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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千山笑意-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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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强势地要留住墨语,陪他在边关过一个年,认识这么久,聚少离多,尚没有机会在一起过一个年,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她留下,可惜墨语的身份是云霄“顾桑”将军的手下,不太好办,好在她名义上的主人云行殊并没有说什么。
于是凤昭暄往帝京递了折子,借着战事不回帝京,在白芷关内驻扎,正好几个月前他的未婚妻纳兰明月前来送粮草,于是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这里,作为未婚妻陪伴昭暄太子。远在帝京的皇帝深知战事要紧,朱笔一挥批准了,还派人送来了许多帝京的产物,珠宝古玩、名贵药材、精秀帛锦,大车一队队源源不断的送入白芷关,好似把凤笛皇宫内能搬来的珍品全部挪了来。
凤昭暄把这些东西赏赐下去,将士们兴致高昂,虽然军队驻扎在三十里之外,但这些人仍然兴高采烈的每天进城采办着年货,装饰着军营,杀鸡宰羊,气氛十分热络。
由于名动凤笛的昭暄太子竟然在小小的边关过年,这让这里的府尹简直受宠若惊,自从知道昭暄太子要入住安西,府尹连夜派人收拾出安西最宽广的行宫,又添置了许多珍贵的宝贝。这座行宫是凤笛当年景文帝在位时南下修建而成,只不过位置偏南,修缮好之后帝京贵人来的并不多,空置了许多年,这次终于又派上了用场,待凤昭暄入住之后,府尹日日来拜访太子,唯恐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了太子不高兴,也难为凤昭暄日日听着这府尹拍马屁,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而墨语、云行殊、赵存一行人办成了普通客卿,顺理成章的赖在了这里,云行殊虽然人在安西,但云霄的文书几乎每夜都从观景泰栈道飞来。
观景泰栈道地势虽然艰险,但却是云霄与凤笛之间的重要通道,正常行军不能走,但是高手过道却还尚可,由于每年腊月大雪飘扬,栈道少有人敢走,每年这个时候府尹撤去大部分兵力,北上屯粮,因此这地方一直兵力薄弱。
自云霄第一封信件到达云行殊手中之后,云行殊也不避他,凤昭暄立刻意识到这封信打哪儿来,立马意识到栈道这里防守的薄弱,调集了队伍常年驻守。
但他却对云行殊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男人为自己提了个醒儿,要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乱子呢,于是,云行殊这厚脸皮的男人霸占着人家的地盘不说,还堂而皇之的在别国处理自家的政务,真是胆儿肥而皮厚。
只有赵存一人晃晃悠悠,整天无所事事,他只身留在这里,把其他人都赶回了国,夷海摄政王知道后气的吹胡子瞪眼,大骂,“混账!糊涂!不成体统!”竟然派人来接,可惜那些日子赵存神出鬼没,摄政王的人找不着人,又不敢在别国太放肆,于是找到昭暄太子要人,凤昭暄巴不得让这个无赖书生回去,配合之下赵存终于执着墨语的手含泪上了回国的马车。就在云行殊凤昭暄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家伙一天之后竟然又冒着风雪,屁颠屁颠只身折了回来。
众人头痛,没见过比眼前这位更无赖的皇帝!
他就是算准了凤昭暄和云行殊不敢把他怎么样,凤笛云霄政事不稳,夷海也不能让它太平,留这个少帝在世,能为夷海维持着内乱,何乐不为?
