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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杖雪深青山行-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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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蓝色身影微动,唐笙九就要转过身来,唐疏雨赶紧躲到假山后面,直到蓝色的身影从青幽幽的竹林小径中消失,她才上了小楼。

令仪自出宫以后性格越加内敛温和,少女时期的潇洒不羁现在回想起来是隔日如梦,监国时候如玉染霜的冰冷气息也渐渐剥落,现在唯一能找到和少时的相似点便是喜欢阅览古籍。

唐疏雨在雅阁便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昔日总是伏案批阅奏折的身影此时正闲适的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眉目间一片沉静,手中的书卷偶尔轻轻的翻动一页,窗外是被雨洗过的蓝天青瓦。

令仪转头看着站在门边的女子,笑道:“怎么不进来?”

唐疏雨眉眼一动,又恢复了宫中灵动的模样,走到令仪身边行了一礼:“殿下。”

令仪指指矮几对面的软榻,“在宫外没有什么殿下,而且这是在唐门,你是唐门主的亲女,如此被侍从看见了不好。”

唐疏雨眨眨眼,点点头。她仔细的看着令仪的神色,面色红润毫无半年之前刚中毒时的怯弱模样。

“殿下……”

令仪抬眼。

“你身边怎可不带暗卫,昨日之事父亲虽然没有细说,但是观其形式,肯定不是江湖私事这么简单。”

令仪看着唐疏雨突然稳重起来的神情,眼中一暖,“昨日之事我已安排人去查,具体事宜由陛下过问,至于暗卫的事,你以为昨日我是如何寻到你的?”

唐疏雨睁大了眼睛。

令仪笑笑不再深谈,皇家暗人乃属隐秘之事。

“殿下,最近可有毒发?韩太医为何不在你身边?”唐疏雨问起了另外一间她挂心的事情。

令仪放下书卷,“韩太医……回宫去了,也并未毒发,只是,”她突然顿住没有说话,偏首看着门外。疏雨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对楼是一样的乌木亭阁,那里无人入住,所以十分安静。但是少时疏雨就知道了令仪并不是再看对楼,脚步声在走廊想起,越来越近,直到门外出现了一道天青色的身影。

令仪看着荆溪手中端着一个大的白瓷盘走进,他目不斜视毫不理会疏雨的存在,将白瓷盘上的盖子揭开,一排排整整齐齐还冒着热气的白兔糕就出现在盘子里。

令仪握着书卷的手紧了紧。从一出山林她就预感到这样的情形。若还是少女时的令仪她一定会似笑非笑的看着送来美食的人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但是她不会,面对荆溪她不知拒绝,在朝堂上的杀伐果断好像在面对他时都奇异的销声匿迹,好像心里有一道力量拉扯着她,告诉她,让他靠近吧。

荆溪不发一言的坐下,拿出盘子里的一双木筷,那是在山林里时他专门给令仪雕刻的,没想到现在他还留着。仔细的挑起一块白兔糕,另一只手在半空中虚接着,凑近令仪紧闭的嘴唇。

在这样熟悉的温柔认真的目光下,令仪依然妥协,她微启唇,一口咬掉了兔子的头。

对面的唐疏雨目瞪口呆,这……这……这怎么会是被人敬仰的长公主殿下!

令仪待咽下口的食物,毫无表情的转过脸来,“疏雨,你也吃,味道挺好。”

唐疏雨看着同样转过脸来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荆溪,大力摇头:“不……我不饿,我很饱!对,我很饱!我刚刚吃过了!”

吃下白兔的身子,令仪按住了荆溪想要再喂食她一个的动作,“你先出去吧,我和疏雨有事商议。”

点点头,将木筷放在一边方便令仪食用,便又同来时一样走了出去。

“殿……殿下,”疏雨结结巴巴,“他不是刺客吗?”

令仪默,“不是。”

“那……那……”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嗯……我去玉雪山取得了迷龙草,你试一下看能否配出解药,若是你不能求助你唐门长老也可,但此事一定要保密,还有……”令仪认真的看着唐疏雨说,好像没有看见她的疑问,“我在临江时曾毒发一次,他的血好像能够解毒,自那以后我便没有毒发,但是我知道我身上的并未解开。”

令仪转身取出一个小匣子,“这里面便是迷龙草,你若能配出解药,配两份,剩下的药材便毁了它吧。”毁了它吧几个字她说的格外沉重,眼神也冷了下来,窗外雨后的艳阳天也驱散不了她眼中的寒冰。

唐疏雨愣愣点头,心里却在想,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陛下属意的林将军明眼人都能看出对殿下一番深情的林将军就这样……唔……就这样……

“可有听见我说的?”

