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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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雅间。若不是在做见不得的事,又何必这么掩人耳目,想着孔安宁的火气又窜上了几分。
忽然听到那房门紧闭的雅间内传出一阵优雅的乐曲,她二话不说就冲过去,推开雅间的门,怒道:“卫濛,你给我出来。”
“安宁,你怎么来了?”卫濛显然被吓了一跳,急忙迎出来。
孔安宁正准备发难,却见殷时挑眉瞧好戏地看着他们夫妻俩,她蹙眉打量四周,“人呢?”
“什么人?”卫濛被问得一头雾水。
“当然是你的老相好,刚刚吹奏的那个,把她给我叫出来。”孔安宁怒瞪她一眼,卫濛无奈地举手扶额。
听到孔安宁这么一说,殷时顿时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大笑,孔安宁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卫濛只得解释:“你来这里瞎闹什么,哪里有什么别的人,就我和阿时两个。”见殷时笑得前俯后仰,卫濛有些落了面子,板着脸斥道:“阿时,你该笑够了,我要把事都告诉安宁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果然,殷时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孔安宁一脸不愠还有卫濛不断的讨好,殷时不免有些感叹,忙着帮卫濛给孔安宁赔不是。孔安宁不肯作罢,不得已卫濛只好把他们之间频繁约出来见面的事都讲了一遍。
殷时如今跑出来都是借着出门谈生意的空档,几乎都是一个时辰左右就得离开,怕人多口杂,索性把卫濛约到外头来。自从他归家以后,好一阵子没再跟卫濛联系,如今把他们牵到一块的竟然是因为清若的婚事。早知道莲城大户丘家独生子在打听桃花仙子的事,殷时忙不迭就通知卫濛,研究对策,生怕这个纨绔的花花公子跑到杨茂礼家中去。
孔安宁越听越不对劲,半眯着眼瞄着桌子对面两个神色各异的男子,冷哼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敢情你们背着我在打我甥女儿的主意!”
卫濛连忙道:“阿时其实是好心,若不这么做,当初丘平生可就要上杨郎兄家里提亲了。别的我不知道,丘平生的名声我还是清楚的,不管是清如还是清若,我可都不乐意看她们遭此一难。”
“这人若不是不好,我三姐自然也不会同意,何须你们担心。”听了他们的解释,孔安宁也不由得庆幸,原本这丘平生不知从哪打听到清如清若的事,竟准备上门提亲去的。可半路被殷时使了手脚,掉了包,把他引到杨茂昌家里去,但至于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却不是他预料的。
“这人才学还是有的,就是太过花手花脚,如能避免,最好是连面都不要见,这险冒不起。”卫濛感叹一声。
“那倒是。”孔安宁赞同。
卫濛见她脸色渐缓,心中大石也才落定,喜鹊在旁偷偷掩了嘴笑,出门去给他们换上一壶热茶。殷时看卫濛如此讨好并呵护孔安宁,心中不免唏嘘,正想着找点话题转移重心。
果然,孔安宁一拍桌,皱着眉嚷嚷道:“不对啊,你怎么对小若的事情那么清楚,你到底存什么心思。”被孔安宁这么一问,殷时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她更加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们到底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一个眼神游离,一个支吾不语,就在孔安宁准备再次暴走时,卫濛总是心疼娇妻,决定把殷时彻底卖掉。便从殷时落水被清若父女救起,到殷时沦落街头被清若带回家,直到发生木云之战和殷时冒死相救。之后殷时归家受伤托卫濛给清若送还玉佩,到殷时上门拜谢却发现了清曼那一事。
卫濛讲得殷时拳头捏紧,好几回没想出声把他打晕,可是说到杨妈妈险些丧子时,孔安宁忍不住失声叫起来。“我三姐没事吧?后来怎么样?为什么她都没说!”
