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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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装束好生熟悉。
莫非……
“夫人,水来了。”一个小丫鬟立在帐外。
“拿进来罢妙音,送送胡大夫。”
“哎,胡大夫,这边请。”
“夫人,小人告退”
妙音引着胡大夫走了。
小丫鬟扶起何浅浅,一只碗凑到唇边,何浅浅闭着眼喝了两口,喉咙虽然得到滋润,落到胃里火辣辣的痛。
妇人幽幽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话,“娘知道你不愿意,那么个见不着人的地方,娘又何尝愿意把你送进去,可这是太后的懿旨,你父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可知道,你一个人,牵动着郭府上下几百条人命?你自由娇生惯养,娘是把你宠坏了,那首绝命辞,你存心写来气娘的是不是?”
绝命辞听着也很耳熟。
何浅浅眯着眼,偷偷打量妇人。
原先她以为,一口一个为娘的,这妇人怎么着也得有点年纪了,好像她的老妈,谁知竟然是一个大美人,年纪不过三十的模样,粉面桃腮,眉间淡淡一抹愁绪,分外撩人。
她娘这么年轻,那她……
小丫鬟扶何浅浅躺下,妇人伸手替她掖掖被角,又道,“你如今也十四岁了,怎么还这样不懂事?”
何浅浅喷出一口水来。
“小姐,小姐……”小丫鬟着急地替她抚胸,
妇人道,“娘知道你不愿意入宫,那……皇上虽说比你父亲大上几岁,也就三十六七光景,正值壮年,也不会太委屈了你”
何浅浅咳得更厉害。
妇人长叹一声,擦了擦眼角,“你既然不愿意听,娘也就不再说。三日后大选,你虽说是内定的,一样要走个过场,这几日不许再胡闹了,无论如何也得养好了身子。你这事万万不能叫人发现,否则……哎”
妇人徐徐起身,自有丫鬟上前搀扶了。远去的背影袅娜多姿。何浅浅盯着那个背影想:
貌似,她又穿越了
何浅浅掐了大腿一把,痛得眼泪汪汪,证明她很清醒。
根据某网站无数小说记载,她记得穿越还有另外一种,叫做:魂穿
小丫鬟捧了个碗来,“小姐,该吃药了。”
何浅浅被打断思绪,斜眼瞅了瞅那乌漆麻黑的汁,心中悲苦,中药,又见中药为什么她就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小丫鬟只道她在怄气,含着泪劝道:“小姐还是把药喝了吧,大夫说这是清余毒的,就算为了李公子,小姐也要爱惜自己,非烟知道小姐心里苦,小姐这几天一直没有醒,非烟想着,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非烟势必追随小姐。”
这孩子哭得比她娘还伤心些,何浅浅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李公子……”
小丫鬟会意,悄悄在她耳边道,“李公子上午还来过,要看小姐,被夫人赶出去了小姐一病就是几天,老爷一怒之下,跟学士大人端了交。”
“哦”何浅浅假装沉吟。
她记得,魂穿守则第一条就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你借尸还魂,否则你将会享受到火烧、沉塘等等诸如此类的服务,一句话以概之,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谁能行行好,告诉她她叫什么名字?这他祖母的又是个什么朝代?
六百年后的北京某医院病房,何浅浅的父母对着一张病床,愁容满面,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梅子守在旁边,劝慰两个老人,“大夫说浅浅只是深度昏迷,还是有醒过来的可能。”
何浅浅的老妈抹了一把眼泪,“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闺女只要她活着一天,我就在这里陪她一天。”
门口踱进来一人,何浅浅的老爸起来打招呼,“祝老爷子。”
祝长卿点点头,找了个空病床坐下,隔壁屋子里,祝明渊也在昏迷。
离车祸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两人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这里是全国最好的脑部外壳,医生基本上对两人下了死亡判决书。
何浅浅的老妈悄悄抹泪,“这孩子有什么事也不对我们说,上回回来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说那个陈同舟,怎么就能狠得下手呢?”
何浅浅的老爸搂住妻子,无从安慰起。
祝长卿疲惫的靠在床脚,叹息,“都是命啊,命里注定的,躲也躲不过去”()
卷一 第十二章 天降桃花
大半夜,何浅浅瞪着眼睛看着帐顶,屋里漆黑一片,其实什么也看不见。非烟在外屋睡了,有轻微的悠长的呼吸声。
何浅浅睡不着。
倘若,这回穿错了,她该怎么办?那具叫做何浅浅的肉身,是不是已经在车祸里消失了?
