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十三岁-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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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琉璃一脸凝重之色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无法拒绝的坚定,缓缓摇了摇头。
宫冰璃看着夜琉璃的脸色,微微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手中的镯子绿油油的,透着一股清凉的触感,轻轻咬牙,最终还是将玉镯子收下了,轻吸了一口气。
“琉璃姐,我对你承诺,这个玉镯子我一定会保管好的,虽然我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这个,若你不嫌弃的话,一定要收下。”
宫冰璃从自己袖子中拿出了一个红色锦囊,递在夜琉璃的面前,嘴里说道:“这是我娘亲在我出生之前给我求的护身符,这个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陪伴我出生到现在,风风雨雨,一直没有破损过,今天我将它送给你,希望它能够庇佑你的安全,琉璃姐。”
“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可是比我那玉镯子有价值的多了,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了。”
夜琉璃点了点头,既然是她刚刚放了话,就没有推辞的道理,接过了宫冰璃手中的红色锦囊,轻轻摸了摸它的表皮,上面还带有一股温度,让夜琉璃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放入自己的袖子中,宝贝地收了起来。
“那么,我就先走了,琉璃姐,这镯子,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宫冰璃说完了之后,最后对夜琉璃做了个告辞的手势,便转身走入暗门之中,往外面的出口走了去。
“妹子,好好保重,这东西也会好好庇佑你的安全的,必要时候,说不定还能成为你的救命符。”
夜琉璃看着宫冰璃的背影,直至她越走越远,再也看不见的时候,这才悠悠叹道,双手交叉于胸,原本心中的冷意,也因为那个收入袖中的护身符,莫名地驱散了几分。
我和无名的关系吗?
夜琉璃突兀想到宫冰璃刚才问自己的问题,眸子恍惚,勾起一丝苦笑,最终,只能化为无声的一叹。
妹子,你不知道,我和无名,只能是知己啊。
“王妃,您来了。”
夜云见宫冰璃从客栈门口走了出来,连忙恭敬地打了声招呼,一旁正在发瞌睡虫的暗云此时也因为这句话而惊醒了,见宫冰璃已经来到,沙哑着刚睡醒的嗓音,也恭敬地叫了一声:“王妃。”
“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累不累?”
宫冰璃有些愧疚地说着,自己进去到出来的这段时间,夜云和暗云一直坐在这马车上没有离去,倒是这彩凤客栈的门口已经不如来时那般热闹了,看看这天色,真的很晚了,竟然让他们等了那么久。
“不累,要是这点小事就喊苦的话,怎么跟在主子身边。”
暗云倒是大男孩般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股豪气冲天的样子,身旁的夜云笑着附和般地点了点头,对宫冰璃柔声说道:“王妃,没什么好自责的,我们哥两如暗云所说的,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当得上主子身边的属下,倒是王妃您,这次进去,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恩,今天的目的虽然没有完成,倒是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罢了,这件事情也不急,倒是可以慢慢来。”
宫冰璃拍了拍夜云的胸膛,接着爬上了马车,往马车里进的时候对夜云吩咐道:“现在可以回相府了,走吧。”
“好。”
夜云点头示意,一旁的暗云连忙坐正,待宫冰璃拉上帘子之后,夜云高声挥动着马鞭,马儿再次迈开步子拉着马车离开了彩凤客栈,往相府的门口跑了过去。
宫冰璃坐在马车内,闭着眼睛养着神,手里轻轻握着夜琉璃送给自己的那个玉镯子,此刻那清凉的触感少了很多,带上了自己的体温,摸起来倒是很舒服,是个很好的镯子。
无名和皇普云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夜琉璃,虽然自己对她有一种好感,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在前世被伤的太深了,现在无法轻易相信别人,谁知道那张笑脸盈盈的面具之后,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在湘玉身上自己吃过了大亏,今世,自己不想再在夜琉璃身上同样栽个跟头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夜琉璃,真的是凤朝之人吗?为什么从她的口音中听着,却有一种不似凤朝本地的口音,反而带着一种大漠女子那种特有的豪放呢?而她,仅仅只是因为和无名是个知己就这样不怕牺牲地帮助他对付宫啸,就没有一个理由吗?
