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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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剑压低声音:“将人弄折了胳膊扔进水塘,还说不是胡闹!”
自打蝉儿跟了她,如剑很少如此训她,平时都由着她在长生阁里捉弄的那几个小丫头鸡飞狗跳的,蝉儿见如剑生气了,便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跪了下来:“主子,我错了”
还不忘了满含着眼泪狠狠的剜了无辜的命福一眼。
“如姐姐,不怪蝉儿,是命福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真的不怪蝉儿。”命福性子憨厚,心下不忍,忙帮着蝉儿说话,心里却想,自己怎么得罪这个姑娘了,她说手链掉进水里了,他赶忙拿着棍子帮她捞,谁知还没老到,她的手却搭上他,他胳膊一疼,然后,然后就被揣进了水里。
“主子你听,都是他自己不小心的”蝉儿伸手指他,腕上的手链叮咚作响。
“蝉儿姑娘,你的手链……找到了?”命福惊喜的大喊:“太好了。”
如剑心下又气又想笑,这哪里是个自幼失怙,被叔父欺凌的柔弱蝉儿。不怪幽香提醒她,前后想想救她那天这丫头软弱可欺的样子也是装的!
如剑心下明白,却不点破,她生来性子就这样,认为人总有自己的理由,她从来不做叫人难堪的事情。
好容易安抚好了命福跟宁氏,夜幕已经降临了,如剑领着兴致明显不高的蝉儿往回走,静静的夜路上,只听得蝉儿的手链叮当叮当的清脆的响着,这声音让她又想起了幽香,那个丫头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也是眼睛一眨便会想出无数个作弄人的注意,性格温和的战歌不知道从小吃了她多少闷亏。
临行前,如剑给她带了许多药,治疗大病小疾,鉴赏刀伤,统统都有,幽香之捧着头说太夸张了,简直能开药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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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都在一念间
作者有话要说:合并章节 没有新的内容
曲於难行的山路上一辆简朴的马车吱呀吱呀的一路唱着歌。
赶车的是一位长相清亮的小哥,梳着简单的小髻,甚是柔小的身板穿着一身粗衣,一双灵活的眸子滴溜溜的看着前面的路,透出熠熠的光亮。
车里不是的传来几声咳嗽,终于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后,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冲着撵车的小哥喊到:“蝉儿,还有多久能走出这山?”
此时已经扮成男装的蝉儿望了望前面道:“就快了,主子,我们是走的是南疆的西北方向,不须经过雁门关,只要翻过这座山路,就直接到南疆境内了。”
蝉儿似乎对这条路很是熟悉,白嫩嫩的小手一扬鞭,一声清脆的喝声,小马便扬蹄得得得的在山路上小跑起来。
如剑听了点头,刚要放下帘子,又听到蝉儿撅着小嘴微微有些抱怨:“主子,你能不能把你的容貌改回去,主子生的国色天香,干嘛打扮成村妇的模样,蝉儿看着不习惯,老以为在跟旁人说话呢”
如剑听后微微一笑:“前面的南疆里风险未知,后面说不定就有人追上来,我们低调一些好,说要给你易一下脸,你总不肯……”
“别了”蝉儿可不敢恭维他们那种村夫脸,摸着自己的面皮:“我还是扮成男装吧”
“主子,虽说我是中原人,可是我自幼在南疆长大,所以,主子莫怕,到了南疆,还没有敢惹我蝉儿的呢!”
如剑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放下帘子。
车内的叶楚天依旧昏睡着,比起以前的惨白如纸,此刻脸却一片潮红,像极了西边落日正映着的红霞,此刻正大片的铺在他原本就清俊的脸庞上,简直比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明媚动人……
如剑心里暗叫不好,她伸出手摸向叶楚天的额际,触手处滚烫的吓人,如剑轻轻的收回手,一点点的在袖中握成拳头,可是还是抑制不住眼中的雾气。
“咳~~咳!”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传出,像是掏干心肺一样嘶扯干裂,在这寂静的山路上听得尤其让人揪心。
自从淋了大雨之后,叶楚天便开始咳嗽,并且似乎越来越严重,声音也越来越撕扯,即便如此大的动静,他沉重的眼皮却是始终没有睁开过,只是沉沉的晕睡着,不知道是不是梦魇的关系,总是呓语的说些别人听不清楚的话,却始终清醒不过来。
如剑见他又开始咳嗽,急急地抽出手中的帕子,叶楚天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吐了一口,便又昏睡过去。
如剑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打开帕子,雪白的帕子上,一株白梅迎雪而立,只是此时,那株白梅被一滩鲜血沾染了,红的扎眼!
