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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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唤道,“小姐。”
何浅浅扭头看去,非烟从西厢房里奔出,妙音跟在其后,另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跑的比非烟还快些。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非烟握住何浅浅的手,像是见了母鸡的小鸡。
“从今往后,这称呼可要改一改,不然叫人听见了会说你们不懂规矩。”何浅浅一手拉住妙音,正要引见给傅敏,西厢房里又涌出来六七个人,齐齐参拜道,“奴婢参见二位小主。”
为首的两名女子年长一些,上前道,“奴婢丹朱,碧落,今后负责二位小主的起居。”
两人声音沉稳,应该是管事的姑姑。
“很好你们先起来吧”傅敏道。
几人道了谢,丹朱道,“郭爱小主住在东边厢房,傅敏小主住在西边厢房,奴才们已经收拾妥当,只等二位小主光临。”
何浅浅对傅敏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姐姐不妨先回去休息,明日咱们再去拜会隆禧殿的主人。”
傅敏点了点头,碧落赶上来搀傅敏,傅敏往旁边一让,“不用,我自己会走。”
何浅浅看着傅敏的背影,微微一笑,抬起手臂,丹朱上前稳稳扶住,“我们也进屋罢。”
地面铺的青砖,洒了一层落叶,踏上去有碎裂之声,何浅浅站在东厢房之前,抬头看去,正中挂了一块鎏金匾额,上书“浣花居”三个大字——
由于是宫斗,下半部会偏沉重些,亲们若是不习惯文风的改变,请给七日留言,七日会酌情调整。()
卷一 。。/ 入门立规
太阳已坠了下去,小丫鬟掌了灯来,何浅浅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这个今后的住所。屋子干净整洁,红松木镶嵌云石的桌椅屏风,案几上搁了几件摆设,虽也是古物,比起乾清宫的奢华富丽,却只堪用简陋来形容了。
何浅浅淡淡冷笑,想起今日殿上吴宁与孙瑶的神色,把她安置到这个地方,无非就是想让她远离朱瞻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纵观殿上众秀女颜色,以郭爱为最,袁音希次之,其余众人,不过尔尔,有几个姿色出众的女子,原本抱了胜出的希望而来,落选时一脸灰败。吴宁和孙瑶挑的,大都是样貌中上,温吞老实的,不痛不痒的给朱瞻基带回去,即能显出贤德大度,也不会危及自己的地位。
何浅浅岂会看不出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话说回来,哪个女人愿意把老公拱手相让?假如郭爱和袁音希不是太后指了名,估计也没有机会踏进宫门。而她刚进宫就被踢到这边远地带,被朱瞻基一眼相中的机会比穿越还低。
这张脸带给她的就是这些了。
可是她既然回来,岂肯就这么任人宰割,长伴青灯冷宫?
何浅浅回首,环视跪着的诸人,出了丹朱之外,还有一个丫鬟,一个小太监,这是最末等的更衣的分例,如此来看,她的位分一定也是极低。
“都别跪着了,起来说话罢。”何浅浅倚着桌子坐下,丹朱倒了茶奉上,“丹朱给小主请安。”
何浅浅含笑看着她,却不接茶,丹朱微微有些局促,面容平静,稳稳捧着茶水站着。
“你是这宫里的老人了,我初来乍到,一切还有劳你多提点。”何浅浅温言道。
丹朱惶恐道,“小主折杀奴婢了,奴婢自当知无不言,尽心尽力。”
“这便好,”何浅浅伸手接过茶,目光一一从站着的众人脸上扫过,“今日几位既然与我进了同一个门,我就先把浣花居的规矩说清楚,免得日后大伙做了错事,各位都听仔细了。”
诸人四下相顾,皆是一凛。
何浅浅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我与诸位,自打进了这道门,就是一荣皆荣,一辱皆辱,几位既然在我手下做事,我不会亏待大伙儿只要诸位心里还有我这个小主,即便有了错处,我也会替诸位担着但若是有人生了歪心思,吃里扒外打浣花居的主意,就不要怪我无情。”
茶盅放在桌上,清脆一声响,门口的小太监哆嗦了一下。丹朱带着二人道,“奴才们有幸侍奉小主,绝不敢生有二心。”