“没事,母子平安,大概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卫濛不知道这个苦衷应该怎么解释,但他听到殷时讲述时自己也离奇气愤。“你自己小心些,不要太激动,小心自己和孩子。”
“后来呢,后来呢?”孔安宁听得入神,已经忘记了事情的重点,伸手不由得抓紧了丈夫的衣袖。
殷时接收到卫濛求助的眼神,叹了口气,接下去,“那清曼被老爷子打了二十几板,痛晕过去了。当时场面也乱,卫峥都跟了去,不过他没有跟你们说大概也是被告知的吧。总归是杨家的家丑,杨老爷子连理事会都没让知道。”
“就这样吗?”孔安宁不可思议地叫起来,“这可是害人的事,就这么轻易掀过去了?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报官,这可是关乎我三姐性命的事。”
卫濛将安抚她躁动的情绪,“安宁,你冷静一下,杨郎兄都没说,想来这事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殷时点点头,“我到的时候,事已定局,杨老爷子看着也很难过,谁也没再提起。只是那发策竟把事情怪到清若头上,把那丫头气哭了。”殷时想到清若当时满脸泪水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揪疼。
“又是发策!”孔安宁气得牙痒痒的。“我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三姐却偏中意他!清若好好的一个丫头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这个你倒放心,他没机会了。”殷时挑起嘴角,嗤笑一声。
“为何?”这下子,卫濛夫妻俩都愣住了,不由得转头望向殷时。
殷时笑道:“难道你们不知道郑家就要办喜事了吗?听说对方是郑老板一个挚友的女儿,性子温顺,长相端庄。与郑家二公子还是郎才女貌呢。”
孔安宁忽然打了个激灵,“你是说郑家这会儿忙着要办的喜事不是给他小儿子,而是发策?那清若怎么办?”
听到孔安宁的话,殷时眼神陡然一冷,敛了表情,正色道:“那种人怎么配得上清若。”殷时的话让卫濛夫妻俩都愣住了,互望了一眼后,卫濛斟酌着开口,“阿时,我听说过郑家这门亲事算起来郑老爷的恩人,不会这事跟你有关吧?”
殷时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夫妻俩神色凝重的脸,忽然咧嘴一笑,“你说呢?”殷时灿烂的笑容让两人心中一怔,特别是卫濛,他知道殷时的性子,越是在乎他越喜欢表现得无所谓。
孔安宁抿了抿唇,打量着殷时满脸笑容,“殷时,老实说,你肖想小若多久了?”
“从我到杨家住开始。”殷时诚实的回答。
“那小若知道吗?”孔安宁的话让殷时脸色骤变。
“她为什么会不知道,可这丫头根本不理领情。我给她送那么多东西,又给她写信,她除了把玉佩带在身上外,见到我不是跟我斗嘴就是给我摆脸色。”殷时说着正恼怒,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抖落出来上面只有四个字,“我给她写了那么多封信,她居然就给我回‘未死,勿念’四个字。”而且这还是他让黑虎在旁装可怜扮委屈才换来的。
卫濛接过信纸,眉头颤了一下,四个字笔迹清秀刚劲,连他都忍不住想称赞。“你是说你跟她表白,她不领情?”
“表白?我都做到这样了,还表什么白。”被卫濛这么一问,殷时忽然有些羞赫,连忙撇嘴道。“她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对清如可没这么好耐心。”
卫濛眉头又是一抽,“你是说你从没问过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然后你就一厢情愿地跑来跑去,又是丘家,又是郑家,还有你让我帮你找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根本没问过清若是否喜欢?”
卫濛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听到挚友对妻家外甥女有好感时已经被吓得不轻,但好歹看在两人交情颇深,而殷时表现得认真用心的样子才打算凑和这对苦命鸳鸯。没曾想其实都是殷时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自作主张。
孔安宁在旁听着,也气呼呼地起身,拉着丈夫就往外走,“咱们走,不理这个白痴,让他单相思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病变
孔安宁还没来得及跟清若透露消息,便听闻杨老太太身体状况忽然急转而下,情况不容乐观。原本天气已经转热的,老太太天生怕热,半夜总要踢好几回被子,累得发继媳妇生生瘦了好几斤,瓜子脸蛋更尖了。杨妈妈知情后,特地塞了好几两让肃三媳妇多置些滋补营养的东西给发继媳妇,她自己也一天来回走多一趟。
可是杨老太太胃口依旧不错,就是脸色越发的差,吃再多东西也弥补不回气色。随着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杨老太太睡得愈发不安稳,连连梦呓呻吟,脾气也开始暴躁起来。
