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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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身影里透了出来:“浪费我的时间,总归要付出点代价的,跟听风堂的王自达说,下一家,白家!”
“是!”待叶楚天走远,叶祖壑方站直身,这个笑雨堂的堂主抹了抹一脑门的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自己做黑手盟的杀手做了三十年了都,可每次看见这个面色单薄的盟主还是会吓的喘不过气来,其实他知道,不光是心服与他的手段,更多的是折服于他的气度。
‘
如剑如往常一样顶着早上的雾气去采药,这是如剑十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自小玉老便教戒如剑身为医者一定要身勤手勤心勤,方可厚积薄发在危机时刻救人性命。
离开玉茗山十年了,如剑出落的像是山间纯净的小溪,越发的充满了灵气,如果说下山前,天赋异禀的小如剑是在玉老的点拨下阅尽了天下医学病理,而现在医术已经变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在她的骨子里静静地淌着,随便轻呵兰气,顷刻间便可翻云覆雨,惊鬼泣神了。
如剑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淡泊,脸上始终挂着波澜不惊的浅笑,她的恬静与她学医的天赋似乎都是与生俱来的。从不会说话便会辨认草药,不会使筷子便像模像样的切脉,纵使在奇葩聚集的玉茗山也是鲜见的。
如剑在山上一路走来,收获颇丰,抬头一看时候不早了,忙背着篮篓往回走。三月的山上风景刚刚好,浓淡得当,红绿相宜。既无堆砌繁杂之缭乱,也无荒芜萧条之冷清。
“啊……”
正欲回转,却隐约听见草丛中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呻吟。
如剑虽不懂武功,但自小玉老心疼她身形单薄,一直让她休着玉茗山的内功,时日久了,不但身子硬朗了,连听力也变得敏觉起来。
凭着职业敏感回望了一眼,隐隐有抹白衣角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轻循上前,一满身血污的中年男子眉头紧蹙,似是伤的不轻,已昏迷多时了,轻试鼻息,幸好呼吸还算得上均匀,尚无性命之碍。
“怕是被某些人逼急了从断崖上摔了下来吧!幸好命大,该是被半腰的树挡了一下,好歹命保住了。”如剑望着上面的断崖想道。
尽管是昏迷,眉梢眼角却沁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不知怎的,如剑觉得这个人却又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想想自己从没见过他,不禁又笑着摇摇头。
“哎!又得晚回去些了。”从包里拿出几枝新摘的嫩叶,碾碎了合着一些金创白粉轻抹在了伤口处。“嘶”利落的扯下衣角轻包扎好。
又想了想,拿出一枚黑色药丸放入伤者口中微抬起颌,利落的顺送了下去。
从溪边蘸了些清凉的山泉水,慢慢擦着伤者的脸,四五十岁的年纪却露出微白的肤肌,一看就没受过风晒过之苦。
“该拿他怎么办呢?定然是背不了他的,况且依他目前的伤不宜大动,还是回府里叫人担他回去,可太远了,放他一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太危险了,那就去镇上的医馆叫人吧,路程近,应该无大碍。”如剑正恼恼的想着,却愕然发现那人已经醒了,正怔怔的望着她。
“前辈,你醒了。”如剑浅笑。“你的伤口我已给你处理好了,不过你要稍微等会儿,我去叫人抬你。”
那人依是不说话,目不转睛的瞪着如剑,竟是痴了,见如剑要走竟痛苦开口,“你……回来了,不要走!!”
如剑疑惑地回头,“前辈,你怎么了?”
那人似是清醒了,望着如剑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了许多,“小姑娘,你……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如剑松了一口气,“晚辈如剑,住在山下叶家山庄。”
“叶家?”受伤之人眼神黯淡了下来:“小姑娘也定姓叶了”
“不,晚辈姓夏”如剑温婉的笑:“前辈可曾去过叶家山庄?”
“什么?!”那人震惊的猛然坐起,却因此触动了伤口“啊!”
