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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启·梓归-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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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袭来,四周豁然开朗,飞鸟嘶鸣着盘旋于天地间。走到数步,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光秃秃的大山,巨大岩石直立在山上,岿然不动。狂风呼号,狠狠撞击着岩石,天色有些阴沉,随着狂风袭来,天地好似要被撕裂开一般。
顺着微光,千弦在山脚下,看到了一人。
那人白袍飘扬,嘴角轻勾,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从漫天大雾中懒懒行来,随性而自在,白袍在他身后一晃一晃的,脚步轻快。
是……怀音!
千弦禁不住心中一喜,几乎要叫喊出来。然而,她却止了声。凝眸望去,但见怀音身后还踉踉跄跄跟着一女童。
是梦。她暗叹,柔和看着走出漫天大雾的两人。
女童亦是一身白袍,额头上还戴着一块乳白色玉佩,千弦抬手摸了摸,与她是一样的。
漫天大雾中,女童撒着小短腿,匆匆忙忙追着。
“怀音,你等等我!”
然而眼前的浓雾太大,她迷了方向,而她为之眷恋的人,在恍惚间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空荡荡的四周,冷冷清清,浓雾蔽天,身上猛地打了一哆嗦。
女童环顾四周,大声喊道:“怀音,你在什么地方?”
耳边,悠悠的回音撞在四壁,没有人回应她。无边恐惧袭来,女童惊慌失措。而此时,站在迷雾之外的千弦,看着此情此景,感同身受的焦急,彷徨四顾。她心中泛起苦涩,耳边不断回荡着问话。
“怀音,你在什么地方……”
仿佛是应和那声问话,身后忽然传来怀音温和声音。
“千千,我在这里。”
千弦不可置信扭头,却见怀音双目透着柔和,嘴角依然是那抹恼人的似笑非笑神情。他抬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千千,以后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了。”
她鼻子一酸,眼前忽然一阵模糊。努力睁大双眼,不让眼泪落下,她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男子,生怕他消失。
“怀音……”
他勾起唇角,手上力道更重揉着她的脑袋,笑着开口。
“傻孩子,想哭就哭出来,等你哭完了,我依然会在你身边。”
眼泪应声滑下,千弦哽咽出声,抬手就要去抱住他。
“怀音,你可不许再走了……”
猛地扑空,千弦脚下踉跄数步。她不可置信抬头,眼前哪里还有怀音的影子!心,轰隆一声,随之坠落无底大洞,黑沉沉的一片,不落实处。一股极深沉的悲哀蓦然升起,她溺毙在无边汪洋中,无处栖身。眼泪不听使唤哗哗掉了下来,心也好似千刀万剐般疼得厉害。
可是,她已无能为力了。
明知是梦……
“傻丫头……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哭了……你看,我在这儿。”
茫然环顾四周,女童又出现在方才的大雾中。她抽着鼻子,问蹲在面前,赔着笑的人。
“怀音,你不要千千了,是吗?”
“不会的,千千,我还要将你带回家呢。”
四壁悠悠回荡着怀音虚无缥缈的声音,他一诺千金,从未食言。
片刻,女童的哭声渐渐消散。站在弥天大雾中,此时,千弦的耳边却响起了女童欢快的笑声,仿若莺啼,一阵一阵的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传得很久很远……
微一转身,已是在另一处地方。
那时,她只到怀音膝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怀音将她抱在怀中。他的周身散发着未消退的浓重嗜血杀气,双目透着冷光,他小心翼翼将女童双眼蒙住,隐约间她似乎闻到鼻腔中血的味道。
怀音走出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而四周的景象也随着他们不停地在转变。
流水淙淙,石间相叩,一切,恬然而安寂。鼻翼间的血腥味已经渐渐淡去,男子将女童放在大石上,强光袭来,女童难耐躲了一下。
待适应周围的刺眼强光,睁开双眼,却见一把匕首放在她眼前。
“千千,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用到它,我会保护你,直到你能保护自己的那一天。这匕首,让你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他的声音坚定而柔和。
望着那把通体银亮的匕首,千弦禁不住浑身一颤。来不及细想,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怀音的笑容也渐渐淡了。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牵着手,缓缓走入虚无。她心中着急,挣扎着要去追,脚下一绊,恍然醒了过来!
