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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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忽然朝他一笑,匕首已经挑断纱布,略一使力,手腕上顿时鲜血粼粼,滔滔的向外冒着腥红的鲜血。
男子浑身一僵,双眸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紧握的拳头似是充满了怒气,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只是不愿看到她受伤,哪怕是为了保护他的性命都不行。
倾城哪里顾得上他想什么,敲门声已经越来越急了,流云也好像是醒了过来,倾城听到她起床的声音。心里不禁一急,使劲拉着浑身僵硬的他,催促他赶紧藏到床底下。男子寒着一张俊脸,好不容易才乖乖钻了进去。她爬上床,靠在床头,赶紧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门轰的一声似是被人从外面踹开。
第二十二章
流云怔怔的看着门外的一群人,摸了摸有些昏沉的脑袋,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状况。但已经意识到了,准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时又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不禁一慌,连忙跑进内室,看到公主靠在床头,先是一松,但在看到她手腕上血流不止的鲜血时,脸色刷的变白,赶紧上前帮助止血,惊呼道,“公主,你怎么了?”
门外寒着一张脸的庄司澈闻言,心头一颤,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入目的景象,让他的脸又寒上了几分,死死的瞪着脸色苍白的倾城,黑眸中喷着怒火。大步跨到床前,一把挥开流云,虽捏着她的下颌,但力道却是很轻,他冷冷的说道,“你想死吗?”
倾城脸庞轻轻一偏,庄司澈的手指落空,不禁有些错愕,恢复冷笑道,“你想死,朕偏偏要让你活着。”话落,便朝侍卫吼道,“宣太医。”
侍卫吓得赶紧领命,其他侍卫在外见了,也都僵在一边。今夜御书房竟然闯进了刺客,奈何那黑衣人武功高强,到了最后还是让他逃了。皇上下令各宫搜查,但都不见刺客踪影。正准备撤军收队,却看到一向面不改色的皇上,忽然脸色大骇,一路疾奔到了这里。皇上没有下令搜查,借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行动。
“皇上这又是何苦?倾城是您的眼中沙,肉中刺,您每日看着难受,倾城亦不好过。”她的声音虽然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却显得空灵飘渺起来,“倾城是在帮皇上呢?”
庄司澈坐在床沿,脸色阴沉,冷哼道,“你倒真会为朕着想。”话语饱含敷衍和讽刺。倾城一怔,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不知皇上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朕是皇上,想什么时候去哪里,便去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庄司澈眼神幽深的玩着拇指上面的玉扳指,衬着烛光发出一阵阵神秘的光芒。
“您是皇上,倾城是您的阶下囚,自然无话可说。”倾城冷然一笑。
庄司澈皱着眉头,打量着她,眼中光影离合。
室内一时静寂下来。
倾城手腕上的鲜血缓缓地流在地面上,流云急的在一边直跳脚。
倾城见了,忽然莞尔一笑,吩咐流云道,“拿一个坛子过来!”
流云皱眉不解的问道,“公主,现在拿坛子干什么?”
“拿坛子装血啊!”她面色温和,笑容不减,故意拿柔妃刺激他,“可不能浪费了!放在冰窖里,下次柔妃病发的话,就可以……”
“够了,燕倾城!”庄司澈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怒声道,“别再试图挑战朕的耐性。”他抓起她的手,狠狠捏着她的伤口,看到她因为疼痛,忽然皱起的眉头,狞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痛?朕还以为你是全天下,最无心无情的女子,现在看来也不全是。”他的手狠狠地捏在伤口上面。流云在一旁急得就要上前。
倾城余光中见了,赶紧示意她别过来,她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惨白,额头上更是泛出一层虚汗,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时,感觉床下的人碰了一下床板,似乎正欲出来,她不禁瞬间清醒过来,情急之下,不禁重重地用带铁链的双脚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板,一语双关的怒声说道,“别让我恨你!”床底下果然又恢复了静寂,倾城喘息着暗松了口气。
庄司澈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紧紧地盯着她,捏着倾城的手渐渐松开,但仍然没有放开她。
他的修长手指上面沾满了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上面滚烫的热度,他蓦然一惊,似是忽然发现,他刚才对她究竟做了什么?她纤细的手腕上,伤口经过他的蹂躏,皮肉正狰狞的向外翻弛着。抬起双眸看向双眸微闭,无力的轻靠在床榻上,神情惨白的绝美女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烦躁来,将手中无力的纤手轻轻地放下。
第二十三章
倾城眼睛依然紧紧的闭上,没有再看他一眼,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明显的疏离。他灭了燕国,囚禁了她,甚至每日给她难堪,都不曾见她如此过,可现如今她忽然出现这种表情。庄司澈的心不知为何竟然一慌,更多的则是愤怒,每次碰到她,他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渐渐都快忘了自己囚禁她的目的。她只是自己的阶下囚,是柔儿的解药,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他猛然站起身子,眼神蓦然转冷,看到侍卫带着胆战心惊的太医已经进屋,曲身似要行礼,不禁冷声制止,随后说道,“过来瞧瞧!”
