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爹爹-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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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杏花满布,不一会下起了小雨,蛇妖怕惊醒梦中人便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雨水,谁知那丫头睁开眼第一句,竟是‘你看上去很好吃,让我咬你一口好不好?’。”苏简学着那时烟罗的语气,道。月蝉听着,不禁笑了。
“这丫头说话好奇怪。”
“是很奇怪,怕是几天没吃饭,饿坏她了。”想起那时,烟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不停的咽口水,也难怪当初他为蛇身,天生有种奇异的香,让她心生食欲也是自然。
“接。。接着说。”月蝉喝的多了,打了个嗝,道。
“后来他们便认识了,朝夕相处三月,她爹爹出关,她便带着蛇妖去见了她爹,不想他爹一眼看穿蛇妖身份,便将他丢在神山之外,与那丫头再见,已是三年之久,可惜。。那时她已不认得他了。”苏简陷入回忆,一下下饮着酒,许是醉了。
“后来发生了好多事,蛇妖弑兄夺位成了妖王,为提高功力修炼禁术,为了救她元气大伤,最后噬魂崖底与鬼蟒同归于尽,临死将妖丹奉上。”
“好。。好痴情的蛇妖。。要是我。。也有人这么对我。。我管他是人是妖。我都嫁了。”月蝉拍了拍桌子,喊道。
“蛇妖用天地之精气重塑一缕魂魄,慢慢修养,终得完魂,换得一世为人的机会,只为与她携手白头,只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不是自己的,终究强留不得。”末了,苏简笑的凄然,又饮下一口。
“怎么会。。若我是那。。女子。。肯定一千个一万个。。留下来。”月蝉半睁眼,看见了苏简的笑容,呼吸微微一滞道。
“可是终归,你不是她。”苏简说这话时,眼神清明,唇边的笑,让月蝉看得痴了。
“你可知这是什么?”说罢,从袖中掏出一花,蓝色的花瓣像极了眼泪。
“好漂亮。。好香。。”
“此花名幽梦,本为蓝白两色,白色已被她服下,这蓝瓣,本该是临死之前吃的。。”苏简看着手中的花,轻声道。
“这么不吉利?”月蝉盯着那花,道。
“呵,此花可造梦,你今生无法实现的夙愿,可以在梦中一一实现。”
“可是,那终归是梦境。”月蝉有些清醒,看着眼前的男子道。
“月蝉,你可知。。一个人生无可恋的活着,倒不如一场梦来的痛快,至少在梦中,他是幸福的。”
月蝉愣在原地,耳边久久的回响着这句话,在梦中,也是幸福,一个人究竟是执念到什么地步才会如此决绝?王爷,难道。。
“这房间够偏僻。”莫名的,苏简说了一句。再抬首时,他将地上的烛火扫落。
“啊!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月蝉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想也没想拿起酒去扑火,结果火势更猛。
“我在床边放了些银两,你拿着,快离开这,永远不要回来。”苏简兀自喝着酒,道。
“王爷,难道你早就有次打算?”月蝉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四周的火苗越窜越高,热浪迎面。
“快走!”苏简低喝一声。
月蝉看了男人良久,泪水如断线的珠子,然后又坐回座位上。
“你怎么不走?”苏简惊诧。
“王爷若在新婚之夜死去,外人定会怀疑到公主头上,到时候伤了月痕与炎国的和气,引发战争,岂不是我的过错?我月蝉贱命一条,得亏公主庇佑才开开心心的活到至今,对公主无以为报,如今这条命,能免了一场战争,我也算是不枉此生。再说,王爷一个人死,黄泉路上岂不是太孤单了?若是有月蝉作陪,就不会那么寂寞了。你说,是不是?”眼前雾气愈浓,月蝉端起酒盏冲苏简道。
“没想到。。最后陪我死的人,竟然是你。。”苏简怔住,喃喃道。
“你我好歹也拜过天地,也算夫妻一场,喝一盏交杯如何?”说罢,举起酒杯道。
“王爷不嫌弃,奴婢自当遵从。”月蝉端起酒杯,笑开。这一生她嫁了一次,又喝了交杯,虽是最后一次,但也是怀念的。
两只手臂交缠,饮下。火势逐渐浓烈,将两人身影掩住,弄浓烟刺鼻。苏简摘下那蓝花,分了一半给她。
“祝你做个好梦。”
入口是冰凉的,苏简迷蒙间,似乎看见不远处一片山青水绿,大片淡紫色的小花中站着一女子,遗世独立,那女子一身白衣,盈盈转身,笑容明媚的朝他走来。
“臭花瞳!现在才来,这满山的野花都开了,走,我带你回我们的家。”
女子朝她伸出手,笑容如阳光抚慰人的心灵,苏简慢慢牵住那手,也笑道。
“好。”
当年斜阳还立,杏花春雨,你我相识便是错的,爱是错,恨是错,纠缠是错,执念也是错。只是错到今日我终于做对了一件事,便是放你走。
屋外--
“不好了!新房起火了!!”大火很快被人发现,却已烧至门窗,王府炸开锅,纷纷救火,却仿佛天意作祟,这大火极难扑灭,只剩下瑞王太子的喊声,和来来往往的下人。
一场大火愈演愈烈,将一切掩埋,两缕幽风,慢慢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傅烟身姿僵硬的站在一处良久,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跑了,又回来,苏简会怎么看我?可是,当时那种痛楚与悲意早瓦解了理智,苏简他又会听我解释么?