周围光线昏黄,屋中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光亮。
心跳得极快,刚才梦中所见,此时清晰浮在脑海中。额上细微出了些汗,她抬眼打量四周,黑暗中惆怅叹出一口气。
“夜白给我的原来竟是那把匕首……”
疲惫闭上双眼,脑中却不再迷糊,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比哭还难看。
“怀音,我怎么可以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处迷局计中计

云戎文潜山上,有一座极为隐秘的山,寻常人单凭肉眼并不能找到它。此山乃名副其实的“山中山”。若不能解开文潜山四处随意设置的九九八十一道阵法,要想进入此山,实为天方夜谭。
这座山的玄妙之处,平头百姓并不知晓,然而张期期却了然于胸。此山,便是千古第一奇楼——子汾楼的所在之处!
张期期一身夜行衣,自虚空扭曲处缓缓走出。她的面色有些苍白,额上也已出了一层细汗。二十多年来,她几次来此,皆是大费周折,虽并要不了她的命,然而,若说折了半条命,其实并不为过。
此时,她的脚下是条崎岖小道。绿树掩映,隐隐可见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此山,林木郁郁葱葱,微风吹拂,山上云蒸雾绕。几条光秃秃的小道错落于陡峭山峰上,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隐有眩晕之感。
张期期抬头望去,天空中蓦然金光一闪,紧接着,自那林木间一座金色的建筑,若隐若现。她定睛一看,目中露出狂热之色,抬步极快朝那金色建筑飞奔而去。
不消片刻,她已到达。站在空旷阴森的大殿上,张期期心头一阵战栗。
“说。”苍老的声音慢悠悠传入耳中,威严而恐怖。
寒风微微拂过,张期期背上一凉,她低着脑袋,伏在地上,庄严肃穆,一丝风尘味道也没有。她恭敬说道:“禀楼主,柳巷中来了个仙夷族人。”
苍老声音平淡说道:“送去文潜山。”
“可是……楼主,此人来历不凡!”耳边听得那声音渐渐远去,张期期心中一急,忙大声说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
张期期露出欣喜之色,声音也带着一丝兴奋。
“此人是仙夷圣巫一脉。”
“当真?”
“绝非虚言,此人姓宿,她身上还带着百年前销声匿迹的芷练!弟子想,芷练重出江湖,那么楼主大业将更是指日可待!”
“如此甚好!”那人哈哈大笑,道:“若果真是圣巫一脉的传人,将她生祭给圣鼎灵觉,当比南山月尸身更有助于云图大人早日冲出禁锢!我们子汾楼等着这一天,很久了!哈哈哈哈……”
空旷大殿上回荡着冷笑,那苍老声音带着一丝狂喜。
“今日子时,将那人送至文潜山,届时,我会去。”
黑暗中,张期期并不能看到说话之人,但她依然目光熠熠看着虚空,恭敬道是。待她起身正欲转身离去,苍老声音又传来。
“文潜山上的阵法,被祥光那小子破了个大半,然而,此人却不知去向,你差狄秋侬往祥光谷探探风声。”
“是。”张期期恭敬后退,转身走了出去。
环曲柳巷中,人头攒动。张期期一身红红绿绿的衣裳,往夜色阑珊处款款而来。耳边听得一两声叫唤,张期期站在迷蒙薄雾前,扭头看了过去。
烛火闪烁,红尘滚滚。过了此夜,也许一切又将会有所不同。嘴角扯着一抹轻松笑意,终于可以离开了……
屋内光线渐渐暗淡下去,风声呼呼拍打在窗户上。夜幕降临,千弦叹了口气,坐起身。黑暗中摸索着来到窗前,吱呀一声将它推开。
天色已然不早,她此时站着的地方,乃是柳巷客房所在。入眼之处甚为开阔,街道林立着大小不一的红色灯笼,扭扭捏捏地在风中摇曳,好似随时都会灭去。
千弦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听着往来宾客络绎不绝的喧闹声。她的目光始终停在漆黑的一处,恍恍惚惚的。
身后适时响起沉闷的敲门声,千弦眼底一动,长孙易的声音自门外慢悠悠响起。
“苏小弟,你可起身了?”
闻言,千弦嘴角嘲讽勾起,到了此时,他竟还在演戏!
暗叹一声,目光自灯火阑珊处收回,屋中一片漆黑。她小心翼翼抬步摸索着,门并没有锁住。推门而入,长孙易轻咦一声,转眼间捻了火舌子,屋中大亮。
桌上不知何时摆放着一些吃食,几样小菜,一份稀粥。简简单单,却是色香味俱全。
“张期期下了狠药,赶紧趁热吃,莫要辜负了她一番苦心。”
千弦正正待坐下,猛然心中一跳,迟疑看向他,以为他在开玩笑。
“你……你说什么?”
