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了无益-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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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菲！为什么你要这么包容，这么善良？你宁愿在这里承受思念的折磨，而不愿却破坏别人的幸福！还时时为别人着想！你这样子只会重走你娘的路，你懂不懂？”浊清摇着她，“如果你喜欢萧凛天，你为什么不去争取？小婉现在还小，而且就算萧凛天对她有感情，但也不是十分强烈的！你爱他呀，你为了他什么都付出了，起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不说出来，他怎么会知道，你应该让他有选择的权利啊！”
“不要！姐姐，不要说他，求求你了！”盈菲哭倒在她怀里，“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回来一直好辛苦地想要忘掉他！遇上他，是一个误会，是错的！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不想对不起小婉！我们家已经对沈家做太多不可原谅的错事，如果我再夺走小婉喜欢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完这辈子吧，我没有后悔，不恨任何人，我过了世上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盈菲，我们都是两个大傻瓜！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浊清抱紧她痛哭，她现在是一片茫然了，当初凭着冲动进王府，以为多多少少可以帮助榆轩一点忙。与其留在他身边一筹莫展，不如顺水推舟进王府见机行事！但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朔早就把她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而今弄成这样的局面，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榆轩，你现在在哪里？榆轩……
、二十六
京城城郊，一弯冷僻的街道，沈榆轩站在一间朴素的庭院前。
“小婉，你过来。”他拉过一脸好奇的妹妹，“哥哥买了一幢房子，以后我们不要住在冷姑娘那里了，就一起住在这里吧。”
“这里……”小婉打量着四周，“是我们的新家吗？”
“是啊，我们不能一直过着漂泊的生活。尤其是你，哥哥应该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这个地方不错，很安静，你喜欢吗？”
“就是太安静了！”小婉伸了伸舌头，调皮地说，“再把浊清姐姐接来，让我有个嫂嫂就好了！”
沈榆轩笑了，是很苦很苦的笑，抚了一下小婉的头：“哥哥有小婉就很热闹了。”
“为什么？你和浊清姐姐吵架了吗？怎么最近都不见她啊？就算闹意见哥哥也应该大度一点，主动去认错，何况，我相信我未来嫂嫂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没有人可以强迫别人做任何事，她有她的选择，我何必去左右她呢？”他推开院门，“我们进去吧。还缺点什么，等一下我去买。”
小婉也察觉到他的不快，思忖这并不是普通的吵架，故意撅起嘴说：“哥哥，小婉要生气罗！”
“怎么了？”
“你们都是这样！有心事都不说出来，真把小婉当成小孩子吗？你和浊清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避而不见呢？还有天哥哥，他也很不开心，我用了所有的办法逗他，他都笑得好勉强！问他又不说！我不喜欢这样，我不是小孩子啦！你们是不是都在瞒着我？我都不可以帮一点忙吗？”
“你想太多了，真的没有什么。你的天哥哥因为堂里有事，所以今天才离开去处理事务。你也知道，我们和南宫朔的约定日子越来越近，我要专心练功，我们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怎么可以马虎呢？所以这段时间我不想让别人打扰，以免分心，你懂吗？”
“报仇……”小婉走到屋里，打量着简朴的家俱，小脸有些迷茫，“哥哥，南宫朔为什么这么坏？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盈菲是我的好姐妹，我也不想伤害盈菲！她自从被抓回去后，我很想她，一直想去看她。可是一想到她那个爹爹，我就很难过，如果没有南宫朔，我可以天天和盈菲在一起，就像小时候一样的快乐！可是，我明白，每一个人都无法回到过去，这次重逢，我感到盈菲好象在避着我，我没有怪她啊，是她爹爹不好，又不是她，为什么她仍然避着我呢？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榆轩心里一动，坐到她旁边，试探地问：“小婉，你老实跟哥哥讲，你对萧凛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你对他和对我是一样的吧？”