王敬来看后,神情凝重地对杨老爷子说:“阿姆开始长褥疮了。”
最不愿见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常年卧病在床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长褥疮,痛起来会要人命,只能控制很难根治,只要躺在床上一天就很难摆脱这种病状。清若比谁都清楚褥疮对老人的伤害有多大,她上辈子就曾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在病床上辗转难眠最后撒手人寰。就是医术那么先进高超的现代都难以控制这种病况,更何况是医疗卫生都极其简陋落后的古代社会。
杨老爷子听完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没说出一句话。杨妈妈挺着肚子行动不便,连忙让清如过去扶住。
还好杨老爷子自己还算稳得住阵脚,缓过劲以后立刻让肃三把柏青叫回来,连夜赶去县城通知杨竹眉和杨茂礼,就连躲在平服的杨茂辉一家也被追了回来。结果当夜杨老太太就发起高烧,一整夜呻吟不已,吓得肃三媳妇暗自去请示杨妈妈是否要准备丧葬用品。
褥疮这种事可大可小,虽然王敬说这是初期,布点多,但疮面小,也不深,只要控制得好也未尝无法治愈。可到底是随时会害人命的事,肃三一刻都不敢迟疑。杨茂礼这才上任不到两个月,忽然得到这个消息,吓得连忙赶来。
杨竹眉也知事情严重,这一旦杨老太太有个万一,发策就难免要代表杨大老爷出面,可若他成亲,一年以内都不能近白事。先就愧于清若,如今若又得失礼杨老太太,那也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她果断把原本准备中的亲事往后挪,亲自上门跟左老爷道歉,并说明缘由。
“清若姑娘,我家少爷让我把这些药带给您,对久卧生疮很有效。他说您最近一定忙乱了,所以就不给您写信了,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让柏青去跟染坊的吕官说一声便好。”黑龙的忽然出现让清若很意外,自从她写了四字箴言回复给殷时以后,他就没再来信。清若一度以为他是生气了,或者是放弃了,没来得回神就收到黑龙带来的十个瓶瓶罐罐,一时心中的悸动难以言喻。
“替我谢过你家少爷。”清若接过包袱,点了点头。
“少爷还说,您也得注意身体,事情忙完以后必须给他回信,否则他要让我跟黑虎在您这里住下,直到您回信为止。”黑龙不比黑虎,言简意赅,没理会清若脸上僵掉的表情,把话传达完就转身离开。
清若揉了揉太阳穴,不懂殷时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种暧昧不清,若即若离,却又不肯道破的距离让她心烦不已。
低头看着沉甸甸的包袱,她也没空多想,转身就往大院走去。
前脚还未踏进大院,就听到方氏和吕氏久违的吵架声。
“亏阿姆最疼的是这小儿子,结果她老人家病在床上这么久,别说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连媳妇儿子都卷了铺盖跟着走。”方氏看着穿戴得光鲜亮丽的吕氏,口气酸的不得了。
吕氏更是丝毫不示弱,“敢情你不是跟着丈夫走?”
方氏显然没想到吕氏的机智见长,顿时一噎,“我是说你们走得连影都没有,如今呢,阿姆快不行了,老三人呢!”
“茂辉是有要事在身,忙完这一茬,立刻就赶回来。但也好过明明就在家门口,还推三阻四不肯来尽孝,这种媳妇真亏有人要。”吕氏暗指借口婚事在即不愿走近的清曼。
“什么要事?难道阿姆就不重要了吗?!”方氏气得鼓胀了眼睛,清曼的婚事她既得意又心虚,多少有些忌讳别人说清曼当妾。
“自然是比赶着去当妾重要。”吕氏外出历练了一回,吵架技能都满格升级了,光是两个来回就把方氏气得跳脚。
清若在外听得有些不堪入耳,生怕她们再闹下去,又得引人围观。
“二婶三婶,这不是吵架的时候,老人家还在,你们都修点口德吧。”因杨妈妈月数已足,杨老爷子生怕再有闪失,不肯让她走近。杨茂礼不在场时,清若就是整个家的代表,她这话说出来,就是方氏也都得让着点。
吕氏听了,不情愿地撇了方氏一眼,扭头就走。
见死对头已经离开,方氏也觉得无趣,正准备走时,却被清若叫住了。“二婶请留步。”
“怎么,想替你阿姆来教训我?你还不够格。”方氏早对清若怀恨在心,一直把清曼受伤的事算在她头上,若当时她不出声,或许清曼不会到现在都行动不便。“我倒以为你是个厚道善良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生了如此蛇蝎心肠。”
清若无视她的咒骂,正色道:“二婶怎么说都行,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否则会遭天谴的。二婶说清曼堂姐即将要成亲,不便走近,怕沾染污秽。只是,清曼堂姐的亲事早就倍受争议,您就不怕这么做会给她加上一个不敬不孝的罪名吗?但愿未来婆家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