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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世梨花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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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唏嘘,迟涯这种追求心上人的手段太过自虐。若是竹汐终是没有领会到他的这片痴心,岂不是要永受轮回之苦。
“可是他因你的容貌不仅冷落你还嫌弃你,明明是名门闺秀却予他做妾。即使再世轮回,倘若爱得深深入骨血,怎会应容貌改变而认不出你!”我故意表现得气愤激动。
对面的青玄将手中的茶盏一歪,仅剩的半盏茶尽数洒到桌上。我莫名地看看他,不知他是手滑,还是被我的情绪感染深以为然,故而失去了他一贯淡然的神态。
竹汐反而表情镇定,我的情绪未曾感染她半分,淡淡道:“他今日所受的一切,终是因我而起。他如何待我,不过是司命写在命格中的故事罢了。”
我顿时对她刮目相看,本是觉得竹汐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如此她能将宋子驰这一世看得如此通透,不离不弃,还是个聪慧的女子。
我点头笑道:“既是两情相悦,迟涯回归仙位指日可待了。”
待到竹汐离开,已是夜幕垂至,天际微光尽收,整个宋府已是华灯初上。我望着那些灯火,像是点亮了心中的一处安逸之所,一处等待。幽冥便是我心中的安逸之所,那里总有一盏烛火是为了等我而燃,出来这么久,孟庸与孟姜一定很挂念我。
我望了那些灯火好一会,准备回房睡觉。转身却撞上青玄的胸膛,我捂着额角抱怨道:“你怎么站在后面不出声啊?”
他还怔怔望着我方才所站的位置,听到我的抱怨才垂头看我,他没有回答为什么站在我身后,而是问我:“你和竹汐说的那些,真是你心中所想?”
我诧异地望向他:“啊?什么?”
他也觉得自己问得突兀,耐心补充道:“你说,即使是再世轮回,倘若爱得深深入骨血,怎会应容貌改变而认不出……”
我恍然想起我义愤填膺的那句话,漫不经心道:“哦,你说这个呀。当时不过是试探竹汐的真心,故意说给她听的。”看他有些恍惚,又不放心道:“怎么?吓到你了?”
今夜的他眼中没有如常笑意,认真与我道:“若你是竹汐,可会怨他?”
我见他如此认真,不好与他玩笑,只得同他认真的沉思好一会。挠挠头才道:“你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没有遇到过。”
许是方才过于集中精力想这个问题,以至于现在困意更甚,想打发他回去睡觉,赶忙道:“倘若我有幸遇到这个问题时再告诉你吧!”
言毕,抬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大步离开。走到转角处,微微侧头看他,仍是负手独立廊下,未动分毫。
暮春的夜晚有暗香袭来,如银如水的倾泻月光与那满地的娇美花雨,不过是妆点他清逸绝代的身影,好一副未描完的寂寥长卷。诚然嗜睡如我,等不及这画描完。



、宿命

次日一早,我前去探望宋子驰,行至庭院门前,只听屋内“咣”的一声,像是砸了什么东西。宋子驰嗓音有些沙哑:“你出去,不想看见你。”
随后见一身着红烟纱裙,发间斜插金玉步摇,手握月圆团扇的女子扭着腰肢走了出来。
我惊讶,这宋子驰素来看重美色,今日竟将如此丰姿冶艳的女子轰出房间,变了心智。我的医术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诚然,是我这结论下得早了些。那妖艳女子走出房门站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尖细刺耳的声音穿透耳朵:“姐姐还是回房休息吧,子驰有妹妹照拂。”
这女子真是大言不惭,宋子驰命悬一线时不见她,今日看他尚在人世想到终究是要依附于他,才来“照拂”。
竹汐垂头默默迈出门槛,经她身边时有片刻停顿,却没看她一眼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两扇门在她离开时“砰”的一声紧紧合上。
她朝我这边走来,我上前拦住她:“你这样隐忍,准备忍到何时?”
她愣愣地看我,等不及她反映,拉上她朝她方才来的方向走去。
我拉着竹汐推门而入,宋子驰正搂着那娇艳女子半躺在床,女子已露出半裸香肩。他手中握着她的轻柔发丝,两个身体暧昧交缠满是缱绻。
竹汐将头扭向一边,我只当看不见这迤逦春光,向前指着宋子驰的鼻子骂道:“你是要命还是要她。”
他见有人闯进来,急忙从那女子身上爬起来,正想骂我坏他好事。听我这没头没尾的话,他整理衣襟的手顿住,怔了片刻,才道:“什么?”
