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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杖雪深青山行-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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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群人影远去,荆溪掏出了小木雕继续。



白家人居住的无名高山十里之外才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子十分安静,村人全都下地劳作去了,只剩下古稀的老人和在村中玩耍的小儿。

有一道邋遢的人影靠近村落,那人的步伐很是虚弱,歪歪斜斜,他驻足在一户人家之外,停了半响,扣动了半掩的柴扉,“有人吗?”说话的声音也很细弱。

没人理会,过了一会儿那人又扣门,好像是用尽全力才敲出重重的笃笃声。

脚步声在小院中响起,一起响起的还有老婆婆苍老的声音,像是干掉的木禾,“是谁呀?”

那人头发乱蓬蓬的,看不清面容,他扶着篱笆站稳,小声的问道:“老人家,能否讨口水喝?”

“哦,讨水的啊,你等等。”老婆婆还没走近便又折身回去,走到厨房的时候被一道声音挡住,她颤颤巍巍的绕过,一边说道:“小公子醒了啊,醒了就到田间地头多走走,空气新鲜咧。”

她口中的小公子笑眯眯的点点头,扶着老婆婆进了屋。

老婆婆心里暗想,没想到这个小公子倒是一点儿都不娇气,不过他说要在这儿借住一段时间等什么人,这荒野之地,有什么人可等?

小公子接过老婆婆舀好的水,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我去吧,老人家回屋休息。”

走到篱笆边,却发现刚才还站着的人倒在地上,毫无声息,乱蓬蓬的头发将脸全部遮住,他拨开头发,被那人脸上一道凌厉的疤痕吓到,手中的水洒了一半在地上。

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个黑影站到小公子的跟前,蹲下拨开那人的头发仔细看了半响,确定了什么,不由小声说了一句:“咦?”

小公子凑到黑衣人面前,“七姑娘,你认识这个人?”

黑衣女子乌发紧束,木着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山顶看落日十分的壮丽,红霞半天似翻涌的红海,逐渐淹没金色的光,宫阙在残阳的晕染下多了几分凄清之感,楼阁之间白色的人影渐少,是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令仪房中,她正站在长长的书案后,细致的画着一副长画卷,画卷上水乡绮丽的影子逐渐展开,淡墨浓描之间,清溪人家竹林一一展现。

这是她答应给一个白家少女画的,白家人久居高山从没见过外面的风光,听闻令仪诗中所作,就缠着令仪画出来给她看看。

这时屋外站了一位少女,残阳印在她的衣裙上,白色的衣裙竟然染色淡淡的粉色,她轻声说道:“阿姊,珑姑姑让我过来找你,说是有事。”

阿姊是白家年纪比令仪小的同辈对她的称呼,听起来亲切自然,令仪搁下笔,同她离去。

出门的时候遇上迎面而来的荆溪,手中的托盘是他为令仪熬制的羹汤,他看着随着年轻女子离开的令仪,眼中有淡淡的疑惑。

令仪和他错身而过,浅笑着轻声说,“等我回来。”

荆溪点点头,看着两人的身影在残阳下转过长廊,他将羹汤在桌上摆好,这是最后一道菜,他又从袖袍中将小木人掏出,小木人已经雕刻完成,眉眼之间栩栩如生。

荆溪想了想,将小木人放在令仪常坐的位置前,看了看,又往前移了移,将小木人正对着令仪的位置。

他望向门外,云上血色渐退,暮色渐浓。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正的顺其自然了……要吃肉的姑娘不许拍我!




、小木人


宫阙依山走势而建,在族中身份越高,越在山巅。

白珑是族长的长女,一生未嫁,是将来白族的族长,收养了白家上一代嫡系的孤女,也就是刚才过来唤令仪的年轻女子。白珑住的阁楼靠近山巅,视野极广,令仪随着前面叫白扶燕的女子一路绕过漫长的走廊到了阁楼的门外。

到了雅阁,雅阁的雕花大门竟然紧闭,白扶燕轻叩了一下门扉,门从里面向左推开打开,白珑带着清愁的美丽容颜就出现在眼前。

令仪跟着白珑进去,白扶燕在外面将门又重新合住,令仪心中好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轻声问道:“珑姨,发生了何事?”

