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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烧佛-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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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入地底的长梯很黑,半月拎着一个小灯笼缓缓走在前头,走了一会儿之后停在了一处位置,她小心将端着的托盘搁到地上,继而又将那小灯笼的罩子打开拿出里头灯芯,举起来,熟悉得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将一个约莫人脑袋高度的烛台点燃,一瞬间,灯火通明起来!
所幸的是巫瀛在她打开灯罩的时候便大概猜到了半月的念头,否则这一会儿她怕是一定会露馅。
躲藏拐角处的角落里,巫瀛看到半月将那燃着的烛台一个转向,便听得‘喀嚓’一声重响,那烛台便的一面巨大的墙壁便开启了一个约莫一人通过的缝隙,然后半月走了进去。
至此,巫瀛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个囚室,现在剩下的,便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人。
果断的退出,藏到地面上一处望得见这囚室地上地下衔接处大门的位置,巫瀛等着半月出来。
她没有等太久,半月似乎与那间囚室里无论什么人都没有多少交情,速度极快的退了出来,而那托盘里倒是什么都没了。
对于佛缘来说,这间不大的小屋子和自己曾经那个建在大树之上的屋子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说,其实这世界上任何一处位置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有的可以说得上是区别,就是他身边没有那个总是叽叽喳喳的小捻子。
半月进来的时候他正博弈到一处僵持,自己与自己对弈其实是真很容易打发时间的事情,所以半月来,半月走,隔了食物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由始至终他也没怎么理会这个似乎心肠还不错的姑娘。
只是,在之后忽然听到一声他一日之内不应该听到的第二声‘喀嚓’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转了头——继而怔住!
巫瀛在自己踏入这间小小囚室的第一个瞬间感觉到的居然是熟悉!
她觉得自己必定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她怎么会熟悉?难不成小七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说明妻子,而是个可怜的,被恶霸逮住关起来的女人?
想到这里,巫瀛忽然笑出声来……按照那家伙的性子,这种事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下一瞬,她的笑容却犹若定格一样停在自己脸上——因为那个转了身看她的男人!
因为那男人额上那道难看的疤痕!
在自己转头的一瞬间听得的轻笑声是那样熟悉,而那张笑容凝固了的面孔更是熟悉,可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十娘的原因吗?她恢复记忆了?可是那个孩子,还有自己……
在这一瞬间佛缘平静得几乎像是一滩似水一样的心底居然泛起了一些小小波澜,可这波澜却在那人面上完全陌生表情里消无殆尽。
有情绪起伏,心绪波动是好的,可是,当这种起伏与波动超过了应有的尺度的时候……就变成了有毒的苹果。
佛缘冷静的看着那个凝固了笑容的女子逐渐恢复平静,却在她平静的过程里转回了身体,开始继续思考自己的僵局。
巫瀛不知道自己的怔住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容貌,抑或是他容貌上狰狞的伤痕。
她一直以为小七的样子已经是够上苍够逆天的一个玩笑,这世上哪怕即便是还有这般的人,她也应该是没得机会再见到的。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哪怕是面孔上有了狰狞的伤痕,却依旧有着足够媲美小七的风姿。
只是冷了点儿。
可让她觉得忐忑的,却是这人即便如此,哪怕是轻飘飘瞟了她一眼之后又转回身去的态度,竟让她有股……习惯了的错觉!
就像当初自己一醒过来,见到小七的颐指气使一般的举动,一样的习惯!
更可怕的,是她脑海在这一瞬间闪过一副极其旖旎的画面——轻拂着纱幔的小亭,衣衫不整的男女,让人觉得勾人的光裸肩头,带着人啃咬之后模样的锁骨——是她自己和……这个男人!
