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冷相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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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移开,扶起欧阳柳致,还不忘给他穿上袭衣。
欧阳柳致先是觉得这样的情况实在有些令人发笑,可是看着张兰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却恢复了平静。之后便是他一个口令,张兰一个动作地将昏迷的太子安置在床上,还盖上了被子。
“回自己的房间去!今晚的事你彻底的忘记,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张兰点点头,匆匆离开之前不安的看向欧阳柳致,欲言又止。
欧阳柳致看着张兰不安的神情,叹了口气,微微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是第一次,张兰听到欧阳柳致那几乎接近温柔的声音,如着了魔一般,张兰心中的不安一扫而光。
次日,隋子慈清醒之后见到的第一人便是穿戴整齐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欧阳柳致,不知为何,隋子慈只觉得此时看着自己的男人有些陌生。随后他又感觉到了后脑处传来的疼痛,这才用手抚了上去——那是被人趁着自己沉迷在欲望中时用硬物袭击所导致的肿包。
隋子慈瞬间便想将怒气发作,可是看着眼前好像无事发生一般的欧阳柳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太子醒了,我这就命人送太子回府。”
欧阳柳致站起身,俯视着隋子慈,眼神冰冷。
第二日早朝,太子缺席,龙颜不悦;退朝后,工部侍郎欧阳柳致被传慈宁宫。
欧阳柳致踏进慈宁宫时不出意外的看到缺席早朝的当今太子隋子慈。他依坐在皇后的身边让太医包扎伤口。
欧阳柳致行礼后,便一直跪着。待太子包扎好伤口后,皇后才开口许他平身。
看着这世上少有人能比的绝美之色,皇后便想起了死去的隋子继。当今皇后的亲生儿子除了前任太子隋子继,便只剩这现任太子隋子慈。一直以来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为了太子之位的明争暗斗,她都是知道的,生在帝王之家的她却只能痛苦的看着悲剧的发生。如今,自己只剩隋子慈这唯一的血脉,因此愈加在意。
“欧阳爱卿,太子昨夜在哪?”
“回皇后,昨日一整夜太子殿下都在臣的府上。”
“哦?那到倒是要问问,太子这后脑的伤是怎么来的?”
“回皇后,臣不知!”
“大胆!”
欧阳柳致跪下,再一次说道:“臣不知!”
“母后,你别动怒,儿臣不是和您说了么,柳致并不知此事,昨日是他的生辰,我们都喝得尽兴,柳致比儿臣还早倒下,又怎么会知是谁偷袭的儿臣呢?”
“回皇后,太子,依臣看来,如太子所言,昨夜都喝的尽兴,兴许是太子不小心撞到了后脑。”
“哦?呵呵,柳致,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是被人从身后打昏的哦!你当时因为不胜酒力已经回房躺下了,因此定是不知的,母后,千万不能怪罪柳致。只是我敢肯定,是有人从我的身后袭击。”
欧阳柳致犀利的直视隋子慈,隋子慈也不语,索性与欧阳柳致对视。
“既然如此,欧阳爱卿,本宫命你三日之内彻查此事,务必将袭击之人交出。否则,欧阳府,除了欧阳大人,其他人等都有可疑。胆敢袭击太子之人,是犯了灭九族的大逆之罪,宁可杀错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王公公,命你跟随欧阳爱卿回府,拧出昨夜事发之时在欧阳府中所有人的名单,家仆奴婢也得详细清点。三日之后,如果欧阳大人没能彻查出袭击之人,便将名单上一干人等全部压入天牢等待处斩。”
“既然如此,柳致,这是我在被袭击的现场找到的香囊,这个是一个崭新的香囊,并不是你所有,可是上面却绣着一个柳字,很显然是准备送给柳致你的,想必是那袭击之人当时不小心落下的。”
隋子慈笑着将香囊交到了欧阳柳致的手中。当欧阳柳致闻到香囊中那布袋莲之香时,便知道,隋子慈已经知道袭击他的人就是张兰。如今他是要他亲自交出张兰。
