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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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连忙推开萧策,把早已滑落的锦被裹在身上,重新躺好。正要说话,萧策一边看着她笑的欢畅,一边已回道:“放在外面吧,你们先退下。”
屋外的如画禀声静气的放下手中托着的衣物,和春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忍着笑退到了外面的回廊下。
春歌一直到了廊下,才拉着如画低声道:“如画姐姐,你还是多送两套王妃娘娘的衣服过来吧,我估计王爷是不会轻易让王妃娘娘回院的。”
“就你话多。”如画轻点了一下春歌的头,笑骂道,“外人问起,不许多说。”
春歌“哎”了一声,“看姐姐说的,小人要是多说,王爷第一个就要扒了小人的皮了。”
第四十五章节 狭路
春歌送了如画出院,等如画行的远了,正在回院,便看到千蝶走了过来,到了春歌面前,笑道:“春歌,王爷可在?”
春歌笑道:“王爷正在与王妃娘娘议事,不知姐姐可有什么事?”
千蝶奇道:“王妃娘娘昨日不是出城了吗?”
春歌摇了摇头:“这个小人倒是不知,只今儿一早娘娘已在书房里了。姐姐若有事,小人便帮姐姐去通报一声儿。”
千蝶知道春歌看着活泼多话,实则却是个嘴紧的人,否则又怎会被王爷看中,贴身服侍?再则春歌可是严谨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她哪里敢轻瞧?知道问不出什么,何况她此行的目的,也不过是打探王妃是不是真的在王爷的书房中留宿了。
“没什么事,不过是祈妃娘娘为王爷做了件夏衫,想请王爷得空过去试试,若有哪里不合适的,也好改一下。既是王爷有事,便不打扰了,我得空把夏衫送过来便是。到时候还要麻烦春歌帮着看看有哪里不适合的。”
春歌连忙应道:“哪里麻烦?春歌巴不得姐姐时常过来麻烦呢。”
千蝶笑道:“就你嘴甜,”又不经意的问,“听说你的外衫坏了,请环儿帮着补了?你是常跟着王爷出入的,穿补过的衣服象什么话?没得丢了咱们王府的脸,以后若是衣衫坏了,你只管找我来领新的便是,姐姐会记着让针线房帮你多备几套衣衫鞋袜。”
春歌听了高兴的给千蝶作了辑:“就知道满府里,千蝶姐姐最关心我了。”
“你也别嘴甜了,”千蝶笑着白了他一眼,“我这就回院了,回头便让人把王爷的夏衣送来,你记着记王爷试试。”
“知道呐,我送送姐姐。”
千蝶摆了摆手:“你且忙你的去。”
待她一走,春歌便苦了脸,若当真这会儿送了来,他是拿进去还是不拿?若拿进去,王妃娘娘且不说,王爷这会儿好不容易回转了娘娘的心,他这不是找骂吗?若不让王爷试,怎么回祈妃?
正愁着,就见师父严谨过为了。春歌连忙上前,问了好。
严谨道:“王妃可起身了?你一脸愁容的站在这里做甚?”
“大概是起了,刚才如画姐姐刚送了娘娘的换洗衣物过来。对了师父,刚才祈妃娘娘院中的千蝶姐姐过来了,说是祈妃娘娘给王爷制了夏衫,让去试试的,儿给拦了,千蝶说是过会儿让人送来。”
严谨面无表情的点了头,道:“送来后你拿给王爷看便是。”
春歌原指望严谨给他出个好主意,谁知竟然得了这么一句,不禁苦了脸叫:“师父……”
严谨也不理他,径直入了院,春歌只好跟着他入了西厢,见书房中无人,这才道:“今儿若是有人来寻王爷,若无天大的事,你只管回掉。”
春歌应了,又问:“今儿师爷们都不过来?”
“我刚已去过侧院里通知过了,说今儿放假一天。”严谨接过春歌奉上的茶,喝了一口,“你今儿就在院里守着,几位师爷一听说今儿放假一天,都道来了这些日子,还没好好逛逛幽州城呢,我还得吩咐人去准备去,侍候好这些爷,你我的日子都要好过些。”
严谨说着,放下茶盅,又叮嘱了春歌一句:“好好在院里服侍,这几天不许出去乱跑了,讲话也得过过脑子。”
春歌收起笑脸,郑重应道:“师父,儿知道轻重。”
严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出了院。春歌见有丫鬟从屋里端了空碗盘出来,知道王爷与王妃用了早膳,忙回了正屋。
萧策携了秦末正要出门,见了春歌吩咐道:“我已跟严谨讲过,今儿几位师爷休一日假,晚间你让严谨告诉他们,昨日的折子我已看,要修的地方都注了出来,让他们几人合计一下,这两日重新拟一份出来。你今儿就留在院里,我与王妃出门走走,若是晚间不回,也别着人去找了,杨师爷今儿不会出门,若有公中的事,你领人去找他便是。”
“是,小的听明白了,不会误了正事,”春歌笑应道,又问,“王爷可需要准备马匹?”