这到底……
巫瀛被自己脑海中这样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清晰了的画面惊骇到,居然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
沉默在死寂的囚室里四散开来,巫瀛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似乎有些不够,而佛缘则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桌上的棋局,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去想那样多。
直到,一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颤抖的女音,极力克制的发出声音: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虽然巫瀛并不记得,但从前在族里的时候,家中姊妹几个聊天时她通常都被认为是说话非常切中要点的人。而此刻可见,这话实在是太正确了。
明明什么也没理清,她却独独问出了这样一句。
佛缘一怔,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奇怪——她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好呢?妻子?对于巫马人来说或许算是,但顶多是临时的;而对于他们世界里的人来说,一个‘怀穗’哪里算是什么承诺?更莫说婚姻的仪式!于是——他们,算什么?
不过这样说来的话,她与那个什么小七之间,似乎也是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哦,不,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是。
于是最终他说:
“陌生人。”
当一个自己以为一定和自己关系十分密切的人对自己说出类似于你无关的话是,应该有什么反应?生气?愤怒?恼羞成怒?撒泼打滚?抱大腿哭诉?
巫瀛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这样些越来越让她觉得离奇的念头,差点儿笑出声来,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心底或多或少知道这人的回答应该是这样一个或者是别的什么,她一丁点儿的因为这人这样说话而觉得不快的情绪产生。
“那么陌生人,你可以陪我聊聊天么?这宅子里虽然有小七,可毕竟还是闷了些。”
满意的看到那个冰冷的男人愣愣的样子,挺……可爱。

【052】 逃之夭夭

这句话可千万不能让小七听着了,不然怕是又一场好闹。
巫瀛想这笑起来,极其自然的打量了一会儿屋子里的摆设——说是摆设,倒不如说是乞丐屋,偏生奇怪的这人住在这里,却完全无法给人这样的感觉,只觉得有些不食烟火。
不过最终结果只是她寻不着落坐点,便干脆直接的走到那张床边上坐了下来。
“呃,既然你说我们是陌生人,那么我也就当你是个陌生人,反正我也记得不了。不过,你既在这里,想必是小七弄的,你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他关在这里?”
说着话,也并没有非常期待回答,顿了顿,又继续:
“其实我算是他的妻子,如果你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不可调和的话,或许我能让他放你离开。”
对于自己前一句话没能让这人作出反应,巫瀛没以为然,但是这后一句却着实希望能够得到个应声。
佛缘已经停止了自己的棋局思考——他本不愿停——可却在这人仿佛并不担心时间的姿态里下意识的停了。
离开?
他的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冷冷淡淡,但是却回答了:
“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
得到回答的女人显然不太满意,发问的速度快得可以。
“没有为什么。”
“……总有什么理由,留在一个丁点儿大小的位置,出入不能,怎么可能与广阔天空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巫瀛忽然说出了这样的句子,而同一时间面孔上却浮出略微涩然的表情,她不过是想到了自己——一个失去了记忆,然后整个人的生活里只剩下了男人和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佛缘没说话,但此刻不说话或许比说话还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巫瀛忽然觉得自己被困住了,浑身上下的深锁将她困得牢牢的。她肯定自己并不后悔生活当中有那么一个男子和他们的孩子,但如此的平静幸福的时光背后,偶尔夜深人静小七也睡得沉沉的时候,她总觉得这样生活似乎并非她应该拥有的——当然她喜欢这种幸福,可似乎不够。
想着,巫瀛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的不知足了。
或许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这个女人。
看到巫瀛脸上的瞬息万变的神色,佛缘如是想,并且奇怪的,极其自然而平静的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一个像自己这般寡情的人,却对一个不再是自己的的女人有这如此深刻的理解。
不得不说,有些可笑。
可惜笑不出来。
这又是一种新奇的感觉,由同一个女人带来。
佛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太过困扰与自嘲,却忽然之间有了和人聊天的欲/望,而这样的欲/望,是在从前两人一起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他改变原本并不看她而说话的姿势,面对着那个坐在自己床边的女人:
“一个时常山珍海味,日日绫罗绸缎,时时受人逢迎,刻刻被人仰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却依旧只是习惯以及喜欢一个人独处,极少与人言的人来说,此刻与旧日,又有什么区别?”