“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小婉的脸微微地红了，“怎么会一样呢？天哥哥是天哥哥，哥哥是哥哥，你们是两个人呀！”
他心里一沉：“你很喜欢萧凛天？”
“当然啦！哥哥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天哥哥为了找我，竟然独自闯王府把盈菲抢了来，我好感动，我知道天哥哥是真心对我好的，而且这几天，他一直陪着我，让我开心，我觉得我有哥哥，有天哥哥，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你刚才也说，他很不开心，你不觉得他有心事吗？”
“对啊，他有什么心事？你知道吗？”小婉天真地问。
沈榆轩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眉心深锁，却没有说话。
“哥哥！”小婉依偎过来，“七天之后，和南宫朔决斗，我们会输吗？他是王爷，有许多的手下，如果他那天带许多官兵来，我们逃不掉的！我有点害怕！”
“不管如何，已经定下的约定，我一定要去！可是，”他尽量装作轻松地说，“小婉那天不要去好不好？你在家里等我，听说萧凛天带你去吃了太白楼的乳鸽，我也想吃。你买了乳鸽在家里，等我回来一起吃！”
“为什么不让我去？这也是我的事，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不要！”她用力地摇头，眼圈红了，“我知道，天哥哥那天也会去，如果你们两个都不回来，我怎么办？”
“其实……他可以不去，这件事和他无关！”
“我怎么可以不去！”随着一声清朗的声音，萧凛天已经踏进屋，微笑着说，“你什么意思？要紧关头把我踢开了？你不要忘了，那天定下约定南宫朔可是明言叫我的名字，我抢了他女儿，让他脸面倒尽，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
“天哥哥你怎么来了！”小婉开心地跑过去，“你不是回天景堂去了吗？”
“我把事情向齐禹交待后就回来了！”萧凛天打量四周，“这房子不错啊，这几天也让我挤一挤吧，我不回去了。”
“好啊！天哥哥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吗？”小婉连刚才的不快都忘了。
“怎么？不肯？”
“才不是！我希望天哥哥一辈子都和我们在一起。”说完这句话，小婉的脸又莫名的红了。
萧凛天却看着沈榆轩，眼睛晶亮，沈榆轩无奈地笑了，也就把不让他同去的话缩了回去。
一天，二天，三天……
日子，就在焦虑与等待中过去。内心的汹涌抵不过表面的风平浪静，尤其在夜深人静时，相思，入蚀地侵袭着，看不见的伤口，也在默默中流泪，咫尺天涯，却仍然触碰不到彼此的心。
月光，从轩窗中洒进来，浊清又一次翻了个身。
一只温暖的手从旁边握住了她的，黑夜中盈菲的眼睛清醒地睁着：“姐姐，你睡不着吗？”
“还好，大概白天太少运动了，一点也不困。”浊清干脆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纱窗望着窗外的月色，“今天月亮真亮！”
“快十五了吧！”盈菲轻轻地说，也和她并肩坐着，“这几天爹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好象很忙的样子，明天……就是谈判的日子！”
“是呵……时间过得真快！”
浊清自嘲地笑：“可我却觉得过得好慢，我恨不得马上过一个月，过一年，然后，让我忘了这几天来的事！”
盈菲把脸抵着膝盖：“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你指萧凛天吗？”
“他真笨，是不是？”她没有否认，“其实他根本不用守这个约，他把我弄错成了小婉，他不值得为了这个错误而定下这个荒唐的约定。”
“对啊，报仇又怎么样？”浊清的声音有点哀怨，“逝去的人也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不快快乐乐地活着？活在仇恨里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姐姐在说轩哥哥吗？这几天来，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其实一点问题也没有，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呢？这个时候，姐姐最好呆在轩哥哥旁边鼓励他，不要再和他呕气了！”
“谁要跟他呕气，你以为我吃饱饭没事做？”她几乎是赌气地说，掀开帘子下床。
“你要去哪里？”
“我气闷得很，出去走走。”
盈菲不放心，只好也披衣下床，门外，烛火闪烁，守夜的婆子正坐在小凳子上打瞌，浊清早就下了楼，来到清冷的庭院里，抬头望着如银盘般的圆月，想到明天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有撕杀与血腥？泪水不知不觉地滑下脸，天知道她有多后悔，多害怕，进王府的每一天都在想他，伤口怎样了？是不是在逞强练功？大概很恨她吗？
