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假鸾甄-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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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康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连连求饶:“娘子,我是受人诱惑才来的,我是第一次来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干……”甄假一听后面一句心中火气更大,下手越发狠了。
“哎哟哟,男人喝个花酒很正常,哪见过这样的悍妇!”
“就是,自己长得丑留不住相公就知道打人……”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说的话也越来越刻薄。甄假故意把鞭子稍稍偏了些。
“哎哟哟,你怎么打着我了?”
“自己傻比不知道躲,怪谁?”
……
众人一片惨叫,李少康在地上团成一团往人多的地方滚去,挨打的面积越来越大。就在甄假打得兴致高昂时,却听见有人喝叱:“让开,让开,公爷要办差!”
看吧,打人打得把官差都吸引来了。众人唯唯诺诺的往两边散开,把中间过道留出来,全都幸灾乐祸的瞅着打兴正好的甄假。
“停下!”官差不耐烦的喝斥。
甄假小眼一瞪道:“官差怎么了?我打我相公狠着哪条王法了?你们凭什么管我?”
“你若只是打人,我们自然管不着,不过今天我们有要事要办,你少罗嗦,赶紧配合我们。”
“有事快说!”
“你叫甄美凤?”领头的官差问道。
“没错!”
“你四个月前招了个男人?”
“对。”
“那个男人在哪儿?”
“喏,地上爬呢。”甄假努努嘴道。
那官差急忙走上前,拽起李少康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问了一些话,李少康畏畏缩缩的答了。
“官爷,我只喝了花酒没有嫖也要抓吗?”李少康害怕的问道。
“要是喝花酒就被抓,那抓的人就太多了。”有人哄笑道。
就在这时,一摊可疑的水迹从李少康身下漫延开来。
“哎哟,甄相公,你吓得都尿裤子了。哈哈。”有人惊叫道。
“你你才尿裤子,那、那是酒不是尿!”李少康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哇……”有人装模作样的要吐。
“滚吧滚吧。”官差嫌恶的挥挥手,真他娘的倒霉。
“你这个王八羔子,看我不打死你,叫你丢人现眼!”甄假接着举起鞭毫不留情打将过来。
“娘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李少康抱头求饶。
“此女可堪称国之第一悍妇!”从大门口进来一个玄衣男子,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看着甄假。甄假把鞭子缠在腰上,拽着李少康的衣服像拖死狗一样的往外拽。
“你他娘的说谁呢?”甄假伸手推了他一把,刺啦一声趁机撕掉一块衣服捞了一把油水,众人目瞪口呆。这女人也太那个了。罗悠在旁边看着主子被这个悍妇调戏真有点哭笑不得。
“你确定那个人不是李伊川?”玄衣男子再次问道。
“不可能,你没见刚才那个男人那个胆小样,一听说官差来了吓得尿裤子,被悍妇打得只知道求饶,怎么可能是他!”罗悠一提起那个男人一脸的鄙视。
“看来谍报又有误了。”玄衣男子不悦的叹道,随即跟着人群甩步出去。
甄假一路骂骂搡搡的回去。她骂完了李少康犹嫌不解气,又叉着水桶腰骂了半条街,并扬言谁以后再拉她相公去喝花酒,她就阉了谁。
罗悠皱着眉头道:“我今天算长见识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长得丑就罢了,如果贤惠些倒也没什么,就这样又丑又厉害的女人最可恨!”
