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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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视片刻便尝试着开慧眼,只觉一片混沌中,身旁牵着她手的男子倒是灵气充足,却无论如何不会是伏羲磬的容器。心下微嘲,气息便乱了,调了半晌,才复又开了慧眼,这次却觉狄螭身上灵气已踪影全无,反是房间一角有什么物品在容器里挣动,呼之欲出。
欣喜睁眼,眼波流转笑语嫣然。狄螭一时竟看得痴了,恍惚间任乌雅羽拉了过去,一同观看。之前找不到,是因那容器竟只有一尺见方,与平日封装磬的容器尺寸大异。乌雅羽小心开了盒盖,只见内里一只特磬,并无悬架,难怪如此小巧。
狄螭开了周围几个箱子,摇头道,“未见悬架。且恐只是普通材质所成,便是贤妃有慧眼,也难寻了。”
“无妨。皇上不需费心。臣妾要这磬不是来敲的,以臣妾的资质,又怎能以其鼓乐?无需木架。有这伏羲石便可。”乌雅羽笑着端详着那伏羲磬。
伏羲石产于古泗滨,乃是泗滨砭石的核心,为其中最珍贵的部分。依泗滨砭石规格,其核心的大小也便有所变化。这伏羲磬为一头大一头小的卵形,有狄螭的指掌大小,推想出其的泗滨砭石必有厅堂般巨大,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今泗滨那里产的砭石,便是脸盆大小已是极端珍贵了。
因此上伏羲磬不仅材质罕见,且神秘,有人疑它为古伏羲大神所有。
不过,此磬神秘的不只是它的材质和规格。狄螭与乌雅羽并肩向盒内看去。只见此磬成玄黄之色,上雕伏羲人首龙身图腾,乃是古字“道”的原型。围绕伏羲图腾,是一层又一层的密文,相传含了伏羲所悟的天地至理,大道玄机。玄色和黄色相杂随图腾变化,好似天成。
乌雅羽神秘眨眼,取了那伏羲磬出来,道,“喻鎏手书,世人只当他能敲响伏羲磬是因他通神,却不知这磬其实暗藏玄机。只可惜他未说明玄机为何,只说有缘人自然知晓。” 说着,她端详了一会儿那磬,忽的目光一闪,喜道,“在这里了!”屈指在那磬一端摆弄半晌,竟取了一小块伏羲石下来。“原来如此!磬乃中空,此处有一石楔,将其拔出,内中空气流通共振,便可发声。”说着,曲纤指轻弹石磬,发出低微短促乐音,又遗憾道,“只是,喻鎏道,若想鼓乐,确需神通。这伏羲磬在他手中,单个特磬便能发五音,可奏乐,且声传百里。在臣妾这凡人手中,也便只能如此哑然轻吟了。”
狄螭无语的望着身畔欢喜的女子,心下震撼。这伏羲磬出土已不知多少年,喻鎏是第一个能窥见内中玄机的人,而这女子便是第二个。虽说有喻鎏手书的暗示,可他也在一旁看了半晌,却是对那玄机毫无线索,而这女子竟是片刻明了,这是怎生的聪慧?况,喻鎏留书暗示又不明言,所寻的有缘人竟是这女子?
按下心中惊惑,他低声问,“既然贤妃不是想以其鼓乐,那是要做何用?”
乌雅羽闻言一愣,眨眼笑道,“若是臣妾隐而不秉,可算欺君?”
狄螭冷哼,拉了乌雅羽,携了盒子向外退去,“不若之前伏羲磬的秘密也一并瞒了朕,朕只做不知便了。连将这磬赠与你的事,也不知晓,乃是这神器自行从阁里溜了出去,寻了明主!”
乌雅羽查君王神色仍平静无波,看不出端倪,只好陪笑道,“皇上可是在生臣妾的气?”
“若是这等隐瞒便要生气,那朕早被朝臣气死百千次了。你不以此作恶,朕哪管的了你许多闲事。只是你与喻鎏不同,乃是宫妃,两朝后宫之乱的此时,身份更是敏感。私自持有这逾制的物什,恐会招惹大祸。若有人污你或乌家有谋反之嫌,你可百口莫辩。当年乌极坚拒此物,当也是虑及此一层。便是朕假作色令智昏,朝臣也道赐你此物太过。朕恐适得其反,过犹不及,种下此祸根,来日真得累了你乌家。故此,你心里要有个计较,无论是做何用,最好不要让人知晓朕已将此物赠你,可谎称借用。或者无人得知是最好,免去许多麻烦。”
乌雅羽闻言默然。因着她讨此物的目的,并未想那么多。此时被这帝王殷殷叮咛,一则暗自警醒,一则因他的体贴周到感动不已,更是怜他总是思虑如此之重,国事繁难,件件都如此去细思,便是身体健朗的人也要得病了!
