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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蛛夫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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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计划,包括那些与她相同命运的姐妹。她再也不敢妄施信任。
她满脑子都是孤百年,已没有空闲想其他。尤其是,他。
而孤百年自己却不常来囚楼,往往是几个女护卫拎着一人离开,隔夜后再将那人扔回。
但她并不心急。机会总是有的。
终于,孤百年来了。
他将一名新女子劫持到囚楼时,铁栅栏内的她半褪外衣,露出光洁的背部,正细细描画自己的黛眉。
她听到孤百年急切而狂热地对那名女子说话,与当时同她讲话时一模一样。当那声音堪堪出现在门口时,她懒懒地笑了笑,解开发间玉簪,顷刻青丝如瀑,飘扬散落。
门外声音戛然而止,停顿后听到他焦急询问:“里面是谁?”
她缓缓回头,披在身上的松垮外套顷刻落在地上。在他面前的她不着寸缕,眉眼浮媚,只笑看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去。
当晚,孤百年亲自把她带回主楼。
她开始真正成为有情天的女主人。
朦胧纱帐内,她轻啄孤百年的嘴唇,惹得他动情连连,却总在最后关头娇笑一声,抽身离去。孤百年颇喜欢她这一举动,拉住她时手臂都兴奋地颤抖。
得不到,便放不下。这么简单而已。
她把握着欲拒还迎的火候,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和喘息。孤百年曾难抑欣喜地喊道,你竟这般贱!
听到他这句话,她不恼,反而扬起嘴角笑,霎时媚倾天下。因为此刻,沉沦的只有他而已。
孤百年甚至还恢复到文雅的模样,搂着她问她:“我与萧晚茶,你要谁?”
拿萧晚茶试探,可惜我早已不是那个只求温情的潇潇。
她面色不改,反而欺身而上,玉指漫不经心地勾起孤百年泛红的脸颊,道:“那要看你们谁能让我更满意了。”
听罢孤百年狂喜,更离不开她。孤百年说:“我名号千蛛手,你既是我夫人,映衬有情天之景,我便赐名你红蛛如何?”那时她玩弄他的发丝,算是默许。
从此有情天上下皆称她为红蛛夫人。
红蛛,红蛛,已然不是潇潇,也没有人再这样唤她。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当未雨被扭送到她与孤百年面前时,她也只是懒懒地将口中葡萄籽吐出,平静地看着拼命挣扎的未雨。
孤百年搂着她甚为惬意,慢悠悠道:“小未雨,我大发慈悲了呢,可见到你父亲了?”
未雨抬头,充血含泪的双眸与这张颇为稚气的脸格格不入,女孩死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孤百年笑了:“我却听说,你历尽万难跑回天下鸣锋,你父亲却不见你,还让人赶你走呢!”
未雨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大颗眼泪滚落。
孤百年剥了一颗葡萄凑到她嘴边,她红唇咬住,顺带含住他的手指。他颇宠溺地勾了勾她的唇线,继而问她:“这样不听话的姑娘,夫人说该怎么办?”
她本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的意见,心思白转,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淡淡道:“想逃,让她不能逃不就好了?”
他大喜,连声道:“夫人甚得我心!”再回转身时,已是冰冷地命令,“就依夫人所言,斩断她的双腿!”
未雨愣住。她也愣住。她本意不过让孤百年向先前一样将未雨囚禁,却不料他能曲解至此。
未雨被拖起时突然朝着她凄厉大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枉众姐妹真心!你和他一样!你们两人都不得好死!”
孤百年不耐烦地挥挥手,她却是看着未雨远去,耳中不停回响那几句凄厉的诅咒。她知道孤百年正津津有味地观察她的表情,此刻心软,前功尽弃。
她定了定神,打了个哈欠,顺势倒在孤百年身上,道:“那几个看守的女护卫,如此没用,一并砍了吧。”
医鬼尚满是她要孤百年请来,治疗未雨断腿之伤。
她对孤百年说,我们来打赌,未雨会不会活下去。
孤百年笃定不会,因为未雨双腿齐断,失血过多。她却笑了笑,咬定会。
她从父亲口中听说过医鬼,他与父亲齐名,性格古怪,自称“医鬼不医人”,只救将死之人。医者最重名誉,如今未雨气息奄奄,他定倾力相救。
何况,一个满心仇恨的人,凡有一丝生机,怎能甘心赴死?
未雨恨孤百年,恨红蛛夫人,恨自己的父亲,所以她会活下去。
尚满是个极其古怪的老头,他邋遢的外表与父亲相差甚远,一进有情天便嚷嚷去病人的住所,一点没把孤百年放在眼里。
孤百年皱着眉头看着尚满,突然朝坐在腿上的她笑:“我竟忘了夫人也会医术呢!”