“她若是不丑,本王肯定会对她感兴趣。”玄衣男子轻笑道,说起来,他和这个女人倒还有些缘分呢。
“主人,您真是太慈悲了。”罗悠赞道。
行人渐渐散去,热闹看完了,日子得照过不是。甄假骂完街进屋栓上门,从里面又传出阵阵惨叫声。
“老板娘,您真打呀。”小杜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法制止,一不小心那鞭子就落到他的身上。
“甄美凤,你公报私仇!”李少康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丫的,我早就想揍你了。”甄假一屁股坐下,拿着茶壶咕咕噜噜牛饮一番。
两人大眼瞪小眼,王八看绿豆。谁看谁也不顺眼。
“那个人已经怀疑了。”李少康没头没脑的说道。
甄假连忙识时务的摆摆手:“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连我的一切你都不想知道吗?”李少康苦笑道。
“不想。”甄假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本不想和他争,可是,他不会放过我,也许会连累你。那个烂摊子,我真的没有信心……”甄假腾的一下站起来不耐烦的说道:“李少康,你知道最反感你哪一点吗?你他妈的就是妇人之仁,对于你的敌人该杀就杀该宰就宰,前思后想的有用吗?要嘛,你做一个大慈大悲以德报怨的傻瓜圣人,要嘛就做有仇必报敢做敢当的真丈夫。别他妈的在这儿磨磨蹭蹭,优柔寡断,拿不起放不下,前怕狼后怕虎,也别怕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搪塞,有恩不报很正常,有仇不报是傻帽。”
李少康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吗?”甄假冷笑一声继续道:“你没来我家之前,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了。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李少康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
“什么时候走,知会我一声,我会为你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甄假临去时淡声说道。
秋月清冷,凉风如水。
李少康躺在床上继续心乱如麻。从春天到秋天大半年的时间,是庄稼从萌芽到收获的时间,他们的感情呢?不知从何而起,不知因何而生,它只是像细雨一样润物细无声。
他悄悄起身偷偷来到隔壁,甄假抱着枕头打着小呼噜睡得香甜无比。或许真的如她所说,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坐在她的床前愣愣的看着熟睡的她。
呼噜声停止,甄假虽醒却仍闭着眼睛不想答理他。
“甄假,我知道你醒了。”李少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
“一年,只要你等我一年,我便回来。如果我不能回来,一定会让人告诉你,你相信我吗?”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李少康有些急了。
“你的话我全都相信。”甄假终于出声,李少康的心中闪过一丝喜悦。他就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不在乎。
“但是,”甄假慢悠悠的又补上一句“从不放心上。”刚刚的一丝喜悦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我像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李少康委屈的问道。
“谁知道呢。”
“你对我很失望?”
“从来没有期望何来失望!”甄假答得不温不火。
“我都快走了,你就不能别这样吗?”
“你说你要我怎样?抱着你大哭大叫!”甄假冷哼一声。李少康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伊假鸾甄》赵岷 ˇ若我离去ˇ 最新更新:20100819 19:37:56
义军如火势一样蔓延,官兵一如既往的节节败退,死伤不计其数。官差衙役开始满大街的抓壮丁,把整个安国闹得鸡飞狗跳。
李少康也在被抓之列,甄假舍了不少银钱打发了官差,李少康暂时逃过一劫。饭馆的生意越来越差,有时一天都不进来一个活人。甄假坐在门前,看着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看着官差衙役大呼小叫的跑过,她的小康生活已经结束了。
李少康和小杜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甄老爹不见了女婿,登时怒发冲冠,非要带人去追。甄假淡然说道:“爹,别去找了,这种人就算您老找回来了,我也不要了。天下又不止他一个男人。”甄老爹看看女儿倒像是真的不介意,也只好唉声叹气的暂时作罢,心里却算计着再招一个女婿进门。
“闺女你放心,娘再给你找一个。”甄老太安慰着女儿。饭馆没生意,她和丑丫住在那里也不太安全,便将东西收拾了大门落锁又回到凤凰村里。
