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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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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大越来信,遭遇暴雪阻拦去势,我军分部被挡冀怀道中。”
“队长,城内信报,钱毋二人消息全无,关川岭山洞被蚀,洞内除乱石飞堆外一无所有。”
“队长,线内来报,主上已至大越,不日攻城取兵,夺取兵权,特命我等务必剿杀钱毋二人于城中。”
关镇九城司务署兵马衙门内府,小小衙门里,平日几个月办不到一处大案的地方,往来士兵不断,步履匆忙往返其间。
此刻,却有源源不断的大国纷争九州逐鹿最高层次的消息潺潺汇入。
“队长!”
门外有人策马疾驰奔来,一路上竟未下马,就这么直直冲入府内,直达门外方才下马。
一直听着消息未有浮动的人,此时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微一闪烁,对跪地的人沉声道:“报来。”
那人立时上前一步:“主上来信!命属下当众诵之!”
四下瞬间静默,所有人放下手中活计,纷纷跪地俯首。
队长上前一步。
“读。”
“是!”
“四年前犬戎亡于权谋之手,今虽以仇怨之名归矣,但且万勿挂记心上,自古一将功臣万骨枯,家国天下不等同私己怨仇,本王今至信于汝,其下三点,望汝铭记。
其一,镇守关镇此为一计。
叶从极擅权谋,关镇乃交界之城,丢弃等同自毁。折道或为障眼之法,转往大越之际,其人必另派分批兵力入主城内,瓮中捉鳖,虽难剿王,但必夺此城!
其二,夺城后尔等立即北上大越此为二计。
届时大乱已生,三方势力兵戎相见,韶华叶从或为同方,但大越实则内讧不断,且助长其乱势于抗衡大莫,坐收渔利,此为上上策。然,此计必由叶从亲至大越之际实施方才起效。故,本王于越境静候汝至。
其三,城中戒严此为三计。
本王早前命尔等务必剿杀钱毋二人,是为心系大莫经济脉络,逼迫叶从弃子,扰乱大莫军心所用。不想,却于前日所得一事。
今日之言,此话汝必记之。
如今钱家三公子,他,实则——
杀我犬戎兵阵无数,毁我族父老将士万千,诛我儿郎勇士断头台上,不为战争洒血却为诡计枉死,夺权谋权放权归权,传闻毙命帝京的当朝丞相。
三千!
本王特此下命,尔等,见之,必!杀!之!”
一言落而定尘灰。
一室震讶无声。
能听见嘎吱嘎吱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细微声响,不知是谁仇恨积淀于心,等待将仇人的血肉咀嚼于唇齿尚不能泄一腔之恨。
有什么能比浴血□死的情怀更能建造铁的友谊,当年同生共死的战友们尽数丧命大莫,压抑了多年的仇恨在得知敌人未死并身处城中的这一刻,被激发至巅峰。
队长语声低沉道:“即刻点兵,全数出击,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来人,搜城!”
“是!”铿锵有力的声响掷地,如同钢铁一般蔓延无限血性,一双双泛起腥红的眼眶深深压抑了无比深恨。
莫怪主上要求当众拆封此信,先是鼓舞之言,再来道明王心,其后重磅压下。
一字一句,诛心之言。
沉浸在仇恨中烧红了眼的众人,当然不会注意到,光影暗处,沉沉亮色打下,折射出明暗两边,如分明太极八卦一般当空萌动沉厚雪雨,幽幽。
幽幽明光下,队长缓缓勾起唇角。
一笑,森凉。
##
兵甲摩擦生出冷寒,一方诡谲风云方起,危机自天的远方缓缓压下,压在这就此不再祥和的边境之城。
暗夜无光,血色在漆黑里奔腾。
那边杀伐震天,挨家挨户搜查,一时间哀叫连天,无辜百姓被这群仇恨蒙了眼的士兵们不分青红皂白瞬间残杀数人。
而这边稍微远离波动中心,正一派安然。
“囡囡,去叫两个哥哥快来吃晚饭,爷爷的米糕蒸好了,快叫他们来尝尝。”
小丫头笑眯眯的点点头跑出去,老张头在后头不放心的嘱咐:“慢些,别摔着。”
囡囡尚未敲门,毋经年当先一步开了门,不动声色放去一只信鸽,温和的扶了扶她红扑扑的脸颊,俯身笑道:“囡囡是来叫哥哥吃饭的吗?”
点点头,笑吟吟的朝他身后看去,毋经年不着痕迹将她带出房内,关上房门,轻轻道:“小哥哥很累了,他正在睡觉,咱们别去扰了她,好么?”