她很头痛,她的胃更痛。
这女人没事喝什么毒药,太不爱惜生命。
脑子里乱糟糟的,中午喝的白粥,晚上还是白粥,据说这具身体几天粒米未进,她此刻脑子不好使自然是因为能量缺乏,供血不足。
窗台上忽然啪的一声。何浅浅竖直了耳朵,再听却又没有声音。
古代就是不好,这大户人家里居然也有老鼠为患
何浅浅正要松口气,帘幔被掀开,闪进一个人来。
“谁?”何浅浅迅速往里缩,避开那只伸过来的手。
妈呀,又遇上这种好事
有朱瞻基的前车之鉴,这回她一定要扯开嗓子喊救命。
可惜她喊不出来,她的嘴巴被捂住了。
“别喊,是我。”
这谁谁谁能不能离远一点?热气哈到她脖子上,何浅浅一阵哆嗦。
“是我,颜儿。”
一双手把她往怀里一带,何浅浅闷在某人胸膛前,想,他祖母的颜儿是谁?你又是谁?不带大半夜来认亲戚的。
后颈上湿漉漉的,好像是天上下雨了。
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还全叫她摊上了?
“放开我。”只要不是来取她小命的,何浅浅的胆子便壮了许多,伸手使劲推他胸膛。
那人微微松开些,低下脸来看她,“你在怨我,是不是?听到你服毒的消息,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摸摸”拉着她的手就往胸口上贴。“你好狠的心,也不与我说一声,说去便去了,你如不在,我又岂能独活?”
这是个什么状况?从天而降一朵烂桃花,还开得这样灿烂。
话肉麻的紧,还要恶心巴拉地摸他心窝?
何浅浅起一阵鸡皮,在离他半公分的地方挣脱出手来,他的力气其实比她大很多,只是见她挣扎,怕伤了她,只得放手。
这朵烂桃花,八成就是那个李公子。
“你来做什么?”何浅浅决定替已经神游天外的正主责问一下这个懦弱男。
“我来带你走,颜儿,我已经决定,什么身家背景,功名前途,只要有你,我统统可以抛弃。是我当时一时软弱,没想到你竟然服毒……颜儿,我不能没有你我宁可与你在民间做一对布衣夫妇,也不能看着你第二次去死。你……憔悴了很多”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何浅浅翻白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居然能看出憔悴来?那他一定也看得到她在翻白眼,为什么她翻了半天没有动静?
“你会做什么?”何浅浅躲开那只咸猪手。“布衣夫妇?风餐露宿?“
“不会的,以我的学识,绝不会让你风餐露宿。”咸猪手向下翻转,改为握住她的手。
“学识这东西,只有考试还有点用处,不然就当个教书先生,养家糊口的难处你根本不懂。”
她又不认识他,凭什么跟他私奔?大明律有一条,聘则为妻奔为妾哪天他改了主意一样可以回来,她则终生见不得人。
何浅浅接着谴责,“你只顾一己私欲,却没有想过,你我的父母怎么办?你我突然消失,我是太后定下来的人,万一追查下来,两家的名声扫地,父辈蒙羞不说,到时候官司缠身,祸及无辜。你能安心浪迹天涯么?”
男子低声道,“我顾不了这许多,我只要一想到你要进宫,我就恨不得立刻带你走。你我自小青梅竹马,本想等你及笄之后,我就托父亲来下聘。谁想到途中杀出个太后。听我父亲说,皇上多年前喜欢一个宫女,自那宫女失踪之后从不临幸后宫,你去了也只能成个摆设,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入火海?”
“你如何知道这些?”何浅浅压住心跳。
难道……
男子道,“你忘了我叔父是皇上的近身侍臣?我还听说,连当今太子都是那个宫女生的。”
外面非烟怯生生道,“小姐,你醒了么?是你在说话吗?”
何浅浅推他,悄悄道,“你快走万一叫人发现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罪名就坐实了,你我两家都难逃牢狱之灾。”
男子犹豫不决,“可是,你不跟我走么?”