无论世道多么乱,日子还得照常过。好在前段时间,她攒了一点小钱,就算不做生意,也够他们一家用上几年。甄假琢磨着,安国外忧未解,又将起萧蔷之祸,她该早做准备才是。等到战争大面种爆发,就算她手里有钱还不如有粮踏实,不过,把粮存家里又不安全,且不说北边如狼似虎的胡人,单说那穷凶极恶敲骨食髓的官兵她就应付不了。她想狠存粮高筑墙,只不过,在哪儿存和筑,这倒是个问题。
甄假趁着粮食还没大涨,先买了十几车藏在家里。每天只是呆在后院舞枪弄棒,翻墙跑步,瞎练一气。以便将来遇到危险时用得上。她前世照着书本和电视自学过一点武术,再加上她现在这副身体天生神力,就算没有武术跟一般男人硬拼也能占点便宜。
甄家二老只当女儿因为女婿跑了,满身的精力没处发泄,所以她不论做什么,二老都不干涉,甄老爹还特意将后院腾出来给女儿当练功防。甄老太则是像一只老母鸡似的挡在前院,生怕那些闲言碎语污了女儿的耳朵,那些串门的说人是非的保烂媒的全都被她不冷不热的挡了回去。
这天,甄假等爹娘睡熟后又像往常一样来到后院耍刀练剑。 甄假正蹦跶得痛快,却听见一声嗤笑声。她一惊,抬头望望,只见墙头上蹲着一个人。甄假弄不清此人来意,便高声问道:“墙上是那位,不知有何贵干?”那人听了轻轻往下一跳不紧不慢的说道:“秋夜漫漫,本姑娘无心睡眠,出来溜达溜达,刚好看到了你在练剑。”
“原来,你喜欢到别人院里溜达。”甄假不咸不淡的说道。看了一眼那个姑娘,此时月光皎洁,两人隔得不远,甄假将她看了个大概,看上去,是个有些功底的侠女之类的。”
“本姑娘有一个问题,不问不痛快。”
“你不问我也不痛快。”
“我看你刚才练习的剑法,实在不入流,请问甄姑娘,你怎么好意思练?”甄假不禁有些气闷,心道,我的剑法不入流那是我的事,干你何事?
于是便嘲讽道:“像你教养这样差,不也照样有滋有味的活着?”那女子顿时气结,过了一会儿却又呵呵大笑道:“果真有点意思。我叫朱娟,你可记得我?”朱娟向前走近两步。甄假借着月光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摇头表示不记得。
朱娟有点失望,还是不死心的提醒道:“我是珠窝村的,我哥叫朱沃,还和你订过娃娃亲,我们小时候还打过架。”甄假一听珠窝村才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她早把那个所谓的前未婚夫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嗯,我想起来了,不过,你是女大十八变也难怪我认不出你。”甄假半真半假的答道。
“也难怪,你认不出我来,想想我们也分别了快十年了,再说,你那时还没现在聪明……”朱娟话说到半截觉得不对便生生停住。她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自家的事,包括她哥朱沃的事情,甄假在一旁嗯嗯啊职的敷衍着。说到朱沃,朱娟怕甄假仍然心存芥蒂便顺势问道:“美凤,听说你招了个夫婿?”
“跑了。”甄假简单答道。
“哦。”朱娟心下吃了一惊,本想问问她和英杰的关系,又怕太唐突。
“说吧,你有何事?我想,我想你来不是为了找我叙旧吧?”
“呵呵,你果然聪明多了。我来你这儿确有其他事情,这事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我是因为受人之托,过来保护你。你没意见吧?” 朱娟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打架输了被逼无奈才来保护她,甄假则第一个想到李少康。她冷淡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觉得我有自保的能力,你走吧。”
朱娟狠狠瞪了不知好歹的甄假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要不是输给了那个混蛋,我现在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了,本来我已经够委屈了,你还这么说我!”
甄假不再说话,转身进屋。朱娟不用她让,自动跟在她身后。看样子是打算赖着不走。
甄假无奈只得回身说道:“你回去该干吗干吗,就说你不用你就行了。”
朱娟闻言大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我告诉你,我朱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保护你就保护你。”
“我愿意留下就留下,食宿自理。你自己看着办。”
“小人,你以为我会白吃白助呀。”朱娟啪的一下排出一绽文银拍在桌上豪气干云的道:“这是给你的食宿费用,不够再问我要。”
甄假毫不客气的收了银子藏起来,也不理她,径直上床睡觉。朱娟也不介意自己找了床铺自去休息。
第二天,甄假把朱娟介绍给爹娘。那甄家二老自然记得这位故人之女,少不得唏嘘感叹一番。虽然,他们对那朱员外和朱沃仍然心存怒意,却并不迁怒于朱娟。
自此以后,朱娟便和甄假寸步不离,甄假开始嫌她麻烦,后来看她心直口快无甚心机,而且身手确实不凡,便慢慢接受了她。朱娟每天抽时间指导甄假练功,甄假虽然起步得晚了些,可她天生力大无比,再加上皮糙肉厚不怕辛苦,所以几个月下来也算是小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