浑浑噩噩的想着,视线被那若隐若现的火光吸引。那方向。。似是王府?傅烟一愣,疾步上前,正是王府的位置,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蔓延,那莫大的恐慌让傅烟再也听不见其他。脚步如飞,匆匆又赶回王府,王府上下早已忙成一片。
“出了什么事了?”门口没人把守,傅烟跑进去,随手拽住一人问道。
“你没看见么?!新房着火了!可怜王爷王妃都还未出来。。”那人看了眼傅烟,摇头道。话还未落,人已无踪。
火烧上了房梁,里面一片火海,火势凶猛,太子、三王爷等人焦急在门口来回踱步,水是一盆接一盆。
“你们动作快些!!!”三王爷踢了那家奴一脚,喝道。
“若是王爷王妃有个什么闪失!你们统统陪葬!!”此话一出,那些下人面容失色,动作慌乱起来。
“怎么是你?你进来做什么?谁放你进来的?!”三王爷瞥见赶来的烟罗,皱起眉头喝道。
“把水给我!”傅烟夺过水,淋在自己身上,随后在众人的惊呼中扑进火海。
炙热的火舌不断舔舐着肌肤,身上的水分很快就蒸干,浓烟扑面而来,傅烟一边捂着口鼻,看向四周,视线极为窄小。
“苏简!!苏简你在哪?!”声音很快被掩埋,四周除了烈火的燃烧,无一丝动静,这种死寂让傅烟感到害怕。她一步步往里行进,走过外屋,进了里屋,一眼便看见桌边的两人,火苗已经烧起他们的衣物,不过还是能看出,那女子,便是月蝉。
“月。。咳咳。。月蝉!!”傅烟头晕得厉害,浓烟呛鼻,不住的咳嗽,她踉跄上前,不住摇晃两人,可两人早已不省人事。
在将手放入鼻尖下,两人已无气息,这个认知让傅烟红了眼,手抖了好几次才扶起月蝉,将衣摆的火苗踩灭,又看了另一边的苏简,不禁咬牙,一手半抱着月蝉,将苏简背在背上,一人便已勉强,更何况两个人?只是,这两人都是她舍不下的,罢了,若是死,便死在一起,只是,让那人在等上一世。。。
子痕,你若知道,会怪我么?
