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瑶记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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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家是夫妻,这么说也说的过去。谢梧瑶不领情地道:“够,太够了!”
“何时来一曲?”谢梧珏淡淡地问。
谢梧瑶语迟。这一世为避祸,在谢府学堂里她从未摸过琴。别人不知道,珏姐姐岂有不知?谢梧瑶叹气:“谢府有一个会弹琴的珏姐姐还不够?何苦人人都要会!”
“歪理!”朱云劲点了一下她的头,“好好练,练不好就不许出府玩!”
要你管!谢梧瑶顿时不乐意了,噘起嘴就要反驳,这时摇床里的两个小家伙闹了起来,牵住了几人的注意力,谢梧珏及大丫环白菊和白薇忙上前安抚。
朱云劲看着自己的两儿子,轻声道:“你从不抱他们?”
房里就她和他离得近,看来是说她呢。谢梧瑶没好气地道:“你不也是?”别人的孩子,尤其还是与皇嗣沾边的,她当然是能不抱就不抱。
朱云劲好脾气地解释道:“皇家规矩:抱孙不抱子。”
什么狗屁规矩,谢梧瑶哼道:“封建!”
“何谓封建?”朱云劲好学地问。
封建一词还真不好解释,“封建就是……你这样不抱孩子就叫封建!”谢梧瑶快语道。
朱云劲笑:“瑶儿也很封建!”
谢梧瑶闻言一呆,朱云劲则笑得更大声了。谢梧珏始终垂下的目光,终于抬起、望向这边。
梧瑶记事 II : 市井田园 第 65 章 打一个赌
是夜,皇四子朱云劲宿在了西苑。
第二日一早,皇四子府大管家庆书便出现在东苑,有事求见皇四子正妃。接着,李妃向正妃夏霓裳请安时,便受到了正妃教训。从此,皇四子府上下再无对谢妃家亲戚来府里居住不满声音。
谢梧瑶得了琴,不曾改变心意去操练。但既然是把旷世名琴,谢梧瑶少不得要抱着上下左右地品赏一番。
谢廷玉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倍觉新奇道:“瑶儿,没想到你也会弹琴?”
这叫什么话!谢梧瑶瞪眼:“我脸上写了不会弹琴?”
“那倒没有,”谢廷玉笑,将一包东西递给谢梧瑶:“孙名元给你。”孙名元是他好朋友,好朋友面子他不能不给。
谢梧瑶接过,打开看是一匣金箔,奇道:“这是做甚?”
谢廷玉替好友无语,道:“你小时候不是要这个吗,孙名元一直记着,这几年他每年都会送些来给你,今儿他送来时正好我过来,便带来了。”说到这儿,谢廷玉心里有些内疚,前些年他都随手丢在一边,根本没转交到妹妹手上。
谢梧瑶翻看金箔,奇道:“我要这个干吗?还不如给块金子实惠呢。”说着,谢梧瑶将匣子放到一边,继续赏琴。敢情她是全忘了!
谢廷玉见谢梧瑶完全不把孙名元送礼物当回事,也没说什么,凑过来,神气道:“琴不是用来看,而是用来弹!”说罢,他劈手拿过琴,弹了一曲,还像模像样。
难道上书院里也教琴?没想到平日里不碰琴谢廷玉也会弹!怎么是个人就会弹啊!谢梧瑶不知不觉地、眼含怨念地、瞪着谢廷玉!
谢廷玉嗤笑她一声,曲调一转,又弹起另一曲!
谢廷玉越发得意洋洋,谢梧瑶目光越发地苦大仇深。
谢廷玉看谢梧瑶蹙眉生闷气那小样儿,顿时心中大乐,口里挑衅道:“想不想学?求我啊!”
前世记忆依稀还在,谢梧瑶从不觉得弹琴是啥了不得技艺,遂小气地去夺琴,道:“你小心点用,是名琴绿琴呢。”
谢廷玉听后吃了一惊,忙歇了手,仔细打量起手下这把琴来。难怪,以他这水平弹出来,居然也觉得很动听!名琴果然是名琴!谢廷玉以为这琴是谢梧瑶从哪里寻来宝贝,顿时起了占有直意:“反正你也不会弹,放你那儿是暴殄天物,不如将这琴让给我吧!”一句话差点没把谢梧瑶鼻子气歪!
谢梧瑶发狠话:“弹琴,珏姐姐我或许比不过,你哪里是我对手!”
谢廷玉这个年纪最受不得人激,尤其还是连琴都没碰过谢梧瑶!谢廷玉来劲了,狠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刚从军营回来他,满嘴市井俚语,“你我打个一赌!”
“遛就遛,赌就赌,赌什么?”谢梧瑶毫不退缩。
本来谢廷玉要求马上就比。谢梧瑶那里敢应,再怎么着自己也得先偷偷熟悉下指法才能比,便耍赖道:“弹琴乃高雅事,斋戒三日后再比,方显诚意!”
