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了无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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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被逗笑了，捏捏她的鼻子，“你紧张什么？我发现你每次紧张起来都是急急忙忙的！”
“难道你一点都不紧张吗？你今天还要去赴那个鬼约！”
“有什么好紧张的？”他淡然的笑中有着无比的坚定，“越紧张越容易出错，今天，我绝不能出错！”
他的话让她打了一个寒战！
、三十
霞光从云层中射出美丽的光，林间飘荡着朦胧的雾气，淙淙的琴声流淌在震雾中，小婉托着腮，安静地坐在冷慕云旁边凝神倾听。
“慕云姐姐，你弹得真好听，这是什么曲子啊？”
“这首曲子叫风韵，我以前住在秦岭下的时间，夜间常常听到竹林里的风声，不管心里有多烦燥，也都会沉静下来，我来到这里后，遇到心烦的事，就会想那里风声，于是自创了这首曲子，有时候弹奏一下，会让人心静很多。”
“可不是嘛！今天哥哥和天哥哥要和那个坏王爷决斗， 我一早起来就心神不宁的，听姐姐弹琴，现在好多了。”
“小婉今天也要去吗？”
“我不知道。”她看着远处，无神地说，“昨晚天哥哥一定去找盈菲了，浊清姐姐也在家里和哥哥在一起，他们大概把我忘了吧，谁也没空来接我。”
冷慕云浅笑：“小婉觉得孤独吗？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有各喜欢的人，只有自己还是孤伶伶的，虽然有哥哥宠着，但哥哥总有一天会有嫂嫂，不可以时刻关心着自己，对吗？”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冷慕云娓娓地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才只有九岁，师傅去山底采药，看到你倒在山脚，头上都是血，气也没了。师傅把你抱回家，是我帮你擦干净血迹，包扎伤口，还帮你换了干净的衣服。我们找不到你的亲人，不知道你的来历，生死未知，还根本没有把握能治好你。后来你就一直沉睡着，我们因为要找药，也从秦岭遂渐迁到了京城。来京城不到一年，师傅就去世了，只剩下我和你两个。你还是睡着，人事不知，而我只是一个瞎子，那时我还没有遇到浊清，真是举步维艰，吃了许多的苦！你觉得和你现在比起来，哪一个更孤单呢？”
“慕云姐姐！”小婉移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对不起，小婉连累你受苦了！”
冷慕云反握住她的手，无光的眼睛微湿着：“小婉，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把你救起来，是希望能看到一个快快乐乐，尽情享受生活，人生充满美好与希望的小婉！这才不妄我用尽心力把你救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醒来不久，就要去面对残酷的仇杀！小婉，我知道你心里难过，父母家庭在一夕之间毁灭，你们兄妹失散十年，你也差一点不能存活，但这一切毕竟已经过去了！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能够看到兄妹俩可以重聚，一定很高兴！现在，你们也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全新的开始，榆轩也遇到了浊清，加了一个嫂嫂疼你，还有你的天哥哥一直那么宠爱你，小婉，我真的很羡慕你，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曾经的幸福你抓不住，但眼前的，如果还是白白任其流走，就是太傻了！”
小婉蹙起眉：“姐姐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今天，最疼你的二个哥哥要去和南宫朔决斗，结果如何谁也不能预料。我知道你很担心，但你觉得这么做真的对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报了仇又如何呢？除了让这世间又多一场血腥！何况，你有没有想过，你昨晚已经对萧凛天放了手，让他去找盈菲，可今天他和南宫朔之间却要进行这一场决斗，不管结果谁赢，你让盈菲如何面对？那你的放手又有何意义？还有，你哥哥和浊清，这几天来你应该看在眼里，他们已经彼此相爱很深了，或许昨晚他们也已经和好如初，可是今天……”
小婉打断她：“浊清姐姐应该和我们的报仇没有什么关系吧？”
冷慕云平静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浊清是南宫朔的私生女，你相信吗？”
“你说什么？”她忽地站起来，大眼睛盛满了惊惧，“不可能！姐姐开玩笑吧？”
冷慕云顾自说下去：“这几天来，你哥哥日夜思念着浊清，他们的感情，可能已经超出了彼此的想象，今天的决斗，对他们两个来说，却绝对只是一种结束！小婉，我们都不希望南宫朔得逞，但是你希望看到你的天哥哥和亲哥哥伤心一辈子吗？这样的报仇，真会让你感到快乐吗？”
