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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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瞬间数把剑冲向如剑,战歌跟兰玉麟赶紧挡在如剑面前,与众人打作一团。
“住手!”叶楚天喝住众人,鲜血不断的从他的肩膀处流出来,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果真如此恨我么……如剑……”他将脸转向如剑,漆黑的瞳仁没有一丝愤怒,反而是无边无际的痛楚。
如剑握剑的手颤抖着,她如梦初醒,惊慌的撒开手,从小到大,别说拿剑伤人了,无论对谁,她甚至连一句伤人的重话都没说过。
“我说过……你不要……太过分了……”如剑望着叶楚天鲜血淋漓的肩膀,瞬间浑身冰冷,脑子中完全空白了。
叶楚天垂眸,眼底扬起绝望的痛苦,他自嘲的笑,将眼眸中的痛苦压下,抬起眼,嘴唇煞白的看着如剑。
“如剑,你不要害怕,我一点也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一步一颤的走向如剑。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叶楚天却走了很长的时间,在他的身后,一路淋漓着鲜红的血,走到她跟前,他抬起微颤颤的沾满鲜血的手,轻轻的盖着如剑的眼眸之上。
“如剑,不要看,会吓着你的。”
说着,眼眸一深,一把将胸口的剑拔了出来,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当场所有的人都惊呼了一声,叶祖壑等人连忙上前,撕开衣角,敷在叶楚天的伤口之处。
被叶楚天盖着眼睛的如剑,自始至终全身颤抖着,她紧握着拳头,心中犹如万箭穿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等……”叶楚天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时,如剑叫住了他。
“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如剑转过身,全身早已被淋得湿透,单薄的身影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你…哪怕有一刻……你可曾对我动过心……”
如剑惨白着一张脸,仿若要抓住能活下去的最后一根浮木,在无边的细雨中,抬着脸望着他。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回答的毅然决然:“我对你夏如剑,自始至终,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
很快,他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离来了。
看着瞬间就空出来的院落,如剑依然呆呆的站在院子的中央,如痴傻了一般,兰玉麟先是看不过了,上前轻轻的牵了牵如剑的衣脚:“如剑……”
他还要说什么,被战歌轻轻的拉住:“让她自己静一静吧”说着便拉着对如剑依依不舍的小王爷进了屋。
如剑一个人站在夜晚的雨中,地上的鲜血被越来越大的雨冲的已经淡了许多,她慢慢的抬起手,看着双手上也渐渐的变淡的鲜血,眼睛里是一片慌乱……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个人曾经咳嗽一声,她都心疼无比的,她竟然……
“啊!!!!!!!!!!!!”
刚到屋内的兰玉麟跟战歌听到一声耸入云天的惨叫,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却看见如剑,跌坐在雨中,仰着脸,满脸的泪水混合着雨水留了下来,她似乎用尽了所用的力气,耗尽了她所有的痛楚,对着天空发疯一样的哭喊。
“叶楚天!我恨你!!”
“叶楚天,我恨你,叶楚天,我恨你……”如剑捂着嘴,终于痛哭出声。
叶楚天,我恨你,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你,就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曾经是用尽了生命来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补到6000+了哦 。
不要觉得叶楚天可怜,你们没看见平日里那么温顺的如剑已经让他逼疯了么~~~~~~~~~
谢谢大家 深深鞠躬
、山雨欲来风满楼
段无情似乎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睡梦之中……
梦中的正是四月好时节,万千的桃花一夜间把玉茗山点缀成了待嫁的新娘……
一纱衣女子站在一血红的桃树下,伸长了纤纤玉臂,跃跃欲摘,可每次总差那么一点……
全然不顾如血红的花瓣纷纷颤落,抖得她满肩都是……
“筱如,小心……”他紧张的呼出声,心脏都跟着一颤。
这次纤手却一把拽住了枝头,利落的折下一支怒红,回过头来,眉目如星,梅印如血。
在那万千花海中冲他扬手:“师兄!”