如剑急急的将扶着他躺下,“伤口只是粗略的包扎了一下,所以前辈还是不要挪动,我这就去叫人,到了医馆会有人给前辈好生处理的”
“夏……”那人顺势躺下,威严的双眼却依是死死的盯住如剑,却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啊,自小玉爷爷对她的身世都讳莫如深,只是有一次被如剑逼急了,方告诉她本姓夏……这也没人问起,于是鲜有人知道而已。
“你也……姓……”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了,竟直直的晕了过去……
如剑已是管不了别的了,立即忙忙的跑向镇上医馆。
当她带着人回来是,却不见了刚才人的影子。
如剑回去时,早上出门前煎上的粥跟药火候刚刚好,香甜的粥聚集了玉米、荞麦、薯类、燕麦、小米并着上好的红枣杏仁一并熬着,早上服药前喝下,不但养胃养脾,还可助草药更好的发挥药效,用此养生最好不过了。
如剑干练的将其分倒如青花的瓷碗里,热气腾腾的放在托盘上一并端了,放上几块方糖,暗像该叫公子起床了,洗漱完毕后入口刚刚好。
推开紫花檀木双面雕门,寻向幔着淡紫纱帐的栖龙床,却发现床上被褥整齐,早已不见了人影。
“漱玉”将托盘搁在桌上,如剑点上案上的室香,顿时满室生香,神情气爽。入鼻醉人,一闻便知同叶楚天折扇上的药香出自一家。
“在!”一个低眉淡目的丫头应声跑了进来,见了如剑恭敬的问:“如姑娘,有什么吩咐?”
“公子人呢?”如剑浅笑:“该吃药了,去哪了?”
“樱姑娘来了呢”漱玉稍些兴奋的回答:“刚才一有人报信,二公子就起来过去了,要我端过去吗?”
“不用了”如剑听了眼眸一沉,恍然一笑,怪不得,平时雷打三遍才动身的人“我去叫公子就好了,端过去怕是一路就凉了”
如剑往药里添了些许水,复又放在小火上温了。想了想,又从一密封的红坛里倒出些许琼液,打理妥当后,才慢慢踱出长生阁去寻她的公子去了。
、红颜尽惹是和非
叶府作为现在的江湖第一庄是极为壮观的,二公子所居的长生阁是如剑选的,位于后院中最为清静的地方,离前厅要走一大段的路程,一路上,小桥流水到处充斥着春天暖暖的味道。
如剑左思后想总是觉得今天所救的那人有些蹊跷,具体哪里蹊跷她又说不出来,她一头雾水的到了前面,方闻道庄主夫人人们已经散了,只剩那些少爷小姐们在叶御风的金辉苑说话儿呢!
如剑未到跟前,便听到栖凤苑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玉珠落盘,丝丝入扣,个个音符珠圆玉润,不绝入耳。如剑不懂音律,在玉茗山时琴棋诗画精通的幽香每每嘲笑她是音痴,连她养的鸽都不如。可如今这琴声入了如剑这音痴的耳,却也觉得是赏心悦耳,极为动听的。
门外几个聊天的小丫头见了如剑都忙站起来招呼:“如姑娘来了。”一个梳着俩髻的急急进去,笑着报:“如姑娘来了。”
如剑缓迈入屋内,满室繁华热闹的令人微醺,几个纱衣苏袖的姑娘在伴琴而舞,黛眉青目,明眸皓齿,颦笑整齐,举手投足间流出种种风情,伴随着琴声或痴,或笑,或悲或喜。厮琴厮舞仿佛是一封刚开坛的醇香玉酿。
如剑觉得自己已直生生的醉在了里面,正要随着音符醉生梦死一番,琴声却到了尾声,悠悠而至,几个舞女也一并款款的停下来,齐笑着行礼,缓缓退下,便露出里屋后面弹琴的鲜亮人儿。
流苏的乌发精心的挽成梅花髻,素雅的苏绣纱裙上几朵兰花开的正欢,相映着吹弹可破的雪颈。略施粉黛的瓜子脸精致的仿佛是景德镇珍藏的青花瓷器,仿佛是刚从画中栩栩走出来,婉约的叫人移不开眼,怪不得是“江南第一美人儿”,举手投足都如临风而立的娇花,透出淡淡的清香。
“慕容樱献丑了。”如玉磬流音,声音婉转。
如剑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除却叶御风,叶楚天,慕容樱,还有谢震雷的一双子女,谢冰与谢凌。加上庄内其他地位较高的子弟,总共里里外外几十人,莫不都屏住了气,望着慕容樱,惊为天人,直直地说不话来了。
纵使那么多的人,如剑还是一眼就看见她的公子,一身琉璃白,轻摇水墨扇,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瞬间透明了所有的尘埃。纵使站在那么人中,却还是有淡淡疏离与冷漠散开来,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人般那样孤傲,如剑低头,心内蓦地针扎一样疼。
“如剑来了。”叶楚天望见如剑,脸上才有一丝明朗。
如剑还沉浸在刚才的状态中,听见叶楚天唤她,方回过神来:“公子,回去吧!”