谢廷玉明知妹妹在诡辩,也不点破,大度地道:“三日就三日,赢者得绿琴。”又笑着加了赌注:“若瑶儿真能赢我,京郊我名下那个庄子也算你!”
这完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谢梧瑶恨得瞪牢谢廷玉,暗自磨牙。
……
晚间用膳时,这对兄妹俩互不理睬。更确切地说,是谢梧瑶不理谢廷玉。需知前几天饭桌上情形正相反,是谢廷玉不理妹妹、谢梧瑶频频给他夹菜示好。对面朱云劲和谢梧珏见了,不觉好笑。
饭后小兄妹俩都拒绝了姐姐姐夫邀请,都说自己有事要忙,告辞去了。两人走至门口时,还互相对哼一声,方甩头各自去了。
自己弟弟妹妹完全不顾及做客身份,随意使性子,当姐姐谢梧珏感到有些无奈,与朱云劲抱歉道:“玉弟弟和瑶妹妹从小就这样,三天打两天好。”
朱云劲不以为意,反而兴趣十足地笑了。谢梧珏见了,偷偷向丫环白菊递了个眼色。不一会,白菊去了又回来了,与谢梧珏耳语了一番。
谢梧珏服侍朱云劲更衣喝茶,边把兄妹俩打赌一事给说了,兄妹俩三日后比琴,输那方让出绿琴。朱云劲听了没说什么,兴致很好地建议道:“珏儿,来下盘棋?”
谢梧珏连忙应下,心中喜不自禁:爷有多久没邀自己下棋了?这是不是好迹象开始?
西苑这边忙着下棋,那边谢梧瑶却是埋头苦练指法,谢府学堂里琴课她倒是听了,现在主要问题是指法不熟,谢梧瑶当晚拨弦至深夜。
皇四子府另一头客房里谢廷玉,得了妹妹练琴消息,不由也打起精神,找来把琴好生练习起来。
兄妹俩琴声吵得四邻不得安宁,然朱云劲不说话,皇四子府里又有谁敢抱怨?!
第二日,谢梧瑶当然起不来,接近正午时她才醒。
丫环竹子进来服侍,嘴里不停地说着府里新鲜事:“姑娘,鹌鹑姐姐已经能翻身了……两位小公子昨天会说‘啊’了……李妃娘娘被禁足了呢……梅香姐姐被打发了,离开时哭得可惨了,该!谁让她以前老给鹌鹑姐姐和我脸子看……”
谢梧瑶一顿,脑袋有点转不过来,道:“谁走了?梅香?为何?”
辛娘过来接过竹子手里活,努力地将谢梧瑶脑后半长短发盘出花样来,道:“梅香前儿惹恼了少爷,少爷嘱人命她家老子把她接家去了。唉,梅香那丫头年纪大了,起了别样心思,竟私自去求得十小姐同意,偷偷爬上少爷床……也难怪少爷会不乐意!”
谢梧瑶沉默,谢廷玉被人肖想了!谢廷玉有人追了!梅香对谢廷玉爱慕是早就有了,自己哥哥一表人才,谁喜欢上他都不足为奇。没想到是,谢梧珏竟插手此事!更没想到谢廷玉会如此做,以表明不容外人插手自己身边事态度。那个曾经被自己抱在怀里安慰玉宝宝,真长大了啊!
梧瑶记事 II : 市井田园 第 66 章 隔墙有耳
谢氏兄妹埋头练琴,谢府当家人也没闲着,早早地定下了谢十二小姐及笄礼嘉宾,并郑重地下了帖子。谢府请了长公主做首席嘉宾,此外京中几个皇子府、公府、侯府、伯府等高门大宅皆收到了谢府请帖。有大学士吴忠信亲自助阵,一些当朝清流门户也表示届时会出席,如此一来,竟比当年谢十小姐及笄礼还隆重。
农部尚书吴凯及夫人也接到谢府请柬,云海公主见了很是不悦。如今她已有四个多月身孕,尚在禁足当中。
云海公主酸道:“明明早就出嫁过,竟还当黄花大闺女似地操办,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么!”见吴凯不接话,忍不住问道:“驸马当真要去?”两人大婚之后,吴凯每日不过例行公事一般地到公主府点个卯就走,对此云海公主早已心生不满。
吴凯面色温和地回道:“公主好生休养,书房还有些事要处理……”竟是又要走!
