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明亮-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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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末吧。”杨欣说,“我知道有家新开的泰国菜馆,夏天去吃很有风味。”
“我周末有事,对不起啊。”
杨欣虽然失望,倒也没说什么,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下班的时候,童希贝和萍姐搭同一部电梯下楼。
走出电梯,萍姐快走了几步与童希贝并肩而行,童希贝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叫了她一声,萍姐终于开了口:“小童,今天下午来拿美术馆发票的杨工,是你男朋友么?”
童希贝急忙否认:“不是的呀。”
萍姐端详着她,迟疑了一下,说:“小童,过年时去云南,你和小岳的事,我谁都没告诉,我也叮嘱小林不要往外说。萍姐知道那是你的私事,我们都没资格干涉,但是小童,你是个挺好的姑娘,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萍姐是觉得,你和小岳在一块儿真的不合适。”
童希贝心里不高兴,低着头不吭声。
萍姐要往不同方向走了,最后,她说:“我有个女儿比你小几岁,还在读大学,从云南回来以后,我就在想,要是哪天我女儿给我带回来一个小岳那样的对象,我一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小童,不为你自己的未来,也要为你爸爸妈妈想想呀。”
晚上,童希贝躺在床上发呆,卢静捧着一大盘西瓜进来。
她把西瓜都切成了小块儿,插着一把叉子,连着吐籽的盘子都准备好了。
“女儿,吃西瓜。”卢静放下盘子,坐在童希贝身边,开始旁敲侧击,“希贝,你和那个美术馆的小杨,最近怎么样了?”
小杨,小杨,又是小杨!
童希贝很烦躁,说:“妈,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
卢静啐道:“傻丫头,这有什么没什么是你说了算的么?小杨对你有意思,你对他冷冷淡淡的,那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你要大方点儿,热情点儿,交往久了就能了解到一个人的内在了。妈不是吹牛,妈的眼光不会错,小杨那小伙子一看就是好孩子,你可要抓紧。”
“妈!!”童希贝只觉得母亲已经化身成唐僧了,她坐起来,一边吃西瓜,一边转换话题,“对了,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周日回。”
“不回来?去哪里?”
“外地同学那儿。”
“哪个同学?”
“我大学时嘉兴那个同学,你还记得不?”
卢静歪头,表情迷茫:“嘉兴?你有嘉兴的同学么?”
“有啊,你大概忘了。”童希贝捧着西瓜吃得津津有味,一想到要去嘉兴心里也舒畅起来,“我周日下午回来。”
“干什么去呀?”卢静还是要问。
“妈!你问那么仔细干吗呀,真是啰嗦。”瞧着女儿板起了脸,卢静终于闭了嘴。
卢静走出房间后,童希贝悄悄地拨通了阿岳的电话。
这些天,他们每晚都要聊一个小时电话,白天也是短信不断。想着周末越来越近,童希贝心里就激动起来,在电话里也不免露出了娇憨的语气,就像抱着阿岳的胳膊在撒娇一般。
阿岳说这个周末带童希贝去嘉兴市里转一圈,童希贝很高兴,又有些不安,问:“你爸爸生着病呢,咱们出去玩不太好吧?”
“没关系,你难得过来。”阿岳笑得很轻,“明天买了票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好了。”
“我去接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童希贝叹气,又觉得窝心:“好吧。”
第二天上午,童希贝走出嘉兴火车南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阿岳。
潘大姐站在他身边,看到童希贝后就对阿岳说了些话,阿岳脸上立刻扬起微笑,他依旧穿着衬衫、西裤,器宇轩昂,高大英俊,在火车站出站口那些举着牌子的拥挤人群里显得很醒目。
阿岳站得很直,他一直在凝神倾听,周围相当嘈杂,来往人群不断,他分辨着身前的每一副脚步声,终于,那个小女人迎面奔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阿岳!”看到潘大姐在一边,童希贝不敢太嚣张,只是牢牢牵着阿岳的手,欢快地喊着他。
阿岳笑得很开,他摸到童希贝的脸蛋,轻轻捏了捏,说:“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
潘大姐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后就开车回医院了,童希贝知道她是不想做电灯泡。
阿岳带她来的餐厅很偏僻,不在大马路边,而是在一个小小弄堂里。
“看没看到一扇木门?”阿岳问着,“就是这里面。”
望着蜿蜒曲折的弄堂,童希贝很好奇:“这里是吃什么的呀?好神秘。”
阿岳回答:“这里不是餐厅,是我一个干伯伯的家,他是我爸妈的老乡,菜做得很好,以前我和我爸经常来他这里吃饭喝酒,说起来,我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
正说着,木门打开了,一个精瘦的光头老人探出头来,看到阿岳,怔了一怔:“小亮?”
