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初年-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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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浅兰的风寒感冒也没好全,偶尔还会觉得精神萎靡,可她还是拒绝了奥巴洪台吉的挽留,归心似箭,登上了返乡的车驾。
倒不是说她有多么思念家乡亲人,而是她无法再留在戈尔泰出生之地,每多留一刻,她便多难受一分。没有了戈尔泰,格勒珠尔根城就是个陌生的城市,人人都客气的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那种表面上的热情,只会让她更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苏浅兰这一走,蒙克等数名原汗宫侍卫全都跟了出来,连范文采也辞去所有工作专心当起了苏浅兰的老师兼大夫。奥巴对他是有点舍不得,可他不是普通的汉奴,而是自由之身,他要走,奥巴也留他不住,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成了别人的手下。
同行的自然还有阿娜日、林青和梅妍,梅妍的伤不重,但是很麻烦。林青每天都要帮她换膏药,以免留下疤痕,也亏得范文采这个医术高手在,否则她想不留疤那绝不可能。
“阿剌,您说阿布和额吉会不会骂我?”苏浅兰倚着车窗望向外头骑在马上的哥哥,眼看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到达科尔沁部,她的心忽然忐忑起来。
乌克善的心情极其愉快,不单只是安全迎回了最心爱的妹妹,更让他高兴的是,妹妹居然为他们这一支相对较弱的部族拉回了好几名实力高强的勇士!刚刚他还在跟蒙克他们套交情呢!他相信有了这些人的臂助,科尔沁部的实力必能再提升一大截。
“别胡思乱想。大家念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看看两年不见长大了许多,越来越有女人味的妹妹,乌克善不由露出了内心深藏的笑意。
他到现在还记得,在格勒珠尔根城刚见面时,两人一时激动相拥,妹妹很快就挣扎离开他怀抱,满面羞色的一幕。这在过去妹妹还小的时候,哪有这份身为女人的自觉!
“阿布、额吉真的不会怪我么?我当初那样私自离开科尔沁,又独自去了察哈尔,之前都没有跟他们表露过半点消息……”
“放心吧!”乌克善宠溺地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宽慰的笑着:“阿沃是第一个欣赏你的人,他说你有勇有谋、有担当!不愧是咱们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
“嗯,还有阿布,他虽然不说,可他总是会看着布木布泰就提起你来。还有额吉,每天不念上几遍你的名字就睡不着觉……你两年前离家出走那些烂事呀,他们早就忘了!”
苏浅兰听得心头暖乎乎的,可她也很想知道未来养育了两代帝王的孝庄皇后对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便开口追问:“布木布泰呢?她没说什么么?”
“布木布泰?”乌克善好不感慨:“倒是看不出来,她也是个有主意的,这两年变化大着呢!常常会说,她的额格其是女中英雄,她得要更努力地活着,才不至于坠了科尔沁格格的名头,丢了你挣回来的荣耀!”
苏浅兰回忆着当初那个垂涎于自己的金刀,借走了就不想还回来的顽劣女孩,唇边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期待起来,不晓得这位孝庄皇后,究竟成长到了何种程度。
正如乌克善说的那样,苏浅兰一回到科尔沁就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母亲纥颜氏抱住了女儿就舍不得放开,嘴里好一顿唠叨,又怕她挨饿受冻,又怕她受欺负委屈没处诉,牵挂得不得了!让苏浅兰又幸福又无奈,自己好歹是金刀郡主呢!怎会挨饿受冻?普通人欺负不了她,欺负她的人都死了不是?
苏浅兰也把事情的大略经过和金刀失落一事向祖父首领作了番报告。莽古思对此却有另一番见解:“金刀失落了也好,如今咱们可都算是大金国的人了,若是还拿着林丹汗赏赐的贴身配刀,到了昆都仑汗那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是罪。”
苏浅兰又看向阿布塞桑,塞桑满脸慈色,毫无责怪之意,眼里都是欢喜,嘴里却淡淡地说道:“回来就好,好好休息,别刚好些又病了!”
“额吉,布木布泰呢?”苏浅兰感动着目光转了一圈,却没看到妹妹的身影。
“布木布泰……”纥颜氏迟疑着望向莽古思。
“哈日珠拉也大了,有些事不必瞒着她,你就带着她去,给哲哲福晋请个安吧!”莽古思暗叹一声,点头表示了允可。
“哲哲……姑姑还在科尔沁这边?”苏浅兰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为,哲哲早就回建州了!怎么可能还在娘家?而且听祖父的口气,还有母亲的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的神色这么奇怪呢?
