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夫人-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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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似乎没有情趣玩什么,只是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然后不经意的走到了碧水湖,站在石子路上停住。
十二也在一米之外停下,看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
“十二,你有没有喜欢过谁呢?”小夕瘪着嘴问。
十二愣了下,似乎有些腼腆的说,“小夕姑娘……我们这些隐士,从小都在黑暗之处藏匿着,心中所想不过一个目的,当林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无条件的出现。怎么会有机会喜欢上谁……就连接触的女子,也是少之又少……”
小夕轻声一笑,回过头问,“我不会就是那少之又少中的一个吧?”
十二抬起头来看她,阳光倾泻而下,让她黑如珍珠的乌丝显得更加灿烂,如瀑布一般闪亮柔雅。她的笑容比之阳光跳跃的分子更为灿烂,眸子明媚,如陷春水,他仿佛看见了波光潋滟,站在那里如此贴近,却又如此遥远。
是啊,她的美丽无与伦比,因此让如此优秀的公子们都为之倾心,即便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要保护她,就像是保护一尊圣洁的皓月,一只出淤泥不染的莲花,是所有人都愿悉心呵护真心疼爱的人儿,如此可人,如此温暖。
“十二,遇见你中意的女子就告诉我吧,我会像他们求情的,有家有妻室若是还做那么危险的工作很不好的……”小夕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爽快的说。
十二有一瞬间的晃神,但是很快就尴尬的笑了笑,如梦初醒般的恨不得撤自己一个嘴巴。他遇见过的女子除了路人甲乙丙丁,便是执行任务时凶险阴毒的敌人,唯一的唯一,便是她了,总是让他很窘迫很迥然的这么一个快乐的精灵。
“多谢小夕姑娘。”十二淡淡的回应,小夕觉得他的神色有些黯然,有些同情他们这些隐士。林家的隐士,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即使是有关生死的危险任务也要完完全全的投入去解决,就像是一样现代的特警卧底一样,每一秒钟都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刻来珍惜,他会不会有妻妾了呢,在这样一个安分的年代,哪个女子会嫁给一个没有未来的男子,她不禁有些难过,为武林人中这一类悲哀的角色,但是她看不懂十二的表情,不知道他眼里一直深藏着的是何等忧伤和卑微的退缩……
爱,如果都能说出口,如果都能让对方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
这时候,天空中忽然绽放一声短暂的炮鸣。
十二仰头看去,握紧拳头松了口气的说,“三公子要回来了!”
独孤彧在林家仍然不忘研究自己的木制发明,每日蹲在柴房里闭门思过,看起来很郁闷,其实他一点也不是因为“失恋”,而是在研究自己的长相。
在北海圣女宫,他除去秋无骨便是第二美男子,以前行走江湖就会带着斗篷或者面纱,就是怕别的女子会对他一见钟情,可是后来遇见的林林总总,竟然都是天人之姿,尤其在这林家,自己卑微的像一个普通的下人,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在那一群弟子之中,自己一直是那么一个最笨拙最怯懦,武艺也一直很弱的人。
如果没有师父的容忍和看护,他或许不会活到最后,也不会作为大弟子存活于世。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像一根受着繁茂大树庇护的小草,卑微而又脆弱,经受不住风吹雨打,所以他想要独自行走江湖以证明自己其实是个很有担当的人,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只是玩乐于世间,只是简单的我行我素,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偷盗,但又兴致缺缺的将所有宝物都扔掉,因为他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意义和最好的位置。
他举着小刀,在一块木头上一点点一下下的刻着,初见形状,是一尊木雕。
嘭的一声,柴房的门打开了,失神的独孤彧一错手,小刀划破了手指。
“呀!怎么流血了!”小夕跑进来,捏着他受伤的手指皱眉。
独孤彧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想把手缩回去,但是小夕一狠劲捏住了瞪他一眼说,“干什么,玩腼腆呀!真是的。”小夕掏出干净的手绢把他的手指包扎上,笑着说,“我以前呀,经常受伤流血的,棠棠总是给我准备好多干净的手绢呢,喏,这就是其中一条,他说了,每天必带一条,因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出麻烦了,哈哈~今天我很健康,给你用啦!”