这时,坐在梨花椅上叶御风一撇嘴,打趣道:“二弟这么大的人了,却还是一刻也离不开人,怎么跟那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哈哈哈”
众人听了倒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轻轻哄笑了起来。
叶楚天仍然一句话不说,任由众人的嘲笑,漆黑的眸子里悲喜难辨。
慕容樱却看不过了,轻移莲步到他面前,凤眼浅笑,呵气如兰:“不会啊,楚天比不上你们粗人”随柔柔的望着叶楚天:“天弟病虽然好了,可是日常的调理还是必须的。”
坐在椅子上的叶御风眼睛钩在穿着纱衣的慕容樱身上,见她对叶楚天如此亲昵,脸立马黑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到:“是么?好与不好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吧,江湖上,锦衣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只怕也不少吧?”
众人立即一片安静,慕容樱如画般的脸上拂过一丝不悦,紧抿着嘴不做声,叶楚天黑色的眼眸一片寂静,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走到慕容樱面前:“走吧。”
慕容樱看都不看叶御风一眼,轻轻的点点头,叶御风的脸瞬间难看的都快要冒烟了。
心直口快的谢凌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看出了门道,朗朗出声:“我就知道樱姐姐最向着天哥哥的!”
“樱姑娘也一并过去坐会吧”如剑也安静的仿佛别人都不存在“如剑煮了些好水,樱姑娘过去品茶吧”
“好啊”慕容樱欣然答应“喝如剑的茶才当真配得上品茶这两个字呢”
一边的谢凌又沉不住气了,拉着一旁谢冰的袖子嚷嚷:“哥,你看,我就知道,定一会就把我们甩一边”全然没察觉到旁边叶御风听到她的话的眼神开始变的狠戾起来。
谢冰任由谢凌拉扯,从头到尾抱着他的玄铁剑,闷闷的不说话,只是眼神在扫过如剑时,目光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沉默。谢凌与谢冰是叶府二当家谢振雷的小姐公子,二人虽是一胞而生的龙凤胎,性格秉性却截然不同。
“我就知道,你这根木头”谢凌泻下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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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剑的茶艺越发的出神入化了。”樱花树下,粉面含笑的慕容樱优雅的如盈盈振翅的蝴蝶。
“天弟终究是有福之人,有这般心灵手巧的丫头。”
“是山上新摘的嫩云萝,用去年冰梅上的初雪一并煮的。”叶楚天慢呷着茶,睨着眼睛看着她。“樱儿才是有福之人呢,想必如剑采的云萝入水时还带着露水呢,我是托樱美人儿之福呢!”
慕容樱听了破冰轻笑,醉人的笑容令人微醺,竟连头上怒放的合欢也被这美人笑夺去几分妍色。
“这样才对么,天弟你在人前太冷漠了,连我都觉得跟你好疏离啊,不敢靠近你……”
“等会儿”叶楚天从怀中掏出丝帕,轻轻的伸到慕容樱的嘴角,力道温柔的在盈盈樱唇旁边蹭了两下,空气顿时变的暧昧起来,慕容樱的双颊越发红的发娇。
叶楚天眼中拂过戏谑的笑:“你的嘴角有茶叶”
“几日不见,天弟竟也有了女人用的物件了。”慕容樱故作轻松的打破尴尬,轻轻扯过楚天手中的丝绢,放在手中端详:“这是……”
“如剑的物件儿,我瞧着那几株梅花很有灵性,就讨来了”
“这可是锦绣坊的东西,如果猜的没错这应该是他们一号绣娘锦绣姑娘的绣品,锦姑娘的绣品在闺阁中很是吃香,千金难求呢”慕容樱将帕子塞回楚天手中:“我在江南可是知道,现在就连皇宫里的娘娘求锦绣的绣品,恐都得排队呢,你可倒好,竟用来擦嘴!”
叶楚天将帕子个搁入怀中,笑到“这是如剑送的,不然就送给樱儿了当定情礼物了”
“去,越发学的油嘴滑舌了”慕容樱凤目含笑,直视着叶楚天:“你不是一直叫我姐姐吗?”
“哈哈”叶楚天潇洒的甩开折扇,直直的看着慕容樱。“反正是你要嫁我的,总不能到洞房花烛夜都喊你樱姐姐吧!”
“小祖宗,小声点儿好不好?这般孩子气的话要传到大表哥耳朵里又不定给你什么气受呢?”慕容樱粉颊上飞上两朵彩云,顿时生动的如同三月阳光下的含苞欲放的花蕊,风情无限,柔情万种,忙依娇嗔道。
叶御风……
想起今天叶御风的欺压嘲笑,叶楚天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这世上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种是不怕死的,一种是活不长的,很不巧,他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