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夫君们-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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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夫君发话了?”唐珞辰问的理所应当。
席凤倒也不在夫君这两个字上计较,道:“他说告诉你也无妨。”
唐珞辰点头:“都是一家人,当然无妨了。用我的切身经验告诉你,听夫君的话有福报,席凤你就别掉我胃口了,听话,快说吧。”
席凤挑了下优雅的眉毛,再看席鸾那一脸别无他求的幸福样儿,心道,也许这“福报”其实已经送给他们这一家子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
小鸾儿终于回归了,撒花~~
、第四十八章 与君悦
作者有话要说:席凤的小番外
大家有木有觉得很美好呀~~~
那天,席凤正准备趁着魏王在前厅会客的机会逃跑。
好不容易想办法甩开了看守他的婢女,行踪却还是被管家发现了。席凤跑进一处别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住,只觉得此处幽静,应该能藏身。
第一次跟柳适相遇,就是在那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公子…没事吧?”
雪白的披风下,柳适一袭青衫,淡如烟柳。
席凤一身湖蓝长袍,清雅如兰,只不过……此时气喘吁吁神色慌张的样子,看着有些奇怪。
瞪着一脸善意的柳适,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有人。
柳适的相貌并不是特别出众,起码不是席凤这样,让人一看就眼前一亮。
但,你若真看到了柳适,却也无法轻易无视他。
“……没事。”
席凤不认得这个人,看他样子好像也不是魏王府的下人。
扫了一眼四周,这儿就他们两个人。
那时,除了席凤,魏王府里还有三个公子。虽然平时魏王对席凤的行踪多有限制,但那三个人席凤还是见过的。而面前这个人,相貌虽一般,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出奇地很舒服。
想到这儿,席凤不免有些怀疑,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新来的?”
柳适一直静静地站在那儿,任席凤把自己从头到脚给看了个遍。
可这边柳适还没回答,院外就穿来了一连串纷杂的脚步声。
席凤漂亮的眉毛瞬时就拧在了一起,如果自己再次被抓回去,还不知道魏王那个变态会怎么惩戒他!
“他们是来找你的?”柳适问道,声音也如他本人一样,好像散着淡淡的柳叶香。
席凤懒得理他,面色有些苍白,只能等着被抓。
“你过来。”柳适唤了一声。
席凤奇怪地看了看他,身体却不动,他哪可能这么轻易地区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柳适解□上的披风,走到几步外的石桌处,然后看着席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却莫名地让你想要去相信他:“你好像并不想被抓,藏到这下面吧。”
席凤看他把宽大的披风铺在石桌边缘,披风垂下来的部分正好成了遮挡物。
“…我不能藏在屋里么,为什么要听你的。”
柳适淡淡笑着,似有似无,也不恼怒:“那就随你。”
席凤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开始往屋里跑。
路过石桌时,席凤犹豫了。因为如果他的是管家,他就一定会进屋搜查。正发愁呢,眼角余光瞥见有人冲进了院子,席凤二话不说,猫着腰就钻到了桌下,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信誓旦旦地说不往这下面藏的。
不过,他一钻进来便后悔了。披风只能挡住一面,如果管家绕到后面,自己能躲到哪儿?
“这是……柳公子?”管家的声音传过来,也是很奇怪,“您怎么会在这儿?”
管家竟然对他用“您”?!
席凤只能看见那位柳公子的腿,心下忐忑。看来他一定不是魏王新买的的男宠了……那自己刚才那样问他,他会不会记仇啊?
“王爷和家父聊得都是国家大事,我无官无爵闲人一个,就没必要在那儿滥竽充数了。闲逛到这里,觉得此处景致幽深,便忍不住进来看看。”
“原来如此,那……”管家四下看了看,“敢问公子有没有看见过什么人?”
“见过。”
席凤一惊,难道这个人要出卖他?!
“那人在哪儿?”
柳适似乎笑了一下,奇怪地反问:“就在我眼前啊。”
管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柳公子……小人是问,除了我和这些婢女,您可还见过其他人吗?”
