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迷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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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娃闻言大惊，一把跪在地上：“姐姐！喜娃知错了！姐姐不要赶我走！”她拉着白衣女子的裙摆兀自求饶，白衣女子面有嫌弃之色，抽身立起。
四公子不忍，叹道：“纯儿，你这又是何苦！都过去这许多年来，你还是那么讨厌她么？”
“四哥！你此次却是来游说的么？我心意已决，永世不会改变！你们快走，不要污了我这瑶池仙水！”白衫女子袍袖一摆，竟是下起逐客令。
四公子知她脾性，也不再多说，扶起喜娃出到房外。他锐目在夜色中一扫，面上不悦。低头看见喜娃还在那里哭泣，他不禁安慰道：“没事的！等纯儿气消了就好了，她不会真将你赶走的！”
“真的？”喜娃一抹眼泪，惊喜地看着四公子。
四公子紧锁着眉，目光在空中游移：“不早了！你先回房吧！”
喜娃心中一沉，回头看着窗上映出的人影。她又滴下泪来。怔了半晌，自顾自地回去殿中。
四公子待喜娃远走，一掌袭向夜风。
夜色一抖，一黑影身形飘落，立在莲叶之上。
“果真是你！”四公子一声嗤笑，转而狐疑道：“你怎么会这幅德性？”
黑影轻叹：“你早知是我？”
“不错！我当日见到你，便猜出她的身份。你和她当日不是远走高飞了么？”四公子早已不问世事，所以对这千年来的事竟是不甚明了。
黑影苦笑道：“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手一指芙蓉深处，他问道：“她——还是不肯相见么？”
四公子轻轻点头：“不错！”
“那你呢？是否也会依照七丞所言？”
“天界的旨意，我自是遵循！风灵，事情怎么会到这步田地？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们好好照顾她么？”四公子向黑影怨道。
黑影连连摇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不过，你一定得帮她！她被凤火咒所禁，只有五灵才能解咒！”
“她果真用了凤火咒！”四公子心惊！面上聚满怒气，他指着黑影厉声道：“为何会这样？”
黑影无法，只得将千年来的恩怨讲明，四公子越听越是惊骇。打量着黑影，他心中满是疑虑：“所以，你才舍了你的灵身？”他早就看出，这黑影只是一抹幽魂。踌躇半晌，他叹道：“天界既然有旨意，你们又何必违背！这次的事。恕我无能为力了！”
“赤灵！”黑影一声断喝，道：“原来我竟是看错你了！”
四公子一怔，怒道：“此话怎讲？”
“呵！”黑影优雅地一展身，飘然来到赤灵面前：“你身为灵族，难道连灵尊的话也不听么？”
“少拿灵尊来压我，我赤灵已赤诚闻于世，便会只对主人忠心！天帝当道，我自是遵循天意！”四公子勃然回道。
黑影面上一丝嘲笑：“好个只对主子忠心！那你的族类呢？你也不顾他们？”
“原来大道理你也懂！当初为何还要横生枝节！”
四公子的话一下触到了黑影的痛楚，身形一抖，黑影苦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如今大错已然酿成，却是无法了。你若是还念当年的情谊，就帮帮她吧！”黑影说着身形飘散，融入夜风。
四公子怔在那里，不可思议。刚刚风灵是在求他么？一向孤傲的风灵竟然也会求人！几千年不见，风灵变了，不再是那个敢已一己之力挑战天界十二罗汉的狂妄小子。
是因为她么？
一声轻叹。自从遇到她，一切早就都变了，不是么？
想到瑶池盛宴上，风灵意气风发与自己斗酒，那时他二人知心相交，常以斗酒为乐。可是瑶池边她轻歌曼舞，向来不醉的风灵竟是不由自主地醉了。那时因她而醉的又何止风灵！也便是那时，就种下了这许多孽缘吧。想到那些，四公子不禁叹气。
回身望向芙蓉烟波里的身影，四公子蹙起了眉头。她二人的这段孽缘又该如何解开？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她二人俱是心高气傲不肯相让，以至于多年不相往来。仰头看天际，四公子徘徊不定。七丞的话响在耳边：“最好是你来阻止。否则，我就要上报天帝了！”
四公子无奈地立在莲叶之上，随风轻摆。
喜娃眼泪涟涟地进到殿中，凰儿等人还在商讨对策，他们在殿中寻了半日，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看到喜娃，凰儿大惊：“喜娃，你这是——”