“姐姐，你在哭吗？”盈菲不知何时已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不要哭了，也不要赌气了。趁现在没有人，我和管后门的张妈还比较熟，你快走吧。想一个人的滋味难道好受吗？可以在一起为什么不在一起？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我不去，你就只会说我，自己呢？走，我们坐到那个亭子上去。”浊清收进泪，拉她来到墙角的一个小亭子里。
盈菲顺从地陪着她坐下，看着月光在地上铺下了一层白霜：“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大概连二更也不到吧，什么时候才天亮呢？”
“盈菲，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盈菲看着月色下浊清脱俗的脸，清丽而悲伤。
浊清低低地说下去：“从前，京城里住着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一天，她在河边洗衣服，遇到了一位小王爷，本来这个姑娘已经有了未婚夫，但她一见到这位小王爷，却马上喜欢上了他，两个人很快就瞒着父母偷偷地交往起来，小王爷一直跟她说会说服父母娶她回家，她也一直很相信地等着，不久以后，姑娘发生自己有了孩子，又是高兴又是发愁，于是偷偷地告诉了小王爷。可是，因为他家很有钱，父母门弟关念又很重，最终无法说服父母娶一个平民家的女子。姑娘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来，终于到了不可隐瞒的地步，她的父母不停地打她，骂她，还有她的未婚夫，都逼着她说出是谁的，但她就是不说，后来，她被赶出了家门。那个小王爷还算有良心，虽然没有办法娶她，却偷偷地买了一幢房子，让她住了进去。孩子生下后，是个女孩，自从，母女俩就一直住在房子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后来，小王爷终于被指定了妻室，是一个皇上宠信的王爷的女儿，小王爷不肯依从，他背着在外面金屋藏娇的事其实父母早就有所耳闻，于是偷偷地派人调查，查出来后一把火烧了那幢房子。幸亏他们母女命大，拼死逃了出来，那时候，她的女儿才三岁。两人逃出后，巧遇了姑娘以前的未婚夫，他收留了她们，他对那姑娘仍然旧情未了，但姑娘的心已经死了，后来，小王爷终于依父母结婚了，姑娘痛不欲生，又不敢去找，终于郁郁而终，最终没有接受原来夫婚夫的情意，至死都想着那个负心的小王爷。她未婚夫再好的脾气，也终于无法忍耐，愤怒而走。结果，突然一下子，只剩下了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幸亏，她长得可喜乖巧，被卖进了青楼，开始学习各种技艺。
“小女孩虽然很小，但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也知道那个王爷后来也生了个女儿，但新婚妻子却因难产而死。因为小女孩母亲临死前嘱咐小女孩不要怀着仇恨之心，家势背景并不重要，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只要活得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所以，她并没有太恨那个所谓的亲爹，只是青楼的生活朝夕不保，偶然，她也会看到那幢气派的房子，想着里面热闹的人群，还有她从未谋面的亲妹妹，她的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难过……”
“不要再说了！姐姐！不要再说了！”盈菲哭着打断了她，用力地抱住了她，“这不是故事，这是真的对不对？你是我的亲姐姐！没想到我还有一个亲姐姐！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对我这么好，怪不得我们这么投缘，盈菲孤单了十七年，原来还有一个姐姐！我知道爹爹对你不住，谢谢你没有怪他，没有怪我，还这么关心我，我……，我觉得很开心！”
“傻盈菲，你不要怪我才对！”浊清也搂紧她，彼此的泪水渗透，“他对你娘不好，对你也不好，这间房子再精致，生活再奢侈，他却从来都不把你当女儿看！虽然我很鄙视他这种做法，可是，都是因为他惦记着我娘！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认识我娘，不该生下我，这样，他会对你好一点的！你比我强太多，任何人都会喜欢你，可他这么对你，他在前半生犯了错，却不懂得后半生来赎，反而变本加厉，我真的好失望！”
“姐姐不要这么说爹爹，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我不好，又为什么把你赎身的原因了！我没有怪他，你也不要怪他，他一定很爱姐姐的母亲，虽然爹爹可能因为怨恨而做了许多的错事，可他毕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