“小姐,你没事吧?”外面非烟已经点上灯,一抹朦胧的橙色。
“此事须从长计议,快走”何浅浅使了全力。男子的轮廓隐约可见,竟是难得的俊秀。何浅浅使力一推,“走……”
男子一咬牙,在非烟进来前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何浅浅盖好被子,装出熟睡的样子。
非烟举着灯盏,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环视一周,在窗前驻足,夜风吹得窗户呯呯直响。非烟搁了灯去关窗,喃喃道,“风可真大,把窗户都刮开了。”
她记得睡前明明关好了窗,若是把小姐吹病了或是放进只野猫,她罪过就大了。
非烟插上栓,又举着灯掀开帐子看看何浅浅,见何浅浅睡的安稳,微微松了口气,方才是风的声音吧?非烟灭了蜡烛,悄无声息地又出去了。
何浅浅躺在黑暗里弯了眉眼,笑出泪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已经知道这身体是谁。
明史记载,朱瞻基有妃子名郭爱,才华横溢,朱瞻基驾崩之后殉葬,留下一首《绝命辞》,千古传唱。
她活了二十多载,换了一具十四岁的身体从头再来实在是赚大方了
按理来说,《绝命辞》现在还没到出场时间,难道郭爱写了两首《绝命辞》?还是因为她穿过来,动了历史?
这个事情不管与她有没有干系,何浅浅都对此表示深切愧疚,毕竟是她占了人家的躯壳。
她自己的身体扔在六百年后,不知道死了没有。她的父母想必很是肝肠寸断。何浅浅轻轻拭去眼角的濡湿。
对得起一边,就势必对不起另外一边,父母的恩情,她只好来世再还。
或许这就是三合子说的灾难,或许她这次穿越完就会灰飞烟灭。
但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朱瞻基,孙瑶、吴宁,她回来了。
等着接招吧()
卷一 第十三章 性格突变
何浅浅睡了一个踏实觉,神清气爽,除了肠胃还是烧的难受。
一大早,非烟先端了药来。
据大夫交代,她的药必须空腹服用。
何浅浅硬着头皮把黑乎乎的药汤吞下去,一脸悲苦。
非烟偷偷递给她两颗蜜枣,“小姐一向怕苦,大夫虽说少食蜜饯,不过蜜枣养胃健脾,倒是可以吃的。”
何浅浅接过蜜枣,诧异道:“你还通晓医理?”
非烟一笑,“小姐忘了,奴婢的爹爹就是因为救治瘟疫的灾民过世的,那会子老爷正巧来京上任,经过奴婢的家乡,多亏了小姐好心收留,不然奴婢早就不在了。”
何浅浅点头道,“我倒忘了这茬,你是医门之女,知道这些原是应该的。”
非烟麻利地收了药碗,笑道,“昨天喝了一天白粥,小姐想必腻了。今儿奴婢问厨房要了碟苔干,苔干健胃利水,对小姐的恢复有好处。一会儿奴婢就给小姐端来。
何浅浅微微颔首,把蜜枣放进口中。
浓浓的香甜,驱散了苦味。
非烟出了门,正好遇上前来探病的郭老爷郭夫人。
何浅浅在帐内听郭老爷问非烟,“药喝了?早膳用过没有?”
非烟恭敬道,“喝了,奴婢正要去端粥。”
何浅浅赶忙三口两口把蜜枣吞下,盖好被子躺着。
郭老爷搀着郭夫人进了屋。隔着纱幔,郭夫人的身形窈窕,郭老爷身材中等,稍稍有些发福。
古代男女大防,即使是父亲也不能随便入内。
郭夫人掀了帘子进账,郭老爷隔了帘幕坐在花桌前。
“爹,娘……”何浅浅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这个称谓她叫起来还是觉得别扭。
郭夫人按住她,“你身子不好,就不用拘这礼了。”
何浅浅顺势躺下,郭夫人亲切道,“今日可觉得好些?药都吃了没有?”
“劳爹爹娘亲记挂,今日比昨日爽利些。”何浅浅斟酌词句,不知道这郭爱是个什么性情,动不动就殉情自杀,想来平日里也是个刁钻娇惯的。
“那就好。”郭夫人爱怜地轻抚她面颊,垂下泪来,“大病一场又瘦了许多,眼见马上要入宫,你叫娘怎么放心得下?”
“娘……”何浅浅触景伤情,想到自己老妈,有几分感伤。
郭老爷重重叹了一声,道,“你自小精灵鬼怪,是以你母亲偏疼你,你却做出如此忤逆之事,你可知你母亲守着你,三夜未曾合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岂能任性妄为?”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长篇大论的开场白,正主一死了之,然后她来接受教育。
何浅浅苦着脸,低眉顺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