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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启·梓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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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的地方到了。”
江水激荡于石上,水声清越。坐于船头的女子望着沿岸满目喧嚣,又看看夜白,自顾自发愣。小舟此时已不再前行,只在江上悠悠旋着圈。
不知如何上了岸,夜白有些怔愣。
“咿呀——”
远处似有船桨划水声音,小舟又摇摇晃晃顺流而去,夜色更浓,不远处有锦瑟声咽,丝弦调凉。
作者有话要说:


、巫山一梦比翼春

“瞧你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身后传来轻笑,夜白转身但见千弦甩着一把树枝自岸边树丛深处懒懒行来。
“夜白,莫非你找不着比翼春了?”千弦手持一物,漫不经心踱至夜白跟前,一脸玩味。
夜白乍一见那比翼春竟在她手中,眉头微皱胜伸手往腰间探去,比翼春果然凭空消失。
千弦开怀笑道:“哈哈!季谷主的傻弟子,你把比翼春落在舟上啦!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正想会会那环曲第一名妓去!”
“方才在舟上的是你?”夜白打量着眼前少女,衣着打扮甚至是眼底那一丝狡黠都几乎叫人不疑有他,只是……
千弦探手轻挠着额上玉佩,微微一笑。
“怎么,不像吗?”
“不像。”
夜白嘴角轻勾,话罢他飞身跃起,双掌成风便要去夺那比翼春。此时,千弦亦是抽出长鞭,听得“啪”的一声,阵阵尘土飞扬。
千弦一个旋身长鞭再出,若腾空鸿羽借着长鞭扬空一力,转瞬已掠到河岸边,她似乎还不想走,站着瞧夜白。夜白不期意扑了个空,并不冒进,顺势便往地一扫,粗沥沙石尽数向千弦而去,前为河岸,左右皆沙石,竟摆出一道困阵!
“夜白,你竟……”
千弦被困阵中,一时懊恼,话尚未说全,但见青光一闪,夜白移步换影,眨眼间已来到她身前。剑柄一旋,大的沙石被青光剑一挡,发出铿铿脆响,小的沙石扑扑打在两人身上,夜白外袍一扬,挡住不少。
“方才不逃,这下是真逃不了了!”他轻笑出声,手法极快,抬手间,已经封住千弦大穴,夜白忍俊不禁道:“可算制住你了。”
千弦眼巴巴望着夜白,一副表情泫然若泣,我见犹怜。
“比翼春我可拿走了。”夜白用华胜敲着额间玉佩,一副恶作剧的模样:“你就好好呆着吧,这穴道想必难不倒千女侠。”
“若你懒得冲穴,半个时辰也就自解了。”夜白的声音虚无缥缈,已是走出甚远。
夜入中宵,岸边凉气重,皓月高悬,天地间仿似细细密密织了一层柔白纱网,一草一木皆御风摇曳。
站立河岸旁的女子,长身玉立,秀发如墨,微微偏首,朦胧月光勾勒出窈窕身姿,眉目如画,素色罗裙随风不经意飘拂,她不言不语站着,恬静美好,似偶落凡尘仙子正赏月听风。
阑珊夜色中,一大汉骂骂咧咧行来。
“臭婆娘,回去,回去我非休了你不可!”他在千弦面前停住,眯着双眼醉意惺忪,搓着脏手嘿嘿干笑道:“婆娘,你怎么在这里?”
大汉向后踞咧一步,偏头看着,打一酒嗝,指着千弦,勉力站稳道:“不对,这位是谁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俊俏……”手抚玉面一路往下是纤细腰身,见千弦不做反应,只是恶狠狠瞪着他。
酒壮人胆,他嘿嘿一笑心思转了百千回:“啧!这身段,小娘子你让爷快活快活,爷好好……”话音未落,男子膝盖一弯,扑通跪地,剑光一闪,地上赫然鲜血淋漓!
大汉疼得满地打滚,鬼哭狼嚎:“啊!我的手!”片刻就没了声响,已是昏死过去。
夜白咚咚两下解开千弦手上大穴,略带着一丝恼已失了往日温润和煦,道:“你这是做什么!” 
千弦身子一晃,双手射出一物,便见白影冲着夜白奔去,带了三分凌厉,绕过夜白狠狠刺向地上那只手,瞬间那手由黄转黑化成一滩粘稠状渗进地下。
夜白斜睨着那滩恶臭:“好大的火气,我还以为你要任他捡便宜!”
“承您恩典,便宜没被占走!”千弦冷哼一声转身要走,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竟迈不动脚!她转头诧异看着夜白。
夜白半信半疑道:“你不会解穴?” 
“我……”千弦一脸无措,末了硬是从嘴巴逼出二字:“不会!”