“都是我不好！姐姐不要我了！”喜娃放声大哭。她生性单纯，喜怒哀乐俱是溢于言表，不加掩饰。
凰儿猛然看向乾干等人，听喜娃说来她姐姐竟是在家么？心中惊喜，却又奈何喜娃大哭不止，凰儿只得柔声安慰。
乾干急得直抓脑袋，围着喜娃打转。
良久，喜娃抬起泪眼，向凰儿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们！姐姐其实在家中，我撒谎了，姐姐不要我了！”她哽咽着将事情道出，凰儿又惊又喜。纯灵既然在，这番寻获便没有白费。但是听喜娃言下之意这纯灵性子太过清傲，她与自己多年前也不知有什么纠葛，这时会肯相见么？
卫清流大喜，忙道：“喜娃。你姐姐现在何处？”
喜娃看着卫清流，又看看凰儿，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说！否则姐姐更加会怪我了！姐姐不愿意见你们，你们还是走吧！”
卫清流心里一咯噔，回脸看凰儿。凰儿轻拂着喜娃的背，安抚道：“喜娃，不会的！你和她一起多年，她怎么舍得你！”
喜娃眼中光芒一闪，随即黯淡，轻摇着头，道：“不是的。姐姐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乾干在一旁早就焦心不已，心道这小娃儿真是麻烦，见喜娃罗罗嗦嗦就是不肯说出纯灵所在，他心中恼火。
喜娃嘴角一抖，眼中又滴下泪来。乾干见喜娃这般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生怕又将她惹哭了。
凰儿见状只得一边轻言安慰，一边伸手拭下喜娃面上的泪。喜娃愣愣地道：“以前也有很多人经常来，后来姐姐嫌他们总谈些世俗之事，便不肯再见了。到如今只有公子肯来，其他的人却是从未来过了。我如今激恼了姐姐，她定是也不肯见我了！”
喜娃越说这些人越是心惊，不想纯灵性子这么乖张。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些不安。
凰儿凝神沉思，看着喜娃单纯的面庞，她笑道：“那些毕竟是外人，你姐姐生你的气不过是因为你撒谎，是么？”
喜娃点头。
凰儿继续道：“既如此就好办了！你只要不再撒谎了，你姐姐当然还是像从前那般待你的！”
“是么？”喜娃面有喜色。
“不错！那好，现在你听我问你，若是你都据实回答便是将撒谎的毛病改了，这样你姐姐不就不会赶你走了么？”
喜娃半信半疑地看着乾干等人，乾干猜测到凰儿的意图，连连点头。
“好！”喜娃脆生答道。
凰儿暗自舒了一口气，心中又有些无奈。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想这样骗这单纯女子。轻拂这喜娃的发丝，凰儿问道：“喜娃在这里多久了？”
喜娃想了许久，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很久了！”
“喜娃除了这殿中，一般还会去哪里呢？”
“除了这殿中，便是——”喜娃忽然闭口，猛然看着凰儿。她咬着嘴唇，涨红了脸，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是心里着急
第五卷 寻魄 第一百零五章 依稀往事难追
第一百零五章 依稀往事难追
乾干期盼地看着喜娃，听凰儿说道：“喜娃，我们不是说好要据实回答啊？不答可是又撒谎了。”笑看着喜娃，凰儿心中苦笑。
喜娃急得欲哭，猛然闻得殿外一人冷喝道：“原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四哥，你不是说她变了么？休要再劝我！你等人赶紧离了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凰儿闻言大惊，忙飞身掠出殿去，却只见到一袭白影在芙蓉上踏去。待要追赶，却被一人拦住，凰儿看去，正是四公子！
原来四公子思索之下便去劝纯灵，说凰儿早已不像以前那般。久劝之下纯灵便答应来见，谁知他二人刚到殿外就听到凰儿用言语哄骗喜娃，纯灵震怒，拂袖而去。
四公子着看凰儿苦笑，摇头道：“你呀你！唉！”他知道纯灵对凰儿的成见又加深了，再想让她二人相见却是不可能。
“原来是四公子！”乾干等人也追了出来，见到四公子乾干面色一动：“四公子，刚刚那是纯灵么？”
“不错！可惜被你们气走了！”四公子看了眼凰儿，微笑道：“纯儿的脾气历来这样，习惯就好了。”
“四公子，刚刚我也是迫不得已。”凰儿心中后悔，望着芙蓉怅然说道。她不想机会就这样失之交臂，扭头对四公子说道：“四公子，还有办法么？”
