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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欺师灭祖-第10章

小说: 欺师灭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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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不了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与事的底线。

想来他也看得出,这件案子除了横生枝节的洪洛和心上人,我并没有尽全力。

虽然翡翠观音还是被人安全送抵京城,献至太后手中,虽然圣上也对陆御史初出茅庐的高足予以嘉奖,却仍然不足以结案。好在师父没有笑眯眯地问一句——你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自始至终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对他人甚是仁慈,那就只有咬紧牙关对自己残忍些了。”

所以你去面壁思过吧。

后来我曾不止一次地分析自己当时的行为,隐约觉得其实还是单纯地想以一次成人之美,对即将逝去的天真的自己含笑而别。所以心中虽感遗憾,不曾有悔。









第18章 第 18 章   行人过尽烟光远



“包子好吃吗?”

看着眼前突然笼罩我的阴影,干了生平第无数次傻事,下意识对偷吃行为作出肯定:“好吃。”

大师兄汗颜无语。

说来也怪,和他相处的感觉始终和师父一样,区别于与子洛自然而然的狼狈为奸。有些事你很清楚地知道不能全盘托出,虽不至招之什么后果,可潜意识是令人猜不着摸不透的东西。

“那也别只顾着吃。”他背着手,一脸的长者风范。

我一味称是。

他的手终于回到身前,双手拖着一个小小的紫砂锅:“也得喝啊——”

揭开盖碗,一股令人欲仙欲死的香气轻柔钻进鼻间,排骨汤的浓郁与萝卜的清香彼此纠缠融合,肉包子弥补不了的饥渴瞬间将我征服。

错愕地看着这一切,不相信这些出自一向以首徒自居典范自律的大师兄之手:“……师父会知道的。”

“是不是跪傻了?”他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的头发:“他不默认我又如何能来,倘若真想施以重罚,子洛的肉包子又怎会落到你肚里?”

一想也是啊,还是太天真。平时也不是这样脑袋不拐弯,大概真是跪傻了。

“明天好好休息,吃饱了睡一觉,后天就要启程。”

差点儿被一块巨大的萝卜噎到:“这么快?”

“子洛已经出发了,给你送饭之后。”大师兄苦笑:“我回来复命,过些日子也须长住一个地方。我们都是陀螺附体,转起来就很难停下吧。”

忽然有些伤感。诚然和大师兄仍然做不到互相欣赏,但不影响一旦遇险同样能够成为生死之交,这样的存在就像亲人,你不可能完全认同亲人的为人处世生活习惯,却可以一边忍受一边肝胆相照形影不离。若有一天他们离我而去,很难忍住有泪如倾。

“这一次,你需要接近一个人。”大师兄道:“这个人叫岑静。”

娶妻当娶岑静,嫁人当嫁季晨嘛,幼时便听闻两个未婚男女中出类拔萃之辈的盛名,时光荏苒,岑静已然嫁作人妇,夫婿便是现今杭州盐务总办裴彦光。世间才女的楷模若干年后儿女成群,不知还没有当年文采斐然动九州的风范。

“这个女人有问题?”

“的确有。”于然顿了顿:“不过,是她丈夫。”

“裴彦光数十年来以清廉著称,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心里装着的只有百姓疾苦,相传他已十年没有穿过一件新衣,官饷悉数用来赈济无家可归的灾民。”

“可他近日暗中派人兑换了大量黄金,而京城最大的钱庄设在杭州分号的老板,是我们的人。”

白银兑黄金,一般只为了出远门或易地定居,非急用通常不换,因为这中间的兑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兑的越多亏的越多,裴大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家族生意需要周转:“多少两?”

大师兄轻声说了一个数,吓得我冒汗。

又一个两袖清风的父母官,堕落了……

其实这世道早已没有尧舜禹汤,更早已没有所谓的忠诚烈士,世人无利不起早,最关心莫过于何处生财,读书人考取功名者尚可,纵有满腹经纶却清贫者还不如路边卖烧饼的,我朝虽自比天朝上国,却不知从何时起渐渐的道德薄弱重利轻义,全然没有外邦推崇的那般国泰民安欣欣向荣。

总是不知不觉对这壮丽山河哀其不幸,对这萎靡皇权怒其不争:“一旦查实,按兵不动还是——”

“根据你呈上的证据。”他拍拍我的肩:“等待消息,如果接到就地处决的命令,会有人协助你动手。”

“一个文官,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会轻易解决?”