长孙易抬手随意拨了拨烛芯,坐下,道:“这些吃食原本是张期期要送来,让我接了来,我试过了,都是有毒的。”
“有毒你还让我吃?!”千弦几乎想抬手拍死长孙易,咬牙切齿看着他。
岂料他却白了她一眼,道:“若没有毒,还用得着我亲自送来?”
话音刚落,长孙易暗笑,自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在她面前。
“此药能解百毒,你且将戏好好演下去。”
话罢,长孙易似急于离去,他站起身刚走出两步,余光一撇,千弦仍旧坐在桌旁狐疑看着他,并不动。他显然知晓她并不尽信,转过身,沉沉出声。
“你且信我这一次,就当看在……”他掩下一脸黯然,徐徐开口。
“就当看在夜白的面上。”
说着他头也不回掩上门,走了出去。
长孙易离去之后,四周立即安静了下来。明灭跳动着的烛火打在她侧脸,千弦手中拿着药丸,怔怔看了许久。
她来此,只因比翼春确实可疑。若是可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想来对仙夷也是大有裨益。只是长孙易何来这一出,让她颇为百思不得其解。
千弦沉吟片刻,莫非他当真是为了帮她?
屋中烛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千弦并没有觉察到,门外阴暗处,此时正伫立着一人。
他的面色有些惆怅,抬起指甲慢悠悠打量着,但见原本涂满黑色毒药的指甲,此时已变得干干净净,白中透着一丝红色。
听着屋内的动静,他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许久,屋内传来闷响。他猛然睁开双眼,大步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带着些许微风,烛火嗤啦一声险险灭去。
千弦昏睡在桌面,一脸恬静。旁边的饭菜粗略动上几筷,而原先在手上的药丸此时也不知去向。
长孙易站在桌旁,意味难明勾着笑,手不由自主轻轻在桌上随意叩击。隐在昏暗光线下,一张脸变得阴沉,他等了片刻,喃喃开口。
“千弦,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半晌屋中并没有动静,他无奈摇了摇头,轻声一叹。
“真傻……”
长孙易怅然站立片刻,身后忽传来娇滴滴的冷笑。
“怎么,舍不得了?”
“张妈妈,此言差矣。我只是叹这两人竟是如出一辙的傻瓜……”
长孙易邪魅勾着唇角,转身看向来人。花哨衣裳难掩一身风尘,他挑挑双眉,问道:“见过楼主了?”
张期期点了点头,又朝他身后兀自昏睡的女子探究看了几眼。
“放心,你的吃食中下那么重的药,我为防万一又给了她药丸,那东西一沾手便可使人昏迷。”他上前几步,轻轻拍拍千弦的脸颊。
“你看,人事不知。”
张期期此时才放下心来,她冷笑道:“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自作聪明……”
“楼主可有说何时动身?”长孙易神色如常,平静问道。
“今夜子时。”她美目一闪,沉吟片刻,又道:“你那事,楼主一言九鼎,定不会失信。”
“说笑了,那物于楼主无甚用处,我自然不怕。”长孙易转身寻了个小凳,他百无聊赖抬手拨弄着烛芯,眼底精光闪过。
“先前抓了那么多仙夷人,也没有丝毫成效,怎么这次你反而胸有成竹?”
张期期岂会听不懂他此时语中的探究之意,她了然勾唇,不答反问。
“你可知此时仙夷的圣巫是谁?”
“嗯?”长孙易抬眸,心下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动了动嘴唇,喃喃问道:“是她?”
“枉你自诩聪明。”张期期美目一挑,娇媚笑道:“你真当以为仙夷圣巫那么好抓?莫要忘了还有仙夷巫将!”
张期期一脸喜色,接着道:“此人姓宿,是仙夷圣巫,宿西的同胞妹妹。”
“宿……千弦?”闻言,长孙易不免有些错愕。
“一年前,此人身边还跟着巫将怀音,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反倒没人跟着。”张期期心中也是疑惑,不免有些忐忑,她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一会儿就动身吧。”
屋中,两人的一番谈话,一字不漏全落入千弦耳中,她的心此时冷到了极点。
她确实吃了张期期的饭食,也服了长孙易给的药。然而,尽管他们知晓仙夷一族知之甚多,却似乎并不知晓,仙夷擅以法诀制药这等隐秘之事。
所幸……
千弦心中已然猜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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