囡囡有些不解,疑惑望着他,却仍是乖巧的被带离,饭桌上祖孙偶尔俩温馨互动,毋经年在一旁淡淡看着,时不时恰当的说上一句,不热络也不生分。
“公子啊。”老张头有些忧心道,“那小公子怎得日日长眠,我看她醒时甚少,莫非是有何病症?”
“家弟自幼先天不足。”毋经年放下碗筷,笑了笑:“这几日奔波又太过劳累,所以我让她用睡觉来养养神。”
“原来是这样。”老张头放心的笑了笑,满脸褶子泛出亲切的光,“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张头虽老,却也还是有些用处的。”
毋经年微笑应答,目光却飘了飘,飘向一旁无声息的小屋。
黑夜里点着灯,温温的光线照出一截朦胧的影子,那人沉睡其中。
这些日子,要说仅仅是疲累,也未免太过反常。正想着要不要现在去将她唤醒,饭桌却突然颤巍巍晃动起来。
囡囡一把扑进老张头的怀里,簌簌发抖,圆圆的大眼睛泛着惊恐。
“莫怕莫怕,囡囡乖,莫怕,爷爷在啊。”一边抚着孙女儿的发,一边轻声安慰,“这莫不是要地震了?”
晃动越来越剧烈,碗筷交叠出叮叮哐哐的响声,老张头心思一惊,这么大动静,不是地震是什么?他急忙起身:“公子,快快去将小公子唤出来,我这有个酒窖,进去躲一躲好些。”
声响越发剧烈,毋经年手指微动:“好。”
老张头小跑出去,掀开酒窖的板子,毋经年略起身,顺手拂过桌面,桌上四副碗筷瞬间少了两副,随即他起身转向小屋,抱起床上熟睡的人,折身走进酒窖里。
老张头将入口堆起板块,合上之后,便同这一块地面无异,在上头半点看不出异样来,他转身便抱着囡囡便朝门外走,毋经年身形顿了顿,问道:“老丈和囡囡不下来一同躲避么?”
“我得去通知别家人呐,万一哪家子正睡着,岂不是得遭了难。”他笑意温吞憨厚,老实人特有的本质在身上显露无疑,说出来的话似乎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或不妥。
毋经年身躯半隐在酒窖,暗处里他的表情若隐若现,隐约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随后他温润的笑了笑,状似随意道:“不若将囡囡留下,我也可代为照看。”
“不用了,我们爷孙俩去去就回,囡囡自小赖着我,一刻不肯离开啊。”摸摸囡囡两个小揪揪的发顶,老张头笑道:“是不是,囡囡?”
缩在爷爷怀里,囡囡点点头。
“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毋经年微笑,转身毫无犹豫的踏下阶梯,浓浓酒香扑鼻,醉去一室浮漾,却醉不了谪仙之心。
青衫之下,层层遮罩苍白熟睡的面孔,梦里不知梦外这一席动乱。暗面里,一袭青裘之间,毋经年神色难辨。
地震?
不是地震。
他知道。
这是搜捕他和三千的军队,铁蹄声阵阵,看震动的幅度,应不下于千人,沉寂了这些日子,终于大开杀戒来了。
老张头此时出去必死,这是个太过善良的人,生死之际,犹在担心其他人存亡,方才他有心救他们一命,他们却因太过善良而将要赴死。
那张娇嫩如鲜花的笑脸,便要于今日败落了吧。
暗室无光,一声叹息,似梅花般氤氲。
席地坐在酒窖之中,怀中人经历这么大动静之后,依旧稳睡不动。借一点明光,明光下的脸,依旧苍白的过分。
似是气不过的凑上去拍了拍,声音很轻,力度也很轻:“你倒好,一睡不知天下事,做他个大梦三千,真没亏待你这名字。”
半晌,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毋经年看着她轻轻道:“好不容易遇着两个善良的有些发傻的人,死了似乎也有些可惜,你说,我要不要去救他们呢?”
“要救!”
毋经年手一顿,霍然抬头,却发现三千没醒。
这一声,是来自地面。
震动扬起尘灰,他一拂袖,灰尘便如有隔空阻挡般停在半路,毋经年心下暗道不好。
搜捕的队伍竟然在老张头和囡囡出门之前,到了。

血夜(下)

门外铁甲声阵阵,一排人迅速四散,围住这一方小屋,烟尘滚滚。
包围圈上,士兵拉弓引箭,乌青箭芒森寒冷然的直至屋内,瞬间,这普普通通的民舍便被裹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浩浩荡荡大批军队停在小屋前,铁甲如流,声势威猛,森冷的剑器上还似乎犹带血腥味,却有一人高踞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已经吓傻了的两人。
“官、官爷是来救人的吧?”老张头这辈子也没见过这阵仗,不由有些腿软,将囡囡越发朝怀里抱了抱。
马上那人饶有兴味的重复道:“救人……”
明明他还没说什么,可老张头就是感觉到一股子凉气飞窜到脑门上,吓的一个激灵,喃喃道:“地震了,官爷不、不是来、来救人的吗?”