我说的虽是歪理,却义正言辞说得如真的一般:“你这病皆因色而起,若是沉迷美色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病刚有好转,却要与这妖媚女子欢好,怕是……命不久矣。”
我见他有些迟疑,索性一鼓作气:“你若是想死我也不好拦你,只是不要坏了我这‘杏林神医’的名声。”言罢准备扬长而去。
竹汐甚是配合,连忙扯着我的衣袖嚷求道:“孟姑娘,宋家求遍各地名医皆不能救子驰一命。那晚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子驰他……恐怕他早已……”她越说越动情,终于带了几分嘤嘤咽咽哭腔。
我知竹汐聪慧,没想入戏竟这样快。故意做出心软怜悯状,长叹一声,偷瞄床榻之上的宋子驰,见他朝歪在身边的女子摆摆手,她便识趣地出去了。
宋子驰索性倚靠在床榻上,懒懒道:“孟神医,你与贱内唱的是哪出啊?”
我见他识破,顿觉索然。寻个圆凳坐下,竹汐默然站在我身旁。
我暗觉索然,面上仍是保持着一个“神医”该有的矜持、玄虚之态,一本正经道:“记得我曾说过,相由心生,病亦如此。这奇症之根本在于你重色薄情。救你这样凉薄之人一命本是违逆天意,你若不知悔改,凭我一己之力怎与天意抗衡?”
宋子驰低垂着眼睑,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孟姑娘,直说吧。”
我起身,义正言辞道:“竹汐本应是你结发之妻,你却不顾昔日承诺令她做妾。你性命垂危,唯有她守在你身边,你却嫌弃她至极。这不是薄情是什么?你才有所好转,便去招惹那些弃你生死于不顾的女子,她们虽是貌美可心却冷如冰石。你分辨不清真情假意,一味沉迷美色。这不是重色又是什么?”
宋子驰从依靠的软枕中坐起,一条腿屈膝支着头低声轻笑,声音有些清冷:“孟姑娘说得极是,这些话本是妻子来质问丈夫的。你说她是我的结发妻?若她真的是,她怎不敢以妻子的身份来质问我?”
沉默中的竹汐终于开口:“子迟,你终究是怪我的……”
宋子驰并不在意她说什么,接着道:“人人都说我是玩世不恭、沉迷美色,当我真的想为她改变时,她却不在我身边。五年前的新婚夜,我没有等到自己的心上人,而是一个替代品。被愚弄的感觉……”
说着,走近竹汐,伸手抬起她本应明艳无瑕的脸,抚上她的红色“胎记”淡淡道:“即便有它在,你依然很美。我厌弃你是想让你负担同样的伤痛。”
“从前是我的不是,可你不能就此自暴自弃。”她哀求地凝望他。
“求医问药,不过是你私心想留住我。于我而言,这一切早该结束了。”他放开竹汐。转向我,露出狡黠的笑:“当初,留下你不曾想你果真医术了得。不过是看你略有几分姿色,收做添房罢了。”说罢,负手而去。
趁他还没走出庭园,我朝他喊道:“弃你而去的是你钟爱的周家小姐,不是代嫁过来痴心守着你的竹汐。”
他停住,我暗喜以为能留住他。可他还是洋洋洒洒地走出院子,挫败感油然而生,本是来训斥宋子驰的,却被他抢占了主动权。不过这零零碎碎地听下来,已有几分清明。
宋子驰愿为周家小姐一改纨绔子弟的形象,以此来看是钟情于周家小姐的。竹汐代替周家小姐嫁过来,宋子驰亦是知晓的。不过是气愤周家违背婚约,得不到心上人,顿觉生无可恋才做出较之从前更加混账的事情来。既然如此,便不能全怪他。
我歉疚地与竹汐道:“我竟不知其中有这样的故事,否则不会带着你来碰钉子了。”
我不禁为这一世的迟涯哀叹了好一阵,这司命果然是虐他至极啊。还白白搭上竹汐忍受着周家犯下的过错,委实可怜可悲。
后来,我将这些讲给青玄。他却闷闷笑着与我道:“你不是看了迟涯这一世的命格吗?不弄清状况,就想先发制人?”
当青玄说出这句话,我才发觉自己的反常,在幽冥时明明是很喜欢探究前世命格的呀,怎到了凡间反倒失了本性呢,真是不应该!