凤昭暄日日被府尹伺候马屁,要么被军务缠身,要么被未婚妻纳兰明月拜访,出门一趟都不容易。把墨语晓之以情留下来后,就晾在了一边,自从回来后,墨语都没怎么见过他。
云行殊则整天在书房里处理着隔国而来雪花般的文书军务,夜里会见着翻。墙而来的黑衣人,只是偶尔才能出去透上一口气,去看看墨语,不过,这姑娘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似乎自从战事结束后,这姑娘就特别能睡,云行殊每次都只在房里站一站就走,有时候云行殊一进屋墨语就能感觉的到,撑着身体起来陪他说一会儿话,后来就连云行殊站在了她的榻前,她也没有了反应,云行殊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找来了城内最好的大夫,这才发现这姑娘也不知道何时中了蛊毒,除了脉象有些奇怪之外,好在并不是什么难解的蛊,半个月后又生龙活虎了,于是这事儿也谁也没放在心上。
两个人都忙,这让夷海少帝赵存特别欢喜,他在国内本就把几乎所有的政务都让摄政王代劳了,乐的悠闲自在,整天跑去扰扰这个“顾将军手下”,天天墨墨、墨墨地欢叫,墨语鸡皮疙瘩铺满整个院子后,终于产生了抵抗力,对于这个称谓勉强接受。
安西这个城市不太很繁华,街道不宽不窄,房屋楼宇也不是十分的高耸,甚至还有些显旧,街道上厚厚的雪层已经被清理,露出脚下青灰色的石板,略略显出湿意来,几乎每座楼宇檐角上头都挂着大红绸子,大约凤笛风俗向来如此,过节办喜事,整条整条的街上都装饰地彩带飘飘,上次凤笛昭暄太子纳征之礼,也是相似的情景,这些飘扬的彩带下头摆着各种摊子,卖着各种各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街道上人影重重。
炒栗子的香气随着清冷的空气飘散,弥漫入肺,烤肉串也滋滋的冒着黄油,签子底下的炭火火苗跳动,不时地随着拨动炸出一声来。
穿着厚底鞋子,踩在青石板上面十分舒服,为了响应节日,墨语特意穿了一身喜庆的绯红长衣,外罩一件白色秀有流云的披风,身材高挑,走在长长的热闹的街上十分耀眼,今儿天气很好,虽然太阳没有露面,但是温度还好,并不觉得很寒,本用不着这么厚的披风,但是陌桑不允,说墨语身体刚好怎么能受风寒?软硬兼施的把这件厚重的披风给她裹住。
墨语不太情愿的披上了这累赘,不明白哥哥随着云行殊做事,云行殊那么忙,怎么哥哥闲的连这个都要操心呢?不过知道他是好意,还是没有忤逆他的意思。
墨语兴奋的穿梭在人群里,欢快地跑来跑去,自从战事完毕,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不由得有些兴奋,没过一会儿出了一身汗,把披风脱下来随便搭在肩上,看见前头有个扎泥人的汉子,栩栩如生的人生百态在他手底下出现,人像、动物、花儿、鸟儿摆了一摊子,大约是物品的颜色有些恶俗,摊子前头竟然没什么人,经历了这么久的战乱和死亡,这微小温馨的一幕幕此刻反而能特别触动人的内心。
墨语看着欢喜,几个月过去,那些死亡的阴影渐渐淡去,暂时放过自己,过年难得高兴,于是欢快着小跑过去。
后头一身青衣的赵存哇哇大叫着“墨墨!墨墨!等等吾!”,毫不顾忌形象的奔跑在街道上,声声的呼喊淹没在热闹的人群里,墨语听不到也不想停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在渐渐远去,她的眼前就是能看见摆放着泥人的摊子。




第一百零七章 触动的心事
青石板上的积雪早已被清除,露出了泛着沧桑的斑驳面,但屋檐房顶上还堆积着厚厚的雪被,甚至还挂着晶莹的雪柱子,天光的反射使得眼前特别的明亮清澈,摆着泥人的小摊子方方正正,一条染着彩色条纹的麻布铺着,上头就是这些神态或可爱,或沉静,或严肃,或嬉笑的泥人儿,人像儿或手持长剑,或半开扇面,或执萧笛,神情或优雅,或沉稳,仿佛为了响应节日的气氛,不管是多么正经的神态都配上红衫绿袄,恨不得染上所有的颜色,看起来有些好笑。
看到墨语前来,摊主睁开半寐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似乎被这姑娘身上的气质所摄,竟然有些微微迷惑,全天下几乎都在欢庆新年,这姑娘穿着贵气喜庆,可是身上却不知道有种什么样的气质环绕,让人心头一凉,这么一凉,本来还想打盹儿的脑袋突然激灵一下彻底清醒,然后再次定睛一看,这姑娘面色欢喜得很,哪里有一丝异样的气质啊,自己多想了,随即殷勤地招呼着这唯一的女顾客。
“姑娘,来看看,随便挑,买一送三啦!”喊开了第一嗓子,汉子仿佛充满了力量,一边把摊子下面的存货呼呼啦啦的翻上来,一边对着大街大声吆喝着,“看一看呦,新鲜的泥人呦!”
一听这叫卖声,墨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新鲜的泥人呢!这么一笑,倒把摊主给笑愣了,那笑意清亮,直透千山。
墨语头也不抬,在泥人里挑挑拣拣,一边说着,“你所有的泥人都在这里了么?有没有衣服不花的?”
汉子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迷惑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憨厚地摸了摸脑袋,大大咧咧地说,“都在这儿啦!大过年的,当然穿红披绿了,这样才喜庆嘛!姑娘随便挑,免费赠送嘞!”
