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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清贫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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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艾芬顿时惊呼出声,心里犹如掀起了海啸,腿软的就要站不住。
艾定邦忙从里屋赶上前来,忙一把抱住艾芬,捂住艾芬的嘴,压低了声音道:“芬儿,先什么都别问,听爹亲说,一会儿……千万别惊到你娘亲,你娘亲说什么你都答应着。”说完也不待艾芬点头答应,就抱着艾芬进了里屋。
屋子里很静,丫鬟们都停下了忙碌的脚步,陈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仿佛似平时睡着了一般安详。
只是陈氏那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鲜血浸染成了红色的被子、空气中凝结的紧张萧杀的气氛,无一不透露出浓浓的不安的让人窒息气息。
见了眼前的这一切,艾芬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大骇,这不可能,怎么会怎样?怎么可能会这样?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视线--艾芬在来的路上一声儿也没哭,她觉得只要她能坚持不哭,事情就一定不是真的。
陈氏早在艾芬来之前已经因为大量出血而休克过一次了,如果不是因为心里莫大的信念坚持着她,只怕她在那次休克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陈氏恍惚中感觉到艾芬的气息,睁开眼来看着艾芬,强忍着身体内的巨大痛楚,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芬儿……”伸出手,想要像以往一样,摸一摸艾芬的头。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吃不住力--举了几次的手都落了下来。
艾芬跪在床边的脚踏上,忙抓出陈氏伸出来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娘亲,芬儿来了。娘亲……”心里硬生生地长出一个洞来,犹如心肝都被人挖了出来一般。
陈氏手上的血水,交织着艾芬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地顺着艾芬的脸颊滴落到艾芬的身上、心上。
“傻……孩子……你哭……什么?”陈氏想反手擦掉艾芬的眼泪,依然力不从心,转而安慰道:“芬儿……不哭……哭红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艾芬抓着陈氏的手,使劲地在脸抹眼泪,结果眼泪越抹越多:“芬儿不哭,芬儿不哭,芬儿要娘亲好起来。只要娘亲好起来,芬儿保证以后再也不哭。”
陈氏吃力地看着艾芬,像是要将艾芬刻进心里一般:“芬儿……听娘亲说完……娘亲……娘亲……”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大限到了。只是她不舍,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还没有看着女儿长大成人,她还没有陪着夫君老去,还没来得及生下肚里的孩子。
“芬儿……原……谅娘亲,不能……不能……亲自看着……你长大了……不能……不能……亲自……替芬儿……梳头……”短短一句话,陈氏竟说了有小半盏茶的功夫。
艾芬使劲摇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打断陈氏:“娘,娘,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你还说过要亲自送芬儿上花轿,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一定要好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陈氏早已力竭,仍不放心地嘱咐道:“芬儿……别哭……娘亲……最……最不放心……你……你以后……要……要听……爹亲的……的话……乖……乖乖……地。”
陈氏歇了好一会儿,转眼看向艾定邦,气若游丝地托付道:“女儿……以后……就……就……靠……夫君……一……一人了,别……让……妾身……失望。”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将艾芬的手放到艾定邦手里。
艾芬哭倒在被子上,不管不顾地恨声儿嘶喊道:“我不管,我不管,娘亲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不能食言,要说到做到。一定要做到……”她不要原谅,她好恨!恨老天却如此不开眼,就这样生生地想要剥夺了这个家庭的幸福。
艾定邦挨着陈氏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陈氏的手,听到陈氏的话,忙不迭地点头,拉过艾芬一只手,和陈氏的手一起裹在他的手里。
陈氏见艾定邦点头,放心似的地松了一口气。眼光一转,直直地落在了艾定邦身上。艾定邦立即俯身到陈氏嘴边,生怕漏听了一句:“夫君……请……原谅……妾……妾身……没办法……实现……诺言……”