看来,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忙了。
而此时,相府之内。
宫啸身穿着黑色华服,负手停在自己书房窗旁上,看着天上明月,月色朦胧,照在身上犹如透着一股温润如玉,脸上眉头轻轻皱着,似是一道抚不平的歪痕,一双鹰眸透着一股如剑般的锐利,像是要穿透天上的明月一般,探触到那深不见底的明月之后。
突然,一只信鸽扑打着翅膀的声音打断了宫啸的沉思,见一只乌黑的信鸽飞过黑云之间,往宫啸的窗旁缓缓飞了过来,扑打着翅膀停在窗口上,脚上绑着一个绿色的竹筒,里面插着一封纸条。
宫啸没有惊讶,抓着信鸽的身子将那张纸条取了出来,大手一挥,将纸条的内容展了开来,鹰眸一扫,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事成,不欠。”而信纸的下方,则是画着一只老鼠的模样。
宫啸抿了抿唇,收起纸条,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将手中的信纸探入桌上摆放着的火灯,一点一滴地,看着它渐渐烧成灰烬。
“皇普云熙,你还真是能行,竟然能够打败我的死士,看来我的好女儿,还真是给本相找了一个不错的女婿啊。”
宫啸抿唇冷笑说道,继而将手中的信纸一扫,几抹灰烬从火灯中飘了出来,落入了地上,接着被宫啸一脚踩成粉末。
“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之间的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仅仅只是一具死士而已,这东西本相要多少有多少,我看你一个人的势力,还能够招架多久!”
想要在本相身边把宫冰璃给抢走,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跟本相斗!
相府门外,一辆马车从拐角处迈着马蹄缓缓来到了门口,而驾车的夜云长吁了一口气,“御”的一声喊道,马儿乖顺地停了下来。
“王妃,相府已经到了。”
暗云恭敬地冲着车帘内的宫冰璃说道,宫冰璃睁开朦胧的睡眼,有些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这才拉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对着夜云和暗云柔声地说着:“真是辛苦你们了。”
“王妃哪的话,赶紧回去的吧,今天这么晚了,想必家里人会担心的吧。”
夜云摇了摇头说道,倒是对每次宫冰璃这么客气的模样感觉有些拘束了,弄得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明明她是主子自己是属下,这种感觉,在心中还真是难以形容啊。
暗云轻轻笑了笑,对宫冰璃这种态度倒是没什么所谓,反而是很喜欢,翻身跳下马车,扶着宫冰璃从马车上缓缓而下,接着对宫冰璃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那么王妃,我们就先回王府跟主子交差了。”
“恩,去吧。”
宫冰璃最后跟暗云和夜云挥手告别后,夜云这才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了相府,宫冰璃站在原地,一直望着夜云他们离去的背影,直至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涌入自己的衣袖之中翻腾乱滚着,禁不住哈出了一口冷气。
真冷啊,不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回相府去,或许是因为宫啸那死士的事情给自己一种沉重的打击吧,以前感觉相府是个华而不实的地方,可现在看起来,越发像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一旦进去了,就必须得变得不像是自己,变得比所有人都更加阴狠,这样才能够保护自己,不受那些恶魔的残害。
宫冰璃将就坐在相府门口的石阶上,拍了拍石阶上的灰尘,随意而坐,感觉石阶上一股冷意顺着自己的下身传来,却是透着一股畅快至极的感觉,若是普通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这样随地而坐,指不定会受其他人的白眼嚼舌根,宫冰璃倒丝毫不会在意,毕竟现在这里都没有人,而且以前的自己,一直都这样随意着,尽管懦弱,但至少还保留了一点自己的勇气。
王妃的头衔,相府小姐的头衔,自己受够了,每一次与那些阴险狡诈的人们周旋,弄得自己现在就算认识了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也要顾虑这顾虑那的,甚至要去怀疑她究竟对自己是出于什么居心,哪里比得上现在,即使坐在石板之上,也是感觉舒适无比,看着天上的星光,与月色沐浴共枕,不去想尘世的一切,只想与这月色融为一体,囊括大地,无忧无虑。