此事,隋子慈是故意交由皇后发落,如今朝中上下两任太子都是皇后血脉便可看出皇后深得皇上之心。隋子慈从小被人百般呵护,哪里受过被人从后袭击之罪,何况还是在他沉溺在欲望之时;可想而知,这件事严重的打击到了他的尊严。这样的耻辱他定是要狠狠的报复。可是现下,他明知袭击之人是谁,却不动声色,借由皇后施压,要从他这入手,揪出张兰。呵呵,真不愧是隋子慈,他定是知道那张兰对自己的心思。
第七章
张兰躲在后院的小阁楼中混沌不安,她用凳子打昏的人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事实上在她将太子爷打昏之前并没有思考太多;她悲哀的发现,在她的心中,欧阳柳致这个男人已然成了她无法不加以珍惜的一处。当她看到欧阳柳致身处在危险之中时,内心中那一处便本能的占据了理智,让她无暇顾及更多。张兰自嘲地笑了,这就是她啊,那个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深爱着欧阳柳致的张兰。
张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甚至是爱男人,更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之间也可以行床第之事,可是张兰却知道那些勾栏院中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男人是被人们所唾弃的,她不能让欧阳柳致受到这样的伤害。
可是至始至终,张兰都忘了,她只是一介草民。哪怕这一切与她想到的并不一致。甚至连本质都无法靠近的张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因为“本能”而将自己推向了未知的黑暗。
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张兰被管家亲自从后院
亲自出在后院阁楼中的管家领到了花园的亭中。走进了张兰看到了一桌的美味佳肴与静坐在桌前的欧阳柳致。
“坐吧。”
张兰倒也不扭捏的坐了下来,这一天她都未进食,看到这一桌的美食胃口大开。欧阳柳致招呼了一声便与张兰一同享用这丰盛的一餐。
饱了肚子,张兰放下了碗筷,注视着坐在对面正在细细咀嚼的欧阳柳致,仿佛一下回到了几年前,在巫阳的城郊,那座破旧的小木屋——在那里她与欧阳柳致也是同此番情景。往事历历在目,张兰不由的出了神。
欧阳柳致放下碗筷,对上张兰的视线,这一次谁也没有逃开。
“其实,我倒是想再尝一次你做的顿肘子。”
那时,张兰总是偷偷留下最好肘子给欧阳柳致,她听人说肘子吃多了补脚力,当时她想着欧阳柳致进京赶考定是要走许多的路,殊不知当年的他却是在隋子继的安排下坐着轿子进的京。张兰时时刻刻都在位眼前这叫欧阳柳致的男人设想,可是却始终无法踏进属于这个男人的世界。
而这个人,也总是将她摒弃在他是世界之外。然而,当他们再次相逢时,这个女人时刻的设想却真真正正的将他与她推到了边缘。
张兰没想到欧阳柳致还念着当年自己为他做的肘子,会心的笑道:“我明日就下厨为你做!”
欧阳柳致眼中刚起的笑意却瞬间没了踪迹:“为什么?”
“什么……你想吃我做的肘子不是?我当然下厨为你做,哪有什么为什么,呵呵。”张兰尴尬着,她知道欧阳柳致要问的不是这个。
过了许久,欧阳柳致叹了一口气,如是淡淡的开口:“他是当今太子!”
“嗯……”
在被管家领到这来的路上,张兰便有了准备,在看到一桌子美食与欧阳柳致时,张兰却释然了。
“昨夜你来找我是要将这个送与我?”欧阳柳致拿出香囊。
张兰看着欧阳柳致手中的香囊点点头,随后又愣愣的补上了一句:“是生日礼物。”
“嗯……谢谢!”
“不,不用……你会一直带着么?”问这句话时,张兰已将头垂下,声音很低很低。
“嗯。”
沉默许久,欧阳柳致站起身,背对张兰,看着荷塘月色。
“你恨过我么?”
许久,张兰才抬起头,看着欧阳柳致的背景轻道:“没有。”
“呵呵……”自嘲般的开口:“我知道……。你回去吧。”
又是一阵沉默,欧阳柳致才听到张兰离开的脚步声:只是过了今天,你将恨我入骨!虽然,可以想方设法包你的命,不将你交出,可是这样一来,会牵扯到无辜的人;也将加大我的阻碍!张兰,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并不是你眼中的那个欧阳柳致。
又是一阵脚步声,欧阳柳致转身对上的便是玄远将军。
“怎样?”玄远的声音沉着有力。
“明日我便将她交出。”
“柳致,这位张兰姑娘虽然与你有着很深的交情,可是这一次万万不能因她而乱了计划!”