陈氏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利爪,生生地将艾定邦的心撕扯成了碎片:“夫人,夫人……”满腔的深情涌上来,却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陈氏精神开始恍惚起来,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挣扎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夫君……妾身……妾身想……再听一次……一次……”
艾定邦不等陈氏说完,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定定地望着陈氏,深吸了口气,一字一血泪地唱道:“
莫叹年华韶,碧水绕,青山笑,共醉且今朝。
鸾凤鸣,长歌行,情丝心头萦。
曲由衷,天上人间,相随相从。
从此不问,慢慢长路,终相携相顾。远峦几重,暗香送……”
若是在平时,陈氏定要好好嘲笑一番艾定邦的五音不全的。
陈氏在艾定邦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歌声中,眼光开始慢慢地涣散:“天上……人间……相随……想从……”像是回想起昔日的美满,陈氏幸福地笑道:“夫君……芬儿……你们……一定要……好好儿的……妾身……妾身……此生……无悔”话一说完,裹在艾定邦手心里的手,像是失去了重心似的,直直垂落。
陈氏带着满腔的不舍与留恋,阖眼长逝。
艾芬感觉到陈氏的动作,心里明白却不愿相信,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
“娘!!不~!!”只听得艾芬尖叫一声,立时就晕了过去。
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偕老,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噗~”的一声,艾定邦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第二十五章 天伦梦断
更新时间20091220 18:40:16  字数:3093
意识慢慢地回到艾芬脑中,噌的一声,艾芬猛地坐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她身上。她再打量了下四周,在床上,她坐在她自己屋子里的床上!
这个发现让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满心欢喜起来:这正的只是一个噩梦呀。
正巧梦圆端了一盆水进来。艾芬顺势下床,就着梦圆的手,从盆里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脸上:“梦圆,你不知道,我做了个噩梦,可把我吓坏了!”说完还咯咯咯直笑,都说梦是相反的,那梦死就是得生了。
梦圆看着艾芬的笑颜如花,竟然吓得颤抖起来,手上的铜盆险险就要短不住,盆里不过七分满的水也溅了出来。
艾芬看着裤腿上的水渍,眨了眨眼,疑惑道:“梦圆?你咋了?你害怕什么?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说完的话,被梦圆的哭声止住了。
“哐啷”一声,梦圆手中的铜盆掉到了地上,不甘愿地就地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哗~,盆里的水更是将两人全身淋了个半湿。
艾芬打了一个激灵:““不~!”顿时明白过来那不是做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腿一软就跌坐到地上那一滩水上。
梦圆见艾芬跌坐到地上眼神恍惚,怕艾芬又要昏过去,忙伸手去扶。
谁知道艾芬一下子清灵过来,摇头哭喊道:“不可能!那是梦,那是梦。那怎么不是梦。”拔腿就往外冲。她要去证实,证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做的噩梦而已!
梦圆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愣了一下神,赶紧急追:“芬儿,芬儿,别跑!”眨眼之间艾芬就要跑出小院大门了,急得梦圆乱喊:“娘亲,芬儿!快,快,拦住芬儿!”
周嫂子在偏房刚和衣躺下就听见艾芬尖叫,忙起身出门。看见艾芬只穿件中衣,已经跑出小院,想也不想就慌忙追上去。
艾芬的身体毕竟还是个小人儿,没跑多远,就被周嫂子追上抱在怀里。艾芬挣扎了两下,就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一动不动地伏在周嫂子胸前,流着泪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周嫂子感觉到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艾芬的泪水浸湿,心下也是大为悲楚。她不善言辞,更说不出什么节哀顺变的话来,只得留着泪强行将艾芬抱回屋子,放到床上。
梦圆又忙拿过干净衣裳来替艾芬将湿衣服换了,只见艾芬好似好似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空洞的大眼睛不停地流泪,任由她和周嫂子摆布。
周嫂子坐在艾芬身边,不敢再离开半步,她怕离开后,艾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任何安慰的话都对于失去至亲的艾芬来说,都是徒劳。
艾芬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上,像是石化了一般。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叫她如何相信,一夕之间,和亲人就这样天人永隔?她恨,难道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她体验这种锥心之痛的吗?
“我娘亲那么好的人……天怎么如此不公?”平时敬的那些菩萨仙人,都如此不开眼吗?
