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迷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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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笑容也不敢问她，怕触动她的伤心事。
“是叫凰儿么？”门口忽然有人问道。
“是！”凰儿听得有人唤她忙拉着寒影起来，立在床边答道。却见雅姑走了进来。
“嗯。”雅姑微微打量了一下她，见她长相不是甚美，心中有些疑惑，想了想便说道：“三日后比试琴艺，这几日好好练习吧！”
“是！”凰儿和寒影微微颔首，却见雅姑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二人心中奇怪，三日后竟然是比琴？想起那绿衫女子因为弹琴被撵了出去寒影有些急。
“姐姐，真是比琴么？”
“应该是吧，这几日我教教你，想来是不差的。”凰儿想着寒影身世可怜，大概不通琴律。
“姐姐，可是今天那姑娘——”寒影颇为担心。
“不妨，一切有我。”凰儿看着寒影有些心疼，轻轻拉过她拂着她的头发说道：“我不会丢下你的。”她今天听雅姑之意，那绿衫女子弹的定是情意绵绵的曲子所以才被撵，只要不涉及这些问题想是不大。
她拉着寒影走到案前，寒影猜测她心意，便伸手研墨。凰儿见寒影和自己心意相通竟有些意外。一丝暖意在心中流淌，笑容在面上荡开。她凝视寒影，见她面容修长，美目流盼，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当下一沉思，便作了首曲子。
“来，寒影，我弹给你听！”凰儿将新作的曲子慢慢弹了一遍。寒影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待凰儿弹毕，她笑问道：“姐姐，这曲子听着怪好听的！是为我作的么？”
“嗯！”凰儿点头，见寒影笑得天真便宠爱的说道：“这首曲子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感觉，还有歌呢，我唱给你听吧！”凰儿手挥琴弦，启喉而歌：“杨花漫漫，碧波寒寒。绿杨影里，有女如莲。雕星为眸，凝水为魄。世事纷纷，水自映天……”
不待凰儿唱完，寒影早已是泪眼迷蒙。她暗暗忍下泪，笑着看凰儿昂然的身姿。“姐姐唱得真好听！”
“呵呵，记住了么？要不要我再弹一遍？”
“不用了，我弹一遍给姐姐听，姐姐听我弹得对不对。”寒影笑着慢慢弹奏，凰儿听来却是诧异，她不料想寒影的琴技颇为娴熟，所弹的与自己竟是相差无几。不禁对寒影更加喜爱。
“姐姐，我弹得如何？”
“好极了！”凰儿开心地称赞。
“哎呀！你们怎么还敢弹琴啊？”门口早聚集了四五个女子，惶惶地盯着门中的两人看。原来凰儿的琴声早把她们引了过来，有了绿衫女子的教训，她们都不敢再弹琴。此时闻得凰儿房中飘出琴音，都奔过来看看是谁如此胆大。
“各位姐姐，不妨的！”凰儿打量这几人，看年纪比自己略微大些，她一边引她们进来坐，一边解释道：“雅姑只说不要弹靡靡之音，其他的无妨的。”
“是么？”这几个女子眼中闪过喜悦，细想一下均觉得有道理，她们忙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妹妹了，改日再聊！”
凰儿见她们告辞，知道各人都想着回房练习，也不挽留。
第一卷 入宫 第十一章 初试
“杨花漫漫，碧波寒寒。绿杨影里，有女如莲。雕星为眸，凝水为魄。世事纷纷，水自映天；
秋风迷迷，薄雾凄凄。断肠声里，鸿影高低。幽声叹兮，美目盼兮。拣尽寒枝，无处可依……”
寒影在梦中弹唱着凰儿写给她的曲子，猛然闻见急急的打门声。
“有事么？”寒影披衣开门问道，见是灵虚宫的几个侍女。这么晚，这些人是——？
为首的一人打量着房中，“你们晚上去过哪里？”
凰儿早穿衣起来，见这几个侍女面色阴沉，便过来回道：“各位姐姐，我二人晚间一直呆在房中练琴，是有什么事么？”
为首的侍女狐疑地看着自己左边的一人，见那人轻轻摇了摇头便对凰儿说道：“没事了，你们好生休息吧。”说完领着人径自离开。
“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寒影待那些人走了，倚在凰儿身边小声问道。任谁都知道，这么晚过来查探定是有事发生。