萧策想了想,便道:“王妃娘娘的马匹留在城外,你去问问烟雨,着人牵回来了没有?若是没有,你遣人去府中的马厩中挑一匹上等的好马,给王妃娘娘暂用。”
春歌应完,恭着腰一溜烟跑了出去,惹得萧策和秦末都笑了。萧策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这小子”。
谁知春歌正出门,便遇了烟雨,手中捧着一只黑檀食盒,款款走了过来。
“娘娘与王爷已经用过膳了,姐姐这是?哎呀,小的刚好打算去问姐姐王妃娘娘的坐骑寻回来了没有,不想姐姐就过来了。”
烟雨也不理他,看到萧策和秦末站在院中,便皱着眉低声问道:“王爷与娘娘这是打算要出去?”
“是呀,正遣了小的去问姐姐娘娘的马寻回来没。”
烟雨顾不上答他,径直入了院,朝两人福了福声,笑道:“奴婢见过王爷与娘娘。”
萧策点了点头。
秦末看着她手上的食盒却苦了脸。
烟雨继续笑道:“王爷和娘娘这是要出门?那也不急,娘娘的马刚寻回来,已让人牵去马厩中喂食了,便是现在让人去牵,估计得等一会儿。娘娘您昨日便没有用药,今天不能再断了。”
语气中已有不容拒绝之意。
萧策眉头一皱,问烟雨:“怎么如今还要喝药?不是已经大好了吗?”
“不是那次剑伤的药,是……”烟雨说到此处,故意低了头,顿住不再往下说。
女人的身体有许多不便之处难于言说,看烟雨的样子,萧策便也不好再问,只一脸忧心的看向秦末,秦末却是被看的莫名其妙,她哪知道烟雨整日让她喝的是什么药?她也想问呢,可这丫头每次都给推搪了过去,问急了,也就是红着脸笑。
或者自己的身体真有什么妇科方面的隐疾?
不能生孩子还是?可那也不至于,若真是不能生养,她以前病了,上官叔父可没少给她看过,哪里会等到今时今日再来调养?
见烟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似乎她若不喝这药,便不让她出门一般。
秦末只得示意烟雨打开食盒,自己自觉的取了药,一饮而尽。这药,实在苦的够可以的。秦末眉头皱成一团,烟雨忙自盒中取了蜜饯让她含了。若是她知道此时自家的王妃娘娘想到了生养的大事上,真不知是该哭该笑了。
“好了,药也喝了,这下可以出门了?”秦末一边把一滴不剩的空碗递给烟雨,一边无奈的问。
烟雨取了碗,放入盒中,对着两人一福身,欢快的笑道:“奴婢这就给您准备马匹去。”
秦末忙叫住她:“我若是回来的迟,等碧芙她们来了,你好好按排一下。就留在我的院中,大丫鬟的例,与你和夏雨一般。另着让去与祈妃说一声儿。”
“娘娘放心,奴婢一早便让人收拾了几间屋子,回头奴婢会亲自去禀祈妃娘娘的。”说完,又叫上春歌,“春歌你随我去把娘娘的马牵到二门处,省得我另按排人让王爷与娘娘等的急了。”
等烟雨领着春歌走了,萧策才问:“陶未没有带走那四个丫头?”
秦末脸上便有些黯然。
萧策叹息了一声。他和陶未自有联系的方法,只是陶未不愿意让秦末知道,他自然也不好说,可见她的样子,又有些心疼。想着秦末突然之间的转变,大概是与陶未的离开有些关系,便有些不厚道的庆幸。
因此执了她的手,劝慰道:“末儿,我答应你,不出五年,必会让你们兄妹团聚的,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萧策想起自己曾经那么嫉妒过陶未,不禁笑了笑,府身贴着她的耳,低声道:“不许对陶未那小子比我更好,也不许让他在你心中占的地方比我大。”
秦末万没料到他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来,一时错愕,然后忍住笑嗔了他一眼。
萧策的手便紧了紧,笑道:“我说的是真的。”
“他是我哥哥,除了你之外我惟一的亲人,你和他比什么?再说,他在我心中,和你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阿策……”
萧策一笑,携着她的手正要出院,便见祈妃崔青争手中捧着一叠衣物,身后跟着千蝶,主仆而人,笑吟吟的迎面而来。
等崔青争看到萧策与秦末执手而立,一个脸上是难得的笑意,一个脸色还微有些艳红。崔青争面上不禁变了色。
秦末也看到了崔青争,收了脸上的笑,冷了脸,也不看萧策,欲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萧策却握的更紧了。秦末努力了一下,见他不放,也便随他。
秦末自不会开口,萧策亦收了笑,冷声问道:“祈妃一早上来此,可是有事?”