“徐伯伯,是我,好久不见了。”
童希贝牵着阿岳的手进了屋,老式小院的木门有门槛、台阶,天井的四面也都有台阶,而且堆了许多生活杂物。阿岳走得有些磕磕绊绊,童希贝小声地提醒着他,才随着老徐进了客厅坐定。
老徐打量着阿岳,说:“小亮,你有四年多没来了吧?”
“嗯。”阿岳点头。
“你这眼睛现在怎么样?”
“老样子。”阿岳低声回答。
“还有希望看见么?”
阿岳摇头。
“唉……真是可惜。你爸爸每次来我这儿喝酒,都是唉声叹气的。他现在怎么样?过了年也没见他来过。”
“他……还好。”阿岳撒了谎,童希贝感觉到他捏了捏她的手,也许是叫她不要穿帮。
她只是一直挂着甜笑,老徐瞅了她一眼,笑道:“这位是?”
“她是……”阿岳低了低头,童希贝有些紧张地望着他,终于,他开了口,声音沉稳、清朗,“她是我女朋友,童希贝。”
童希贝高兴坏了,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吃饭的时候,童希贝吃到了许多嘉兴特色菜,她得知阿岳父母的老家其实是嘉善西塘,只是事业发展以后才搬来了嘉兴。
阿岳说:“我们家在西塘还有一套房子,就在古镇里,下次我带你去玩。”
“好呀。”
正说着,老徐端了一盆菜过来,说了句方言,童希贝一看,是熏制过的一盘青蛙,热气腾腾,边上配着调料。
她问:“这是什么?田鸡么?”
阿岳点头,说:“你尝尝,这是西塘很有名的一道菜。”
童希贝夹起一只青蛙就咬起来,只觉入口咸鲜,熏香扑鼻,还特别有嚼劲,比她吃过的各种做法的田鸡都要好吃及特别。
“很好吃啊!”童希贝啧啧称赞,“它叫什么名字?”
阿岳一笑,说了句方言:“熏拉丝。”
童希贝眨眨眼,琢磨着“拉丝”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啊!熏蛤蟆呀?!”
阿岳左手摸上盘子,也夹起一只熏蛤蟆吃进嘴里,说:“对,就是熏蛤蟆,好吃么?”
童希贝瘪着嘴,气道:“岳明亮!你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想尽快延伸到下一个大梗(是内啥内啥内啥。。。),稍微给点时间,让我梳理梳理,明晚会有一更~(争取早一点)
西塘特色熏蛤蟆,有姑娘吃过吗?
35
35、越来越明亮v章 。。。
【34、好甜啊】
吃过午饭;卢静被楼上的牛大姐拉着去逛超市,临近端午了;家里会有亲戚来吃饭,还要包粽子;卢静想去买点糯米和猪肉。
回来的时候路过Shining Coffee,牛大姐瞟了眼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拉过卢静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家希贝,最近和这店里的瞎子不来往了吧?”
卢静“哼”了一声;说:“我们希贝只是发善心;与他是普通朋友,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入交往的。”
“那最好了,哎呦;希贝这么漂亮一个姑娘;那几个月成天泡在这店里,和那瞎子混在一起,我们几个老姐妹看了都着急。”
“别再说这个了!”卢静心里不舒服,说,“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看那大胡子也已经不见了好几个月,我们家希贝最近也在认识新的小伙子了。”
牛大姐点头:“知道知道,你们希贝总算是听话了。”她想了想,又说,“说到那个瞎眼的大胡子,他是嘉兴人呢,与我家老头子是老乡。”
听到“嘉兴”两个字,卢静立刻傻眼了,差点要蹦起来:“嘉兴?你确定?”
“是啊,确定啊。我儿子有一次去他们店里坐,听到他在打电话,说的是嘉兴方言,还和他聊了几句呢。”
卢静脑袋“嗡嗡”作响,想到前一天的晚上,童希贝抱着玻璃盆吃西瓜,说到第二天要去嘉兴时的面容、语气,那娇羞的样子,哪里像是去见老同学,分明就是去和情郎约会呀!
