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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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行来都十分平顺,如今已到了漠北辖境,还剩下不过一两日的行程,哪里还会有什么事。祈妃只管放心便是。”秦末一边接过如画送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简单吃食,一边淡淡道。
那边千蝶也举了提了食盒过来,两人各自用餐,吃的差不多了,祈妃漱了口,拿着香帕拭了拭嘴角,这才又对着正淡然用膳的秦末道:“看娘娘气色这么好,有时候臣妾很是羡慕娘娘呢。”
秦末闻言,抬眼看了崔青争一眼,笑道:“祈妃羡慕我做什么?”
“臣妾以前一直听说娘娘您是我们大萧国女子的楷模,巾帼不让须眉,曾在边关立过不少军功,臣妾还未嫁王爷时,闺中听得娘娘的美名,心中也是好奇,娘娘该是怎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没承想后来竟能与娘娘成为一家人,实在是臣妾有幸。臣妾有时候想,如果臣妾也有娘娘的一身莫测武艺,也能与王爷并肩作战,那该是何等的……”说到此处,崔青争凝眉思索了一下,似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又笑道,“臣妾听王爷说,有一次乱军之中,王爷受了剪受,还是娘娘您救了王爷。”
“两军对垒,受些伤也是正常,我当时碰巧就在王爷身侧,倒也不算是救了他。祈妃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哦”祈妃闻言一怔,复又笑道,“只是看着这漠北全然不同于京都的风光,想着王爷和王妃曾在这里共同生活过几年,又因臣妾年少时,也曾梦想过有朝一日,能见识见识塞北落日孤烟的苍旷风光,所以随便聊聊,娘娘,相比京都那喧闹繁俗的地方,您一定更喜欢空阔无束的漠北吧。”
“盛都繁华富丽,漠北瑰丽壮阔,我都喜欢,有时候还想着,若是此生能有机会,再去看看江南温柔之乡,山水娟秀,便是此生无憾了。”
“娘娘可真是与臣妾等凡俗女子不同,难怪便是臣妾的父亲,提起娘娘您,都是赞不绝口的,那时未曾见过娘娘,臣妾心中还有不服,如今与娘娘一起生活了几年,非但心悦诚服,更是把娘娘视为臣妾平生最敬重的人呢。”
第三十一章节 启程
崔青争说着,语气中就有了些遗憾:“若是臣妾也能如娘娘一般,可与王爷并肩作战,笑傲沙场,就是不能立救王爷那样的大功,能为王爷效些力所能及之劳,臣妾也极满足了。”
秦末不知她说这番话是何用意,只怕她与她一个王府里生活了三年,所为交谈之语,统共加起来,也没有今日之么多,心中思索着,嘴上却淡淡笑道:“祈妃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这几年辛苦打理府里事务,已算是帮了王爷的大忙,再者以后到了漠北,藩王府事,只怕比以前更多,我又不通庶务,自是少不得祈妃辛劳,你与王爷的用处,只怕比我要多的多。至于说什么救了王爷的命这样的话,祈妃以后切不可再提。”
“是,是臣妾多舌了。”崔青争柔声回道。
救命,她为什么一而再的提到那次她军中救了萧策的事?
秦末心中一动,眼中露了些厉色,深深看了崔青争一眼。
秦末今日与往日一样,一身深红劲装锦衣,头发只一支玉珠流苏金钗挽了一个简单的髻,笑着时尚还好些,此时金钗朱衣,艳极而冷,配上这样的眼神,周身便散发出说不出的凌厉杀伐之气。
崔青争不由挺了挺背,她岂能让她秦末觉得自己是软弱可欺的怕事之人!
只是心中到底不安,难道这般示好,让秦末觉察了什么不成?
谁知秦末那一舜间的冷刹之气,似是她的幻觉一般,转舜即逝,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和笑容,明艳如朱,看的崔青争几乎觉得恍了眼。
“一会儿便要上路了,祈妃若是觉得身子不适,就用我的马车好了,里面如画准备了厚厚的软垫,想来应该会比祈妃人的马车要舒服一些。”
崔青争脸色一变,想到自己的两手准备,忙推辞道:“臣妾怎敢占了娘娘的车乘。歇了这半日,臣妾觉得好了许多,虽是娘娘体贴,臣妾却不敢违制。”
说完,又觉得后悔,若是她真的就此上了秦末的马车,秦末骑马,必定会到队前与陶未萧策一起,岂不是更有利她的计划,只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因此深深施了一礼,便起身离去。秦末只含笑不语,也不多话,转身去了陶未和萧策的身边。
崔青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并无上马车的打算,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正在说话,见秦末到来,萧策看了她一眼,继续用膳,陶未往边上让了让,给秦末留了些落坐之处,举了举手上的酒馕:“阿末,要不要来些?”