“嗯…没有了。”
管家想了想,道:“公子不介意小人查看一下屋子里面吧?”
柳适往前挪了几步,正好把席凤完全挡住,即便管家过来检查屋子,也是看不到他的。
“官家是觉得我在说谎?”
“小的不敢,只是…难保有人在公子来之前就躲在屋子里去了。”
“是要抓小偷么?”
“不,是府里的……一个公子。”
魏王虽有妻妾,但同时也喜好男风,这全城的人都知道。柳适心下了然,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噙着一丝笑意,谦和道:“哦…那确实该仔细找一下了。这里是魏王府,我只是客人而已,管家要查哪里,不必问我。”
“多谢公子体谅。”管家言罢,带着人就进到这别院唯一的一间屋子里搜查去了。
柳适悠闲地在石桌旁坐下,等。
管家出来时,脸色不太好。柳适明知故问道:“怎么,没有人?”
“是,真不知道他藏到哪儿去了。”管家行了一礼,“不打扰公子了,告退。”
柳适点头,桌下的席凤也松了口气。
谁知管家走到院口时忽然停住了,看了看石桌上的披风,贼眉鼠眼的脸上掠过一丝疑色。
“管家还有话想说?”
“……公子…为何要将披风铺在桌上?”
“这个啊,方才在前厅喝茶时不小心打湿了,这儿正好有张桌子,就解下来晾一下。”
管家是个多疑的人,但碍于柳适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去检查。
柳适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面色上虽无怒意,但声音却明显不如方才友善:“管家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虽是客人,但在魏王府里,也不过是个外人。你信不过,也是应该的。”
管家一听赶忙道歉,他可不敢惹怒柳适。因为当时魏王正在极力拉拢柳将军,他要是把将军的独子给得罪了,导致两家合作不成,那他有几颗脑袋也不够赔。
“谢谢你帮我。”
管家走后,席凤从桌子下面钻出来,于情于礼都应该道谢吧。
柳适淡淡地笑了笑:“不必。”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毫不出彩的淡笑,竟让席凤看得有些神往。
“……你,你为什么不…”席凤说到这人儿,忽然顿住了。
柳适平静地看着他,带着些许疑色,声音很轻:“不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嘲笑我?鄙夷,厌恶,戏谑,任何本应该有的,为什么你都没有?
你明明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会连一丝一毫嫌弃的神色都不曾出现过?!
席凤想问,却又不敢。
柳适眼睛的颜色很淡,不锐利,不深奥,只是让你很舒服。
只一眼,你就会相信这个人。
“……没什么。”席凤最终还是没有问。
柳适收起披风,竟也不好奇:“没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席凤身体一僵,自己躲得过一时,若出不了魏王府,早晚还不是一样要被抓到?眉头一皱,上前几步抓住了柳适的手臂,孤注一掷。
“救我!”
席凤觉得柳适的淡色眼眸简直能把他看穿,心头一紧,缓缓松开了手。
潜意识里,他不想被柳适厌恶。
柳适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席凤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
这个忙如果帮,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道理明白,不代表他就不会做。
“好。”
一个字的回答,完全出乎席凤的意料,他本来都已经放弃了。
后来,柳适就带着席凤飞出了魏王府。这救法儿,也是出乎席凤意料的简单直接。
往后数日,席凤一直住在柳适自己的家里,而不是将军府。
“为什么还没娶妻就出来自立门户了?”
“我喜欢自己一个人住。”
“我发现了。”
柳适笑了笑:“是么,我心里的想法你也能看得出来?”