周嫂子、梦圆见艾芬这个样子,除了默默陪着流泪,也只能暗恨老天如此不开眼--不许人间到白头。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恨陈氏,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狠心,怎么就能舍下扔下稚子、爱人,独自一人下黄泉!
艾芬想到这里,却被梦圆哭到力竭的打嗝声惊醒了,扫了一眼周嫂子、梦圆两人,眼睛早就哭得如同核桃一般大小。怕吵到她,却是一点声儿也出,梦圆更是将手上的帕子都咬破了。心里流出一股暖流,这也是她的亲人
艾芬再想到艾定邦,陈氏去世对艾定邦的打击比她还要大。现在正是艾定邦最为脆弱,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她怎么能只顾自己难受,让艾定邦还要分神再为她担心。
这种行为,算的上哪门子的事?!
艾芬终于不再是一个姿势,她缓缓地伸了下脖子,再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子。
“周婶婶,梦圆,谢谢你们。我已经没事儿了。”似想通了一般,艾芬异常平静地对着周嫂子道:“芬儿让你们担忧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周嫂子、梦圆忙摆手,仍旧一脸担心地问道:“芬儿,你真的没事儿了?”不会是伤心过度,精神恍惚了吧?伸手就要去扶艾芬。
见梦圆和周嫂子两人满脸地不敢置信,艾芬扫了一眼周嫂子,扫了一眼梦圆,执起两人的手,极其认真说道:“我真的已经没事儿了。我还有爹亲要照顾,我要去看看我爹爹。”失去了陈氏,她再也不愿意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艾芬说完,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自身整理得比平时还要好,才满意的回过头问道:“我这样,没有什么不妥吧?”
周嫂子和梦圆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点头,只要艾芬不再失了魂一般,要他两干什么都行,何况只是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艾芬和艾定邦在众亲戚朋友的劝慰下渐渐变得平静起来--打理陈氏的葬礼,人情往来,计划开支,都表现得和平常一般无二,起码是表面上平静了下来。
艾芬就连在得知陈氏的死因--因为宫外孕,导致输卵管破裂,最后大出血而亡之后,也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周嫂子、梦圆两人心里却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仔细一想又是再平常不过了,何况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也就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艾芬在陈氏的葬礼期间变得很是沉默,老是不注意就愣起神来,行为上更是爱粘着艾定邦。众人都只当她是痛失生母,纷纷劝解她--过一阵子,就好了。
只有艾芬自己知道,她的心里空空的,每天入行尸走肉一般,只有不停地忙碌,才能稍微忘记心里那种巨大如飙风的痛楚。
终于到了陈氏出殡、下葬的那天。
忙完了一切之后,艾芬和艾定邦说了一会儿话,见艾定邦脸色苍白,满眼红血丝,疲倦至极,艾芬乖巧地道:“爹亲,你看上很累的样子。芬儿就先下去,不打扰爹亲休息了。”就算睡不着,闭着眼睛养养神也好。
艾定邦点了点头,他在陈氏逝世时当天,一连吐了好几口血,之后又强行拖病主持陈氏的葬礼,这么多天劳累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见艾定邦轻点头,艾芬留了两个还没束冠的童子照顾艾定邦。退出了房门时艾芬还体贴地顺手将房门掩上了。
到了晚饭时分,艾芬想起艾定邦在这短短几天内,老了不止十岁的样子,便强打精神,亲自做了一桌子精美的素菜,想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饭菜都端上桌以后,打发去去艾定邦来花厅吃饭的丫头来回话说,就在艾芬走了不多久,艾定邦就说上房太空,要出去走走。
艾芬心里顿时滋生出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忙从凳子上起身,打算亲自去书房叫找找看。
艾芬和梦圆两人一路上都提着心,还没接近书房门口,就闻见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子强烈的酒精味儿。两人心里都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是跑到书房喝闷酒来了。
梦圆推开房门,酒味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掩面扑鼻而来。地上更是狼藉一片:满地被揉成团的废纸,横七竖八的空酒坛子,还有破碎了的酒坛子陶片。
艾定邦就在这一片杂乱之中和衣醉倒在了西窗下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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