蓦地,他笑了笑,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来,似乎是在嘲讽这地震二字。
不知怎地,老张头看着这笑,立刻便联想到雪地里蛰伏已久,伺机等待猎物到嘴的狼。
“要救!”
猝不及防一声,惊得老张头歪歪斜斜倒退一步,后背撞在泥墙上,却稳稳护住怀里的囡囡,囡囡埋进他怀里,缩得越来越紧。
“人自然是要救的,救之前,先得找到,不是吗?”那人淡笑,明明是在笑着,却毫无一丝笑意抵达眼底。
“给我搜!”
沉沉一声令下,一列铁蹄直直踏入门内,钢铁撕裂空气,劈开往日温馨的梦,大雪不知何时停下,沉厚雨云漫然当空,黑压压的像是就要落下来,午夜的半空中,竟似积聚了一团团血云。
叮叮哐哐的声响自屋内不断传来,锅碗瓢盆碎裂声不断。
“马棚没有!”
“内室没有!”
“厨屋没有!”
“茅房没有!”
一句句应答传出来,马上的队长渐渐皱起眉,缓缓将头转向窝在墙角被□吓的簌簌发抖的爷孙二人。
他慢条斯理步下马来,一步一步走到墙角,老张头抱着囡囡噌噌后退,后背“哐”一声响,才发现已退到饭厅,退无可退,浑浊的眼神茫然,囡囡缩在他身前,竟奇怪的连一点声响也无。
队长一挑眉,了然了,一个半瞎,一个哑巴。
这绝好的躲藏地点啊……
队长忽然笑道:
“近来可有生人上门来?”
“约是两名年轻男子,可有前来借宿?”
老张头讶异的张张嘴,一瞬间他只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饭桌,原先四只碗筷,早不知何时却成了两只,他的身子蓦然抖了抖,心跳立时快得像是提到嗓子眼儿里。
他这边心思浮动如潮,酒窖里毋经年也慢慢拳起手掌。
那队长一番话说得明白,几乎立刻便能确定他们便是军队要找的人。老张头人虽良善,却也终归只是普通百姓,这队士兵这幅如虎如狼的架势摆出来,为活命而将他们交出去乃是人之常情。
今日,毋经年怕是要折戟于此了吧。
他笑了笑,青衫拂过,撒下一缕醒神香,不过片刻她便能醒来,放下三千,毋经年直起身向上走去。
此刻他神思有些恍惚,以至于忽略了上方隐约传来的一句“没有。”
一人当千军,便是武功再怎么超拔,也不过一死结果,说不定或能免了那爷孙二人必死的局。
他曾想过千千万万种死法。
想不到会是死于乱军之下。
想不到会与这对手送做一处。
想不到不是葬给计谋而是输于蛮力。
想不到……想不到,竟是自己去送上去赴死。
毋经年失笑。
退去华光万万千,不飘渺也不超然。
暗室里超脱一身虚伪皮衣,褪去镀上的所有光圈。
这是隐含自讽的,毋经年的笑。
华艳浮漾,刹那,震慑尘埃!
他抬手触上板盖,下一瞬就要暴露在暴军之下。
便在此刻,剧变瞬起!
地面一声惨呼响彻!
“啊——”
几乎惨呼响起的瞬间,黑暗天际一声惊雷当空劈下,巨响在侧,竟也不能掩盖呼声半分。
那声响竟已不似人类,方圆数里甚至都能听见,沉厚雨云,雷声滚滚,暗云压下,暴雨瞬间倾盆,霹霹啪啪朝人间砸下,似要砸碎这一方激越惨痛。
惨呼响起的当下,毋经年几乎立时心神俱震。
老张头!
尚来不及想到发生了什么,他随后便闻见一阵扑鼻血腥当面打来,酒香如此浓郁都无法掩盖,而后他猛一抬头,一眼便见板盖上缓缓有什么,正自地面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
血!成堆的血!
要有多少血才能蔓延至此?
饶是阅便生死人肉世间地狱的毋经年,在这番当下,脸色也忍不住白了白,随即他便觉心头一阵剧痛袭来,耳边鼓噪声起,一缕黑气蓦然上涌,蓦然喷出一口黑血来。
中毒了!
不可能!一路小心谨慎,何时中的毒?
脑中思绪电光火石般一闪,突然想到关川岭崖下山洞那一炸。
那一炸!
就对方搜捕的情形看来,想是一早便确认他们不会炸死,却仍是投下弹药,先前以为是推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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