“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布木布泰这两年一直在侍候她,没法离开,所以才没能过来给你洗尘接风!”纥颜氏摇摇头,神色里透出了对小女儿的几分怜惜。
绿野篇 第一百四十章 坏消息
第一百四十章 坏消息
为照顾病体初愈的苏浅兰。纥颜氏还是让她休息了一夜,翌日晨间才带着她去了哲哲居住的宫帐。那宫帐避居草原一隅,自成格局,得坐小半个时辰的车才能到达。
趁着同车的当口,纥颜氏拉着苏浅兰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私房话,什么科尔沁在大金国的扶持下实力逐渐增强,地位上升;莽古思、塞桑、乌克善祖孙三代齐齐升了一级;其他部族眼馋不已,纷纷寻求金蒙联姻等等等等,说了一大篓。
“其实你哲哲姑姑现在的状况,实在很为难,别的人看着都羡慕我们,可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单靠你哲哲姑姑这份姻缘,远远不够了!大家都在商量着,再送一位格格去建州才行呢!”纥颜氏叹着气,委婉地透露了首领莽古思和丈夫塞桑的意愿。
苏浅兰勉强一笑:“不还有布木布泰么!她最合适不过!”未来孝庄啊!大清两代帝王全出其手,简直就是不可或缺的人物。玉儿这个宸妃算什么,插曲而已,可有可无!自己还是不要去凑那个热闹好了,姑侄姐妹共事一夫。想想都觉得碜人。
“布木布泰?”纥颜氏愣了一下,似是想不到苏浅兰推出妹妹来当了挡箭牌,念头转了转,想起儿子乌克善私下里给自己说过的,戈尔泰身死之事,顿觉恍然,心疼地拍拍苏浅兰手背柔声道:“额吉明白了,你先好好在家里将养着,以后的事再说吧!”
苏浅兰有些无奈的望了望纥颜氏,忽然惊心地看到,她鬓边竟有几根青丝悄悄染上了白霜,心中一软,鼻头发酸,想一想,便终是忍着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二十一世纪的她自幼丧母,继母对她又不好,想不到却是在穿越之后,才得到了纥颜氏这份本色的母爱。过去的玉儿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几乎没考虑过回报之类的问题,只会对母亲任性撒赖,她不一样!
她是带着孺慕、愧疚和感恩之心在面对着纥颜氏,她或许还会有自己的坚持,但她不觉间已经越来越将纥颜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娘,绝不会当面出言顶撞纥颜氏,更希望自己能尽量顺着纥颜氏的心意说话行事,方不负纥颜氏一片钟爱。
说起来,布木布泰不过是协助母亲照顾哲哲而已。纥颜氏才是真正的负责照顾哲哲饮食起居生活的人,因此车驾一到哲哲宫帐,纥颜氏便领着苏浅兰径直进了哲哲的内室。
哲哲端坐在榻上,容颜一如既往的端庄华贵,只是那眼神看着有些游移不定,给人一种满腹心事、神游物外的感受。
布木布泰就站在哲哲身侧,看见苏浅兰进来,那双大眼睛便眨啊眨地,透着几分顽皮劲。只是她真像乌克善说得那样,长大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跳蹦蹦的,行为举止都带出一股沉稳的气度来,面上也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姑姑!侄女哈日珠拉特来向您请安!”苏浅兰依足礼数朝哲哲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起咯吧!”哲哲的神情平静无波,毫无一丝变化,连应答都中规中矩。
“谢姑姑!”苏浅兰心中一阵疑惑,哲哲看着挺正常的呀!怎么大家提到她的时候全都那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真是太奇怪了!
等了一会,哲哲毫无反应,既不问她的近况,也不让她落座。而是专心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甲套,好像在研究上面繁复的刻纹。
苏浅兰诧异的望望母亲,纥颜氏则轻轻一叹,朝布木布泰抬了抬下巴。布木布泰无奈的笑了笑,搀着哲哲的右臂轻唤了一声:“姑姑,额格其该脚麻了!”
“是吗?”哲哲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苏浅兰,淡淡的道:“坐吧!别站着了!”
一个小丫头连忙端来椅子,在纥颜氏下首添了座。苏浅兰道了谢,落座之时,却认出了这个小丫头也不是别人,而正是布木布泰的贴身侍婢苏茉尔!苏茉尔见苏浅兰注意她,嫣然一笑,也不做声,悄悄退到了一侧。
“姑姑!”布木布泰又轻声开口:“额格其离家很久了,这才刚回来,就过来给您请安,您看着她是不是挺有孝心的!”
