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荀世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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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某还想道是文若先生带了一只小猫呢！”曹操见状呵呵笑道。
荀襄一只手搭在车辕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最后这个白眼给曹操，倒也不浪费。
ˇChapter 07ˇ 最新更新：20130712 17：54：14
荀襄真怕一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正在回颍川的马车上，若是荀彧真的怒了，把她连夜打包发回去也说不准，都怪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刚爬下马车就晕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自己意识到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露出一条缝——她四下瞥了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不知道是谁的房间，摆设很简单。不过对她来说，只要不是在回颍川的马车上，她就放心了。
“你终于醒了。”一道倩影推门而入，带着米粥的香气，荀襄还以为是唐孚……定睛一看，竟是和她不甚对盘的黎姝。
荀襄磕磕巴巴地问：“我……这是，在哪？”
黎姝一手端着米粥，另一只手拿着汤匙随意地搅了搅，递到她面前：“是曹操将军临时的府邸，文若先生在忙，暂托我来照顾你。”
荀襄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多谢了。”荀襄接过米粥，才觉得她连端一碗粥的力气都没了，又感觉十碗粥也填不满她空虚的胃。
黎姝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好好休息吧，坐趟马车就虚成这个样子……真是弱不禁风的。”说罢，转身便推门离开了。
荀襄恨恨地吞了一口粥，这粥的味道和她煮的比起来差得多了！这哪里是坐趟马车而已，她提心吊胆、不眠不休了一路！换成她还不一定如何呢，竟敢说她身子弱！
事实证明，黎姝的确是低估她了。荀襄在房里睡了一整天，不过是因为整晚未眠而已，一碗粥进肚后，就立刻精神了起来，直到天色将黑她也没有睡意。
“看来是都把我忘了……”荀襄一边咕哝道一边爬下床，本来一碗粥也撑不了多少时候，眼看已到了掌灯时分，也没有人来管她吃饭，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灯油在何处。
“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她又抱怨了一句，黎姝还说是受荀彧所托照顾她，这会儿哪里还轮得到她被照顾啊！想必现在郭嘉的肚子一定很饱！
正在隔壁的隔壁读书的郭嘉打了个喷嚏，刚呼出一口气就觉得肩上一暖，原来是黎姝为他添了一件长衣。
“最近天气冷，夫君莫要生寒了。”黎姝又顺手将书案上的凉茶换了，笑着对郭嘉说。
郭嘉便也顺手接过暖茶抿了一口，道：“我身子还不至于吹点小风就生了寒……对了，阿襄怎么样了？”
黎姝闻言，垂眸轻声道：“没有什么大碍，是一路颠簸累着了，现在应该还在睡吧。”
郭嘉点点头，将视线又投回了书上，道：“如此便好。”
“彧阿兄在哪里啊……”这座小府邸的纸灯已有些旧了，到了晚上也只能驱走些许昏暗，荀襄眯着眼走来走去，一个活人也没见到，因为是曹操的府邸，她也不敢随意乱闯。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心想也不知道荀彧与曹操在谋划什么，竟忙到了现在。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找不到他人，能找到膳房在哪里也好啊！
“又迷路了？”一个熟悉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荀襄耳后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没叫出声来。她猛然一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只离她两步距离，背着光，看不清模样。
