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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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躲躲闪闪呢?她并没有做愧对任何人的事呀。虽然在曾经的交往中对欧阳岚和籍家兄弟隐瞒了身份,可是,她对待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算计陷害,而是以诚心相交的。
而对姜漓,本就是对方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权力对她做了无礼的威胁,即使需要觉得愧疚,也该是对方对她愧疚。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心翼翼了。明明已经得到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能力,明明每天那么努力的活着,为什么不能自由自在,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不是她什么时候变得小心翼翼的,是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便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没有任何依仗,只能靠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所以,做了很多不甘愿的妥协。
而现在,她之所以说想开了,一方面是因为刘大夫这样一个即使不追问她的身份,也可以理解她的可以依靠的师父、朋友,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姜澈了。
从得知姜澈的身份以来,她的内心有很多想法就开始慢慢改变了,又找到了当初的梦想激情,整颗心虽然依然被自己压制着,可是,已经变得躁动和跃跃欲试了。
她想有所作为,所以,不能再一味的妥协了。
遇到姜澈开始,对相黎而言,这个世界不再是完全陌生的了,活着也不能仅仅是活着了。虽然觉得不可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上天让她过劳而亡之后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让她与姜澈重逢,为了给她一个补偿对方的机会,也为了给她一个重拾自己的机会。
遇到姜澈开始,她那么多年在职场以及在这个世界练就的平静无波的心湖便起了波澜,不管是因为三皇子的束缚,还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根的无所适从,都不能让她再继续那样得过且过下去了。
听到姜澈说他以前的梦想是当老师的那一刻,她的梦想也复活了,所以,她激动的跟姜澈说两人办一所书院,利用姜澈现在的身份,和他们两个人的努力,办一所可以实践他们心中理念的书院。
从她夜夜写那个计划开始,她的心中就已经知道,有些东西,是必须突破的。不能再一味的追求安逸而妥协了。
而今天遇到那一群人共聚一室,便让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了。虽然,她当时下意识的逃了,但是,从今而后,她要努力面对了。
所以,今天她那么强势的对那对无礼的主仆。只是觉得,不能再为了自己的安逸而对一些不公平的现象视而不见了。或者,那本就是一个借口,为了缓解她心中想要面对突破但又不安害怕的借口。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知道,过了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生活,因为她想要实现的理想,注定要被打破了。
所以,在樊丑说起不让她跟姜澈走近时,她那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而不是在他面前掩饰她对姜澈的关心。
因为,以后,为了他们两个人的梦想,他们势必会走得更近。而且,不可避免的,会与以前认识的人有接触,甚至,那个接触还是会继续加深的。
她不能再作为一个孤立的点在这个世界随意的放在一个地方了,而是会成为一个关系网中的一点,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
相黎三人到达善缘大师的禅房时,房间里除了姜澈,还有两个人。
虽然刚才一路上相黎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是,看到那两个人时,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躲开。
不过,在她躲开之前,房间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她。
“向月,你怎么会这里?”问话的是白宁非。
“我跟阿澈,哦,不,跟七皇子一起过来的。刚才跟我家先生在外边忙着施药看诊了。现在忙完了,过来看看七皇子身体怎么样了。”相黎说着,看向姜澈和白宁馨。
