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梨花暗欲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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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拓的心思没有在这里,自然没有听到君梨的话,只听到她似乎唤了自己一声。转头只瞧见君梨酡红的脸颊,还有那一道墨迹。
阿拓看着和小花猫一样的君梨,心情有些愉悦。
君梨偷偷看了阿拓一眼,阿拓正扬着嘴角望着他。君梨似模似样的装作很累的样子,还伸了个懒腰,口气满是抱怨:“胳膊都酸了,我不写了。”
阿拓好笑的走过,看了看君梨写的字,那哪里是字啊,跟鬼画符一样。也难怪洛先生会头疼了。君梨也知道自己的字丑,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然后又觉得阿拓是在嘲笑她,气哼哼的一把捂在书案上,“我知道我的字丑了些,可是也没办法,我就是不喜欢写字,也不喜欢念诗,我又不去考那状元,学那些做什么。”说的句句有理,理直气壮。
阿拓虽然并不喜欢这位公主,而且他还是敌国的公主,可是也不讨厌。只觉得是个单纯,不谙世事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字丑没关系,好好练自然就好了。”
“哼,瞧你这口气好像你写字很好一样。”直到很久以后,君梨才知道阿拓不仅学得一手好字,画画也很有天赋,不过这个天赋全部用在了为她画纸鸢了。
阿拓道:“字一般,不过倒是会弹一些琴。洛先生不是还要让你熟弹三首曲子吗,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君梨讶异:“你会弹琴?”
君梨对着古琴,简直无从下手,就连一首最简单的曲子都是断断续续的。阿拓无奈的摇摇头,干脆走到君梨身后,握住君梨的手,带着她又弹了一遍刚才的曲子。
强烈而陌生的男子气息萦绕在身后,他的手很大,把她的整个手都包裹起来。君梨身为公主,从未与哪个男子挨得如此近,身边除了父王就是小豆子,就连君烈也从未如此亲近。君梨只觉得心如鼓擂,那股说不明的气息直往她鼻子里钻,她甚至都不敢呼吸。背上热得很,脸颊如火烧一般。
其实阿拓一开始并未在意这些,只是觉得君梨的琴技着实恐怖了些,便学着小时候母亲教自己学琴的样子。
只是自己握住的小手越来越僵硬,挨着的瘦瘦小小的背瑟缩了几下,阿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实在是不得体。少女特有的体香扑鼻而来,被风带起的青丝扫过他的脸,只觉得就像是扫在了他心尖一般。
阿拓的手渐渐有了汗意,仿佛手里握的是一团火。若是中间突然停下来,只会更觉尴尬,硬着头皮,勉强等到一曲罢了。迅速松开了手,站直了身体。
没有了那股扰人的气息,君梨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觉得有一丝丝的失落。君梨咬了咬嘴唇,转过头,板着脸:“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君梨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瞪着阿拓提高了声音:“以后若是再敢冒犯本公主,定将你送回那斗兽场。”一定是她平时太放纵他们了,才会让这些下人如此没规矩,如此放肆,小豆子也是一样。
阿拓没说话,嘴角的那抹笑意早已荡然无存,和所有侍卫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门外。
从那以后,君梨似乎有意无意的避开阿拓,做事也不像以前一样叫着阿拓,被冷落了许久的小豆子又成了公主面前的红人。小豆子可是一点都不愿意的,可是公主之命,不能反抗。
夜里,小豆子趁机问阿拓,为什么公主最近都不叫上他了。
阿拓只说不知道。阿拓现在没有心思更没有时间想这些,现在前方数万的兄弟正在苦战,他怎么能在这里与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想些女儿家的心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图纸。
君梨有些不开心,连跑去看将士训练都觉得没意思了,心头烦乱的很。跟小豆子说,小豆子根本就不明白,洛先生只会罚她抄诗。还有哥哥,可是洛先生说哥哥以后是要做大事的,就不能总是陪着她玩了,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阿拓,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自从那次训斥他以后,阿拓就变得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还要冷淡。
君梨更加烦闷了,喊道:“阿拓,你站得远一些。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得靠近本公主一里以内。”
阿拓果然就走了。君梨一怒之下砸了手里的茶杯,气吼吼的:“讨厌死了,走得越远越好。”
君梨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不想喝水,不想吃饭,连君烈说带她出去玩都没那么兴奋了,成日唉声叹气的。
洛先生给君梨答疑解惑的时候,已经听到君梨叹了无数次气了。洛先生放下书:“公主以前虽不喜读书,可是也不会如此叹气啊。”
君梨怏怏不乐道:“先生,我好像生病了。可是御医说我除了火气有些旺盛以外,身体强壮的就像一头小牛。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么难受呢?”