如剑只觉得心头一凉……
叶楚天未出满月便被段无情的掌风打伤,嫩小的心肺俱损,好不容易靠着玉老给的药才支持到十二岁,后来在如剑的日夜调理下,才渐渐没有了大碍……
可是现在,如剑搭上叶楚天的脉,眉头一拧,叶楚天体内那股煞气越来愈重,现在无所顾忌的侵蚀着他的心肺,也就是说,如剑那十年的心血如同白费,叶楚天的身体又回到了盈盈弱弱不堪一击的当初,不,应该说还不如当初。
如剑紧紧的将那方帕子握在手中,她即使不敢面对,叶楚天的生命气息确实在悄然流逝,她即便是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却怎样也抓不住,这种感觉让她慌张,害怕,无所适从……
叶楚天此时不知道如剑的绝望的心情,他这昏睡的几天,却在始终做着几个相同的梦……
一个是真实的,曾经发生过的片段……
在那个片段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岁的那一个夜晚,那一个正是拜师进入玉茗山的夜晚……
在那间摆满了祖师满满的排位的房间,他向玉老正式献茶拜师,等所有的人都退去,玉老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他的耳内环绕,让他的心情瞬间如过冬之时,冰凉一片。
密密麻麻的牌位前,供着一排排的敬祖香,个个忽明忽闪,燃烧的正好,玉老神祗一样的面容隐在袅袅缭绕的香熏后面。
香燃烧了好久,久到其中的一些都已经耗尽完全部的生命,只留在一摊死灰在香炉里,他颤抖的举起右手,脸色就如同香炉里死灰一样:“我叶楚天若跟夏如剑有了私情……定叫……”
又是长久的沉默,下唇的血沉了出来,鲜红的血沾到他雪白的牙齿触目惊心,短短的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定叫夏如剑……黄沙盖脸,尸……”叶楚天闭上眼,泪如雨下,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尸骨不全……”
“楚天……你知道为师为何如此心狠,让你发此等毒誓么……”玉老临走前,背对着长跪不起的他,望着满天的星辰,面色沉重的开口。
“徒儿……不知”彼时的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玉老犹自望着那满天星斗,就在那时,天边的一颗星正缓缓坠落,跌落到了凡尘:“你的命格属于那天煞孤星掌控,天生泛硬,凡是你身边亲近之人必然无所终处……”
“而如剑……虽不是至阴之时出生,她却出生在至阴之地,她属于至阴之人,如若再同天煞孤星有了感情牵扯,是定然活不过十八岁的,这就是她命中带来的生死劫……也是你给她带来的生死劫!”
“如剑会死于你的手中,即使不是你亲为,也会与你有关……这就是她的生死劫。你万不可对她有别念,她的生与死,存与灭,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
第二个梦境却是在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梦中他正处在一个壁立千仞的孤高悬崖之上,他一只手抓着树枝,另一只紧紧的抓着即将要掉下去的女子,正是如剑,
下面是水流湍急的万丈深渊,一松手便是万劫不复。
脚下的几个石子滑落下去,瞬间隐入万丈黑暗中,久久听不到它们落地的声音。
他的喉中干涩无比,紧张的咽了咽口唾沫,甚至都泛起了一股血腥味:“如剑,如剑,你千万抓紧我……”
如剑缓缓的抬起头来,额间的红梅鲜红如血,见了他,却满脸哀伤的摇摇头,眼神中是无尽的绝望
“我上去了又怎么样,最终在你身边永远不会是我!”
如剑说罢,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要!”他撕心裂肺的喊,心内充满了恐惧,似乎预感到什么,发了疯一般抓住如剑的手。
那双如玉般的手却决绝的张开,仿佛再也没有一点眷恋。
“不要!”楚天疯了一般攥住如剑的手,但最终那只再熟悉不过的玉手缓缓的,缓缓的脱离他的拳头。
如剑像只折翅的蝶儿翩翩的落了下去……
“如儿!!”楚天撕心裂肺的喊道,一时间万念俱灰欲松开手与如剑一同殉葬,那只手却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怎么也放不来:“如儿!!如儿!!”