“刚才睡了一觉,又吃了些斋饭,好多了。相黎,宁馨和宁非都不是外人,你不用那么拘束的。”姜澈勉力摆脱了旁边白宁馨的搀扶,坐直说道。
“你……算了,既然你都说破了,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番得了。”相黎说着,走到姜澈身边对着明显面色不善的看着她的白宁馨说道:“白姑娘,你好,我叫相黎,相处的相,黎民的黎。跟阿澈是好朋友,以前是,以后,也只会是朋友的关系,请多指教。”
“你说你是谁?”听清楚相黎的自我介绍,白宁馨所表现的震惊大过一切。就算她这么多年心思都只放在了姜澈一个人身上,她也知道三皇子娶的续弦是相家的六女儿相黎,也知道那个人被三皇子冷落了四年以后死于一场大火。尽管,当时因为三皇子在边疆,高阳王府并没有办葬礼。可是,后来连续四年的除夕夜宴,三皇子都是只有一个人出席。
所以,那个相黎,早该是一个死人了。而现在,这个穿着男装看上去就像一个没长开的半大男孩儿的大夫,对着她自我介绍说他叫相黎。
“我想你听清楚了,我叫相黎,曾经是三皇子的妻。后来因为一些意外离开了王府,后被我家先生所救,跟着他学医,并改了名字。所以,你如果愿意,叫我向月也行。”相黎知道这个消息对初次听到的人来说太过震惊,所以,耐着心思解释。
“我不管你是相黎还是向月,也不管你是人是鬼,澈哥哥都没有见过你,所以,我不承认你是澈哥哥的朋友,一定是你对他施了妖术,否则,他……他怎么会?我不管,现在澈哥哥病好了,已经不需要你了,我要你从他面前消失。”震惊过后,白宁馨突然激动起来。像一个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张开双臂,试图用她单薄的身体把相黎从姜澈身边隔离开来。
相黎后退了两步躲过白宁馨的张牙舞爪说道:“阿澈,你来给白姑娘一个解释吧。”
姜澈看了看相黎,伸手轻轻拍了拍白宁馨的肩说道:“宁馨,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
白宁馨挥开姜澈的手喊道:“我不听,澈哥哥一定是被她施了妖术,我不听。”
相黎看了看被白宁馨挥倒在地的姜澈,皱了皱眉头,对着门口喊了句:“樊丑,让白姑娘冷静一下。”说着,侧身让了一下,樊丑眨眼之间到了她和白宁馨之间,白宁馨维持着双臂挥舞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把白姑娘交给对面的白将军,然后,去门口守着。”相黎说完,眨眼间,白宁馨已经到了白宁非的怀里,门也已经关上。
相黎扶起跌在地上的姜澈,对着站在门口附近的刘先生说:“先生,坐吧。”
待刘先生坐下,姜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又看了看相黎,然后,开口道:“在我说之前,我希望各位能够保守这个秘密,当然,只是请求,说不说依然是你们的自由。”姜澈说完,看着对面做的三个人。
白宁非率先开口道:“你放心吧,我还有宁馨,都不会说的。”
刘大夫看了相黎一眼,对姜澈微笑着点了点头。
姜澈才接着开口道:“我和相黎,前世是朋友。说来有点灵异,我们都是记得自己前世的人。
前世的我,和相黎生活在另一个时空。那里的人的生活习惯和文化和这里稍微有点不一样。在那里,没有帝王,没有贵族,男女平等,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外出工作。
那里的人,从小都要去书院之类的地方学习,男女都要去。书院分初级,中级,高级。我跟相黎是在一所书院的高级班认识的,我们两个学的是一个专业,然后,都在书院的一个叫做学生会的学生自我管理组织任职,相黎是学生会长,我是副会长。
然后,因为志同道合,我们两个成了好朋友。当然,是相黎照顾我多一些。前世的相黎,是一个很高很漂亮的姑娘。恩,比现在的她要漂亮好多倍。”姜澈说着,停下看看相黎。
“我前世在二十一岁那年发生意外,被汽车,汽车是一种交通工具,比马车的速度快出好多倍,我被汽车撞了,身体被撞得破破烂烂,可是,那个勾魂的使者说他勾错魂了,我命不该绝,为了怕被上司责罚,他就把我的魂魄重新扔到了一个人的身体里。
所以,我就进了刚刚出生就离魂的一个婴儿的身体。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在这个世界遇到相黎,在得知了我的身体状况之后,也曾经好几次想过死,不过,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比别人更加眷恋生命一些。所以,虽然被太医断定活不过二十,可是,我竟撑着活了二十二年。
然后,因为宁非的关系,在那天,偶然遇到了相黎。
你们也许会奇怪,分明换了身体换了容颜,我们又怎么能认出彼此?我认出相黎是因为他的名字,向月,是她前世的名字。当然,单凭一个名字我也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主要是她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关于茶花的故事中,王夫人爱恋了那么多年的段王爷的儿子,在原著里,其实只娶了一个妻子。
我们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制的。就是说,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而且,如果两个人过不到一起,可以离婚。离婚并不是休妻,就是说,如果女人不喜欢男人,也可以休夫的。