卢静顿时觉得气都有点喘不上来,牛大姐见她面色不对,急忙扶住了她,卢静挥手摇头,顾自脚步踉跄地回了家。
她一直心神不宁,晚饭时还对着童大林发了脾气,吃完饭,卢静把一水槽的脏盘子留给童大林,自己抓着小包就出了门。
她到了Shining Coffee,推开木门进去,有服务员来招待她,唐飞和弯弯都不认得卢静,卢静就随着服务员坐到了桌边,她点了一杯茶,服务员在给她介绍点心时,卢静直接开口问道:“小姑娘,我想问问,你们店里几个月前是不是有个大胡子,眼睛不好的?”
服务员是年后才来上班的新人,回答:“哦,你是说我们老板吧?”
“老板?”卢静又反应不过来了,“就是经常躺在那张沙发上,头发蓬蓬的,胡子乱乱的,整日里戴个墨镜的。”
“对,就是我们老板。”服务员微笑,“您找他吗?他最近有点事,都不在店里。”
卢静勉强接受下阿岳是“老板”的事实,继续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嘉兴人啊?他最近是不是在嘉兴?”
服务员提防地看着她,卢静随口整了两句上海话,说:“我也是嘉兴人,上次和他聊过,是老乡呢。”
服务员立刻笑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他是嘉兴人,这几个月的确是回老家去了。”
卢静道过谢,服务员就走开了。卢静坐在桌边,握着玻璃杯的手抖得厉害,她牙关紧咬,恨不得把杯子捏碎。
六月的嘉兴南湖,艳阳高照,水面上泛起阵阵波光,晃得人眼睛都有点花。
童希贝穿着蝙蝠衫、热裤,戴着大草帽和墨镜,与阿岳在阳光下牵手行走。
荷塘里已经绿意盎然,圆圆的宽大荷叶一片连着一片,只是还不见荷花。鲜嫩的荷叶上滚动着水珠,随着风的吹动层层起伏,蜻蜓点点,鱼儿游游,空气清新,一切都令童希贝心情愉快。
与阿岳一起坐游船时,阿岳对她说起嘉兴的菱角:“南湖菱很好吃,到了九月就是采摘的季节,你喜欢菱角么?”
“喜欢呀。”童希贝嘴馋了,“我喜欢一切好吃的东西!”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阿岳笑了。天气很热,他知道这时候太阳一定很大,因为他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感觉到空气里的热浪,摸到童希贝的脸颊也满是粘腻的汗。
光与热总是并存的,很难分割,比如燃烧的火焰,发烫的白炽灯,还有天上传递给世间万物生命的太阳……可是如今的阿岳,即使能感受到逼人的热意,却再也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他就像是闷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周围漆黑一片,不管他怎么转身,怎么不停地往前走,都无法走出那个世界。
突然,一只小手钻进了他的大手,女人握紧了他的手指,还嫌弃地叫了一声:“好多汗噢!”
阿岳笑而不语,童希贝摘下帽子给两个人扇着风,看着游船缓缓地滑过水面,她举起手机就给自己和阿岳拍了个合影。
看着手机里短头发的阿岳,脸颊清爽的阿岳,嘴角微微翘着的阿岳,与她脸贴脸的阿岳,童希贝笑得志得意满,照片里的两个人都戴着墨镜,一点也看不出阿岳的异样。
只是天实在太热,童希贝出了不少汗,拿餐巾纸擦了无数次还是不行,脸颊上小汗珠总是不停地冒出来。
“今天是不是有38度啊!我想吃冰棍儿了。”童希贝摇着空空的水瓶子,苦着一张脸。
阿岳抬手抹了把她额头的汗,突然就俯身吻住了她,童希贝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怎么放,阿岳的嘴唇……好甜啊,比冰棍儿都甜,比任何东西都要甜。
最后,她把羞红了的脸颊埋在了阿岳胸膛上,顺便还蹭掉了脸上的汗。
阿岳哭笑不得,摸着她的头发,扬起脸,面向着游船外。
现在,该是六月好时光吧。
傍晚时分,童希贝随着阿岳去了医院,两个人在外面玩了一天,又热又累,章黎心疼地招呼他们喝水,又叫潘大姐多准备一些晚餐。
四个人就在岳哲文的病房里吃了饭,饭菜是潘大姐下午在家里做了带过来的,虽然简单,味道却很可口。童希贝吃了两碗饭,扭头看到岳哲文还是如几天前般躺在病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她小声问章黎:“阿姨,叔叔吃东西了么?”
“中午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等一下我会给他喂一点的。”
“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们小孩子哪里会做这些呀。”章黎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