“不是，我……”她急得想哭，却哭不出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希望哥哥幸福，我也希望天哥哥可以和盈菲永远在一起！当初说要报仇，是因为我心里生气，一时说的！我……我不想害了谁啊！比起来，报仇算什么呢？南宫朔算什么？哥哥和天哥哥的幸福才是重要的！我……姐姐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做？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有办法阻止吗？”
“顺其自然吧！不过，我估计他们今天不大会来接你了！”
“那……这样好了，我装头疼，不舒服，姐姐帮我隐瞒，好象我病得很严重的样子。哥哥们疼我，就会留下来照顾我。可是，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知道呢？”
冷慕云轻抚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你不要紧张，我刚才只是往最坏的方面想，这世界上总是有希望的！”
小婉急切地说：“我认识上山的路，姐姐，我们偷偷地上去，看情形再说好不好？”
“这样啊！”冷慕云可没有她那么冲动，“我们两个都不会武功，我又看不见，到时候可能既帮不了他们，反而连累他们。”
“可是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如果我现在赶回去大概也来不及了，何况，哥哥根本是存心不让我去的！如果今天哥哥们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办呢？报仇我也有一份，我一定要去！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她坚定的语气不容反驳，冷慕云把要说的话化成一句轻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劝解的话，不过小婉到场未免不是坏事，因为至少南宫朔应该不会把她们算在里面，说不定反而有出奇不异的效果。
“那么，我们打扮一下，装作游客的样子，一起去！”
“好！姐姐我们准备准备，我们偷偷地上去，泗城山那么大，不会有人认出我们来的！”
十
浊清先走出房间，小心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她就怕被萧凛天或者小婉撞见，那真的要尴尬死了。可是出了大厅，天色已经很明亮了，却一个人也没有。
沈榆轩随后出来，也愣了一下：“他们好象都不在？”
浊清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么早起来了？”
“大概小婉心里紧张，又闹着她的天哥哥了！”
浊清忧心地转身问：“这几天来，小婉和萧凛天相处得很好吗？你看他们，有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他想了想，摇头道：“不太可能！至少萧兄是不可能的，他的心里还是想着盈菲！不过小婉是个单纯的姑娘，她对于萧兄的感情有点依赖，但发展下去，是很可能变成男女之情的！”
“那就不要发展下去！”浊清激动地拉住他，“萧凛天和盈菲虽然是个错误，但两人已经情不自禁了，这几天我一直和盈菲相处，她的痛苦，她的委屈，我是感同身受！如果萧凛天不爱她也就算了，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就不要分开了！”
“你说得道理我也懂！何况，今天萧兄和我一起去，本来就抱着为盈菲的决心！我不是看不出来他们的感情，可是小婉是我的妹妹！等今天的事情结束，再慢慢地劝吧！”
“今天……”她试探地问，“如果，我说如果，你是萧凛天，而是我盈菲，你会杀了我的亲爹爹吗？”
“傻瓜，你怎么又胡思乱想了？”他看着随身不离的利剑，“这种假设是不存在的，我和萧兄各自面对的问题不同，立场也不同，何必去想对方该怎么做呢？”
“我只是说如果！”
他眸中带笑，尽量安抚她：“你不要紧张，你要做的，只是在家里等我！其它什么也不要想！”
可她立即反驳：“我也要去！”
“你不要去，我答应我会回来！”
“你才不是！”她含泪说，“如果你回来当然好，如果回不来，你也不愿意我看到那个场面是不是？你好自私，让我在这里等你，谁要等你啊？你自己去好了，一辈子都不要来找我！”
他搂紧负气直哭的她，心里那一丝拼命忍住的依恋与不舍也开始汹涌起来，虽然一直装作自然平静，可是今天此行的凶险他不会不懂，说不定真的会天人永隔……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榆轩抬起头，意外地到了萧凛天竟与盈菲一起走进来。
“姐姐！”盈菲一眼看到墙角垂泪的浊清，奔过去，“你真的在这里！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浊清比她还要吃惊，也顾不得擦泪，拉住她：“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在家里等我吗？你一个人出来的吗？什么时候？”
