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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春归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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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心中一痛,故作惊讶道:“不知程御医因何被抓?“那御医道:“在下并不知情。”
玉莹颔首,未再言语。
那几名御医依次给玉莹诊完脉,那为首的御医玉莹道:“县主只是风邪入侵,如今已大好了,在下这就禀告圣上,县主与宁王殿下婚约无需更改。”
玉莹扯了扯嘴角,未置一词。
待御医走后,玉莹去前院找裴贇,结果下人却告知玉莹,裴贇天未亮就出府去了,就连裴安也不在。
玉莹一直等到晚上,裴贇都没有回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有下人禀告玉莹,说太后召玉莹即刻进宫,进宫的轿撵已在门口候着了。
玉莹忽觉得自己是一条铁板上的鱼,身下的油温已将自己煎熬得无处可逃。
思忖片刻,玉莹起身随下人走到门口,果见一顶软轿在门口候着,轿夫皆是宫中内侍模样。玉莹木然转身对桂馥兰馨说道:“你们不用跟着去了,待侯爷回来,告诉他我进宫去了,不会耽搁太久,叫他不用担心。”
桂馥兰馨不疑有他,朗声应了。
玉莹转身便上了软轿。
内侍抬着软轿先是往宫中方向走了一段,忽一个拐弯,便往另一条路去了。走不多久,到得一处宅院的后门,玉莹抬头望去,果是如意斋。
进得门后,就见上次见到的那个面白无须的掌柜在门后躬身候着,见玉莹进来,恭声道:“裴姑娘,请这边走。”
玉莹跟在掌柜身后,上到三楼,掌柜忽一个闪身,推开一扇暗门,对玉莹道:“裴姑娘,已经到了。”
玉莹略一踟蹰,抬步进了那扇暗门,见里面竟是一个极宽敞华美的雅室,门口正对一窗,窗下放着一张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桌右手边放着两张太师椅并一几,房间左侧放着一榻,榻前放着一张梅花几,正焚着一股清雅难言的香。
宁王穿着一件宝蓝色五爪坐龙蟒袍,腰间系着玉带,正坐在太师椅上低头品茶,听到玉莹进来,抬头看向玉莹,笑道:“来了。”
玉莹默然片刻,走到宁王面前行了个礼,垂着头,木然说道:“请宁王殿下高抬贵手,放了程御医和我哥哥。”
宁王听得此话长眉一挑,哧笑道:“放了他们?程惟安和裴贇恁的阴险狡诈,坏我大事,本王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见玉莹并不答话,起身走到玉莹面前,俯身到她耳畔说:“要不?你给本王一点好处?本王高兴了,自然就放过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一时之间,两人离得极近。
玉莹一骇之下,本能地欲往后退,却被宁王伸手扣住后腰,一把揽到了胸前。
宁王低头看着玉莹白玉般清丽无双的脸庞,目光从她惊骇莫名的盈盈美目,滑到她小巧挺俏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她鲜润如樱桃的红唇上,凝视片刻,终于再也抑制不住长久以来的渴望,低头吻了下去。
他的气息瞬间覆盖了她,他吮吸她嘴唇,舌头强硬的闯了进来。她拼命挣扎,却被他伸手紧紧扣住后脑,挣动不了半分,她心中羞愤难言,却忽然想起即将被处斩的程御医和前途未卜的永安侯府,不由心灰意冷,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任他施为,他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动作也由粗暴转变为温柔,辗转吮吸,极尽索取,直吻得玉莹气息不稳,方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他似是心满意足,低声在玉莹耳边说道:“不许再耍花样,乖乖地等着嫁给本王。”。
不等玉莹回答,又一把抱着玉莹坐到太师椅上,拥着她在自己腿上坐好,额头抵着玉莹的额头,眼睛一寸寸地细看她,只觉得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无一处不美。
玉莹挣了两下纹丝未动,心知无力反抗,只垂下眼帘,并不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宁王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顺着玉莹的脖颈往衣襟内滑去。玉莹大骇,忙捉住他手,他轻笑出声:“看把你吓的。本王纵想要你,也不会这般急色。本王是想看看那枚玉兰花玉佩你是否戴着。”
见玉莹露出惊诧莫名的神色,低笑道:“当日你不是极喜欢吗,怎么送了给你又不戴?”