傅烟寸步难行,眼前模糊一片,眼泪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别的什么,止也止不住。
大火将房梁烧断,眼见着就要落下来,傅烟一惊,急忙将苏简放下,在落下的前一秒用身子护住了二人。
“唔。。”傅烟闷哼一声,喉间满是腥甜,她眼模糊的看着前方,背上是无法言喻的灼痛,她出不去了,傅烟看着前方,朦胧间似看见一个人的衣角,想喊出他的名字,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
陌子痕。。。
黑暗瞬间笼罩,傅烟眼前一黑再也看不清其他。
×××
背上冰凉一片,喉咙间疼的厉害,不禁咳了几声,幽幽转醒。
“你醒了?”声音沙哑,傅烟转动视线落在那人的憔悴的脸上。
“嗯。”不知为何,再次看到他时内心的喜悦几欲将她淹没,双眸染上雾气。
下一秒,一道阴影遮住了光线,那人逆着光映照着侧脸完美无瑕,额间彼此相碰,两双眼就这么交汇着,望进彼此的心间。傅烟有些直愣的看着他,呼吸温热的打在她的脸上,温温痒痒,直到有什么滚烫滴落在她眼窝处,滑下,一颗接着一颗。
“不要。。”哭,傅烟心幕的抽疼,不禁伸手抹去那泪,却被一只手抓住,手心冰凉。
“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陌子痕气息紊乱,一双血眸就这么绝望哀戚的看着傅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却带着颤抖。
“我以为这一次,你又要在我眼前死去。”没等傅烟说话,陌子痕碰上那唇,一下接一下,轻柔如羽,似是易碎的宝贝,有些不敢相信的小心碰触。
“当初你在我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可知我有多恨?那些害过你的神仙都被亲手诛杀,这世间再无人害你,这些年来,只要想到你会重新站在我面前,哪怕在孤寂,我也能忍了,只是到了今日,再来一次那样的痛楚,我都想毁了这个世间为你陪葬。”
声音低沉暗哑,能听出丝丝哽咽,一双血红的眸子更加艳丽,灼伤了傅烟的眼,她伸手附上陌子痕的眼,吻了上去,泪水咸涩隐没唇间,舌尖划过唇畔,细细描绘着,探入对方然后与之纠缠,鼻尖满是淡淡的莲香,不管多少年,这气息,都不曾变。
时间仿佛扭曲起来,傅烟似乎当看到当初小心翼翼陪在他身边的自己,那时他们是父女,十年孕育之苦,一个是灵台的仙尊,一个是身怀魔心的妖物,错过,错怪,错失,错得,一切皆是错的,只是她不曾料到,这个男人爱自己,爱的不比她浅,不比她浓。
彼此分开,傅烟忽而一笑,随即拉起陌子痕的手,字字清晰道。
“前世你是灵台仙尊,七界强者,为苍生,为灵台。今生,你是我傅烟的夫,为我生,为我死。你可能做到?”
“不能。”
陌子痕也是一笑,这一笑,眉间的火焰印记愈发生动,眼眸波光潋滟,唇畔经过刚才有些红润,几缕黑发散落额头生生衬出几分媚色。
“啊?为什么?!”傅烟不满,瞪了他一眼道。
陌子痕抿唇一笑,拉过傅烟的手,又道。
“一生于我来说,实在过于短暂,所以别说今生今世,便是永生永世,你我注定纠缠,与天地同老,与山石同休。”
傅烟直起身子靠进了那怀里,低声重复了一遍。
“天地同老,山石同休。”
×××
天空中下着绵绵的细雨,柳絮开始长出新芽,空气中带着丝丝潮气,打湿了那冰冷石碑,还有碑前站立的人。新绿罗裳,裙摆已湿透,未打雨伞就这么跪在碑前,一下下叩首,每一下,都无比缓慢,虔诚。
女子眉眼低垂,看向那墓碑又仿佛看向别处,为了进这王陵,不知走了多少关系,在王府前徘徊多少次,三王爷才松口,让她进王陵一次,眼前的墓碑清冷,不似那人的炙热,看着这满目的新绿,眼前却始终浮现一双绿眸,澄澈似琉璃,美极,幻极。
她知道她欠他的,她曾想用这一生来陪他,可是他却猜透了她的心思,将她赶走,然后吃了幽梦,长存梦境,如此决绝,如此果断,足以证明,他早就料到了一切。
花瞳啊花瞳,你早就料到我会逃跑,借由将我赶走,然后赴死,你是不是算准了我放不下你,会想着你,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记着你,对你愧疚,对你不安,对你遗憾,这是你对我的惩罚么?
傅烟苦涩一笑,衣裳已被雨水沁透,有些凉意,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上她,雨水被隔绝在外,傅烟顿了顿,看向他。
“你的心意,他都明白,只是死了,并不代表会消失,也许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他在幻梦中活的很好,很开心,我曾经对他动过杀念,在他要与你成亲的时候,我嫉妒了,那是我第一次嫉妒,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你会伤心。”陌子痕看向那墓碑,有些叹息,有些惆怅。
“可是我会永远记得他,忘不掉,抹不去,就是心里的一个结,一个死结。”
“这是我最后的让步。”陌子痕看了眼傅烟,道。
“地上那么湿,快起来罢,我答应你每年清明时节,便来看他一次,如何?”陌子痕眉宇轻皱,扶起烟罗,又道。
“你不吃醋?”傅烟眨眨眼。
“夫人,你觉得呢?”陌子痕有些霸道揽过傅烟,低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道。
“我觉得。。有一点点吧。”傅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道。
“那这一点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今天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