太医恭敬地正要走过来。倾城忽然睁开清冷的双眸,启口道,“倾城贱命一条,不劳费心!”说完,身子已偏向了里面,不再看他人一眼。
太医为难的看着皇上。
庄司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一暗,忽然沉声冷笑一声,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看也不看燕倾城一眼,冷着脸大步扬长而去。
德公公见状,一直紧绷的呼吸一松,深深地看了眼背对着他的燕倾城,暗叹一声,示意太医跟随自己和御林军离开小院。
原本还灯火通明的小院,顿时黯淡下来。
御林军一走,倾城就缓缓坐了起来,示意流云将门紧闭。
流云虽然疑惑,但还是关好门窗,又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进到内室。不禁一惊,公主的床前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子,容貌更是绝美如神。眉头不禁一皱,快步走到公主面前,一脸戒备。
倾城虚弱道,“莫急,他不会伤害我!”
流云疑惑的看着公主,又看着那个黑衣男子,他的眼神一直都凝胶在公主的身上,虽然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公主的房间,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但目前显然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看着公主触目惊心的伤口,流云狠狠的咬着唇,心中对庄司澈的恨意自然又加深了几分,翻开箱子,找出纱布和伤药,正欲给公主上药,却发现手中一空。流云呆了一下,看去,竟被一旁的黑衣男子抢去,心中不由大惊。她在燕国是有名的武功高手,平时也鲜逢敌手,可是竟不知道天外有天,这人的武功修为,只怕比自己高出很多。
倾城看着坐在床沿,欲给自己上药的黑衣男子,不禁皱眉道,“流云自会给我上药,你赶紧离开这里。”
男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给你上完药再走!”他的话语很轻,但倾城知道自己要想说服他亦是很难,心中仍是放心不下,便吩咐流云到外面,留意四周动静。
流云想起今晚皇上的阵势,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神情一片凝重,恭敬地退了出去。
男子轻轻握着她的手,这才发现,倾城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疤痕。他的眸光微闪,修长的双手在她的伤口周围轻轻摩擦,低垂的双眸让倾城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倾城叹息道,“庄司澈性格多疑,我刚刚故意拿话激怒他,他并不会想太多,可一旦他回去之后,定会想起其中端倪,到时就算有十个燕倾城,只怕也救不了你!”
“世上怎会有那么多的燕倾城?”他拿起药膏轻轻的涂在上面,怕弄疼她般,上药的时候异常小心,忽然低笑道,“一个燕倾城便足够了!”
第二十四章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似是随口问道,拿起一旁的纱布,轻柔的给她缠上。
“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你信任我,将解药毫不犹豫的给了流云,我自然也是信任你的!”倾城答非所问,眼底有一丝落寞稍纵即逝。
他捕捉到,冰冷的脸庞一柔,“为我如此,值得吗?这手只怕是要留上疤痕了!”声音中有一丝愧疚还有怜惜。
倾城勾起一抹嫣然的笑容,“一条疤痕如果能救一条人命,怎会不值?”