她听后怅然,因为连她自己也快忘记了。
如她所料,在医鬼到达的第三天,未雨便有好转。尚满见人已转安,二话不说便离开。
孤百年搂着她拦住尚满,笑意甚浓:“尚先生忘了拿诊金了”。
老头瞪着眼说:“糟老头不过在那小娘子身上试试新配药,没想救人,收诊金坏规矩!”
连规矩也稀奇古怪,理所应当的钱财都不要。她突发奇想道:“既然如此,那就换红蛛向先生要诊金了。”
孤百年饶有兴趣地看向她。老头的脸顷刻酱紫,急声道:“为什么?”
她娇笑道:“若非恰逢人家小姑娘断了双腿、性命垂危,先生怎能有机会尝试新药?这份人情,还请先生偿还。”
孤百年大笑。老头满腮胡子起起伏伏,却想不出理由来反驳,这顽固的人顷刻怕是脑子转不过弯,竟认了她一时兴起的强词夺理,吞吞吐吐道:“我可……没钱……”
她看到他腰间鼓鼓囊囊的破布袋,猜测里面是医书,便指着说道:“红蛛不为难先生,就讨一本书如何?”
老头考虑了许久,方才答应:“好……只许一本!”
她在老头的破布袋中仔细寻找,翻了一本又一本,最后眼前一亮,却颇嫌弃地拎出一本《花草经》道:“就这本吧。”
老头子看了看书名,大松一口气,哧呼哧呼吹着胡子:“无用的书,你要拿就拿去好了。”
尚满走后,她笑看孤百年,啧啧叹道:“夫君赌输了。”
她还是第一次使用夫君这词,孤百年显然很高兴,低头轻语:“我拿自己抵债如何?”
她嗤鼻而笑:“你早就是我的,哪需你抵?”
孤百年咬着她的耳廓,含糊道:“那你要什么?”
她干脆地说:“听闻夫君的独门绝技名为蛛梦,我要学。”
孤百年的动作定住。随后他不起波澜地反问:“你学这个做什么?”
他多疑成性,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此刻他定心起杀机。她轻笑一声,突然旋身勾住孤百年的脖颈,将红唇凑到他耳边道:“为什么?当然是在你睡觉的时候,咝的一声,割下你的头颅。”
她倚在他肩头,不知他之神色,只听见他开怀大笑:“好!为夫允你!”
她的生活忙碌起来。
孤百年亲自教她蛛梦。她没料到练蛛梦之功,体内要承受烈火焚体之苦,她本无练武基础,有几次她都疼得晕厥过去。几次后,她便对练功表现得渐失兴趣。反倒是孤百年突然兴致极高,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大摞心法武经,定让她看。她只翻了几页,便懒懒扔在桌上。
相反,她将越来越多的精力花在花花草草上,她捧着《花草经》,央孤百年寻来各种奇花异草,在有情天内栽种。孤百年有洁癖,讨厌泥土沾身,在她摆弄花枝时一向避开。
在有情天大殿上,她种下一种血罗,血罗成活之际,她便拉孤百年一同来看,脸上欣喜之色犹如孩童,让孤百年爱不释手。
半年之后,血罗藤蔓便蔓延到整个大殿角落,每到夜幕降临,满殿血罗绽放似火猩红,在烛火映衬下妖艳夺世。孤百年此时倒真喜欢上这些花草,他时常将她拽倒在如火媚花之中疯狂地亲吻,男女□的身躯在血罗上翻滚,将根根藤蔓压碎,挤出同样鲜红的汁液。
日复一日,孤百年笑眼对她,她亦笑眼回视。
她一天一天地算,日子快到了。
那个晚上,孤百年正斜躺在满地血罗之上,用指尖缠绕她的青丝,却突然胸口一滞,咳出一摊血来。鲜血淋在血罗花之上,使其倍加妖艳。
她心中却如尘埃落定,笑盈盈地回头,道:“夫君,你吐血了。”
孤百年笑道:“无碍,是你这小妖精越来越耗体力了。”
她却柔声道:“我翻阅《花草经》时,得知血罗花焚烧后的香气有调理阴阳、顺缓气息的功效,让红蛛为夫君焚上一炉如何?”