“我……”盈菲被她问的满脸通红，浊清也看到了萧凛天，刹时明白了，指指他，“他去找你的？”
“不是！”盈菲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更轻，“你一直不回来，我不放心，所以偷偷地跑出门……”
萧凛天大步地走过来，把她搂在自己身边，微笑着接道：“是我去找盈菲！我们在路上碰到，那时候三更已经过了，你放心，她只是有点擦伤，并没有什么意外！”
“那小婉呢？”沈榆轩插进来，开始担心，“我以为她和你在一起。”
“是这样的，她昨天晚上说头有些疼，我送她去冷姑娘那里了。”萧凛天顿了顿，诚恳地望他，“小婉昨天和我讲了许多的话，我们彼此打开了心结，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去找盈菲。幸亏碰到了，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临时过了一晚！”
“客栈！”浊清蒙住了嘴，惊叫道，“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萧凛天没有回答，盈菲已急得摇头，失口否认：“没有没有！”
“那就好！”浊清拍拍胸口，又瞪着萧凛天，“我警告你，不要看盈菲老实，你就欺负她！”
“姐姐，他没有欺负我！”盈菲拉着她的袖子。
“有你这个姐姐护着，我哪里敢？”
萧凛天开着玩笑，看她们姐妹彼此拉着手，知道一定有许多体已话说，于是就和沈榆轩走到另一边，沈榆轩问：“小婉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问题不大。”
“那就好。”他沉思着，“我想我们不如暂时不要去接她，等今天过了，平静下来再去接她。”
“我也这么想。”萧凛天看他，“不过，今天的情况，卢姑娘应该和你说过了吧？你有什么打算？”
沈榆轩走到门前：“萧兄，我不想再拖下去了！现在我只想过安静自在的生活，今天虽然很凶险，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所有的恩怨都结束掉！”
“很好，那我们一起去！”
沈榆轩回头朝他笑，彼此的眼中有着知已般的共识。
“但要说服她们留下好象有点困难！”看向另一边两个人，沈榆轩双手抱胸，“真是奇怪，几天不见，浊清好象和盈菲亲密了许多，好象亲姐妹一样！”
萧凛天看了他一眼：“做亲姐妹不好吗？”
他泛泛地回答：“当然好，怎么会不好？对了！”他开着玩笑，“你昨晚和盈菲住在同一家客栈，你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这不像你！”
“对啊，你也说根本不像我！所以……”萧凛天也笑，“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发生了什么！”
“原来——”
沈榆轩尴尬地笑了笑，两个男人很有莫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也同时听到了门外响起的繁重的脚步声。
沈榆轩警觉地握紧了剑，萧凛天却挥手制住了他：“是自己人！”
果然，门口，传来齐禹沉朗的声音：“堂主！”
“你们来干什么？”萧凛天走出门，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天景堂弟子，气得喝道，“谁命令你们来的？”
齐禹上前：“是兄弟们自愿来的！大家都愿意誓死保护堂主和沈少侠！”
“誓什么死？我说要去死了吗？你们这么想死吗？”萧凛天冷哼道，“真是越来越笨了！我说过多少遍，这只是我个人私事，我会自行解决！还有，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我说过去打架吗？都给我回去！”
“堂主！”齐禹站着不动，“让我们跟着你吧，兄弟们绝不是去惹事的，大家都不想堂主有意外！”
“还有你！”萧凛天转向他，“你第一天跟我吗？妄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这群人就是你带来的！天景堂不是我个人的，是大家辛苦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就算我不在，也不该有任何改变！而且我也早就表明了立场，我现在只是天景堂的朋友，不再是堂主，我私人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劳烦大家，你把他们都带回去，我一个都不要看到！”
“不行！”从来不拂逆他的齐禹竟然第一次反驳，“南宫朔是朝廷大官，掌握兵权！他的为人深沉狠毒，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做出有损堂主的事情！我和兄弟们一样，不管事后你怎么惩罚，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去，除非你把我们的双腿都砍了！”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