“筱如”他想上前,转眼间那个黄衣拿梅的女子却瞬间不见了,场景瞬间转化,转化到玉茗山上暴风雨前,那片最后宁静的时光里。
思过崖万仞孤高,鸟兽绝迹,在万里雪封一片芒白之中,只有一条险象环生的小路通往崖口,那数以千计的耸高的石阶看着就让人心颤眼晕。
而他已经在这崖上呆了数月之久了,却没有想到第一个上来的人会是她。
“师兄……”来人亦是一身黄衣,只是年岁比筱如小了些,圆圆的脸庞,如水般的纯眸,此时正泪汪汪的看着他:“师兄……你受苦了……”
“琴操?”他吃了一惊,望向外面冰天雪地的陡峭阶梯,有些责怪:“这山路多危险,你怎么自己上来了,下人们呢?”
“我自己偷偷爬上来的” 琴操还是一副孩子的模样,此时圆圆的小脸冻得已经如红苹果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了些做错事后的胆怯:“师傅他们都不知道……”
、从此萧郎是路人
段无情还是被如剑给救活了,如剑说的对,在她的面前想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人虽然醒了,神智却有些不清,每次睁开眼看到她,都激动万分饱含深情的喊:筱如妹妹。
又或者扯着她的袖子,兴冲冲的往床下跑,光着脚回头冲她频频放电:如儿,师兄带你去摘桃花去!
甚至对着一旁不知所有的兰玉麟一顿大眼瞪小眼:“你的脸怎么又圆了,琴操?”
如剑扶额,她知道,这是人昏死之后多日的后遗症,但凡像段无情这样在鬼门关徘徊了数日的病患,醒来大都会沉迷于往事之中不能自拔,而将现实中的事暂时忘却。
而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随着他们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会渐渐的找回自己,尽管这对他们来说未必是件幸事。
所以如剑并不着急,自从那次梦魇之后,她的身世就像一幅隐在薄纱之后的画幅,一点一点被揭开,一点一点的露出它原本的面目,现在就剩最后那痛快的一扯了,她反而镇定了下来,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去迎接它的真面目。
如剑所料是正确的,段无情没过几天便清醒了,经历这一番生死,他仿若苍老了许多,看到她的那一刻,眸子也比以往沉重了许多,语气却像一个相识许久的长辈一样:“如剑,你来了。”
段无情说,在无情谷的二十多年里,他最常做的事情是迎着出谷口处漫天的狂风,看着满谷满谷的桃花随风起舞,飘落,凋零……她的师妹,曾经的未婚妻,她此生唯一所爱的女人,夏筱如,最喜欢的就是桃花,他为她在无情谷里种满了漫山遍野桃花,为的就是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
一旁的兰玉麟惊奇的张大了嘴巴,心想一代杀人狂魔也可这么文青么,却被战歌一眼瞪过去,示意他闭嘴。
“难道这么多年了,你……你不知道我娘已经……故去了么?”如剑惊讶的出声。
段无情,又或者叫他段谷一,听到这话,沉默的点点头,望向窗外:“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没有筱如的消息,我一直都以为,她是在躲着我,不愿意见我而已,没想到……”
段谷一将目光移向战歌,这个穿着青衣,温润如玉的年青人,是如今玉茗山的大少主,这是他二十几年前的位子,在江湖上,可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没想到……师傅那天见我……告诉我……筱如原来在十八年前就去世了,这些年我之所以查不到她的消息,只是玉茗山有意封锁了而已……”说道此时,段谷一痛苦的闭上眼睛,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的突出出来,半响不能说话。
如剑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无情谷的谷主,退此时退却一身的戾气,不过也只是个为情所困了二十几年的老人,过早斑白的两鬓,沧桑的眼神,显得他越发的像一个末路英雄了。
“而筱如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在如剑的目瞪口呆在,段谷一抬起浑浊的双眼,神情复杂的望向如剑,像是沉醉在一个短暂的梦中,痴了一般。
故事的开始,正如江湖上所传说的一样美好。
他跟夏筱如还有小师妹宁琴操,是当时武林盟主玉老的入室弟子,也就是堂堂玉茗山的三个少主,夏筱如是玉老的亲生女儿,与他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人人都说他是使剑的奇才,可是没有人知道那背后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玉老从一开始便对他寄予了厚望,爱之深,责之切,因为对他的严苛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当别的同龄的孩子都还在家人的怀里撒娇时,他便得数九寒天,顶星冒月,风雨无阻的起来练功,稍有差池,便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惩罚。