唐疏雨回神点头,回想了一下刚才令仪所说,突然记起了什么一样皱起了眉头,“殿下,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说他身中无魂?”

令仪点头,当初疏雨说他身上的毒似被什么压制,而中此毒的人会被下毒的人操控,失去常人的心性,且此毒一旦发作,药石无医。

其实她一直疑惑一件事,当初她被叶家主所劫,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荆溪为何会突然失去踪迹,后来又为何会满身是伤的突然出现,还有,为何每次他总是能找到自己?

“殿下,他身中此毒,他的血却能压制你的毒,而且他来历成密,殿下万不可太信任与他。”唐疏雨表情少见的严肃。

令仪看着白瓷盘里一排一排憨态可掬的小白兔,已经冷却毫无热气,虽然窗外阳光正艳但她心里有一些发冷,她点点头,“我知道。”

唐疏雨继续说:“殿下能不能取一些他的血?”

木筷上雕刻的花纹雅致不俗,那人在火光下认真的神色突然显现在脑海里,令仪再次点点头,“能。”



唐疏雨刚刚离去,唐隐和白辞就到了楼下,唐门管事才调遣过来的侍女满腹疑惑的上楼禀报,她不知来的到底是何贵客,为何门主亲见都需要通传。

管事曾亲自叮嘱她不可随意对待此人,在此人面前最好勿抬头,所以侍女谨慎的站在门的一侧,紧盯着地面,轻声禀告。她的眼角看见一截白色的衣裙一动,女子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快让唐门主和白先生上来。”

唐隐依然是暗红色的端庄衣裙,她的手拢在袖中微微的发抖,白辞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温声笑道:“当年你同阿瑶每逢必打,怎么现在要见阿瑶的女儿反而紧张起来了?”

唐隐感受着自白辞手心里传来的温暖,顿了顿,说道:“你的手还不是一样在发抖。”

白辞僵了一僵,眉眼间的温柔也凝了一瞬,他看着下楼来的青衣侍女,说道:“我们上去吧。”

唐家和白家是世交,唐门于武一道较弱,唐隐少时曾被送往白家习武,她性子孤僻,初入白家时对年长她许多的白辞动情,于是便每每顶着一张面瘫脸跟在白辞的身后。后来游玩归来的白瑶对她好奇,喜欢逗弄她,却因为唐隐的古怪性子经常打起来,不打不相识,唐隐没有发觉她的性子却是相较以前开朗许多,再后来白瑶时常出游,归期越来越长,再后来,她便再也没有回来。

令仪屋内此时气氛有些诡异,荆溪见疏雨走了,便又端了一碗清甜的莲子汤给令仪,刚刚放下令仪就对他下了逐客令,他自己也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顿了顿又转身离开。

天青色的衣袍微微扬起,令仪竟然能够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些许的怒气。唔……生气了?

那件袍子是令仪刚出山林时在成衣铺买的,是大胤世家公子素来喜欢的款式,云袍广袖,天青色正好衬着荆溪清雅的面容,看起来也像是冷峻的世家公子,和素来身着麻衣劲装的荆溪判若两人。

荆溪虽然不知道令仪的意图,当日在客栈接过衣袍时却也是呆愣了一瞬就回屋换上。




、隐秘


白辞两人同荆溪擦肩而过。

虽然令仪是白瑶的女儿,但是她贵为公主,且曾经辅政监国,所以白辞和唐隐俱都是盛装来见,比起令仪随意的白衣,看起来慎重的过了头。

走到门边,看见令仪的身影站在桌边,两人便一起大礼下拜,被快速走进扶了起来,令仪张了张嘴,想叫一声什么,最后却哑然无声,只说了一句:“我是晚辈,无需如此大礼。”

白辞没有再坚持,说起来,即便当年白家知道君重锦的身份的时候也依然是如常对待。他扶着唐隐站起来,手还在微微颤抖,面前女子的容貌和白瑶只有五分相似,但是这个相似已经足以让他激动。

他还清楚的记得见白瑶的最后一次,在云雾茫茫之间,清冷的石阶上,清丽的白衣女子浅笑的抓着自己的袖子,撒娇着说道:“哥哥,听说海市很好玩,我们一起去吧。”

白瑶的女儿不似她一般爱笑,眉眼间的清丽却是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凌然的贵气。白辞收回对白瑶的追思,看见令仪指向她对面的座椅,和唐隐走过去坐下。

门外的侍女这时候端着沏好的清茶垂首给雅阁中的三人奉上。白辞一直在思索着如何打破这沉默的局面,皇室子女名不外漏,他甚至不知道阿瑶女儿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当朝的卫长公主。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艳,碧空澄澈一片。在锦垫上酣睡的翠鸟已经醒了过来,它们叽叽喳喳的跳到窗户上梳理羽毛,打破了诡异的尴尬,白辞温和的开口,“殿下来蜀中可有什么打算?”