何浅浅冷眼看着烛光下跪着的诸人,微微点头,有了一个如意,她不会再纵容第二个。这般说话也只是立个威,叫他们明白,尽管此刻她身在冷宫一般的隆禧殿,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这三人中究竟有没有可用的人,她还要慢慢再看。不会再盲目地相信一个人,这个宫里从来容不下什么友情,只有赤luo裸的利益。
要让这群人死心踏地地跟随她,仅仅温情或是威慑都是不够的,唯有利益的制约。
非烟和妙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银花锭打赏,丹朱三人领赏谢恩,有些拘谨。恰好宫里传了晚膳过来,何浅浅招呼众人一同用膳,丹朱诚惶诚恐道,“小主折杀奴婢,奴婢万万不敢违了规矩。”
何浅浅笑道,“在这么个地方,你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今日大家初次见面,就当做是欢聚之宴。”
丹朱再想推辞,何浅浅道,“在这浣花居里,我只在乎一个忠字,什么规矩倒并不重要,你若是再推辞,就是拘泥陈腐了。”
丹朱不敢再说,何浅浅拉了她坐在自己右手边,非烟和妙音坐在左手边,新来的小丫头唤作梅喜,和太监小全子坐在下首。
不过三五个菜式,比她关禁闭时还要差些,何浅浅让丹朱分给了诸人,梅喜和小全子素日都是粗使打杂的,几曾得与主子同桌用膳,又见何浅浅和颜悦色,谈笑风生,望向何浅浅的神态亲切了许多。
撤过碗碟,月上柳梢,古人睡的都很早,何浅浅睡了三天三夜,看见床就头皮发麻。丹朱劝道,“明日一早小主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是早些安歇罢。”
何浅浅端坐于镜前,任非烟替她拆卸头上的珠环首饰,点头道,“晨昏定省时,正好也能看到隆禧殿的主位,今日天色太晚,没有来得及去拜访。”
丹朱面上有些僵硬,干干笑道,“小主不知,隆禧殿住的这位娘娘却是不需要晨昏定省的,只偶尔去看看太后,不去拜访原也无妨。”
“这却是为何?”何浅浅看定丹朱,一双清亮的眸子。
非烟卸去首饰,出门去给何浅浅打水。
丹朱四顾无人,压低声道,“这位娘娘,便是静慈仙师。”
胡皇后被废后号称静慈仙师,带发修行于宫内,众人皆知。所以吴宁才把她踢到这里来,想的是朱瞻基绝对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何浅浅心里早已猜到,故意引得丹朱说出来,不过是印证心里的想法。
那个孤寒的女子,果然到了这孤寒的地方。
何浅浅心里酸楚,道,“即是如此,也当去拜会一下。”
丹朱道,“小主不知,静慈仙师已带发修行多年,原本膝下的小公主去年也搬到景福宫居住,如今更少露面了。小主有心固然是好的,只是静慈仙师一向不大见人。”
何浅浅点了点头,非烟和妙音打了水进来,侍候何浅浅梳洗就寝。丹朱不再多说。
进宫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光未明,丹朱便催了何浅浅起身,梳洗完毕去给皇后请安。出门来便看见院子里背着手立了一个人,淡蓝色的裙装,头上只插了一只金簪,却显得英姿飒爽,令人耳目一新。
何浅浅赶上前笑道,“傅姐姐好早。”
傅敏道,“我素日早起惯了。这个地方,也睡不踏实。”言语间有寥落之态。
何浅浅知她尚未能接受已入宫为妃的事实,傅敏身上有几分梅子的影子,何浅浅十分有亲切感,只是两人尚未熟识,不便谈得太深,上前拉了她的手道,“早些去请安,方显得你我诚心。”()
卷一 第二十一章 贤妃之威
软轿在坤宁宫前停下,何浅浅与傅敏来得早,只有寥寥数人。
院里一株桂树花香正浓,点点金黄,夹于翠绿之中,何浅浅在树下稍稍驻足。
当年那个人在时,这里清净的犹如佛堂一般,如今易了新主,也有了另一方气象,富丽堂皇起来。
何浅浅携傅敏一步步踏上台阶,三交六椀菱花槅扇门敞开,红色的鲛纱飞舞,晨光中恍似朝霞。皇后端坐于殿中,四人围坐在侧,正在说话。孙瑶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镶金牡丹缠枝朝服,更衬得肤白胜雪,云鬓如墨,笑吟吟地与众人说笑。她素日便爱艳丽的颜色,如今坐上皇后之位,用这正红色,倒是很合她娇媚的气质。
这张面孔其实她也十分熟悉,只不过今日再见,隔了六年,人情如烟消散,虽然昨日话语中孙瑶对她似乎有惦念之情,但是她惦记的,不过是一个死去的,不会对她构成威胁的人。