“曹将军！如果你吓死我，彧阿兄是不会感激你的！”荀襄带着哭腔控诉道，幸好她分辨出这声音是曹操的，不然一定会被吓得再次晕过去。
“咳咳。”曹操咳嗽了两声，不知是不是忍笑的缘故，他道：“失礼了，曹某可不敢有这个意思……不过，你总是在夜间行走，着实可疑啊！”
荀襄想，如果她身体里还有多余的水，她一定会哭出来给他看的！她哼哼道：“我好饿，也找不到彧哥哥……”
曹操的回应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忍着笑意：“真可怜……”然后就绕过荀襄向前走去了。
荀襄不得不再一次拉住了曹操的袖角，无法继续前行的曹操只好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问道：“怎么了？”
荀襄好不容易碰见个活人，还是这府邸的主人，如果放他走，她就怕是真要饿死在这里了。
她央求道：“我真的好饿，告诉我膳房在哪里好不好？”边说边露出一张哀求的表情，就差没说“赏我口饭吃”了。
曹操讶道：“不是正要带你去吗？”
荀襄：“……”为什么她又看到曹操在笑？
荀襄只在膳房里找到一些残羹冷炙，用了身上仅剩的一点力气生好火热了热，虽然是些剩饭，她也心满意足了。
“曹将军，你要不要也吃点？”荀襄埋头吃饭时还有功夫跟曹操客套一句，却忽然想到，她怎么能好意思请这家的主人吃他家的剩饭？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停下吃饭的动作，抬头看了正倚在门边的曹操，讪笑道：“刚才都没发现，曹将军你出去打了一圈仗都壮实了许多……自是不用再多吃了。”在较好的灯光下，她才发现曹操的整个上身都肥了一圈，尽管下巴都有些消瘦了。
曹操闻言无奈道：“这是教麻布绑的。”
“麻布？”荀襄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曹操独击董卓时，的确是为流矢所中，身负重伤的。于是她又迅速地胡乱塞了几口饭，才觉得饱肚了就要拉着曹操离开。
“阿襄真是罪过，忘记了曹将军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改日定赔礼道歉！”荀襄才意识到自己对曹操接二连三语出不逊，实在愧对父兄教诲……
曹操听了淡淡道：“不必紧张，不过些皮肉之伤罢了。”
荀襄听了，担忧地看了曹操皱眉道：“明日做道汤……补补气血好了。”
这回曹操看起来比较满意，道：“也好，听过好多夸赞你厨艺的美言了。”
荀襄奇道：“咦？谁呀？”
曹操只是笑而不语。
待他二人走远，伫立在回廊下的那个人影才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作少女打扮，明艳的面庞多了一丝被夜晚笼罩的宁静，一双水眸透着了然。
是环燕。
ˇChapter 08ˇ 最新更新：20130605 18：17：45
“如此，兖州便可收入主公囊中了。”荀彧一语收尾，眼神坚定且透出自信，曹操坐在他的对面，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端起摆在一旁微凉的药碗猛灌一口，笑道：“这箭伤受得也倒值了！”
戏志才则坐在一旁，三人的位置恰好构成一个三角，他朗声道：“有文若先生在，主公定能一展抱负！小戏便在此等候主公凯旋。”
荀彧不由疑惑道：“志才不欲随同主公？”戏志才行的是谋士之道，荀彧投靠曹操之后才知他早已为曹操谋事，独击董卓之策，便是他提出来的。
事实上，戏志才所做的，还远远不比荀彧所知道的。
戏志才悠然笑道：“有文若先生在，小戏就不做画蛇添足之举了……况且董卓才死，西凉军更是乱作一锅粥，长安那里还需早作打算。”董卓还在时，一手遮天，却能压制住重局；如今他一死，便如巨石散做粉，而原先巨石下的蚂蚁自是安分不了，吕布、王允、李郭二人自是要角逐一番，长安也许将要遭受一番更大的劫难。这一点，荀彧自是明白，便不再多说。
“主公还宜安心休养，彧先告退了。”天色已晚，荀彧也不欲多留，荀襄已被他关在屋里一整天了，还没来得及训斥她。想到此，荀彧又一次地向曹操请罪：“……阿襄顽劣，又害得主公劳心了，明日彧就将她送回颍川去。”
曹操毫不在意地回道：“阿襄聪慧，怎谈得上顽劣？还是留在陈留罢，她一个小姑娘上路，没有家人相陪，也怪不方便……府里亦有女眷，留下来也并无不妥。”
荀彧只好拜谢道：“如此多谢主公了。”
曹操说的不错，虽有护卫相送，可一来能调遣的人少，二来也不甚方便，况且他还真担心没个人看着荀襄，她恐怕还能半路溜回来，这会儿可不是天下太平的时候了，偏生豫州一带有不少流民与黄巾。