叶楚天毫无征兆的蓦然睁开眼睛,满身的大汗,双目通红,骇人的血丝几要蹦了出来,待他看到身旁那抹身影时,方重重的喘了口粗气。
叶楚天这才觉得全身像是压了千斤重担,没有一丝力气,他像是一条被搁浅在岸上的鱼,
心肺之内的空气全被挤干了,喘不上气来,也说不出话来……
“如……”他哆哆嗦嗦伸出的手最终无力的垂到空气中,发出一声闷响。
“公子?”如剑听到响声,转过头来,见叶楚天睁开了眼,连忙匆匆的拭去眼角的泪珠,欣喜道:“你终于醒了,公子。”
叶楚天望着如剑此时的脸庞,焦黄的皮肤,粗黑的眉毛,干涩的嘴唇,再加上一身粗布衣衫的打扮,简直是一个农家妇人,着实不能用好看两字形容。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如剑了,不,应该说,即使他闭上眼睛,但是听耳边那轻柔错落的呼吸声,就能识的出他的如剑……
叶楚天潮红的脸上浮起一层微笑,颤颤的伸出手,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握住如剑的手,就像无数次如剑为他施完针一样,身体上的疼痛会在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全部能忽略掉……
如剑赶紧坐下来,握住叶楚天的手,刚刚擦去泪珠的眼圈便又有些发红:“公子……你觉的怎么样……”
叶楚天无气力的摇摇头,突然想起这些天来他一直做得两个梦,前一个玉老语重心长告诉他,如剑早晚会死于他的手上,即使不是他有意,也会与他相关。而后一个……如剑果然是从他的手中滑落,坠于那万丈深渊中去的……
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叶楚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十四岁那年启的誓言,玉老对他说的话,为何跟这个怪异的梦连在一起,这几天在他脑子中来回的滑映……这绝不是偶然……
叶楚天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命之人,可是他现在却不由的有些相信了……难道,玉老当年说的那些命运之说都是真的!
更何况事关如剑,他不管是否全信,都不会去轻易的冒险……
“如……剑……你听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很……”叶楚天停下来,大喘了几口气,方有再开口的力气:“你万……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我死后……你回……玉茗……山……”
“你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听我的!”叶楚天没有废话,漆黑的眸子越聚越深,如炬般的望着如剑,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商量的神情。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外面的蝉儿打帘探进头来,瞅着这车内不寻常的气氛,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当如剑红着眼圈看向她时,她方开口:“主子,南疆到了……”
南疆是一如既往的四季如春,风景如画。
叶楚天现在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即便是身在再温暖的地方,如剑的心也犹如如置于冰天雪地之中,寻不得半点阳光……
由于他们没有经过雁门关,走的是荒路,所以进南疆的方向跟上次很不同。蝉儿却似乎对南疆熟悉的很,很是熟稔的对如剑解说到,说什么他们现在进入的是南疆的凤凰郡,凤凰郡的五十多岁的郡侯王正是南疆宁王的亲侄子,而凤凰郡的族长灵鹫老人正是如剑此行要求的人之一,苗族的四大长老之首。
南疆由于多是异族之人,风土人情比中原也复杂了许多,在他们苗人的心中,族长及其部族中的圣女都是神祗一般的存在,所以有时候,族长及圣女的话,比起郡侯王来更有一些威慑力跟公信力…
蝉儿的意思是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那个灵鹫老头,可是如剑望着气若游丝的叶楚天,却等不及了,吩咐蝉儿,立即上路,直奔灵鹫老头的族落。
却不知,他们的马车刚一上街,就遇到了一阵的熙熙攘攘,无数的手持长矛的官兵正推拥着老百姓往外赶,蝉儿的马车不备,被堵在众百姓之间,动弹不得。
“怎么了,蝉儿?”如剑打开车帘,询问道。
“主子,前面官兵清街呢,怕是走不过去了…主子暂且在马车内稍等,估计过会就好了。”
如剑惦念着叶楚天的安慰,听了蝉儿的话,点点头,退了回去。
正说着,前面的路上行来一只甚是浩荡的队伍,奇怪的是,队伍里全都是一些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她们一个个粉衣绿纱穿的甚是鲜艳,一排排的整齐的跟在一辆甚是豪华的马车后面。
那辆马车被四匹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