“据父皇说,母妃曾为我取名关关,所以我游历之时化名白关关。”

白辞一愣,不明所以。

“所以……”令仪顿了顿,“舅舅可以唤我小名关关即可。”舅舅两个字轻飘飘的就这样唤了出来,令仪一直隐藏的紧张也缓解了许多,藏在袖袍里的指尖微微一颤。

当年朝阳肆无忌惮的扑到她那个作为武官的舅舅怀里她曾经艳羡不已,现在对面坐着的年逾中年的温和男子,他眼中的柔和目光却让她在这艳阳天里心却沉沉浮浮。

君重锦很少提到白家,只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白家的人俱都风仪出众。那时候令仪想,什么是风仪?她偷偷前进父皇的书房,看见了那副画着白衣女子的画卷,眼神明澈,神采飞扬。她摸摸画卷上的女子,这就是母妃吗?

君重锦用心良苦,在令仪还小的时候就抱着令仪给她将白瑶的事情。比如怀着她的时候写下的教养手册,为她亲取的小名,在一次陷害中如何拼死的将她护了下来,说好等生下她之后,给她堆雪人,母女两一起上江湖闯荡。那时候令仪还太小,她缩在君重锦的怀里似懂非懂最后沉沉睡去。

“关关,这次来蜀中可有什么打算?不若我带你回白家小住一段时间?”

令仪回神,点点头道:“嗯。”原本便是这样打算,她想看一看母妃生活的地方。

到最后唐隐一直不发一言,这是白瑶的女儿,并不是白瑶,她心里甚至有一些失落,那个人,是再也回不来了啊。

反观白辞一直殷殷询问,令仪也一一作答,这久违的被长辈关怀的感觉让常年身处高位的她忍不住语气都有一些哽咽,却一直挺直着背脊温婉的回话,比如……

“关关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点头,“嗯。”

“可有想过驸马之事?”

一顿,摇头,“未曾。”

“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白辞笑道,眼中的激动之色退去许多,“当年你母亲喜欢四处游玩,言道寄情山水绝不纠缠儿女私情,最后还不是一样嫁给了你父亲。”

沉默,点头。

白辞最终没有继续深问,虽然他很好奇刚刚下楼的男子。最后商定好去白家的日期他和唐隐便离开了。

离开之后,唐隐回头,二楼白色的人影依稀能见。那个人再也不会突然跳出来,笑嘻嘻的捉弄她。



夜深露重,灯火湮灭,小楼黑漆漆的一片。

令仪在床上安然入眠,房梁上的细微动静被她刻意忽略。

亭台楼阁在暗夜下显露出来锋利轮廓,周遭似乎有诡异的气氛流淌。

一直坐在房梁上的荆溪静静的雕刻着手上的东西,因为小时候的经历黑暗中视物于他不是难事。有一丝细微的亮光没有躲过他认真的眼,手中的东西往袖袍里一赛,便翻身跃下屋顶。

有两道黑影身形鬼魅的往令仪的房间闪去,其中一道因为荆溪的突然出现有折返回来,两人在暗中毫无声息的交手,荆溪竟然一时未能突破,眼看着门已经被无声推开,荆溪再也不管会不会弄出声响,一掌携着凌厉风声狠狠的拍在黑影身上,那人倒退几步闷哼一声,手中滑出一只小小的匕首就往荆溪身上刺去,荆溪身形一晃直绕过他,向已经闪进屋内的黑影袭去。

令仪浅眠,被屋外的动静惊醒,迅速的套上衣袍闪到一旁。她无需出手,因为荆溪已经和那人缠斗了起来。

静夜无风,却有风拂到令仪的脸上,屋外另一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了进来,他手中的匕首尖利,带着寒气刺向令仪。

“关关!”

一股大力将令仪扯了过去,令仪撞在了荆溪的怀里。她从未听过荆溪如此急促的语气,虽然粗粝毫不动听,但是令仪的心却无端了颤了颤。他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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