“主公，长安那里……王允并成不了气候，李郭二人怕是必报董卓之仇，吕布姑且与王允抱作一团，一切皆如所料。”荀彧走后，戏志才的态度立马变得恭谨沉稳了许多，一字一句地向曹操汇报着。早在洛阳，曹操便与王允开始长达数年的合作，世人只知曹操教王允的一时忠义感到愤慨，进而有了刺杀董卓的义举，却不知这一切都在戏志才的谋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其中说服吕布这关键的一层，亦是在戏志才的算计之内。曹操推敲王允，王允利诱吕布，如此简单而已。现在皇帝落入王允手中，这一把老骨头才终于重新燃起了气焰，骁勇如吕布也对他三分礼让。
“恩……”曹操沉吟一声，道：“且等他们斗起来，当务之急还是收复兖州，三十余万黄巾军……想想便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啊！”纵使他只有几万人马，可还是认为势在必得，也许是荀彧的到来让他的剑锋更加锐利了。
“袁绍已经得了冀州，孤怎么能落于人后呢？”曹操不自觉地捋了捋下巴，也许此时的他看起来急功近利了些，可要企图逐鹿中原，就必须抓住一切可能制胜的机会，然则转瞬即屈居人下，甚至被瓜分殆尽，是愚蠢的前功尽弃。
在荀彧投靠他不久，几十万声势浩大的关东联军便宣告瓦解，袁绍袁术两兄弟的关系也随之正式破裂，好在有荀谌替袁绍谋得了一席之地作为保障，借公孙瓒之刀消灭了韩馥，袁绍从中渔翁得利，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冀州之困便迎刃而解。荀彧虽不与亲兄弟共事一主，可荀谌走的第一步棋实在是漂亮得很，他在心中亦对弟弟称赞不已，同时还要谢过荀谌给了他压力。
戏志才顺着说道：“如今主公有了荀彧先生，当是如虎添翼。”
曹操听到，自然是高兴的，笑道：“荀彧之才，如高祖之良相矣，亦如吾之子房矣！”
戏志才闻言心中一凛，不禁将双手收于袖中，一时间因曹操的野心而感到震惊，竟未及时反应过来！他又听到曹操接着说道：“说到此，孤还欲纳一人才，不知志才意下如何？”
戏志才也心知曹操这话不是询问，而是教他助自己一臂之力罢了。他垂眸道：“主公还欲谋得一陈平？”这话看起来像是打趣曹操，可听起来却一点玩笑的意味都没有。戏志才认为，也许曹操看上了荀彧带来的郭嘉，郭嘉的才能他是了解的，曹操识人的慧眼他也是清楚的，若是曹操给出郭嘉这个答案，他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反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曹操驳道：“那倒不是，不过忽然考虑到了，这个人也许日后会派上用场。孤知道你与他家素来交好……此事可行啊！”
戏志才故作疑惑道：“不知主公所谓何人？”
曹操道：“河内司马氏。”
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戏志才收在袖中的双手紧紧一攥。
河内司马氏，为当地望族也。其中以司马朗为长子的八兄弟并称“司马八达”，兄弟八人皆身世显赫，少有才能。司马氏虽是个值得拉拢的大族，戏志才却一时想不到为何曹操会突然相中司马家。
“不知……主公看中的是长子司马朗？”方才，戏志才试探地问道。他深知，如今适龄出仕的也只有司马朗这个长子。
“嗯……孤记得你几乎是同司马家的兄弟们一同长起来的。”曹操又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避而不答。
戏志才自曹操房间退出后，仰天长呼一口浊气。他与外人道他姓戏，名羊，表字志才，旁人却不晓得这是个他随手拈来的名字，知晓他真正身份的人，也只有曹操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为曹操所用。
“想不到你一早就投靠曹操了。”未等他回到自己的住所，便看见郭嘉倚在门廊边，笑望着他，带着一丝“果真如此”的了然。
戏志才讪笑道：“不得不说，这是所谓的‘缘’啊！”
郭嘉轻轻摇摇头，道：“我看你在洛阳时就黏着不放，怕是个‘预谋’罢！”
这回戏志才倒坦然了，他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还是我演得不够真。”
郭嘉假意咳嗽一声，道：“也不算太失败，彧之所以投奔曹操，其中定有你推波助澜罢。”
戏志才不但不否认，反而继续说道：“你猜曹操何时才会注意到你？”
郭嘉注意到他称呼曹操为其本名，而非“主公”，迟疑了一分，继而道：“他为何要注意到我？”
“难道你不想投靠他？”戏志才故作惊讶的表情看他。
郭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为何要投奔他？”说完转瞬，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