秦末只觉得酒香扑鼻,正是她喜欢的桃花醉,这酒名虽旖旎,实则烈极,忍不住拿了席上的空酒盅倒了一杯,
入口绵醇,继而一股热辣直冲胸肺,整个身心都有一股通爽之气,舒适之极。
“真正好酒。大哥竟藏到现在。”
“好酒当须好时饮。”
陶未看了一眼周遭峻石林立的山峰,转回头,对着秦末笑道。
好时?
秦末顺着他刚才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也露出了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几时继续上路?”
“不急,”陶未端起酒杯,饮了一盅,“此时上路,天暗之时便可过了那处最险峻的峡口,岂不平白错过一场好戏。”
萧策听着两人对话,却放下酒杯,起身道:“我去看看祈妃。”
陶未撇了撇嘴,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倒是秦末一脸的不介意。陶未忍不住问道:“明明一路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一早就连阿怀都怪怪的。”
秦末也不答他,只道:“你一会儿遣人去交待一下队尾的穆枫等人,让他们务必要小心,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他们只管管好后面不乱不散便行。另外,我把烟雨和夏雨也派到队尾去帮着穆枫。另王爷的侍卫,再挑几个身手顶尖的,护住中断。至于前头,只留你我便可,萧策本身也足可自保。”
陶未自负有他和秦末两人,只要对方不是大军压境,亦或是数十名顶级高上同时欺来,足可应付,便点了点头。
一馕酒尽,萧策方才回来,而各处扎在一堆的人,也慢慢收拾好了东西,各自归骑。
烟雨听了秦末的吩咐,与夏雨一起去了穆枫处,而秦末与陶未萧策三人并肩而行。考虑到后面搭载行李的马车在这山道上无法快行,再加上本就存了心思,因此三人刻意压着马速,午后的行程,倒让随从众人觉得十分轻松。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还有缓缓移动的车队匹,崔青争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思来想去,又并无不妥之处,只疑是自己多心了。
天边的残阳晚霞,把四周延绵的峻凌山峰,都渡上了一层桔红暖色,平白让那原本苍旷的荒峰峻岭,被宣染的有如浓烈油画一处,而不时吹来的拂面春风,更是让人感觉如泡在温泉中一般舒畅怡人。
而队伍前头,秦末一边信马由缰,一边暗中留神四周的地势,若不是想着或许面临的危险,她当真觉得,如斯美景,实该对酒高歌,方才不负。
直到太阳沉入地平线,月亮也挂上了枝头,一行人才近了峡谷。因峡谷之中道路极为狭窄,队伍想要全部通过,只怕也要一个时辰。陶未便问:“要不要先休息片刻,整顿一下队伍再入峡谷?”
萧策摇了摇头:“不用,对方如果要动手,也不会在我们刚进峡谷时动手,必得等我们整个队伍都深入谷道这后,首尾难应,才是最有为有利的时刻。何况对方的目标,必定是你我三人,不会在其它人身上浪费太多力气,后面的人相对安全。如果我们现在休息修整,若真有人在谷中守着,也容易引起对方的警剔。”
说着,叫了他的一个侍卫过来:“通知下去,继续前进,即刻进入峡谷之中。出了这处峡谷四十多里,便是驿馆,界时再行休息。”
侍卫领命而去。
陶未自腰间摘出一馕桃花醉,扔给了秦末:“阿末,行了半天,想你也累了,先喝两口解解乏。”又盯着秦末的腰处看了一眼,似是才发现一般,奇道:“你连剑都没有随身佩带?”
萧策听了这回,也转过脸看着秦末:“末儿,这段路万不能大意了,我这就让派人去帮你取了剑来。”
这两人,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没有佩剑,其实这一路以来,秦末从未将剑带在身侧。
而原因,一是因为京中三年,居于王府之内,何用佩剑?二是这一路之上,也算太平。至于今日之所以明知有险而没有佩带,却是因为她和萧策与陶未一样,自农怀那日让他们看过那凌铜片信物之后,都崔青争有了防略之心,如果果真出事,祈妃她绝不会毫不知情,既然如此,倒不如装着与往日一般。不仅是她,便是连烟雨和夏雨,也都是空着双手,与一般丫鬟无异。
只是,对农怀所说的事,秦末一直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无法想通,不管是崔夷简还是祈妃崔青争,按理,在这种时候,绝不应该去做对萧策不利的事情,否则当初崔相把崔青争嫁于萧策做侧妃,便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且秦末十分清楚,祈妃看萧策时的眼神,那爱恋之意,同为女人,她知道半分也没有渗假,试问崔青争又怎么可能会去做对萧策不利的事情?