孤百年喜道:“这竟还有如此功效?”当即点头允许她采集一炉血罗花焚烧。
那炉冒着青烟的血罗摆在他的鼻端之下,孤百年一开始对这香味颇为享受,可是不过一刻,他的脸色开始泛青。蓦然,鲜血一滴滴的,同时从他的口、鼻、眼中流出。
她一脸冷漠地起身,旋即玉臂劲展,千条蛛丝从指尖喷出,瞬间覆住孤百年之双手,将他牢牢捆住。
“你、你……”孤百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指尖蛛丝,却是气力全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笑得明媚:“是啊,你明明篡改了心经的内容,我非但未走火入魔,怎么还学会了蛛梦?”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孤百年的脸颊:“你不信我,我就要信你吗?”
孤百年额间青筋略显,却忽愤怒一消,随她笑道:“夫人又是如何发现我篡改了心经?”
她嘴角微扬:“你以为你是最深不可测的人吗?你从放我出来那一刻起便知道我的目的,对练武之事你显得太过热情,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我因报仇而蒙蔽心智、使用你混淆后的心法而丢掉性命吧,然后你便可在我含恨而死前,再嘲弄我一番?可你小瞧我了,你忘了我也曾是一名医者。行医大多为救武者,我虽未曾练武,小时背的却都是武学心经,你改动丝毫不加思考,就连一个初入医行的孩童都瞒不过呢!”
她对着他笑得灿烂:“你以为你将一切掌握手中,可事实证明,你太浅薄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夫君,你虽改动细节颇多,但终将大纲予我,奴家不才,倒把错误都纠正了过来。”
她练蛛梦时有几次晕厥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孤百年相信她的弱不禁风。此后表现的索然不能麻痹孤百年,却能让这个变态觉得他在欣赏她自导自演的愚蠢,而更乐于加入。在栽种花草的时候孤百年从不愿近身,她便利用这段时间修正心法、暗练蛛梦,也确有几次险些走火入魔,但老天终究助她,不然她此时她便不能这样站在孤百年的面前。
孤百年在她说话时并未出声,但她知道他正强行运功冲散毒素。七窍中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她捧起他的脸说道:“本来你只要大呼一声,就会有许多女护卫冲进来保护你,可是你为了让我更入戏,遂我心愿杀掉你一只又一只的忠犬。你等着看戏,你以为你尚在戏外,却亲自为你自己写上悲剧的结束。”
孤百年此刻因大量鲜血涌出说话都有些含糊:“你……你何时在我身上下毒?”
她挑眉一笑,竟像极了孤百年的神色:“我没有下毒,这毒是你自己下的。”说着,她携来地上一朵血罗花,嗅了嗅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花,这是血镜樱。《花草经》上记载,血镜樱并非毒花之列,却为异花之首,其茎之汁液有活血功效,但长时接触便会导致人体内气息紊乱,尤其是,当那人闻到血镜樱花穗之香气,便会顷刻血脉逆流,不足半刻暴血而亡。这半月你天天在这血罗之中接触血镜樱之汁液,还妄想将毒逼出?”
孤百年双眼被鲜血浸染,恶狠狠说道:“也好……你……你也天天接触这些……我死……你也一同来罢……”
她冷漠地笑了,将孤百年的头轻轻抱入怀中低语:“傻相公,我种毒药,自然也种解药。紫川锦穗恰能解血镜樱之性,两者并用还有养颜之功效呢!如果我恨你入骨,定要和你同归于尽。可是我还爱你啊,所以我定会活下去,用余生来悼念你,我亲爱的夫君。”
孤百年的头颅微微痉挛,她知道他的生命在逐渐流逝,一时恍然如梦,眼前凄艳红色愈加模糊,仿佛又变回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潇潇。茫然间,她听到孤百年大笑道:“红蛛……你……不愧是……我的女人……那你……便活下去罢!”
原来,她已是红蛛。
仇报人亡,理应高兴。
那天,她抱着孤百年的尸体,在满殿血罗之中呆坐了一夜。晨曦初现的时候,她看到光线照在他满是血痕的脸上。这原本该是多么英俊的面孔,却给了这个名叫孤百年的人。
她用湿巾一点一点擦净孤百年的脸,然后拿起匕首,小心翼翼地沿着脸的轮廓,一刀一刀,重重地割下去,直到鲜血淋漓的脸皮放在她手中。
也许,她早已成为另一个孤百年。
她放出了关在囚楼里的女子,却留下了未雨。
未雨坐在轮椅之上,阴阳怪气地对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夫人。
她便知她永远得不到未雨的原谅。但她欠下了,就没有理由。
还有一名叫意竹的女孩,主动要求留下来。意竹看了看挂在走廊之上的孤百年脸皮,它已经过药水熏制,永远不会腐烂,然后对她安静地一笑:“离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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