席凤也笑了笑,显然,是和淡薄如风的柳适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现在自由了,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与以往的不一样。整个人容光焕发,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顾盼生辉。
耀不可言。
“你怎么了?”席凤摆手,在柳适眼前晃了晃。
柳适仿佛才回过神来,仓促地侧过脸,掩饰了神色的变化:“没什么……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啊,这里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如果没有我,那就真的是你一个人了。”
“可是你最后,还是要离开的。”
席凤笑意稍减,他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藏着:“…我必须去找我哥,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我还是想回杭州试试看。”
“可惜,等到春天,外面院子里的花都开了,你却也看不到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席凤其实是越发想要依赖柳适了。就像前几天席凤高烧不退,便有了心安理得的理由,来享受柳适的照顾。
细心,温暖,谦和,也很礼貌。
礼貌……
席凤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望,这种礼貌好像就是不言而喻的拒绝。
当时的席凤并不知道,柳适对他的礼貌,只是为了尊重。
听到柳适的话,像是忽然下了某个决心,席凤起身走到门口,望着院子。
“春风若有意,这花,便会提前开,季节的限制又算得了什么。”
柳适看着背对自己的席凤,修长的身形,满是寂落,还有……决然。
微微皱眉,柳适又怎么会不明白席凤话中深意?但,柳适从来都不会许没有十全把握的承诺。在回答席凤之前,他必须先让自己变得有资格回答。
柳适的沉默让席凤忍不住暗自握紧双手,眸光黯淡。
纵然,你不像世人那样看不起我,却也不能接受我么?
后来几日,柳适竟总是不在家。
直到那个雨天,席凤去开门,迎来的却是一个贵夫人。
傍晚,冬雨渐停,寒意袭身。
贵夫人走后,席凤就一直站在屋门口,像一尊玉砌的雕像。
柳适回来后,都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席凤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你怎么了?外面这么冷,为什么不进屋去?”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席凤终于有所反应,看了看柳适。
“家里有些事,不过已经忙完了。你脸色为什么这么差,生病了么?”
“你觉得,我较之于女子,哪个更美?”
柳适微微一愣,没想到席凤会忽然问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语气不禁变得有些严肃:“席凤,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问?”
席凤黑明的瞳眸似乎含了一汪微起波澜的湖水,口吻认真:“你,是不是早有婚约?”
“……”
柳适不知道席凤是怎么知道婚约这件事的,但既然席凤开口问他,他就会回答。
眉宇微沉,答道:“…是,很早就有了。”
“那你这几日…是去找她了?”席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柳适已经猜出了些端倪,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
“你先回答我!”
“对,我确实是去找她,可是…”
果然!
那个女人没有骗我。
席凤竟然笑了,眸光里带着比这冬雨还要透骨的寒意:“柳公子,当初为何要救我?”
“我不想看你过那样的生活,席凤,我去找她是因为…”
“如此恩德…”席凤不想听柳适再继续说下去,唇角弯着,丝缎般的长发在风中微扬。宛如夜色里的一只孤蝶,打碎了月光,“我实在是无以为报,除了……这身体。”
柳适深深地皱眉,压低了声音:“我不需要你这种回报。”
心里像埋进了一根刺,可席凤却还是在笑,带了一丝嘲意:“哦?……那边当我没说。不过是个玩物,公子既看不上,我也不会妄抬身价,污了公子的眼。”
“有些事我确实没有告诉你,但你不应该说出这种话。”
“我懂!自知之明这种的东西…我很早就有了。令堂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了,不劳柳公子你再提醒我。”
我于你,终不过一时新鲜。
“……我母亲,并不能代表我。”
席凤冷冷地笑着:“其实你大可不必哄我,你想怎么玩儿,我都会配合。只是求公子不要觉得腻了,又把我送还给魏王爷就好。”
“席凤,不要再笑了。”
“这个容易,公子要是喜欢,要我哭给你看也未尝不可。”
柳适一直都是个把身边事物看得很淡的人,也很少对什么事过分严肃。但,如果他已经决定了要对什么事,对什么人认真,那谁也别想再让他动摇。
“你曾经说,春风若有意,花便会提前开。这话,还当不当真?”
“当真又如何?难道你堂堂将门之后,家中独子!……会放着娇妻美眷和大好前程不要,去跟一个下贱的男宠,一个只会取悦他人的玩物相守终生,永世不背吗?!”
柳适平静地注视着席凤,那抹淡如烟柳的笑意,一如当初。
温暖,淡然,却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