而筱如,从小心便向着他,每次玉老的鞭子雨点般的甩到他的身上,那时刚会走路的筱如就知道挡在他的身前,哭着求情:“不要打师兄”;每次他练功受了剑伤刀伤,又倔强的不肯言语,都是到了晚上,筱如偷偷的拿着药箱,在无人处给他上药……
那些练功求学的日子,若是没有了筱如,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下来,当然也就没了后来人人敬仰的年少英雄,筱如就在那样一天天的相依相伴中,渐渐的走进他的心中,便再也没出来。
筱如一天一天的长大,出落的越来越动人,动人的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呢,只要她站在角落里微微一笑,就是一副轻轻流动的画……
而她的美又不只是外在的,从小学医的她,身上自带着一种温暖人的力量,无论对谁,无论伤者是贫是富,是强是弱,她都对他们温柔体贴,轻声细语,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对对方尊重,关心。当时江湖上几个少数的穷凶极恶之徒,经过她的治疗,都被她渐渐感化,及时回头,弃恶从善了。
“所以,如剑”段无情回忆道动情处,转过头来对她说:“你的娘亲是一个伟大的人,当时江湖上都叫她“妙手仙子”,那是她受之无愧的称号,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世上能像火种一样温暖感染世人的人,谁也比不上他。”
是啊,身出名门,美貌无双,妙手仁心,上苍似乎将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当时江湖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的青年才俊足可以用过江之鲫来形容了,玉茗山的门槛都快要被要求婚者的脚印给踏平了,筱如不厌其烦,在玉老一次次的引见那些所谓的名门公子之后,她一跺脚,说,嫁给这些人,还不如嫁给师兄呢。
当时他正在练剑,听到这句话一个剑风没收住,便划伤了自己的手,可他全然未觉,心内被突如起来的惊喜,兴奋,甜蜜充满,这些年来他虽然心系于她,可都念她年龄小不谙世事,没有点明,所以当他听到筱如说出那句话时,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就仿佛一个转瞬间,全世界都被你握住了那种感觉,让他顿时幸福的飘飘欲仙。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玉老对自己的大弟子本来就甚是满意,更乐得促成他与女儿的百年之好,便做主让他们两个定了亲事,说等到筱如十八岁时便让两人成亲。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事情发展,可是,事情出就出在筱如即将年满十八的那一年。那年玉剑山庄广发英雄帖举行论剑大会,师傅为了不让他参加将他禁足在了思过崖上,筱如为了成全他的心头所好,偷偷的跑下山为他踩路子,可是半路却被一群身份不明,来历极深的人劫了去,为他们的性命垂危的首领治病,从此下落不明。
那段时间,他就像疯了一般,从思过崖上下来,集结了三千多手下上天入地的找筱如,可是她却像人家蒸发一般,与那一伙人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江湖上的传说越来越多,有人说她被侮辱了,有人说她被残害了……他越来越不安,越来越不安……在最后的那半个月中,他甚至不曾沾过床塌,找累了,就坐着眯一会,然后被噩梦惊醒后,又匆匆带着下人出发……
所以当他看到筱如安然无恙的回来时,他都要激动的晕厥过去,不过这份激动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举打碎了,筱如当着他的面,跪在了玉老及各大长老面前,说要退婚,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玉老当然不同意,可筱如竟下定了决心,在祖宗排位面前不吃不睡,长跪不起。当时他的感觉就是犹如一记闷棍迎面而来,将他彻底的打懵了。
他心疼最后都惨白成纸片的筱如,怕她因为真的犹如传说中的那样失了洁,才要与他退婚,于是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别说是失贞,纵使是她嫁与了人妇,有了子女,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回心转意都行。可是筱如却哭着摇头,说没有失贞,也没有受伤,只是此生怕要对不住他了,因为她对他的感情,只是依赖,而不是男女之情。
当你从小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人跪倒他的面前,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说求求他放过她时,段谷一直觉的瞬间体会到了万箭穿心的感觉。
他放了她,却又在半路之上反悔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