见玉莹不答,宁王露出一丝了然之色,笑着贴到玉莹的耳边低声道:“如今知道是你未来夫君所送,可戴得了吧。”
他的气息喷到玉莹敏感的耳垂上,玉莹不由打了一个颤,洁白莹润的耳垂瞬间红了起来。宁王一见,原本清澈的眸子暗了下来,想也不想就将玉莹的耳垂含入唇中辗转吮吸了起来,半晌,在玉雪可爱的耳垂上流连够了,又顺着玉莹雪白的脖颈极尽吮吻,慢慢的一路向下,到了胸前,方生生顿住,喘息了片刻,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又去吮吻玉莹的樱唇,直将玉莹吻得双唇红肿,气息不稳,方放开她。
待喘息渐定,宁王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搂住玉莹温声说道:“今日你先回去,只要程惟安和裴贇不再耍花样,本王不会再为难他们,也免得你怨恨本王。过几日礼部会过来下聘,钦天监会择最近的吉日令咱们完婚,你且乖乖的,莫耍脾气,有什么事或有什么想要的,令人到如意斋找掌柜的。这段时间你把身子调养好,乖乖的等着本王娶你。”
玉莹强忍着心中的反感,木然的点了点头。
宁王满意的放开玉莹,扶住她双臂让她到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自己回到原来的那张椅子坐定,击了击掌,就见那掌柜躬身走了进来。
宁王道:“好生将裴姑娘送回去。”
掌柜的应了,立到一侧等玉莹,玉莹松了口气,忙起身跟着他走了。
宁王的目光一直追随玉莹,直到玉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
又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会方才的旖旎情景,伸指在茶几上扣了扣。
就有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从窗外掠进来。
宁王低头用茶盖轻轻拨了拨茶碗中的茶叶,面无表情说道:“叫刑部的许元正来见我。”
黑衣人应了一声去了。
这边玉莹出了如意斋,被冰冷刺骨的夜风一吹,忽然再也抑制不住胃中强烈的不适,俯下身子呕了起来。
待回到永安侯府,裴贇早回来了,正焦急的在前厅来回踱步。
见玉莹脸色灰白的走进来,忙上前一把拉过玉莹,急道:“方才你去了哪里?太后并未召见你入宫,是谁敢假传懿旨——”
忽视线触及玉莹布满暗红色吻痕的颈部,生生顿住,他虽未经人事,但常年混迹军中,又身为男子,见到这般暧昧的痕迹,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惊骇莫名的抬眼看向玉莹,急问:“发生了何事?有人轻薄了你?”
玉莹早顺着他视线发现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当下又羞又恨,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愤懑,扑到裴贇怀里大哭了起来。
裴贇从未见她如此大哭过,顿时心痛如绞,又惊疑不定,细思前因后果,面色一变,急声问道:“是宁王??”
见玉莹并不作声,只一味哭泣,心中越发肯定,握了握拳,忽一把推开玉莹向外走去。
玉莹大骇,忙拦住裴贇:“你要去哪!”
裴贇恨声道:“自是找那竖子算账!”
玉莹哭道:“他已经答应会放了程御医,也不再追究我们抗旨不尊之罪了,哥哥,我不想失去你,不想让你被夺爵流放,咱们认命吧,你莫再去招惹他了。”
裴贇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哥崩作响,其实细说起来,裴贇自小锦衣玉食堆中长大,后虽行军打仗,百般历练,但其实一路顺风顺水,骨子里恣意随性,并未真正受过大的挫折,如今遭遇玉莹赐婚一事,虽尽力筹谋,却功亏一篑,自己倒也罢了,还连累了程御医一家人,忽第一次感觉自己和永安侯府在皇权面前是如此渺小无力,亏他还自命不凡,殊不知,雷霆雨露莫非君恩,可以给你权利和荣宠,也可以让你一夕之间一无所有。
如今,他连自己的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他满腔愤懑无处可消,忽狠狠捶打自己的胸膛,仰头大喊了起来。
玉莹紧紧抱住裴贇,一时心痛难忍,泪如雨下。
定国公府,外书房。
定国公狠狠的将手中的茶盅摔个粉碎,手颤抖着指向立在跟前的虞文彦,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大事!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你是要让咱们定国公府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给你陪葬吗?”
虞文彦脸色惨白,并不答话,目光却甚是坚定。
定国公又道:“程御医如今下了大牢,一旦将你供出,你当如何?你母亲当如何?孽畜!!!”
虞文彦直挺挺的跪下:“父亲,儿子从小到大未曾求过什么。只有这一次,儿子顾不得什么了,儿子只想要玉莹。”
定国公又何尝不知这唯一的嫡子自小听话争气,从未任过性让他操过心,听得此话,心中一痛,语气不由软了下来,说道:“当日太极殿中,宁王特意于东征凯旋之际请求皇上赐婚,又引得皇后和丽贵人为他说项,如果不是他一早看中玉莹,以他不受他人摆布的性子,怎会皇后一提玉莹,就欣然接受赐婚?他分明是筹谋已久,志在必得。你如今跟他争夺玉莹,他身为皇子,又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定国公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可对得起虞家的列祖列宗?”