“人之所以活在尘世之中,那是因为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到了长大后所明白的,必须担负的责任,那么人的一生循环仍旧,这样子出生,长大,成亲,生子,最后安度晚年,每个人都是这样,有些人幸福,有些人为了生活而奔波,有些人根本就像是活在地狱之中,每一个不同的人生,所经历的,所追求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宫冰璃将两只手搭在石板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夜风吹起,卷动着额前的刘海轻轻浮动着,白衣翻动,犹如一抹挥洒而过的银河,一点一滴,银光尽致,望着天上的星星似是对自己眨巴着眼睛,不由脱口将自己的疑惑抛出,想要问问这一直在天上挂着的,看过许多历史长河的星星们,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而回应的,只是阵阵吹起的晚风,宫冰璃苦涩一笑,晃了晃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都这么大了,还在跟小孩子一样,罢了,现在就让我做一回小孩子吧,若是回去了,就再也无法变成小时候那副模样了,而是那个为了生存必须得斗下去的宫冰璃了。
突然,宫冰璃看见天上飞过一颗闪烁着的流星,不禁张开小口,欣喜地说着:“竟然会有流星,就在今天晚上,太好了。”
记得以前小时候,张伯曾经告诉过自己,遇见流星的时候,要记住心中第一个浮现出的那个人,然后许下与那个人之间的愿望,要在流星消失后的三分钟之内许愿,这个做法很灵的,很多人都是因为这样得到了流星的祝福,从那时候自己就一直期待着流星的到来,可是每次来自己不是就睡着了,或者就是根本没发觉到。
我的愿望是,希望娘亲的身体永远健健康康,平安长命。
小时候的自己总是这样念着,当然,私心想着还是要跟流星哀求一下,再加上一个张伯,张伯和娘亲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人,两者都难以取舍,既然是同样的天平,那么如果是同时浮现在脑海中,想必流星也不得不实现自己的愿望吧,每当想到这里,自己总会偷偷笑出声来,然后期待着流星的到来。
赶紧许愿吧。宫冰璃在心中对自己暗暗说道,闭上眼睛,双手交叉紧握成拳,突兀,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宫冰璃愣了,眸子迷茫地睁开,有些不明所以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他。
皇普云熙,为什么会是你……
宫冰璃感觉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觉,脑海中想起当初夜琉璃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心中的滚动越发激烈了起来,不由闭上眼睛,捂着自己的耳朵,将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之中。
“妹子,爱情没有所谓配得上与配不上,只在于双方之间是否相爱,是否能够为对方付出一切,四王爷我知道他的脾气,他冷傲孤高,不为外人所动,他肯站出来,在你身边用自己的身躯保护着你,化为你的利刃,你的指明灯照耀着你前方的路上,就证明了他其实对你有意。”
这番话,此刻犹如魔咒一般,盘踞在宫冰璃即将崩断的神经之中,明明出了一个皇普云熙,自己就够头疼的了,现在这番话,又禁不住让自己那以为平复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到底要还是不要,自己到底怎么办?
真的是如夜琉璃所说的那样,是我太想逃避,太过多愁善感,这是女人的天性,才会让我以此为借口,故意不去想和皇普云熙之间那丁点可能吗?
如果我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如果自己和皇普云熙之间唯一一条关联断了的话,自己,想必一定会后悔的吧。
既然我能够给自己一个理由欺骗自己,与皇普云熙不可能产生一丁点可能的话,那么此刻,我也能够给自己一个理由,去和皇普云熙想那一丁点的可能吗?
即使会粉身碎骨,痛心欲绝,但我不想老来后悔当初,那样太苦,比娘亲等候了宫啸一生一世还要苦!
宫冰璃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天上的星光,仿佛也在跟自己诉说着心中的挣扎,深吸了一口气,眸子,又再次燃起了一丝火焰。
宫冰璃双手交叉握成拳头,置于胸口,闭上眼睛,虔诚地,用自己的真心去许着一个愿望。
流星啊。
希望刚刚那份犹豫,没有让你走得太远,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的话。
那么就请给我这个迟来的,又贪心的小女孩,一个时间诉说自己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