这下夜白倒是乐了,相识近十年,知她鞭法了得,一套踏青燕翻飞灵动,寻常人根本近身不得。几乎无懈可击的江湖女侠,竟不会解穴,简直匪夷所思。
藏不住的一脸笑意,他走向千弦,幸灾乐祸道:“老天真是公平,总不能让你样样都精通!”说着手中摺扇一送,解开方才被封住的穴道。
眉头轻蹙,气血行走一周,身上的酸麻烟消云散,千弦努努嘴,也不说话往河中遥望着,似在等着什么。
约莫一刻钟,河中有划桨的声响,千弦转头一瞧,禁不住笑逐颜开。
“怀音!我在这!”
少女清脆的声音满满挤着欢乐,方才的不快已是了无痕迹。
从岸边转出一袭月白身影,颜如冠玉,丰神俊朗。声音中带着一丝懒散:“费我好大劲才赎回了它!”
怀音牵着一头黑马,头顶一撮白毛格外醒眼。四肢健长,骨骼坚实。这马也透着古怪,竟踏舟而来,双眼灵动带着一丝精明,似有百转心思。
夜白瞅着那马,却听千弦欢呼雀跃,朝着马脖子蹭了蹭:“白菜!” 
怀音此时才看到夜白,拱手笑笑:“夜少侠,别来无恙。”
千弦翻身上马,微提马缰:“夜公子,就此别过啦!”马儿腾身而起离弦之箭一般窜出,转瞬消失于靡靡夜色。
怀音了然望着夜白:“逃得真是快!她可是抢了你什么宝贝?”
夜白腰间一摸,掏出比翼春,两人四目相对。
嗤的一声笑:“哈哈!果然!”怀音爽朗道:“这不是比翼春。”说着手掌轻轻一拂,华胜转瞬便化成一只玉簪。
怀音掂着玉簪:“这东西可比那比翼春值钱多了,你千万别丢了!”说着旋身化成一道青烟踏叶离去,再寻不到踪迹。
夜白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打量着着玉簪,通体翠绿色,光泽滋润,有暗纹纳于簪底,曲线流畅,一望便知是奇珍。
也罢。他收起玉簪,气纳丹田,旋身一跃鬼魅般游走于密林间。季节轮转,人间已是换了寒露。水天一线,四野阒然。护城河绕着环曲慢慢行止,此时都城满天满地尽是暮霭沉沉,一带芦苇细密如丝。
千弦走在嘈杂市井,手执比翼春细细端详,心不在焉朝怀音晃晃,懒懒说道:“这比翼春不知是何方来历,居然连你都怕它。”
怀音看着千弦手中华胜在天光之下闪耀着璀璨光芒,一时间脊背发凉,微微躲开,接口道:“比翼春是柳巷之物,这几年不少仙夷族人外出开沌便再无音讯,说不定与它有关。”
千弦怔怔发了会呆,却听怀音烦躁朝她挥挥手。
“你有九空的图腾护身,不怕这东西,可我看着它就发凉,你快拿开!”
她不在意将华胜往空中抛去又迅速接住,兴味道:“那我去打探一番,顺便会会那狄秋侬。”
“你去吧,我才不跟你瞎闹,莫要忘了正事,十年已到,可不能再出差错了。”怀音看了千弦一眼,知她甚想知晓比翼春来历,也不想拦她。
千听得怀音此言,眼眸垂下掩去眼底复杂之意,她苦涩开口:“怀音……”欲言又止,她终是摇了摇头,问了一百回,怀音总是一样的答案,又何必再多问。
怀音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轻声安慰道:“千千,我们是为了你好。”
千弦抬起明眸,顿了顿,展颜对他笑问:“你要去哪儿?又是赌坊吗?”不等怀音答话,她勾着马儿的脖子抱怨道:“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把白菜当掉了!”
“不会不会,你放心吧。”怀音干笑道。说着手上不停,拉着白菜瞬间就跑远了。
月华吐艳明烛烛;青楼妇唱捣衣曲。
柳巷一向是寻花问柳的风流之所,环曲都城贵胄公子莫不寻空在此作乐。夜色尚未沉寂,柳巷此时门庭若市。莺莺燕燕们身着双蝶罗裙酥胸半露,柳腰桃面,一双丹凤眼勾得恩客七荤八素。
少女挤开莺莺燕燕们来至大堂。老鸨张期期一脸精明,媚笑着看她。
“哎呦!这位姑娘莫非想卖身柳巷?凭姑娘姿容……”
“非也!我要找狄秋侬!”千弦转头望着老鸨喋喋不休的模样。
老鸨手绢一抖往千弦脸上扑了扑,继而古怪笑道:“咳!姑娘可真是爱说笑。这秋侬可不是姑娘能找的,姑娘还是请回吧。”
老鸨一边装作不甚在意细瞧这千弦,一边作势要赶人。手绢中藏有迷魂香,这女子却依旧神思清楚,看她也不似寻常人物。老鸨上下打量着千弦,眼波一转恍然大悟,干笑道:“姑娘莫非……”她悄悄在千弦耳边细语一阵。
千弦怔了一下,随后有些气恼:“废话少说!我要见狄秋侬!”