他颇神秘地眨了眨眼:“看来你的八卦剑练得并不纯熟。”

我什么时候练过八卦剑?

呃,被讽刺了。

“你只知娶妻当娶岑静,嫁人当嫁季晨,其实以季晨之文武双全久未成家,也该猜到其中因由。”

“才子一定要钟情于才女么?”隐隐揣测到真相,还是有些遗憾,季晨可是从小被我当做完美偶像的:“才女现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妈,还是头一次听说前途无量的少侠为一个三个孩子的妈苦苦等待不求回报。”

“你嫉妒,他也是不求回报。”

斩钉截铁地:“没嫉妒!”

引鸿刀季晨,多少成名剑客刀客江湖客败于他一口流光四溢的长刀之下,少年成名,浸淫江湖风雨数十载,此人若存心保护裴夫人,只怕那笔数额巨大的白银老老实实变为金子,然后和金子的主人一起消失。

我只是在想,如何像绕过一只挡路的恶犬一样不引起任何吼叫。纵使对手中的剑甚有自信,有些人还是避一下的好。

湿润的江南如同被泼了一杯香茶的花笺,永恒的半透明的迷梦笼罩过客的思绪。

清晨的薄雾打湿光滑的青石板面,马车踢踢哒哒像踩在黝黑的镜面上,杭州最好的客栈还没有迎来一天的忙碌,只有行色匆匆的客人一早从小儿手中接过缰绳,打马急驰而去。自古繁华之所向来都少了几分悠闲与温馨。

西湖歌舞终于休止,画舫登岸,寻欢作乐之客渐渐散尽,笙歌婉转也有个尽时,几个文人墨客打扮的人负手走向街头巷尾之中,不知里面有没有裴大人?

相传裴夫人已离家数月,又相传是受不了裴大人和青楼女子暧昧之故。

这裴大人也是,贪污归贪污,偏要出来腐败,可话又说回来,贪污当然是为了有朝一日尽情腐败,不然谁担惊受怕弄一堆钱回家干瞅着玩儿?这年头哪个官员又不多少捞点儿呢?不然辛辛苦苦寒窗十载为什么,出人头地荣华富贵听起来那么俗不可耐,几人逃脱?

安顿妥当,打听到城内最有名的文房四宝的铺子直奔而去,结识裴夫人的途径也就这个比较靠谱,却需要一点耐心和机遇。

再深居简出,你不可能一辈子闷在屋里,再无欲无求,你这大才女不可能不用笔墨纸砚!








第19章 第 19 章   谁家玉笛韵偏幽



头五次,都是一个丫鬟来买花笺,买的不多,每次和老板打听新货到来的时间,过几天刚好用尽,所以每次都会带些新货回去。跟踪那丫头到一间民舍,总是大门紧闭花草寥落,半天走不出一个人来。

第六次还是那丫头,可身边多出一个衣着素雅的妇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背影,乌发垂肩,并不梳时兴的高髻,静静观赏掌柜拿出的几样素笺。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快步走近正推销东西的掌柜,展开一张画像。

掌柜的不耐烦地驱赶莫名闯入的疯女人:“没有没有,都说过多少遍了,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我知道他就在杭州,好多人都告诉他在杭州,老板,你再看看,也许你见过这个人的——”

掌柜开始叫伙计把这个披头散发的疯子轰走。

这个疯女人就是我,伙计一左一右将我叉了出去,站在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的大街上,无惧路人怪异的眼神,缓缓收起破皱不堪的画像。可怜的二师兄,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尊荣会被人这样糟蹋,话说回来,不用他的我也无人可用,首先他英俊不凡很符合负心小白脸的形象,方便借鉴,其次年纪十分相当,我总不能画个大师兄的让别人以为老夫少妻罢?其实为这张画我着实埋头苦干很久,私以为甚至将他的神采描摹的格外飞扬。

迷惘无助地呆立街头,隐约听到那丫鬟好奇的询问,掌柜的道:“不过是丈夫跑出去娶了小的,原配追过去找,找不到就疯了……好几天了,见人就问,撵都撵不走。”

为配合剧情,我又随手抓过一个挑菜担子的:“大叔,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大叔欲挣脱,无奈铁爪太紧,情急之下无情地将我推倒:“疯子,滚开!”