白珑不语,两人坐到雅阁的首座,她看着书架的背后说道:“你们出来吧。”

几个黑影闪身出来,半跪在地上,恭敬的叫道:“殿下。”

令仪一愣,嘴角还挂着浅笑,好想自从和荆溪表明心意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好,“玄七?你们怎么上山了?”跪着的几个黑影是一直远远跟着令仪的六个暗卫。

玄七抬头,自长公主从临江甩开他们之后,花了几日才重新寻得她的行迹,陛下说既然皇姐不愿意他们碎石在侧便远远的跟着。玄七开口道:“殿下,属下上山是有紧急的要事禀告。”

“何事?”

玄七顿了顿,余光看了一眼殿□边兀自出神的美貌夫人,开口说道:“殿下,是明若统领求见。”

“明若?”令仪诧异,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却不想在这时候突然求见,山下机关重重,定然是十分紧急的事情传信上山才得以放行。令仪心中往下一沉,神情冷然,“叫明若出来见我。”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荆溪点燃了房内的烛火,他试了一下饭菜的温度,全都冷却了,抿了抿唇,一一装到食盒里打算再热一次,出房门的时候摸了摸桌上含笑而立的小木人,神情温柔,好像一想到心上的那个人,整颗心都变的柔软的不可思议。

拉开门,强劲的山风涌进了门内,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几番,终于熄灭。

荆溪并没有在意,关上门去了厨房。



屋子里的灯火明明很明亮,但是明若却觉得一瞬间暗淡了下去,自他说完那一番话之后殿下一直没有开口,他悄悄的抬眼,殿下的目光越过他们不知道看着何处。

这种神情有些像当年令仪第一次登朝,朝下的众臣吵吵嚷嚷争论着什么,但是冰冷的少女目视远方,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明若忐忑,轻声的唤了一声,“殿下?”

令仪身形一动,她看着明若,声音有些干哑,一字一句说的缓慢,“你说,他是鬼宫的少宫主?”

明若低头,“是。”

“你说,鬼宫曾连番派出刺客刺杀本宫?”

“是。”

“你说,一年前,在本宫胸口刺了一剑让本宫落入湖中的那人就是他?”

“是。”

“他是鬼宫埋在本宫身边的一颗……棋子?”

“是……”明若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说了那么多,为什么殿下只问关于那个人的?当他拿出在鬼宫偷出的男子画像给玄七看的时候,玄七说这个人一直跟在殿□边,因为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他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就急着上山。

令仪觉得胸口有一些闷闷的疼痛,慢慢的化开,逐渐蔓延到全身,她不动不语,眼神茫然,不敢相信明若的答案,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了吧,他那么傻的样子怎么会是鬼宫的少宫主?

一旁的白珑看着令仪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眼中忧色更重,从这几个暗卫已上山,她就知道令仪大概不日也会离开,所以派出弟子到后山去寻父亲,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

门被轻轻叩响,白扶燕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姑姑,他们回来了。”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人急急的将门打开。

几位年轻的弟子脸上写满了焦急,乍一看见屋子里跪着许多人有一些惊讶,但是马上跪倒白珑身前,为首的弟子声音惊惶,“珑姑姑,我们寻遍后山也没有寻到族长,但是我们找到了这个!”

弟子托在手上的赫然正是那把令仪送上山的前朝名剑,锋利的刀锋上血迹斑斑,白珑豁然站起身来,眼中惊怒交加,令仪则是愣愣的看着,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扶燕!你去敲响惊钟!将所有人集合起来,到后山寻我!”白珑又对着还跪在地上的人说:“你们带路!在哪儿发现的剑?”