半晌,她才小声道,“谢谢。”
不是“臣妾谢皇上”,不是“谢我主隆恩”,不是所有那些场面话,而是很朴实真诚的谢意。狄螭反倒有些不解,自己做了什么,竟让这狡黠女子如此郑重道谢。只是她既未解释,他也便当这伏羲磬对她十分重要罢了。
而那道谢的女子此时,竟也茫然不知自己究竟在谢什么。谢他的慷慨?谢他的关怀?谢他做这四国的皇帝,殚精竭虑只为保黎民百姓平安?思来想去,只觉谢什么都不够,便谢他生于这天地之间,为这世界平添一抹温暖吧。
第十三章 释前嫌君臣对饮,妃子醉月下舞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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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前嫌君臣对饮,妃子醉月下舞剑
出得星斗玄阵,外面天色已晚,贵和倚着石墙打瞌睡。狄螭白日里勤政,贵和总不得清闲,夜里帝王又总是病得辗转,贵和更是绷着神经侧耳听动静,不得安睡。若说这世上有一人比狄螭更累,那便是这忠心耿耿的太监了。
狄螭眸色深沉,轻轻唤醒了贵和,吩咐他回去休息,今夜无需随架。贵和却连连告罪,坚决不肯。
乌雅羽见状笑道,“公公且安心回去,来日方长,皇上身边少不得还需您照应。公公若是累坏了,这知心人却是无可替代。今日先去歇了,臣妾斗胆留皇上宿无雨宫一宿,定会照应妥当,公公明日早朝来接便可。”
见贵和仍犹豫,狄螭淡嘲,“便是衡儿也没这般被当稚儿照看吧?还是你觉朕今日不应宿在无雨宫而该随你回涵源正殿?”
贵和终是拗不过这帝妃两人的旨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两人并肩回返,乌雅羽低声笑道,“二皇子年纪虽幼小,却是最听话。让他休息便安卧榻上,太医给了药,便是喝了就吐也咬牙忍耐,总是饮够量才肯昏睡。如此懂事,让人放心的很,与其父是大大不同的。”
这女人,竟敢嘲讽起帝王了?!狄螭扳了脸斥责她大胆,却又因左近无人而眸中含了笑意。登基后本就过的端谨,深夜躺在榻上疼痛辗转时,也经常会觉活得实在无聊。秦澈去后,更是再无知己,表面上虽不露声色,内心深处实是已倦得了无生念,只顾着国家百姓和孩子幼小,才咬牙坚持了下来。此时与这女子漫步夕照之中,听她嬉笑,见她欢颜,心里是许久未曾有过的快乐,饶是他如何克己,也如溺水之人对浮木般的贪恋。
两人回到无雨宫,已过了晚膳的正点。着乌雅羽将那伏羲磬妥善收好,并肩到了厅堂门口,狄螭才放了她柔荑,正色当先而入。厅堂中桌椅似是已经换过,旧的怕是之前叫武锋和廖远斗得兴起,给砸了。几人散座了,边喝茶水边吃些零点,相谈甚欢,自得其乐,丝毫不在乎主人已不知去向多时。
狄螭心下笑骂,表面上却向乌极致歉,弄的本来就惶恐的老大臣免不了又跪了一回。掺了乌极起身,便让人传了晚膳。纹平帝正位坐了,正招呼乌极,却听廖远惊呼一声,目光直愣的瞪着乌雅羽。
狄螭知这狂生心仪乌雅羽,雨夜追他回来时他就表明了心意,平日里也从不掩饰,今日邀了他来无雨宫,更是胆大妄为的一直盯着她看。可此时廖远的眼神却不是爱慕,而是惊异。
“娘娘,您发上的钗从何得来?!”廖远语音都已颤抖,显是十分激动。
乌雅羽不解的眨眼。自己平日里也不怎么在意首饰之类的物品,嫌累赘。今日因着纹平帝赐宴,才勉强依着楚儿上了根金丝蝴蝶钗,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不值得廖远如此大惊小怪。不觉伸手到发上一摸,却也睁大了媚眸。此时躺在掌心中的竟是之前在那此地无银阁中狄螭交给她的无名钗,不知何时到了她发上。
伏羲磬是不会自行出了阁寻主的,发钗自然也不会。乌雅羽不解,狄螭心下自是知晓,那是他趁她不注意,亲自为她插上的。只是不明白为何廖远这副表情,于是招了两人过来问话。
“子远,因何如此失态?”狄螭墨眸凝着廖远神色。
廖远似是仍未从震惊中回神,颤抖着对乌雅羽道,“娘娘,可否借钗与学生一观?”