“无法！”四公子继而说道：“我们还是走吧！再惹怒她可不好！”
凰儿心有不甘，踌躇不已。
四公子知道她的心思，劝道：“再不走怕是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说着率先而去。
凰儿无奈，只好和乾干等人随四公子一齐而去，思量着再另想他法。
乾干抓耳挠腮，颇有些烦闷。四公子远远看着乾干等人，向凰儿叹道：“你们又何必一定要寻她？”
凰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看他和纯灵倒是熟识便说道：“四公子，实不相瞒，我寻纯灵乃是为了灵羽！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帮我？”
四公子古怪地瞟了眼凰儿，心道她在自己面前倒是不隐瞒，只是为何不能对纯灵开诚布公呢？莫非女子之间总是不能坦诚相交么？想到七丞之言，四公子蹙眉道：“这件事你们还是趁早死心！”
“不行！我等千辛万苦来极地便是为了找寻灵羽，拿不到灵羽我不会走！”
“是么？”四公子一挑眉，看着凰儿固执的表情他心底好笑，放佛又看到了数千年前的那个她。站直了身子，四公子锐目扫过诸人道：“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凰儿摇头：“我不会强抢！四公子，只需你助我见纯灵，灵羽之事我自有分寸！”
“你即使是见到她也得不到灵羽！何况，她不一定会见你！”
“不一定即是有可能了！不试过如何知晓？”
四公子刚要答话，猛然看见凰儿等人身后的影子。略一思量，四公子点头道：“好！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把握！”
“果真？”凰儿不料想四公子忽然这么爽快，倒是有些意外。她抱拳道：“如此凰儿先谢过四公子了！对了，凰儿还有一事想请教四公子！”
“你想问你和她的恩怨，是么？”
“不错！”凰儿虽然猜不出四公子的身份，却是知道他定是不一般，但他三番四次说起纯灵与自己有纠葛，应当知道其中因由。她听纯灵的语气，极其的厌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四公子一双锐目打量着凰儿，面上神色却是变幻不定：“你们女人的事，我怎么清楚！”不自然的挪了挪步，四公子倚靠着玉柳。
凰儿知道四公子是有意不说，也不逼问，只是笑问道：“四公子以前认识我？”
“当然！”
“我们很熟么？”凰儿和四公子仅仅一面之缘，可是她觉得这人和自己闲谈间十分自然，少了许多客套。
“我对你很熟悉，你对我么，不知道！”凰儿一怔，不明白四公子的意思。四公子笑道：“天帝亲封你为凤后，你的名号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凰儿眼神一黯：“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乐意之至！”四公子微微一笑，慢慢将往事道来。凰儿越听越奇，总觉得四公子口中的那个人离自己很遥远。
卫清流和蓝澜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聆听，听到兴浓处蓝澜猛然发觉有人拍自己，回头却看见乾干递给自己一食盒。打开来看，里面是数段莲藕。
“乾叔，这是哪里来的？”
乾干指了指喜娃的身影：“那小丫头送来的！我看你们这么入神，就接过来了。”他们早就饥饿不堪，蓝澜遂将莲藕分于众人。
乾干咬了一口，说道：“唉，吃这东西终究是不痛快！”他素来好酒，这时隐忍多日，泛起了酒瘾。蓝澜笑道：“乾叔莫不是又想喝酒了么？等回去我陪您多喝几杯！”乾干嘿嘿直笑。
“看来她对你还是不错的！”四公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众人知道他是说纯灵，没有纯灵的吩咐喜娃绝对不敢送来吃食。蓝澜一面递过莲藕，一面问四公子道：“四公子，这纯灵到底是什么样的啊？你也给我们讲讲好不好？”
四公子也不接蓝澜递来的莲藕，只是笑道：“她么？她最是洁身自好，脾气虽然古怪了点，但是却是善良之极。别看她待人冷冷的，其实待人极好！”他自顾自地说来，面上不自觉地荡开一抹温柔，眼中的光芒也柔和了许多，不似平常锐利。
蓝澜掩嘴一笑。
“你不相信？”四公子不高兴，面色一沉。
“不是！”蓝澜秀目流转，巧笑道：“是公子说到纯灵时语气跟刚刚大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