墨语笑笑,“得了,怎么着也不能让您亏本喽!哈哈,咦?”随着一声疑问,墨语的手翻到一个小人儿,突然顿住了。
眼里的明媚笑意慢慢褪去,墨语的手有些颤抖地拿起了那个小人儿,一寸来高,一身花色条纹长衫,宽大的袖子,指节微微弯曲,隐在袖中,黑色长靴,精致的可以鞋底上的纹路,面色如玉,眉眼做的很精细,两颗眼珠子充满了灵气,唯一搞笑的是脸上画了两团红脸蛋,看上去滑稽无比,但是,再怎么滑稽,墨语看着只觉得心痛无比,这个小人儿正在咧嘴笑着,两颗白色的小虎牙露出,一脸的鬼灵精怪,黑亮的眼珠子带着笑意看着墨语,如同活人。
墨语不能呼吸了,抓着泥人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指头下的触感有些奇异,一触碰,花色油漆脱落,墨语的指尖一搓,露出里面白色的材料。
那汉子看着泥人的衣服剥落了最外层的油漆,顾客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连忙解释说,“姑娘若是喜欢就再换一个,这个有些旧了……呵呵……”说着就要抢过墨语手中的泥人,打算给顾客换一个。
赵存从后面拨开人群,正巧看见这一幕,连忙上前来,一把捉住墨语的手,笑眯眯的对着那汉子说道,“不必了,不必了,就这个了。”说着掏出银子付给他,从墨语手里拿过那个泥人,拉了她就走。
墨语捏着泥人不放,手指无意识的剥落了全部的色彩,底下露出白色的没染过的长衫,真的……很像……
赵存看着也似乎愣了一下,那少年祭司他也见过,刚才只觉得泥人模样像,但是此刻看来,气韵风度无一不是那个在城门上挥洒了热血,解救了万千子民的少年祭司。
赵存看着墨语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墨墨,吾……”刚说了两个字,只见少女的眼角有些晶莹闪烁,有些哽咽的声音慢慢地道,“赵书生,你说是不是他还是不肯原谅我?……我总是梦见他满身是洞的来找我……那虫子把他都掏空了……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有两颗眼珠子看着我……”
身边的人潮涌来涌去,清丽英气的少女、儒雅俊朗的男子,两人默默地站立街头,似乎是闹了别扭,男子一脸的怜惜与无措,少女泪意上涌,手里捏着个东西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绯红色的衣裙衬得少女脸色发红,她慢慢地倚着一棵老树往下滑,默默的把头埋在膝盖下面。
虽然这件事过去了几个月,但是那时的影像如同一个梦魇一样,始终缠绕着她,午夜梦回时,总有一张笑脸,带着虚弱的笑意和不舍得目光,甚至带着淡淡的责备,万千的影像在黑夜里越发清晰,冲天的血注,漫天的火光,还有那屋顶上一层一层恶心的虫子……所有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人胸口上,“蛊毒之王”一点一点地吸食着血肉,伤口诡异地愈合,把这毒物永远留在了体内……
“啊——”悲彻天地的哭声响起,里头包含了无数的情绪,有着浓厚的、无法释怀的愧疚……
是她自私,是她任性!
是她太执着,太蠢太傻!
这一声爆发出,像是决堤了的大坝,再也收不住,有些永远说不出来的情绪溃堤,流泻千里。
赵存有些意外,自从那祭司不在后,没了蛊毒之顾忌,大战全面拉开,这姑娘一直很平静,默默地随行“顾桑”,血里来雨里去,甚至没有再掉一滴眼泪,一直以笔直坚强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哪知只都是表象……
赵存默默地上前去,把墨语的脑袋揽过来,那热泪太灼人,直透心脏。
有些事,没有谁对谁错,都是命中注定。

安西昭暄太子行宫内,高大的宫殿巍峨耸立,大殿空旷而寂寞,凤昭暄并同安西府尹已经在里头待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凤昭暄高踞上首,手握狼毫,伏在案头写东西,对座下的安西府尹视而不见,但是府尹却知道太子殿下在听,口里的报告始终不敢停。
“报——”一声上报打断了府尹不能停口的嘴巴,他默默地擦擦汗,心里头着实有些感激。
“什么事?”凤昭暄从案头上抬起头来,并不看那府尹,府尹絮絮叨叨说了两个时辰,早已说的口干舌燥,太子也不是不理人,他只是偶尔附和一声,也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只得厚着脸皮说下去,越说越觉得有些尴尬,这一声终于把他从尴尬的境地里解救了出来。
侍卫上前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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