恰在此时,那妇人回头望了一眼。

腹有诗书气自华自有其道理,眉眼虽平平,无形的光华照亮整个昏暗的店堂,仿佛身着的不是布衣素服而是雍容华贵的美艳盛装。想来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异于常人的优秀,拥有这样的女人,定会打从心底自惭形秽。

她们买好东西,坐上马车走了。临走妇人又看了我一眼,颇有同情之态。

假使我是街头恶少,此时此刻定会色咪咪地狞笑:小娘子,我们会再见面的……

几天后,果然十分有缘地再度邂逅于一家器乐店中。欲擒故纵必不可少,故而始终有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可怜的老板已经被我折磨得无比凌乱了:“姑娘,这个人我们实在没见过呐,你去别处打听罢!”

我揪着皱皱的裙摆,低声啜泣:“找不到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唉。”老板倒是善良老实之人,甚是热心:“多少天了,你这么四处漂泊也不是办法,我看啊你还是回家吧,这男人要是存心想躲,寻也无用呐。”

“我不相信他变心了,死也不信!他从前对我那么好,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喜新厌旧,难道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渐渐入戏,没想到自己扮演起悲情小弃妇来也挺上手,实力派啊就是这么简单。

哆哆嗦嗦地展开负心汉的画像,抽泣道:“这是成亲时我亲手为他所画,他总是夸我才华出众,和世间所有庸俗的女子都不一样,他说容貌倒在其次,最青睐的便是我的才艺,还说娶到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难道这些都比不上年轻貌美的欢场歌女么?!”

“来,喝点水,别太难过啦,想开就好。”

“谢谢,您真是好人。”我一口气将茶水喝干,吸吸鼻子:“其实我只是想不明白,如果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当初又何必要说呢。”

难得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坐下陪我叹息了一番。

这场戏万事具备,只欠压轴了。

只听一个温和到有些寡淡的女声忽而道:“当时也许是真的,只是说出誓言之人记性格外差,而聆听誓言之人记性格外好罢了。”

警惕地看一眼插话之人,垂下眼睛默不作声。

妇人冷笑一声:“怎么,始乱终弃还有别的理由么?”

紧咬双唇,泪眼模糊就是一言不发。

“从前我相公也对我的才气称赞不绝,无独有偶,也说过和你相公同样的话,可到头来怎样呢。”一阵冷笑,过一会儿,那笑容渐渐变成一股漠然:“绝世之才,永远比不上倾世之貌,这就是真相,也是世世代代男女之间的游戏规则。”

不残酷的不是真相,不残忍的不是规则。

沉思半晌,我沉声道:“即便如此,我也要找到他,亲口问他,听他亲自作答。”

“他在乎你,便不会丢下你。”妇人淡淡地:“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不,无论如何我也要当面问他,哪怕他不爱我了,也要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否则我不甘心,就是不甘心……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我无意中做错什么惹他生气……总之我宁愿相信他还是爱我的!”

一时间店里的人全都默然,执着到一定程度,一切外在的阻力已然不能损其分毫。错误面前,目光炯炯也是种错上加错的力量。

快被自己的怨妇精神彻底征服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就是走不出来,看不开。”

“当时我也像你这般坚定,直到亲眼所见……”妇人陷入回忆,随即自嘲地笑了笑。身边的丫鬟见她忽悲忽喜的样子,显然有些担心,扯了下衣袖示意该离开了,主仆二人便道别离去。

我抹了抹泪,掏出怀中玉笛问老板道:“说来惭愧,眼下家里带出的盘缠已不够使,身上唯一值钱的只剩它,您帮我看看,若是价钱合适,就留在店里好了。”

“这可是上好的碧玉呐。”老板接过,一脸惊艳之色:“只怕全杭州也找不出第二支,在下涉足乐行数十年,也未曾见过如此上等货色。”

我连说过奖,暗道这可是师父的宝贝啊,没送我之前一直随身携带,据说还是祖师爷所传。

妇人走出门槛的身影停了停,回望老板手中的笛子,神色亦有赞叹之意。

“劳烦开个价罢。”我一脸忍痛割爱的决绝。

“姑娘。”妇人华丽地转了个身,又回来了:“却不知可否吹奏一曲?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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