而我们那个时代,其实对女性的尊重有些偏过男性,如果像向月那样给一个一夫多妻的故事结局的是一个男人,最起码,在我们那个书院,会被一些宣扬女权的女生批判的,能让他在书院抬不起头来。
所以,关于那个故事,我们之间还有过争论。
而相黎认出我,也许是因为当日我的提问。
不过,我觉得,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作为知己之间的默契。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和相黎,正在计划着办一所书院,一所有着我们两个理念的书院。所以,以后,你们可能会发现我们两个人身上更多与你们的想法不一样的地方。不过,我想你们知道,我和相黎,不管有着怎样的前世,现在都生活在这里。而且,估计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我们两个,都很珍惜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人,我很珍惜宁非和宁馨,而相黎本就是一个比我更重感情的人,她对刘先生的感情,更加是亦师亦友,亦兄亦父的。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我们,拜托了。”
姜澈说着,就着端坐的姿势对对面的三人鞠躬,相黎没有鞠躬,但是,在姜澈讲完之后,一直紧张的看着刘大夫。
与姜漓同乘
不过,刘大夫显然有着很强的接受力,听到这样灵异的事件,他只是伸手敲了敲相黎的头道:“从我收你做徒弟的那一天,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徒弟。而且,不管你有什么前世,什么身份,你别忘了,为了救你身边的那个小子,你的命都是我的了。难道现在想凭借一个故事就让我放开辛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你吗?”
“先生……”相黎说着,起身走到刘大夫身边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虽然知道刘大夫的接受力超过一般人,可是,没有想到他听了这个故事居然能够丝毫不计较。
相黎因为激动,趴在刘大夫身上又哭又笑,而那边的白宁非兄妹,显然没有刘大夫这样强悍的消化能力,白宁非仍是一脸震惊,而白宁馨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和哑穴,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门外的樊丑,倒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很淡定的接受了。只是,他不知道迎面走过来的他家王爷,看到屋里的一团景象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从门缝里,他瞥见了他家王妃正趴在那个刘先生怀里激动地又哭又笑呢。
樊丑在姜漓距离门口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便以比平时高出两个分贝的声音喊道:“樊丑见过王爷。”只希望屋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能够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可是,相黎显然因为刘大夫的反应太过开心以致得意忘形了,不仅抱着刘大夫又哭又笑,还在激动之时拿拳头捶着刘大夫那单薄瘦弱的身板,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刘大夫的肩膀上,正在那美着,哪还会听到樊丑的提醒?
所以,姜漓推开房门时,就看到了相黎抱着刘大夫又哭又笑,白宁非满脸震惊的抱着明显是被人点了穴的白宁馨,而姜澈,在四人对面保持着低头恳请的姿势。
“宁非,发生什么事了?”姜漓现在最想做的是把相黎从刘大夫的怀里拉出来,可是,碍于陈隽、姜澈还有白宁馨在,只能忍着。
听到姜漓充满寒意和压迫感的声音,几个人,除了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的白宁馨,全部都回神。
相黎从刘大夫身边起来,拿衣袖擦了擦不剩什么的眼泪,对被她勒得捶得或者气得满脸通红的刘大夫说:“先生,抱歉,得意忘形了。”
刘大夫想发作,可是,碍于姜漓气场强大的走到了他们身边,只是瞪了相黎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相黎看了眼刘大夫衣服上那一滩湿湿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么的东西,第一次对姜漓的出现心中怀抱了感激的心情。
白宁非看了看姜澈,又看了看相黎,最后把目光转向姜漓道:“没……没发生什么事。”就算刚才的故事震惊到他难以接受,可是,他也不能把那个故事说出来。毕竟,他已经答应保守秘密了。
姜漓看白宁非不说,便把目光转向樊丑,樊丑比白宁非淡定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