见萧策要叫人,秦末转身看了看后面的车队,果见一片月色清朗之下,鹅黄裙衫的沥沥正骑在马上,向他们这边飘然而来,秦末扬手一指:“不必再遣人去了,沥沥不是已经帮我送了过来?”
烟雨行事一向慎密,自不会忘了在入谷之前,给她配好所需之物,果然沥沥不仅送了佩剑,还递上了点心食盒,脆声道:“娘娘,烟雨姐姐因和穆大人守在后面,不能前来,特地遣奴婢送了娘娘的佩剑,又怕娘娘饿了,所以让奴婢给娘娘王爷还有公子送些点心过来。”
秦末持了剑,接了食盒,叮嘱道:“这一段路有些危险,你回去后,就说我说的,让如画她们别在坐在我的乘坐之内,全部回到你们自己的马车上,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一概只呆在马车之中,不可乱跑,尤其是沥沥你,绝不可贪玩而出了差错,若是我回头发现你不听话,必定重罚。”
沥沥盈盈笑道:“娘娘放心就是了,这些话烟雨姐姐已经再三交待过。奴婢到时候一定会照顾好如画姐姐和雪草她们的。”
这丫头自以为有了点三脚毛功夫,虽不能和烟雨夏雨相比,但总自觉得比如画她们强上许多,秦末便笑道:“别逞强就行。”
“奴婢知道的,娘娘放心吧。”
秦末挥手让她离去。看着清新娇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幂月色之下的人群中,把食盒扔给了陶未。陶未取了些自食,把余下的分递给了萧策和秦末。三个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时时警剔着四周的动静。
约半柱香的时间,整个车队,已全部入了峡谷之中,因这谷树木绝少,怪石木立,又是初春,并无飞鸟形迹,夜幂之下,只闻马蹄车辙之声,尤显得安静异常。大概是众人都感觉到了不安,几百人的队伍,竟然几乎不闻交谈之语,与一路上的喜笑喧哗大声淡闹迥然不同。
突然,萧策和陶未拿着酒馕的手都一顿。秦末也微眯了眼侧耳倾听,眼角余光扫过四周,并不见有人影闪过,只是那衣袂在风中划过的声响虽几不可闻,又如何逃得过三人的原本就时刻警醒的耳目?
第三十二章节 遇刺
好久没有动过手了,秦末似是已经闻到了她熟悉了十多年的血腥之气,只觉得的自己的血液之中都涌起一股兴奋之意。
紧紧握着剑鞘的手,不由便抬到腰侧。
萧策看她两眼逐渐明亮的象跳着一小掇摄人的火焰,嘴角不由轻扬。这才是他熟悉的末儿,是他多年前在大漠的金色风沙中,一眼便动了心的人,是他挚爱的的妻子。
谁知他这偶一分神,就见月色之中,几条黑影如雷驰电闪,至山壁之上,向他们飞扑而来。
也不过一睁眼的功夫,乍然寒光,陶未和秦末已纷纷亮了剑。
“阿策,你还发什么呆?”
陶未为萧策挡了一剑,情急之中,竟是直呼了萧策的名讳。
萧策只觉得一股凛寒剑气侧着左边脸滑了过去。左耳被剑刃相击所发出的刺顾的金属之声震的极痛。这才把目光从秦末那张脸上移了开来,下意识的举剑迎敌。
而前后护卫也迅速的围了过来,只是山道狭窄,又有十几名黑衣的刺客同时围着秦末三人,那些护卫也只能在被挡外围,却近不了身。
秦末一边迎敌,一边打量周围的情况,一共来了足有几十人,这边十几人围着他们三人,另外都在前后断路,把他们与前后护卫的生生隔了开来。如此也好,反倒不需要他们再分心去担心其它人的安危。
此时烟雨几人虽然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动静,但记得秦末的吩咐,也怕她和夏雨一旦开,后面若再有刺客杀来,相顾不及,因此只能焦急的守在队尾处,只是心中也知道秦末和陶未的实力,虽是焦急,却并不十分担心。
那围着他们的十多人清一色的蒙着面孔,却个个身手了得,若是在平地之上,秦末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