我呵呵干笑两声:“我只顾着研究他这二十五年的病症,没来得及看完整。”
后来的几日,没再见到宋子驰,不知他又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从外面被下人抬进来时已然不省人事。我凑上去探探他的鼻息,尚余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息。
我断定是司命察觉他的命格改变,又浓墨重彩地添了几笔。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也没心思再去一探究竟,只想着别劳烦我去幽冥寻他回来就好。
这便是生在凡尘的无奈,所谓宿命,皆出自冷血且才华横溢的司命笔下。一般来讲,想与他抗衡,极其艰难,人家淡写几笔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送到了陌上黄泉。我日日算计着如何能尽早地将宋子驰的小命从司命笔下夺过来。
我摸着宋子驰的病情,加重几味草药。不知这狼虎之药宋子驰的虚弱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但怎样也好过早早放了他去黄泉的好。
宋子驰连续昏睡三日,竹汐也连续三日寸步不离,刻刻守在他床前。 


、谈情

第四日,我睡得正酣,梦到孟庸和孟姜正在黄泉小陌上等我,她们还说我再不回来曼珠沙华这一千年的花期就过去了,若想看便要再等上一千年。说完那片红艳欲滴的花海瞬间颓败。
我竟然离开幽冥这么久,我初到幽冥时才入了花期的。我心中一紧,从梦里惊醒,还没完全睁开眼睛便坐起身来。
突然,别前面的什么东西狠狠磕了一下,我捂着额头喊疼。
那东西动了动凑过来刚碰到我捂在额头上的手,我又是一惊,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睁开稀松睡眼,借着窗外檐下高挂的灯火,看到坐在面前的却是青玄。
“别躲,让我看看。”他将我拉近一些,拨开我附在额头的手,仔细瞧着。
我皱着眉没好气问:“天还没亮坐在我床头,装鬼吓唬我啊?”
他的眼神从我的额头移开,低笑道:“若是装鬼吓你,着实困难了些。”
我深以为然。这是实话,我们幽冥是鬼魂集散地,看惯了的东西自然不怕。再问他:“那你怎么在我房里?”
“快起来,宋子驰要醒了。”他起身去拿我挂在衣架上的外衣。
我懒懒道:“你怎知他会醒?他都睡了三天了。”说着慢腾腾地下床,去接他手中的衣衫。这三天我使尽了三百年所学医术,宋子驰仍是没有要醒的情形。一时灰心才回来补觉养足精神,再想救他的其他法子。
他拿着我的外衣却没有要给我的意思,嘴角挂着含蓄的笑:“我猜的。”
我无奈地瞟他一眼,夺过衣服,喃喃道:“你就承认自己推算了命格,能怎么?”
宋子驰的命格本是在上次发病时就结束了,经我这一番折腾,命格被司命重新改过。那些修为深厚的神仙是可以推算命格的,我这个懒散小仙,自然不会。他不讲实情,不过是不想让我知晓自己的身份罢了。
宋府上下仍在沉睡,我们一路走来寂静冷清。
怕惊扰到房内的两个人,我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露出一道缝隙,眯了一只眼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张望。其实这样的动作到更像是偷窥,也知这样是不道德的。
可青玄告诉我:“真心这东西藏得很深,只有最为清净沉寂的环境下,才会冲出压抑的屏障。”
我不懂为什么不去真实的表达自己所想,偏偏要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呢!
他耐心地为我换个比方,就如同有人会将珍宝藏在屋内的暗格里,待到没人时才拿出来端详观赏。我似懂非懂,虽一向秉承直白表达才足矣见得真心所想,却还是依着他说的做了。
“你怎了解得这样清楚?”我有些好奇。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因为……因为我常在月夜里想念一个人。”
我记起青玄在月夜疏影下,那样的寂寥长卷,原来是思念着一个人。
我很想问他,他在想谁。可想起了比这更要紧的,便猫着腰,偷偷地向门缝里窥探。
室内仅剩一盏灯火还在垂死挣扎,我借着它最后一丝顽强的生命,窥探房中的一切动向。
竹汐三天三夜未合眼,实在熬不过胡乱趴在床侧睡着。宋子驰的左手还被她牢牢握着,他的右手微微抬起,抚上竹汐散开的青丝。虽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看到他的手指轻柔地落在她发间,手指轻抚,发丝缠绕,那感觉似是依恋、不舍还有疼惜。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若不是青玄提前泄露剧情,万万不会如现在这样镇定。
我扭头看向青玄,他悠然地靠在廊下示意我进去,我摇摇头表示不想破坏这样温馨的场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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