男子看着她,心中一动,定定的看着她,眼里一片温柔,轻笑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重要吗?”倾城的脸上泛起苦涩,静静地看着男子,淡声笑道,“在这个小院里,我是亡国公主,你是晋国皇帝欲抓的刺客,萍水相逢,也是一场缘分,可是一旦离开这个小院,无论是公子,还是倾城,都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眼前的男子,清雅俊颜,容貌绝美,身上更是隐透一层慑人的威严。就凭他敢夜闯晋国皇宫的这份胆识,只怕也是非富即贵之人。如今她的身份尴尬,自然不宜和外人结识,只怕会让对方惹祸上身!
男子静默片刻,深深地看着她,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坚定,“你自然可以装作不认我,可我却是将你放在了这里!”他轻柔的将倾城的手放到自己刚刚受伤的胸口处。在她震惊的表情下,悠然一笑,温热的唇瓣轻轻的印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上。
倾城一惊,将手抽了回来,上面似乎还停留着他的温热。
男子也不以为意,站起身来,眼中烁烁生辉,泛着圣洁的光芒,“我会再来的,倾城!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连景然。”
倾城怔怔看着他如惊鸿般消失的背影,有片刻的茫然,但几乎是在瞬间,便化为平静,抬头看着窗外泛着鱼肚白的天色,忽然淡然一笑,天要亮了!
御书房
一位俊美如神的男子,满脸寒霜的坐在书桌前,阴冷的眼眸扫向书桌旁的暗卫谨夜身上,虽然一言不语,却让谨夜感到身上一阵寒冷,更是小心翼翼的咽了好几口冷气。不禁偷偷看向德公公,德公公见状,不禁偷偷做了个噤口的动作。
谨夜见了,赶紧低垂双眸,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阵狂笑声忽然在御书房内响起,站在一旁的两人听了,心里一阵发慌,吓得双腿打颤。
“谨夜,可看清楚了?”庄司澈的声音带着阵阵阴霾的戾气。
谨夜狠咽一口唾沫,才道,“回皇上,卑职依照皇上的吩咐,一直守在外面,自然看得很清楚。”
“可看清楚长相?”庄司澈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问的很随意。
深知主子的性情,主子越是这样,他就越感觉胆战心惊。主子虽然问得随意,谨夜却不敢掉以轻心,忽然跪在地上,恭声道,“卑职无能,看到有人从那里出来,本想追去,奈何那人武功极高,卑职追赶不上,自是没有看清楚长相!还请皇上降罪。”
“你何罪之有?起来吧!”他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想起她手腕上的伤口,双眸一沉,迸发出一丝浓郁的血腥之色,厉声道,“这件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是。”谨夜与德公公相视一眼,他们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如此明显的把情绪外露。
庄司澈看着窗外浅白的天色,天要亮了。可他的心却像是千年的寒冰般寒冷彻骨,冻人心扉。
第二十五章
天色大亮,倾城心知此事,庄司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便事先遣退了流云,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的一棵海棠花树下。清晨的微风吹来,片片花瓣随风起舞,俏皮的擦过她的秀发,卷着衣袂,缓缓而下。
倾城负手站在那里,双眸清澈的不含一丝污垢。一夜无眠,她除了稍显倦怠外,大脑竟然出奇的清醒。
因为事先有所预料,庄司澈来时,她倒显得平静多了。
庄司澈一个人来见她,让她颇感意外。俊美如神的脸庞,高深莫测,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一身龙袍尚未褪去,显然是下完早朝之后,直接过来的。
倾城仰着头看着缤纷而下的花雨,待他沉步走到她身旁时,才沙哑着声音,淡声感慨道,“这花凋零的还真快啊!”
“人和花的生命自古以来都是何其的脆弱,倾城公主不会不知。”庄司澈黑眸一闪,说得极为冰冷。
倾城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认识庄司澈时间不长,但她却很明白庄司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用意在里面。如今这番话,只怕是在影射她而已。
气氛有点僵,清晨的风吹在两人身上,仍是有些冷。庄司澈外罩了一件暗沉色的袍子,倒不觉的清冷。反观倾城穿的就有些单薄了,一袭月白色长裙,裹着她单薄的身子,长发没有梳理,就那么随意的披散下来,她的发丝很长,直达裙摆,此刻她的秀发在身后随风肆意飞舞,上面还零星的卷带着一些花瓣,更衬得她的脸庞苍白绝艳。
站在海棠花树下的庄司澈缓缓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