见虞文彦并不答话,又道:“儿子,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以后父亲定帮你谋一门好亲事,你还年轻,天涯何处无芳草,忘了这个裴玉莹吧。”
虞文彦蓦地起身,腰背挺直往外走去,口中恨声说道:“办不到!儿子定不会让玉莹嫁给宁王!”
定国公伧然喊道:“孽畜!你母亲三十岁才得了你,好不容易拉扯你长大,你两个妹妹还未嫁人,你如今为了一个女人,想要让你母亲妹妹死无葬身之地吗??”
虞文彦听得此话,身子蓦的一顿,胸中剧痛难言,忽趔趄两步,直直喷出一口鲜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过了两日,程御医果然被刑部给释放了,但因“年老昏愦,不堪重用”而被革了太医院太医一职,程御医在牢中吃了不少苦头,行走不便,被家人用肩舆抬到永安侯府,老泪纵横的跟裴氏兄妹辞了行,连夜拖家带口返回祖籍了。
三月十六,大吉。
礼部官员及内务府来永安侯府送纳征之礼。
按大夏朝规定,皇子娶亲下聘皆有定制,黄金、金饰、马匹、绫罗绸缎,无论种类和数量皆不可逾制。然而纵是这样,光那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也引得街头巷尾纷纷侧目、艳羡不已。
裴贇面无表情的迎了纳征之礼,礼部众官员及内务府太监们纷纷道喜,裴贇强打精神,筵开荣宝堂,招待诸位官员,后又有许多勋贵世家、护军营同僚听闻喜讯前来道贺,一时间,永安侯府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西府,正厅。
裴老妇人柳氏面色不善的一边数着念珠,一边对坐在下首的裴晨说道:“你是礼部侍郎,那边又是你亲侄子侄女,你好歹过去露个脸,做做表面功夫,今日这么多你们礼部的同僚,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心胸狭隘,苛待子侄?”
裴晨哼了一声道:“早就撕破了脸皮,还去装这个样子做甚。”
裴老妇人啐道:“怪道这么多年还只是个礼部侍郎,瞧你这点胸襟见识,连我这妇孺都瞧不上。不管咱们两府关系背地里如何,你身为礼部官员,行为章法不能让人拿出一点错处,若今日你去东府道贺,你侄子对你不敬,那是他不敬尊长,你纵受点委屈又如何,别人只会说你慈爱为怀,待日后咱们这支袭了爵,你多少委屈找不回来?”
裴晨正欲说话,立在身后的裴玉娇不忿道:“不怪爹爹看不上他们,实在是东府那兄妹俩忒的嚣张,上次我跟妹妹在街上遇到那裴贇,上前打招呼,他居然理都不理咱们,还有那个裴玉莹,仗着生得略好些,次次拿鼻孔瞧人,孙女实在看不惯她那个轻狂样!”
裴老妇人慈爱的看着裴玉娇:“我的儿,如今她要嫁给宁王做正妃了,身份在那摆着,你下次遇到她可千万别冲撞她,收敛着点脾气,能忍则忍,她轻狂她的,你躲着点就是了。”
裴玉娇撇嘴道:“宁王妃有什么了不起,妹妹不是也要做王妃了吗?是不爹爹?”
裴晨脸色一变,急道:“小祖宗,你快莫嚷嚷了,八字还没一撇呢。那庆王只是对咱们玉妍有那么点意思,一点动静都还没拿出来呢,你就这么嚷嚷出来,万一没成,你还让你妹妹嫁人不?”
裴玉娇嘟着嘴道:“妹妹哪里不如那个裴玉莹了,样子生得好不说,性子更是比她强了一百倍,我就不信,那个宁王若看到妹妹,还会愿意娶裴玉莹!”
一直在一旁一副柔顺乖巧表情的裴玉妍听得此话,突然面色一变,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来。
裴晨转过头对裴老夫人道:“母亲,近日儿子会托人往淑妃娘娘处多走动走动,既然庆王对咱们玉妍有意,不如找淑妃娘娘说项,早日把玉妍的亲事也定下来。”
裴老妇人颔首:“把我那只千年人参送给淑妃娘娘,前几日在镇国公家孙遇到淑妃娘娘的母亲,曾隐约听到她老人家叨念过一句。”
裴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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