洛先生干脆放下手里的书,反正公主也是听不见去的。君梨见洛先生愿意听她说话,就把自己的症状说了一遍。
洛先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子,公主这是害了相思病了,莫不是看上了哪个王孙子弟?前些日子皇宫里为了庆祝战事大获全胜,宴请了朝中大臣,有几位大臣的公子也去了,其中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公主再有两个月便及笄了,确实该考虑考虑婚事了。看来应该马上禀告皇上此事。
结果洛先生用了一句等你及笄以后,这病自然不药而愈就打发了。君梨苦着小脸,那还要难受两个月啊。第 27 章
君梨回到寝宫,习惯性的喊“阿拓。”许久没听到回应,这才想起来阿拓被她赶走了。君梨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直怪自己任性,乱发脾气把人赶走了。草草的用了晚饭,气闷闷的睡觉。
君梨是被疼醒的,小腹好像被人狠狠的踩着一样疼得厉害,不多一会便是满头大汗。君梨浑身发抖,有气无力的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君梨也不知道有人没有听到,最后她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种酸痛感已经好多了,小腹那里泛着阵阵暖意,舒服的哼了一声。转头刚好对上那双深沉如黑墨一样的眼睛,是阿拓。
阿拓见君梨醒了,抿了抿嘴唇,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就走。然后和外面人好像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小豆子就跑进来了:“公主,你可算醒了,可吓死奴才了。”
“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小豆子尴尬的笑笑,没说话,却唤来了乳娘。原来君梨初潮来了。乳娘说着以后就是大人了,可以嫁人了,笑呵呵的说了很多,可是君梨没有全部听进去,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阿拓也知道了吧,他刚刚就在这里。
问小豆子阿拓怎么会在这里,小豆子说是公主昏迷的时候一直喊阿拓,还以为是阿拓做了什么惹得公主如此生气,连生病了都想着要收拾他。这才把阿拓叫了过来。
小豆子说:“奴才还以为这阿拓得罪公主了,没想阿拓一来,公主就拉着人家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那阿拓愣是一动不动的在公主榻前呆了一夜。”小豆子还真是佩服阿拓的毅力,若换成了自己那样呆一夜,估计胳膊腿的就废了。
君梨捂住小腹那处放着的暖手炉,脸酡红一片。他竟然在这里呆了一夜。虽然很想让阿拓回来,可是她可是公主,怎么可能会随便和一个侍卫说软话。她的身份不允许的。
后来机会终于来了,再有两日便是君梨的笄礼,父王已经昭告天下了,皇宫要宴请大臣,君梨肯定要出席,本来只要露下脸就可以了,可是君梨不知怎么就说服了父王要跳舞。
北遥国民风开化,男女间一向不拘小节。北遥帝见君梨高兴,加之前些日子洛先生说的那些话,以为是小女儿的心思,要在喜欢的男子面前表现一下,便随她去了。
君梨的心思却没那么多,她只是想让阿拓为她抚琴而已。
君梨让小豆子去告诉阿拓,让他好好练琴,不要在宴会之上丢了人。结果小豆子告诉她,阿拓说他那晚当值,去不了。
君梨本想着借此机会原谅他的,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番话。气鼓鼓的跑去找阿拓:“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阿拓冷着脸,大雪落在他的脸上:“公主,我只是个侍卫,那种地方我不便过去。”
君梨从小到大每次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冷着脸拒绝过,当下便觉得难受极了,突然用力踢了阿拓一脚,红着眼跑开了。
小豆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公主会一怒之下杀了阿拓呢。“阿拓,你怎么能对公主这样说话,这次公主会让你去听说是要在宴会之上跳给心上人看的。若是皇上也喜欢,公主可是就要嫁人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
阿拓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怪异的神色。女子及笄就可以嫁人了,君梨要嫁人了。这样也好,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也好。阿拓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什么好,君梨要嫁人了很好?