乌雅羽见纹平帝点头应许,便将钗递到廖远手中。
只听廖远边端详那物,边喃喃自语,“日月星曜之辉,宇宙万物之灵。环瀛戟……竟出世了……”
“小子,你胡说什么呢?还想再打一架?!”武锋凑了过来,本就看这孩子总盯着自己女儿瞧,心里不爽,如今还攥了女儿的簪子不放,便想发作。
廖远见“未来泰山”发话,之前更是已经知道了这所谓书生拳脚上的功夫实在了得,便收了魂不守舍的姿态,将钗递还给了乌雅羽,一言不发的退到一旁冥思苦想。
狄螭和乌雅羽对视一眼。之前廖远的喃喃自语,旁人没听到,这两人离的最近,却是分明。可这廖远是乌雅羽亲自追回来,又是狄螭留了给自己儿子用的股肱之臣,两人自然知他心性,一时也就没再追问。只招呼了众人用膳。
今日早朝上纹平帝已言明要赐宴,因此上晚膳算是十分郑重。众人席地跪坐,各人面前摆了案几。依照四国礼仪,乌雅羽坐了狄螭对手次席,乌极、武锋在帝王身侧一右一左,廖远相陪。而逍遥二子则在乌雅羽身侧分坐。
制式虽正式,可因为席上都是受不得拘束又不爱虚礼的人,所以倒省去许多麻烦。贵和不在,每道膳食廖远先试了,纹平帝动箸,然后大家便各自随意。
纹平帝端了酒,先是敬了乌极一杯,“这些日子来,辛苦爱卿了。朕有愧。”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乌极也算是看着这帝王长大的,虽然从前五皇子远离朝堂,两人并不熟识,可登基近六年来,两人却是君臣相得,自知这孩子深沉,话语虽简短却诚挚。于是也不再依礼称罪,默默饮了杯中酒,便是毫无怨言之意。
狄螭心下自是感动,却也只是敛眸片刻,吩咐楚儿斟酒,便又去向逍遥二子举杯。这次什么也没说,连干了三杯,喝得两兄弟心下惴惴,再也不敢嬉笑应对,恭敬的陪了。心中各种各样的怨气,竟就这样散了,不禁腹诽这帝王太善于收买人心。
自此后可真称得上宾主尽欢。两兄弟一搭一唱说着乌雅羽童年趣事,逗得乌极也不时哈哈大笑,廖远更是听得神采飞扬,便是狄螭,也始终勾了唇角,时而温柔凝视对面脸颊绯红、尴尬又娇媚的女子。
只有武锋并未与众人同乐。武锋喜辣,可席间都依着纹平帝做的十分清淡,他自觉无聊,吃了几口便只是饮酒。几杯下肚,酒劲上来不由轻叹,对着窗外明月发起呆来。
“老泰山,朕敬你。”狄螭低声道。
武锋回神,半晌却不举杯回应,“草民没什么值得皇上敬重的。若是虚礼,便免了。”
狄螭俊眉一轩,道,“便是养育雅逍雅遥雅羽三子,足以让朕感念敬重。”
武锋哼笑,斜睨那举着碧玉杯的君王,“两个儿子便罢了,入乡随俗,这乌家儿子自古便是给四国养的,随皇上折腾。我的芽儿,可是我这武家遗孤活在世上的快乐所在,是我希望的小芽儿!女儿外向,要自行长到你家后院去,我便忍了!可若你不善待她,还要如武承帝般将自己的枕边人化作一缕香魂,武锋绝不吝惜这条性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呼呼怒喘的武锋,狄螭心中五味陈杂。武承帝时淑妃的犯上作乱他登基后也曾仔细查阅过,证据实在并不周全。或者是真,也或者只是后宫内斗的牺牲品。武锋这些年拒不受官,推说狂生不识大体,可狄螭却一直疑是因他对帝王家是有着难以释怀的怨怼,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狄螭自认冷情,可亲见自己不怎么相熟的亲人被自己的父亲处死,都觉心碎神伤,想这武锋性情中人,被抄了三族,独活于世,那又是怎生的悲痛?便是淑妃真个有罪,也未准与当年的国丞武家有什么牵连。想到此也不等武锋应他,自行罚饮了杯中酒。
武锋见状,酒意上涌,拍案而起,走到纹平帝案几前大声道,“一杯酒了不起么?!今夜武疯子便与皇上不醉不归!只要你日后善待我芽儿,武家的前尘旧事便再与你纹平帝狄螭无关!疯子这半条命也送了给国家百姓!”
纹平帝闻言墨眸精光四射。
这武锋虽表面疯癫,可实在是个不出世的人才。当年的皇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