“应该是，走，出去看看！”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她二人索性跟了过去。但是这宫殿实在是地形复杂，两人走了一路寻不着方向。沉寂的殿廊，回响起一阵碎声。
前面拐过来一女子，揉着睡眼懒懒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是跟她们一样出来打探的。
凰儿想答话，却被寒影拉着。她回过头去，见寒影面色有些迟疑。“姐姐，我们回去吧！”寒影拉着凰儿，无奈自己也找不着方向，只好立在原地。
“你叫什么名字啊？”那睡眼惺忪的女子瞧着凰儿，见她姿色平常，心中不免少了很多戒心。
“我叫凰儿，这是我妹妹寒影。”凰儿指了指寒影。
“哦，我叫梦丽。”那睡眼惺忪的女子打了个哈欠。闻前方隐隐有声响，梦丽拉着凰儿轻声的慢慢行过去，寒影咬牙跟在后面。
前面这条路竟是一直通向大厅，她三人立在柱子后面，看见雅姑正在那里训斥一侍女。她们说话声音极低，听不太真切。只见那侍女连连点头，雅姑又交代着什么，那侍女福身退下。
“出来吧！”雅姑早知道这几人偷偷藏在后面，待那侍女走后便唤她们出来。
“怎么就你们几个？”雅姑见到这三人却不责怪，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雅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凰儿早猜想有事发生，见雅姑面色不好心中更是肯定。
“有个应选的女子被害。”雅姑也不隐瞒，一边走一边招呼几人跟过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凰儿失声叫道。
“哼！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人啊！”雅姑摇摇头，见前方一侍女领着几个女子行了过来。凰儿听雅姑说来才知道这种事情常有发生，看来灵女的选择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她看前面侍女领过来的几个女子，她今日在厅中见过，也是和她一样是应选之人。她看看雅姑，见她也并不责怪这几人，面上竟然颇有赞赏之意。“一起来吧！”雅姑朝那几个女子点点头，带她们来到一间房内。
房中有些凌乱，一女子俯在案上，睁着双瞳，几道血柱从眼中流出。这些应选的女孩忽然见到这番景象都吓了一跳！有两个人失声呼了出来。
凰儿紧紧地握着寒影的手，她头一次遇见这种事，也有些慌神。寒影却是比她镇定，慢慢扶着她倚墙站着。
“都在这里了么？”雅姑扫视这几个应选女子，问身边一侍女。
“雅姑，照您的吩咐，凡是出得房来的女子都在这里了。”
“好！吩咐下去，将那些没有出房的女子都遣送回去吧。别忘了给她们喝失魂汤！”
“是！”有几个女子应声而出。
“失魂汤是什么啊？”寒影听这名字很恐怖，心中奇怪，见众人望着自己，吓了一跳：“我问出声了么？”她愣愣地看着雅姑。
“是喝过之后忘记一些事的药。”雅姑并不责怪她，倒是解释开来：“每一届落选的女子都必须接受这样的命运，灵虚宫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她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说道：“知道为什么要赶她们走么？”
“不知道。”一女子小声答。
“我早说过，灵女是能解决麻烦的人。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是做不好灵女的。”雅姑含笑看着这几人，心中有些欣慰。
有几个女子舒了口气，她们因为好奇大着胆子出来不想歪打正着了。“可是，筛选不是几日后才进行的么？”一黄衫女子立在几个女子前面，有些不解地问。
雅姑一点头：“嗯，本来嘛，这是琴技之后的一轮筛选，不过——”她看着案上死去的女子，森然道：“既然有人等不及了，我就索性提前。”
雅姑在房内转了一圈，命令道：“将你们出房后的一切如是禀报！从你开始！”她一指那黄衫女子。
“是！待众位查探的姐姐走后，我担心有事发生，便跟了出来。我一路跟着诸位姐姐，和她们一起询问。”
“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雅姑，我叫霓裳。”黄衫女子躬身答道。
雅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点头道：“很好！”她转过身，一一问众人。待问完后，她走到梦丽面前，厉声道：“来人！将她押下去！”