“站住!”云海公主情急大喝,忙转又温婉地道:“驸马,本宫有事……相求。”
吴凯闻言重新坐定,等她开口。
云海公主迟疑,眼见吴凯露出不耐颜色,忙开口道:“父皇平日与母妃感情甚好,想父皇现已消了气,能否请驸马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早日将母妃迎出冷宫。”
皇贵妃从冷宫出来,不过是迟早事,为人婿者求这个请,到哪都说得过去。吴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云海公主不由得一喜,接着又吞吞吐吐地说起另一事:“前时本宫为买下两个铺子,不光用完了陪嫁银子,还举了债,原想这两个铺子收益好,钱银能很快收回来。不想,那两铺子原来掌柜和伙计皆不是被买下而都是雇佣,铺子换了主人他们也自去了,铺子收益自然一落千丈,可债却越滚越多,此时又没法请母妃帮忙,驸马……”
云海公主被高利所困,向自己夫君求救。这事是她赌一时之气确处理不周,她不免有些心虚,紧张地看向自己夫君吴凯,若不是数额巨大无法应对,她也不会开这个口!这事不求吴凯、她还能求谁?
吴凯肤色本来就不算白,这会儿脸色越来越沉。
云海公主有生以来,首次感到了害怕。
沉默了许久,吴凯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吴府早有家训,子孙不得涉足商界,你既进了吴家门,就当遵守,此其一。其二,吴府没有多余钱银供你糟蹋!你一个堂堂公主,自入商界,真是有辱斯文!既不善经商,就赶紧把铺子关了!不管你是变卖首饰还是变卖田庄,必须马上把债务了结!可听清楚了?”
云海公主心有不甘,却无话可驳,只得抿唇应下,又眼睁睁地看着吴凯发作了她身边两个亲信,然后拂袖而去。
……
谢廷玉对于自己和妹妹谢梧瑶比试一事,相当郑重其事。他将比试地点安排在京郊他名下庄子里,还邀请了不少他朋友当评委。二人垂帘比赛,评委根据琴声定优胜。
居然还请来了第三方当评委!谢梧瑶心道,仍挑剔道:“这不公平,评委全是你熟识,比赛地点还是你地盘,我不同意!”
就知道她总有话说,谢廷玉道:“你不同意,那你说如何?”
“比赛地点改在我那儿举行,我庄子离你军营也近,你请那些评委来得也方便。”谢梧瑶先争取主场之力。离开戒备森严皇子府,谢梧瑶心中没底,暗自祈祷外面世界差不多也该太平了吧?自从上回遇刺,她就没敢独自离开皇四子府过!
谢梧瑶找出理由这般冠冕堂皇,谢廷玉如何说得出不来:“依你!”
难得两人有点正经事做,兄妹俩竟都当起真来,各自认真备战。
谢梧瑶认为强大选手赢得比赛,彪悍选手充分利用规则来赢得比赛。谢廷玉则认为,搞定评委也就搞定了比赛。为赢得比赛,两人各自动起小脑筋来。
……
比赛前一天,朱云劲将谢梧瑶叫去。他特意从宫廷请来一名琴师高手,为谢梧瑶做最后赛前辅导。
谢梧瑶听琴师灌输了一两个时辰,脑袋都大了,求饶喊停。
朱云劲挥退琴师,问她可有把握?
谢梧瑶摇头轻笑,故作玄虚道:“临时抱佛脚,佛说,不可说!”
她脸颊红扑扑,眉眼恬美,笑得嘴角微翘,朱云劲一时看得转不开眼来。
谢梧瑶瞧他这样,忍不住眨着大眼睛,好笑道:“哎!你该不会迷上我了吧?”说得自己一愣,忙一手捂了嘴,摆手道:“姐夫,玩笑,我开玩笑!”
朱云劲幽深目光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眼,就在她顶不住对视要躲闪开去瞬间,他伸出手,手指轻轻压在她放于琴弦上食指上。琴弦颤动,发出了短促低沉一声,在寂静房内悠悠淡逝。
他手指慢慢地在她手指上来回划过,黑黑眼眸仍直视着她,他说得无比缓慢而坚定:“我对自己痴迷人或事,从不开玩笑。”
谢梧瑶半天半天才缓过神来,脸上已是充血一片。
老天,这是什么状况!她遇到了高手,她玩不过了!她奉陪不起了!谢梧瑶按下砰砰乱跳心,手忙脚乱地起身,又七手八脚地收了琴和谱,也不敢直视那人,胡乱道:“天不早了哈,我该走了,回见,回见!”竟是夺门狼狈而去。
……
谢梧瑶以备赛为名,没有出来和大家一起吃晚膳。
想了一晚上,谢梧瑶决定就此搬回自己京郊庄子上去住。
第二日一早,朱云劲尚未下朝,谢梧瑶辞别姐姐谢梧珏。谢梧珏有些意外,本以为妹妹和弟弟只是去一天,不想竟是要搬去住。稍事挽留,见妹妹去意坚决,谢梧珏也便允了。谢廷玉一听谢梧瑶要搬,赶紧吩咐自己贴身丫环兰香和小厮响茗和烟茗,他也就一起搬去庄子了。
走得匆忙,鹌鹑和谢梧瑶等挤在一辆车上。鹌鹑伤还没好,她一人躺着占去了车厢大半,鹌鹑有些过意不去,辛娘抱着她,安慰说让她只管安心。
一行人到了郊外庄子,谢廷玉请朋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