老鸨扭着身子,手绢轻轻在绕在鼻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管姑娘是帮夫君寻美人还是为情郎,只要是个男人便行!”
“喏,楼上雅座,姑娘自便……”老鸨努着嘴巴,暧昧神色瞅得千弦汗毛倒立,不愿多费唇舌,她举步向二楼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承君一曲千秋岁

二楼雅间,千弦掀帘而入,但见佳人斜卧玉牀,螓首蛾眉,一双丹凤眼秋波流盼。脸似杏花白,腮胜碧桃红,单是看着,便赏心悦目。
狄秋侬斜倚软榻,瞅着千弦,双眸微眯嫣然一笑;调笑道:“姑娘,莫非是消遣我来的?”
千弦自顾自四周晃悠一圈方寻了个小凳坐下,拿着比翼春在手中转两圈,漫不经心说道:“我可是争得了比翼春,闻说秋侬琵琶弹得甚好,便为我奏一曲可好?”
狄秋侬挑眉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千弦。”
“千情惘过,幺弦难拨。”
狄秋侬取过琵琶铮然一声,似珠玉落盘。
“秋侬便为姑娘奏一曲千秋岁。”
怀抱琵琶,美人红衣翠袖。初时其声清扬婉转,似喃语低诉,将断不断,说不尽的缠绵缱绻。秋侬柔荑翻飞,忽而弦声高拔,每个音节果决短促嘈嘈切切,先如大雨瓢泼,鞭子一般抽打,却有落不到实处,后是绵绵细雨,如针,丝丝沁凉到心底。渐渐地,弦声呜咽,慢慢终了,一曲方罢。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听罢,千弦一时心绪百转千回,慢慢方醒过神来,她望着狄秋侬。嘴角带笑,轻声问道:“秋侬这曲千秋岁,姑娘听得可还顺意?”
无由来的,千弦只觉得那笑仿若有质,银针一般刺着她。这般的女子,犀利却内敛,绝非甘心风尘的人物。
“秋侬一曲千秋岁虽诉尽悲切却不自伤,很是合我心意。”千弦起身转到狄秋侬身边,慢悠悠说道。
“只怕姑娘不是为听曲而来吧?”狄秋侬眼波流转,满脸探究。
“秋侬果然是聪明人。”千弦站起身,将手中华胜举到狄秋侬面前,沉吟道:“我对这比翼春的来历很是好奇,不知秋侬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狄秋侬瞥了一眼华胜,似是穷极无聊不愿多说,起身便向软榻走去,嘲道:“这是妈妈的花样,做女儿的能知晓些什么?”
“哦?”千弦显然是不信,她虚眼探究看向狄秋侬,却见她悄悄拢了拢衣袖。千弦狡黠一笑,脚下轻点快速掠到狄秋侬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果然十指冰凉,她欢快叫道:“瞧我发现了什么!”
秋侬面色有些惊慌,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她蹙眉看向千弦,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嘛……”千弦思忖片刻,勾唇一笑:“我是谁不打紧,我必不会加害于你。”她将比翼春哐当一声甩到桌上,收起笑闹,问道:“既然是仙夷人,怎么会沦落于此?”
“仙夷人又怎么了,我自甘风尘,与你何干?”狄秋侬挣脱千弦拉着的手,冷笑一声。
千弦心下一阵难受,呆怔无话。她转身走回方才小凳旁,片刻之后,背着狄秋侬轻声叹息:“看来传闻是不假了。”
狄秋侬双目一凝,疑惑看着眼前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心中自有一番猜度,这比翼春乃是玄南之木雕成,又以九阴之火淬炼,老鸨张期期与仙夷有怨隙,用此来打探仙夷人下落。看她这般从容,不似假装,应不是仙夷人,可她怎会知这许多隐秘?
千弦回视,知她疑惑,却并不打算解释,自顾自接着话道:“柳巷能在环曲鼎盛一时,贵胄公子多有青睐,楼中姑娘却少被赎身。我曾听闻一种秘术,以血脉为引种下情淫毒花,花开一时,便困于情念一刻。我说得可对?”
狄秋侬无不凄凉,轻声叹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这都是更替不得的命啊。”
千弦抬手翻过茶盏往其中倒入茶水,叮咚茶水如注。
“若是你回仙夷,想来这点毒必难不倒长老。”
“我为什么要回去!”怨怼声音让千弦不由得一怔,竟是这般深沉的恨意。
“秋侬,你恨仙夷人?”
“恨?”她冷笑一声,嘴角带嘲:“那些缩头乌龟,我只觉得他们可怜!”
“可不是。”千弦站起身,暗叹一声,掏出一粒药丸放在狄秋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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