“是！”过来两人拖着梦丽就要走。
“雅姑，这——”凰儿不明就里，挡在梦丽面前。
“哼！会使这摄冰术害人的并不多，别以为自己深藏不露，你们的来历都在掌握之中。”她一点头，旁边的侍女展开卷宗念道：“罕城梦丽，冥朝右将之女，善摄冰术，师承千隐子。”
“何况，我故意让人未查探她的房间，她却知有异，这不是不打自招么？”雅姑眼中满是鄙夷，喝道：“带下去！”
凰儿听到那侍女念来十分好奇，不知道卷宗是如何记录自己的？后又听到雅姑的话方明白山外有山。自己跟玄老道学了近十年，一直以为自己所学甚是了不得，今日看来要做好这灵女大大不易。这灵女所需的心智不是常人能及的，顿时对雅姑相当佩服。这灵虚宫真是高人辈出，看来自己真该好好学习一番了。她想来有些兴奋。见梦丽被带走又有些可惜，不想看来这么柔弱的女子心肠这么毒。
“好了！现在就剩下你们十个了。”雅姑看着这是个应选女子，有些感叹。这一轮选拔下来，十去八九，不知道最后能留下几人。她吩咐旁边的女子道：“今夜也折腾了大半宿了，带她们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搬到玄雀殿吧！”
“是！”众人应声而退。
第一卷 入宫 第十二章 萧音
数年长相忆，几回梦里逢。良宵箫解语，不辨旧时容。
凰儿不曾想到，他们——就这样相逢了——
第二天一大早，侍女就带着各位应选女子御风来到宫殿上空。凰儿这才知道，灵虚宫分为三层：第一层也就是她们来时住的地方，负责管理三朝大小事务，宫中各臣和大部分侍婢都居住在此；第二层，为大臣向灵主及灵士子奏事，以及灵士子和灵女居住的场所；第三层为灵主宫殿。她们现在去的玄雀殿便在这第二层。
侍女轻念咒语，诸人上到玄鸾殿来，脚下一时看不见底下的宫殿，只见道路蜿蜒，绿树成荫，倒像是处在半山腰。凰儿猜想着咒语和进崖的方法差不多，立在原地行木法看去却依旧不见底下。她待再试他法，却被寒影拉着奔了去。
“姐姐，快点！”寒影有些兴奋，拉着凰儿来到殿中。
“以后你们就在这玄雀殿住下吧！这第二轮选拔是在十天之后。”雅姑看诸人表情很紧张便笑道：“放心！这次筛选下来的虽然做不得灵女，却是可以做灵婢。不用出宫了。”
这些应选女子听来都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喝失魂汤，能留在这宫中也是不错的。她们笑逐颜开，相互握着手。
“不过——这琴技还是要比的！明日午后开始吧！这次的结果会作为一个参考，真正决定还是得十日之后的比试。”雅姑严肃起来，她知道对付这些女子丝毫放松不得。当下这些女子被侍女带往殿中各院，依照雅姑的吩咐住下。
凰儿被分配到玄竹院，寒影被分到玄兰院，这殿中各院都是以玄字开头。然而寒影执意要和凰儿住在一起，不肯进玄兰院。侍女只得禀报雅姑，雅姑略一思索，便破例让她二人住在一处。
“姐姐，你最喜欢什么花木啊？”寒影瞅着窗外的竹子问道。
“我么？不知道。”凰儿笑着搂过寒影，见她望着竹子出神，便说：“你呢？最喜欢竹子是么？”
“不是！”寒影摇了摇头，眉间却有挥之不去的哀愁。“姐姐，我们出去玩玩好么？”寒影眼中闪过一丝狡诘，她对灵虚宫满是好奇。
“好啊！我也正想出去呢，屋里怪闷的。”
凰儿和寒影出得玄竹院，在玄雀殿中大致地转了一下，这玄雀殿甚大，各个院中的景致却是大不一样。待到月明之时，她二人才想起回去，忽闻得隐隐有箫声传来。
“咦，是谁在吹啊？真好听！”寒影侧耳细细听来，箫声入耳，有说不出的舒服。“好像是那边！”凰儿手一指东北一角，飘身飞了过去。“姐姐！等我！”寒影在后追赶。
怎么会这样？凰儿听到这箫声，不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这萧音有种魔力，牵引着自己内心莫名的心绪。她辨别箫声方向，来到一院落。这院中开满桃花，一白衫男子立在花阴下，手中的玉箫赛过月华。箫声一顿，凰儿心中一个寒颤，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那白衫男子回过头来，他看到凰儿微微有些惊讶，这女子好面生啊！待他细细看来，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
“什么人？”凰儿这才看到白衫男子旁边一黑衫男子向自己喝道。刚要答话，不料白衫男子身后一声音响起：“不妨，想是新来的灵女走错了地方。你退下吧！”凰儿看过去，白衫男子和黑衫男子身后还有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