欧阳柳致点点头“只是,这计划要提前,我绝对不允许隋子慈再碰我一下!”说到最后,欧阳柳致竟是咬着牙,狠狠的。
玄远看着欧阳柳致眼中的杀气,只道:“委屈你了。”
欧阳柳致看着玄远眼中那隐隐的心疼,眼中的杀气渐渐散去,他缓缓的坐下低着头轻声道:“这一切,发展至今乃是您也设想不到,何况于我。只是,师傅……”
欧阳柳致愣了愣,连他自己也不知与玄远装了多久的陌生。欧阳柳致一直隐瞒着自己有武功的事实,而教他武功的便是这当朝大将军——玄远。
欧阳柳致刚出生时不满十月,从小体弱多病,欧阳父母对这个多病的儿子百般呵护。在欧阳柳致五岁那年,却是被贼人掳了去,却被当时正值气盛,被皇上派到巫阳办事的玄远救下。玄远对欧阳柳致很有眼缘,再加上欧阳父母希望欧阳柳致能够习武强身,便撮合了这对师徒。只是一直以来,碍于玄远是朝廷中当差的,于是欧阳家至始至终都未曾公开欧阳柳致拜师学武之事。
“一直以来徒儿都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隋子继十五岁那年,他与我的相遇,是否是师傅您安排的?”
“是……为师知道隋子继有断袖之好,便有意日后将你安置在他的身边,只是隋子继对你的迷恋是为师未曾料想到的,也正因此,发生了隋子继残害你父母的事实。而之后,你与隋子继、隋子慈之间发生的一切,更是为师万万想不到的。”
“虽不是师傅您能掌握的,却也是顺了师傅的心。”
“柳致,为师从不做勉强你的事。”
“徒儿知道,这如今的一切,都是徒儿自己的选择。是徒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已然做不了真正的欧阳柳致。”
“柳致,你的性情本是不适合这仕途,更何况如今要你参加为师的计划。只是,已到这一步,为师却不忍心看你如此,你考虑清楚,亦是太过痛苦,为师便准你做回你自己。只是,这辈子,你要远离中原。”
“师傅!当我被隋子继卷入这场仇恨之时,便不再是如此而已,如今更没有我欧阳柳致退缩的余地!爹娘死后,您便是柳致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选择这场战役却不只是为了师傅您,亦是为了我自己。我欧阳柳致,要彻彻底底的摆脱隋氏皇族带给我的厄运,亦是要做回真真正正的欧阳柳致之前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玄远点头,拍着欧阳柳致的肩膀,如是安抚着他的情绪,亦是给予最坚定的支持。
“张姑娘,日后柳致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三年前离别时的场景彷如昨日,欧阳柳致淡淡的语气,默然的神态以及那冷艳的俊容……
“放心,不会有事的。”
亦是欧阳柳致。
张兰清楚的记得欧阳柳致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不曾忘记,却深埋在心底;有些人、有些话你可以一辈子都记得,视如珍宝掩埋心底,却不能真真切切的让它牵绊你的心。正因如此,你才不会伤心难过;太多的人不是被别人伤到,而是被自己。
一整夜,张兰都无法入眠。天微微的亮了,张兰索性起床梳洗了一番。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衫,那是一件青绿色的襦裙,是进了欧阳府后从管家那领的,与后院中丫头们的衣衫款式是一样的,只是颜色却是青绿。
换好衣衫,简单的挽了个发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发鬓上插上了一支木簪。
推开房门,太阳已是升起,张兰深呼吸着。
漫步来到后院的中央,站立。
一阵脚步声传来,后院的大门被开启。王公公领着宫里打扮的官兵一拥而入。张兰看着眼前一群陌生的脸孔,不禁微微颤抖。
管家这时附在王公公跟前细语,随后王公公微微抬起下巴,命道:“来人!这就是前晚在欧阳府中打伤太子的重犯,给咱家拿下。”
张兰被压着出的欧阳府,她没有过分的思考,只觉得手臂被两旁的官兵压制的生疼,不禁红了眼眶,只为这肉体的疼痛罢了。
张兰并没有被押进皇宫,而是直接被压入太子府。
隋子慈居高临下的盯着此时跪在堂中央的张兰,她低着头,不吵不闹,出奇的安静;可是当隋子慈看到张兰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时,好像看到了一件趣事一般呵呵笑出声来。
“想不到,本宫与你这等草民还颇有些渊源……呵呵,只是没想到,欧阳大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你交了出来,本宫还想着得让他为难一番,好小小的惩罚他……。可是如此看来,本宫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咯……”
在经过陈麻子与书房之事后,隋子慈便对张兰有了戒心,之后他命人查探,才知张兰三年前曾经对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