“海阔与天空,又与此人何干?”
静而缓,拥有着一股仿佛能够说服人心一样力量的声音浅浅响起,在这间小小的囚室里掀起了些许波澜,而这波澜晕染开来,传达了某个人的的眼睛里,让她陡然之间升起极力想要反驳的欲望。
“听你这么说来,想来往日必定是个居于高位的人物,可如今沦落至此,难道不曾有过不甘心?一个位高权重,又能说出以上那样一番话的人,怎么可能是因为什么小的理由跟和那一身是毒的家伙斗至此地?既然理由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想必就不会是你方才说的什么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逢迎仰望之类可有可无的东西,那么,怎能平静?如何平静?”
巫瀛不是容易与人斗气的人,可偏偏对于这人这带着股腐朽与死气一样的所谓平静无求的话有种说不出的,骨子里的排斥,想也未想那些话语就此脱口而出。
音落,不曾有那股说服人的力量,却像根卡在人齿间的骨刺,难受。
佛缘脸色还是如常,只有胸口陡然升起的郁结之气堵在了那里,呼吸不出去,也顺不下来。
良久,
“物是人非,从前的理由也不成其理由,难不成还需要坚持?”
那股堵塞的郁结之气,由人胸口而下,继而左右浮动,让人如何也无法排遣,违背了从来极静而冷的自己本身,说出了这带着极重怨气的话。
话落
他便生出一股想要伸出手来堵住自己嘴巴,把这闷气话,怨气话,都给收回来的冲动。
对面那女子却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
“自然!”
“当初既然是你所愿,为何不坚持到底?”
“不过如果是那个所愿并不值得你再坚持,放弃也未尝不可,只是坚持去做一件事这样的想法却绝对不能失去,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平静的活着和平静而快活的活着是两个概念。虽然我也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平淡了些,但至少我还拥有让我甘于如此的理由,你呢?难不成闷在这里试图自娱自乐就是平静而快活?”
说得兴起处,巫瀛居然一句快过一句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了?
而下一刻,在那个男人脸上看到的惊讶表情果真让她觉得不对了——人家是被小七那个混蛋关起来的,又不是故意闷在这里,她这不是本末倒置的在说话么?!
“呃,抱歉,我……”
窘迫的道出歉意,却被佛缘有些无礼的打断,
“不用!”
巫瀛有些尴尬,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对面这人比她的这点小小尴尬要来的纠结得多。
你说你说这些话,到底是让人家继续对你的那种情绪,还是让人放弃?当初所愿,为何此刻不再坚持?当然是因为你已经忘了人,还和别的人有了结果,更莫说他所遭受的……可是值不值得?这样就不值得了吗?
还有那‘甘于如此的理由’——你的甘于如此,怎么听起来是那样的讨厌?!
佛缘心头烦乱,便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的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继而沉默。
巫瀛见状,大概知道自己怕是嘴快的说了不当说的话,而此人此刻的表情复杂得她都觉得纠结,便干脆的起了身,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出去。
其实自她进来起那门就不曾开过,但这个奇怪的男人却练一瞬间想要逃跑的表情都没有流露出来——她不知道是自己看不出来,或者是当真不想离开——可后一个理由太离奇,实在奇怪。
她走到门边,从那约莫一人宽的缝隙里走出去,走到门外,摸上那个烛台,已然是要离去——
“你还会来吗?”
——一声极浅,还有着些许慌乱的声音似乎挣扎着问出来。
……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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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的半年里,巫瀛每个月在这一天都会偷偷跑去那间小小的囚室,和那个奇怪的男人聊上一聊。
其实也没得什么好聊的,许多时候都只是她一个人再说,而他只是单纯的听着,但是那人偶尔露出的表情却很奇怪,奇怪的……挺可爱。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大能理解的小孩子,遇到那种自己不明白的情绪时的样子……有些像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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