崔青争虽然撑事,却极少来他的院中。
此时的崔青争,只觉得胸中象是烧着一团火,就算此时没有镜子,她亦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深深的吸了口气,却依旧压不下那团似要从胸中喷薄而出的火,只好低了头。屈膝福身。
不再看萧策脸上的冷绝,不再看秦末眼神中的那抹嘲笑,她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方才觉得自己能说出话来:“妾身为王爷制了件夏衣,本想请王爷去妾身院中试试的,若有不妥的地方,也好及时改一改,但想着王爷事忙,妾身便送了过来,倒扰了王爷与娘娘了,实是妾身的罪过。”
见萧策不说话,崔青争便保持着屈膝之态,默了一下,继续道:“妾身便不打扰王爷与王妃了,这件夏衣,是妾身亲手所制,是……妾身的一片心意。还请王爷不要嫌弃。一会儿妾身交给春歌收着,等王爷得空了再试。”
第四十六章节 醒悟
她言语中的小意与委屈,萧策哪里听不出来,不觉皱了眉,看了一眼秦末,只见她眼中亦是半分笑意也无,虽然崔青争的举动,在他意料之内,心中却不免恼怒,可他一早吩咐人去秦末的院中,明着让人送了秦末的衣衫过来,为的,不就是让崔青争行动吗?
他又岂能容她按兵不动这么多天?
昨日他趁着秦末去看陶未的机会假意做出与秦末置气的样子,便是想看崔青争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个女人至峡谷之事后,谨言慎行,让他找不出半分可疑之处,他不信昨天满府人都胆颤心惊,她就没有听到半丝风声,要知道,他为了安抚住京城里的崔相大人,对崔青争冷落之外,容她掌后院之事,这个王府,怕有近一半的人,都是她崔青争的眼线呢。
如不是峡谷中的刺杀之事,他原不过当她是一个平常女人,对她,心中不是没有歉疚的。毕竟是他给了机会,才使她成了权位的牺牲品。
可,她万不该生了不该有的野心,妄图置秦末与死地。她不过是他和她父亲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他可以给她尊荣,亦可以把她打入尘埃之中。只是,她却看不清他们关系之中,最本质的这一点。
“让春歌收进去放着吧。”
萧策点了点头,拉着秦末欲行。崔青争只得让到一边,屈膝福身:“妾身恭送王爷与娘娘。”
千蝶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十分心疼,她便是有千般不好,到底是自己打小一路伴着长大的人,且崔青争待她亦与别人不同,说起来,她竟是崔青争最亲近的人了。她的委屈难过挣扎,这几年,千蝶全落在眼中,却半点办法也无。
直到萧策出了院,崔青争有如石化一般,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原本噙着泪的一双眼,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变成满是怨毒之色。
千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深吸了口气,壮着胆低声劝道:“娘娘,春歌回来出来了,还是先把王爷的夏衫交给春歌吧。来前管库房的将嬷嬷找您禀事,此时正在西侧院里候着您呢,”
崔青争站直了身,看着越来越近的春歌,收了脸上的怨毒之色,慢慢浮出了往日端庄明丽的笑容。
春歌见了祈妃,打了个辑,端着一张可爱的笑脸,笑问:“祈妃娘娘可是来寻王爷?刚才王爷出门了。晚间大概也不一定能回,您若有事,等王爷一回来,小的便去禀靠祈妃娘娘可好?”
却是没提秦末半句。
崔青争知他人虽小,却是萧策身边最亲近的人,满王府里,除了严谨,这个春歌算是对萧策最了解的人了。因此也柔声笑道:“行了,也别多礼了,知道你是个最伶俐的。千蝶,把王爷的夏衫让春歌收了吧。”
春歌恭敬的双手接了衣物,赞道:“祈妃娘娘您亲手制的,王爷必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