“嗯!”哲哲点点头:“来人,看赏!”
又有另一名丫头端着托盘过来,托盘里放着好几个荷包,哲哲挑出其中一个,朝苏浅兰递了过来。苏浅兰连忙称谢接过,虽说是未来皇后的赏赐,可惜这东西死不能带走生不能卖掉,只能供着把玩,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姑姑,您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做的么?”布木布泰又在哲哲耳边轻声地说。
“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哲哲神情恍然,又向苏浅兰看去:“你可还有旁的事情要说?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跪安吧!”
苏浅兰怔了一怔!就这么完了?两年前的哲哲还会拉着自己好一通亲近的寒喧。可现在却连多看自己一眼也兴致缺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纳闷归纳闷,苏浅兰还是礼貌地起身行了个屈膝礼:“是!侄女告退!”
“噗!”哲哲身边的布木布泰忽然忍俊不住喷笑出声,朝纥颜氏得意笑道:“额吉!您看怎么样?我就说额格其看不出来吧!”
苏浅兰愕然看着得瑟没有礼数的布木布泰和一脸平静到木然的哲哲,还有一脸无奈的纥颜氏,不由吃吃地问:“额吉,你们,这是怎么了?”
“瞧把你乐的!”纥颜氏白了布木布泰一眼,拉着苏浅兰又重新坐了下来,叹气道:“你不是外人,这事你还是明白的好!唉!这该怎么说呢!”
苏浅兰本就觉得这场请安处处透着怪异,这会更觉出不对来了,瞄一眼坐着不动又再研究自己手指甲套的哲哲,再看看笑得有牙没眼、脸上写着胜利的布木布泰,脑海中灵光一闪,指着哲哲险些跳了起来:“难道……难道……”
“你猜的没错!大夫说了,这是臆症,治不好的,只能慢慢调养,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痊愈。”纥颜氏摇摇头:“有些人,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也没能恢复过来!”
苏浅兰没想着“臆症”两个字,她想到的是“白痴”、“智障”!据说有的人溺水太久了。大脑缺氧,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即使救回一条命,也无法恢复当初的神智。
然而!哲哲是谁?她哪里是普通人了?她可是大清朝的第一位皇后啊!那么尊贵的人物,位居中宫,执掌后宫,怎么可能会是一名白痴?这不是,开历史玩笑么!
无怪乎苏浅兰震惊!这完全颠覆了她所知的历史,搅乱了她的所有思维,连这种事都发生了,再发展下去。她还能相信些什么?
而纥颜氏还在感慨地继续说着:“这样的哲哲,又如何能担当起金蒙联姻的大任?也就四贝勒还顾念一丝夫妻情谊,留她在这里养着!他否则一杯毒酒赐来,全了天家的面子,咱们科尔沁怕也唯有暗自悲伤罢了,却断断不敢声张!”
苏浅兰心绪紊乱,忽然明白了为何来时的路上,母亲就迫不及待地暗示了科尔沁需要再嫁一位格格到建州去的无奈决心。
“可女儿看着,哲哲姑姑面上挺正常的,若是额吉不说,女儿也看不出什么!”苏浅兰犹如快要晕倒的人般,胡乱抓着什么就想稳住自己重心。
“这就是布木布泰的功劳了!”纥颜氏赞许又心疼地看了小女儿一眼:“当初大家都急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却是布木布泰出的主意,用游戏的办法试着教会哲哲姑姑这些礼仪上的往来,可是费尽了功夫,才终于有今天这个成绩!”
“可惜姑姑记不住太多东西,得有人提醒她,她才能说出差不多相应的话来!”布木布泰得意之中未免也有遗憾:“若是遇到意外突然的情况,没法子应对的,就只能装昏了!便是这样,姑姑也还是不能轻易接见外人,一些重要场合就更不能出席了!”
苏浅兰恍然,难怪先前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布木布泰把哲哲当成了提线木偶来操纵着,哲哲先后跟自己说的几句话,全都是接受了她的暗示才说出来的!真难为了她,竟然想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法子,来保全哲哲的性命和体面!
转念想到布木布泰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养育了两代帝王的孝庄皇后,却又释然,若没有这份过人的心性智慧,她哪能成为那样的孝庄?
“你也不要太得意了!”纥颜氏却毫不留情的敲打这位未来孝庄:“今天面对的是你额格其,就算被你额格其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