急步走到门边,白珑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出神的令仪,对地上的暗卫说道:“今夜恐会大乱,你们护好她。”

玄七对着她点了点头,白珑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令仪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刚才几个弟子跪下的地方,捡起来一个东西,那是一把精致的木勺,尾端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勺子的部分打磨的光滑。

她拿着这个勺子,看了半响,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对玄七说道:“他在我房中,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知道。”玄七起身,对着一直没有出声的几人说道,“十五十六跟我来,你们护好殿下。”

说着就推开木门,有激烈的风吹到脸上,迷住了眼睛睁不开,她迅速的将剑护在身前,等风一过就迅速的追着一闪而过人影儿去。

玄七不知道,令仪一直看着门的方向,风并没有迷了她的眼,她看见刚才荆溪站在门外,门推开的瞬间迅速身形飘忽的后退,眼神有些迷茫空洞和不可置信。

荆溪觉得这就像是当头一棒,打醒了这几日的美梦,女子眼中的陌生刺中他的心鲜血淋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逃,他不敢再看令仪一眼,其实他多想过去抱着她对他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昨天醒来身上的伤口莫名开裂像是一道刺,扎在他心里提醒他,就是你,就是你做的!

他在宫阙间穿行,心中蓦然空出一个大洞,冷风穿膛而过,刚刚还开满鲜花的心中兀然一片荒芜,他不知道要去哪儿,他觉得自己像是为她而生,自幼他的心中便只装着她一人,想要看看她,想要跟着她,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得到她。

明明靠的这样近了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前一刻还对着他浅笑现在却对他如此陌生?

关关……关关……想一次这个名字,默念一次这个名字,心便一阵抽痛,好像呼吸不过来一样,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变的缓慢,手也好像变的没有了知觉。

而此时雅阁中的令仪还站在原地,荆溪眼中最后的绝望让她突然惊醒,手中紧握的勺子刺痛了手心,她快步出了房门往玄七最后消失的地方而去。

明若挣扎着起身,“殿下!”

玄十九几人起身迅速跟上。



荆溪像是幽魂一样突然消失,玄七半跪在赶到的令仪身前,木着声音说道:“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令仪没有理会,又好像没有听见,她呆愣愣的看着荆溪消失的最后一个地方,面色苍白,无声的转身往回走去。

玄七制止了想要立即跟上的几人,和令仪隔了一段距离。

回到了房间,房内一片漆黑,令仪直直的坐到椅子上,袖袍将什么东西带落在地上,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的清晰,她俯身摸索着捡起了,手指顺着纹路游走,明白了这个是荆溪雕刻的小木人。

他这么傻,怎么可能是他呢?

脸颊上有温热滑过,落在膝盖上,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晕染开一团湿意。

令仪一直在黑夜中静坐,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小时候在书架背后发现的兔子木雕,突然出现在书案前的蜜饯。

又突然想起了男子每一次小心翼翼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和他最后绝望的眼神混合在了一起。

这样的他,怎么会是他呢?



山林间火把通明,白家所有的人都在满山偏野的寻找,刚才回去禀报的其中一个弟子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跑到白珑身边,“珑姑姑!刚刚我们在发现剑的地方还发现这么一个小东西!”边说边摸着身上,惶急之间却遍寻不着。

“你先说是什么?”

“一只小木勺!”

白珑心中确定了什么,父亲失踪必然是和外人入内有关,但在山顶的外人只有令仪和她身边的男子而已,刚才便在怀疑,但是看着令仪的样子并未言明,现在一联想他随时都没有停歇的刻着木雕,线索太明显。

“扶燕!带人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竟然双更了……




、悬崖


山顶的风越来越大,从门窗外呼啸而过,未关严的窗户吱呀的响了一声,被风带的关上了。

令仪呆呆坐着,手心里握着那个小木人,外面的狂风好像和她无关,她心里好像落满了积雪,冷的她浑身发颤。

多少人说长公主绝世无双,到底哪家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她,她听闻之后都是置之一笑,因为她也不知道。荆溪的出现让她的心无比的安宁,可是却原来是这样吗?

背后突然一暖,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气息熟悉的想让她落泪,但是她没有出声。

越抱越紧,带着某种绝望的气息,荆溪沙哑颤抖的声音在耳后想起,“关关……关关……”

有湿润落在令仪的颈间,她身体一颤,麻木的说道:“你走吧。”

“不……不走……”抱的更紧,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害怕一松开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男子的头颅埋在令仪的颈项,他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令仪心中颤抖,却咬着牙说:“你现在就走,从今往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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