笄礼从早上就开始,一系列繁琐沉闷的礼节之后,君梨终于舒了口气,只觉得变成大人真麻烦。君梨换了身水红色的衣衫,更映衬的肌如白雪。
当北遥帝说公主也要跳舞的时候,在场的人热烈的欢呼。北遥人能歌善舞,君梨虽然读书写字不好,可是跳舞据说是得了已故的皇后的真传。
君梨看了一眼乐师,心里淡淡的失落。正准备动作时,眼睛一瞥,乐师已经换了人,阿拓竟然穿了琴师的衣服,施施然的坐在那里,冲她微微颔首。君梨几乎要笑出声来。
阿拓本来在巡夜,可是听到远处传来的琴瑟之声,鬼使神差的跑了过来,直到自己坐到古琴还觉得自己发疯了才会这样。
有曼妙女子,清颜红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和他以往看到的舞全然不同,君梨的舞带着灵动还有热情。大殿上的人看的如痴如醉,和君梨年纪相仿的男子更是双目放光。
阿拓也有瞬间的晃神,他仿佛看到了漫天飘舞的梨花。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让他总是忍不住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他有些后悔自己过来了,他竟然不想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他想将她藏起来,他一个人看到就好。
阿拓低下头,专注的抚琴,逼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了。她与他是不同的人,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何必让各自徒增烦恼。若是以后她知道了他的身份,恐怕会恨的想立刻杀了他。阿拓这首曲子弹得异常煎熬。
君梨双颊绯红,微微喘息,眼睛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转头再看向阿拓时,那里已没有了人。君梨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还是没有他的身影。可还是觉得很高兴,阿拓竟然会来。
父王说,她现在是大人了,可以喝酒了。北遥国的酒很烈,喝到嘴里像刀割一样,吞下去以后说不出的快感。君梨捧着酒杯小口的啜饮,酒辛辣无比,可是又让人欲罢不能。
君梨是第一次喝酒,只两杯就开始头昏了。走路步子都不稳了,小豆子几次上前去扶她,都被君梨推开了,一直喊着要找阿拓,“阿拓呢,阿拓在哪里?我要见阿拓。”
“公主,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他了。公主先回去,他一会儿就来了。”
阿拓趁着人们都在宴会的时候,开始寻找图纸,结果翻遍了整个书房都没看到。君梨不可能会骗他的,她说过北遥帝所有宝贝的东西都会放在书房。北遥帝的寝宫是他早就找过的,一无所获。正当阿拓一筹莫展之时,有人过来告诉他,公主在找他。
阿拓粗了蹙眉,应了一声就去了公主的寝宫。君梨被哄着喝了两口醒酒茶,嘴唇上还有水渍,湿漉漉的,竟带了些诱人的味道。君梨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阿拓时露出傻气的笑容。
阿拓硬是别开脸,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不过才几日不见而已,不过是刚刚及笄,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无法再将她当那个成天无法无天的小姑娘了。
“阿拓。”声音软糯:“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属下不敢。”
君梨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这样看阿拓好像更好看了,君梨嘟着嘴:“你明明就是在生气。”
“公主你喝多了,属下这就让人进来服侍你就寝。”阿拓稳住呼吸,君梨带着的淡淡酒气还有少女特有的馨香扑了过来。
君梨没有动,只是一直仰着头看着他傻笑。阿拓从未被女子这样大胆而狂热的看着,耳根慢慢泛红。
很久以后都没有动静,阿拓刚想着往后退一步,离她远一些,君梨整个人扑了过来。阿拓僵直着身体,这才发现,君梨竟然睡着了。
阿拓无奈的摇摇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拦腰抱起她放到床榻之上。正要起身离开时,君梨突然睁开了眼睛,环住阿拓的脖子,带着酒香的嘴唇吻住了阿拓冰凉的嘴唇,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