另外四人其中两个她认得是昨天的焦瑢和袁音希,另两名女子一个富态端庄,一个眉目灵动,顾盼神飞,都是二十岁左右年纪,与孙瑶说话的神态熟稔,想是入宫有些年月了。
二人上前请过安,皇后笑道,“各位妹妹都来得这样早,真是勤勉,都坐下休息吧。”
何浅浅与傅敏道了谢,何浅浅侧身又道,“新入秀女郭爱,见过惠妃娘娘,见过婕妤娘娘。”一面暗暗扯了扯傅敏,傅敏会意,上来一起行了礼。
惠妃和徐婕妤起身还了礼,惠妃笑道,“今年入宫的妹妹们,一个赛一个的整齐,真真叫我惭愧的不敢见人了。”
皇后笑道,“惠妃妹妹说哪里话,宫里谁人不知贤妃与惠妃姐妹两是一对并蒂莲,解语花,最得皇上宠爱。”
何浅浅用余光看去,惠妃的眉眼果然与吴宁有几分相似,六年里吴宁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下了不少功夫。难怪昨日吴宁把焦瑢和袁音希安排到长宁宫,眼见是有笼络之意了。
何浅浅拉了傅敏挨着焦瑢坐下,心里暗暗思忖,吴宁为何单单挑了焦瑢和袁音希?这两人并不十分出色,焦瑢有几分灵秀,看起来胆小谨慎,至于袁音希,不过十三岁,虽然容貌秀丽,心理上俨然还是个孩子。相比起她和傅敏,这两人显然更容易控制,只不知道其中是否还有别的缘由。
闲聊了几句,其余人等也都陆续到来,长阳宫的陈昭仪面容和蔼,看起来低调不张扬,何书鸿与程凤娇一前一后的进了门,程凤娇今日穿的桃红色,浓艳之致,入门时皇后的眉头几不可觉地皱了皱,又迅速复原。
陈昭仪请过安,坐在皇后身边,何书鸿坐的端庄,程凤娇左顾右盼,几番想去与何书鸿说话,何书鸿只淡淡地。
焦瑢凑过来在何浅浅耳边道,“程姐姐今日穿的好生艳丽。”
何浅浅看她一眼,微微一笑,焦瑢悄悄又道,“她父亲不过是个参事,听说还是捐的。”
言辞中颇有鄙薄之意,程凤娇虽有一副不错的皮囊,观其穿着举止,确有市井之风,是以众秀女都不屑与她为伍。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有些局促,见何浅浅在看她,忙报之一笑,何浅浅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吴宁是最后一个来的,还没进门便是浓浓的香气,铺天盖地席卷过来,与当年的味道却又有些不同,何浅浅心里厌恶,暗暗闭住呼吸。
吴宁今日打扮的十分隆重,头戴五彩攒珠青翟冠,长眉入鬓,更显得媚眼如丝,她向来是擅长将三分姿色妆成七分的,看那架势几乎将孙瑶都压了半头下去。
唯独不巧的是,她今天穿的也是桃红色,众人的眼光便集中在她与程凤娇身上,程凤娇脸色苍白,暗恨自己今日选错颜色,巴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偏偏吴宁并不放过她,给皇后请过安,施施然来到程凤娇面前,笑得如桃花般娇媚,目光里隐隐含了刀锋,“程秀女穿这桃红色也真是好看。知道程秀女要穿,今日本宫倒该避讳一下。”
程凤娇冷汗都要滴下来,扑通一声跪下道,“娘娘饶命,是我选错了衣服,冲撞娘娘。”
吴宁缓缓抬起手,那手指上涂着鲜艳红的蔻丹,手指修长圆润,雪白细腻,吴宁漫不经心地看着指端的艳红,似笑非笑道,“程秀女这称呼怎么还没变过来?是规矩没有学好么?”
陈昭仪赶上来道,“娘娘息怒,程秀女刚刚入宫,一时改不过口来。”
吴宁道,“陈昭仪身为一宫主位,这我我我的,叫人听了会笑话陈昭仪教导无方。”
“娘娘教训的是。”陈昭仪垂首道。
“我……”程凤娇大约是不忍见陈昭仪因她受累,出口想辩驳,冷不防吴宁突然出掌,掌风凌厉,程凤娇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打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渍,粉白的腮上五个红红的指头印,一点一点慢慢地肿起来。
程凤娇捂着脸缩在地上,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里尽是惊惧之色。
她虽然庸俗了些,不过刚刚入宫,并没有什么招人嫉恨的,吴宁一掌括下去,所有秀女都心下戚戚,所谓唇亡齿寒,吴宁此举是在立威,程凤娇恰好撞到枪口上,众人虽然同情程凤娇,却都不敢有动作,殿上一时鸦雀无声。
傅敏脸色大变,何浅浅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她拽住。
吴宁轻轻按摩自己的手掌,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