她手法很熟练,很快就为他把手指包扎好,顶端还系出两只兔耳朵,看起来很俏皮,他捏着他的手指笑着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吧!很不错!”
独孤彧抬头看着她,问,“找我干什么?”
小夕努努嘴,说,“没事呀,你可是唯一认识圣女宫的人,是我们的向导,重要的客人呢!”
“只是客人?”独孤彧眉心锁起一个淡淡的八字。
“啊,不是,嘻嘻,你是我的好朋友!”小夕掩嘴笑道,“你和流铱,棠棠、城卓和音音,所有人对我都是一样重要的,不管你们谁出了事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冲出去救你们的!小彧彧怎么了,好像很伤感嘛,要是为了月惟的事可不值当的哦,人家天生丽质,是有点像女人啦,但森林那么大,你非要一棵树吊死吗,我认识的小彧彧可是很坚强的人哦。”她站着拍拍独孤彧的肩膀,像是居高临下的主人安慰小宠物一样。
独孤彧开怀的笑了笑,然后举起刻着一半的木雕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这可是我这辈子做的第一个如此小的木匠活计,送给你的。”他用受伤的手指捏着小刻刀,然后抿着唇为她悉心雕刻,小夕站在一旁弯着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一笔笔落下,刻出她的形貌来。
正午时分,暖阳当空照耀,一室温暖,但是另一个地方却像是无间地狱一般冰冷。
林棠华站在秋无骨的棺材前,两人的白衣交相辉映,透明晶莹的冰壁和棺材,将两人的脸色都映照的剔透而清明。
“少主,兰花取来了。”青蛇使者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一直对这个少主又惧又敬。
“嗯。”林棠华点点头,接过青蛇使者递过来的兰花,然后摆在他的棺材一侧,说,“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盆香夫兰,如今送给自己的亲生弟弟也不足为过。或许蝶妆还不知道这个人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司徒门主早就告诉过他,卦象是不会骗人的。
“少主,宫主派属下来询问,何时动身舞林大会。”
“武林大会,有邀请圣女宫吗?”林棠华淡淡一笑问,摆弄着兰花枝蕊。
“可是……少主,宫主想趁这次一雪前耻,我们圣女族曾经被自称正派人士驱逐,这次可是个好机会啊,有少主在,一定可以……”青蛇使者话到嘴边,被林棠华一个眼神驳回去。
“我在,就会将邪门歪道变成名门正派吗……”林棠华淡然一笑,但话语间却没有一丝温暖,冰冷的让人打颤。
“可是,这是圣女族多少年的心愿……”青蛇使者的声音降低了些,低下头。
空气中一片沉寂,过了许久林棠华才说,“下去吧。”
冰室里只有他和自己的弟弟,听说,小夕在的时候,每天都是她为他擦洗,为他整理衣物,所以才会这样干净整洁。忽然看到他的枕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香包,他拿起来放在手心,是一个宝蓝色的香包,里面放着的是一次额普通的香花,也是以前小夕最喜欢沐浴洗衣的时候用的,所以她身上总是有百花的芳香味道,清新宜人。
林凤音等人快马加鞭的赶路,没有了艰难险阻,更加上一个合格的向导秋长堃。若不是司徒星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求秋长堃跟着回家,林凤音是万万不会张口的。
流铱已经醒了,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但是营养不足导致身体十分虚弱,所以他们还是选择马车。
“师父,我辜负了你的厚望……”这大概是路途中流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错了便是错了,不必再多言什么。”秋长堃也是毒舌一条,丝毫不给人悔过的机会。
“师父,我会回冯家的。”流铱淡淡的说,充满了无奈。
司徒星儿轻哼一声,说,“谁准许你回冯家了?要回也是回司徒家!”
秋长堃默不作声,林凤音闭目养神,白元风倒是兴致勃勃,一直和流铱讨论医药和膳食的结合,准备给不夜城增添新的药膳。
“流铱兄,不论是司徒家还是林家,只要不违背白某和凤音兄的基本利益,我愿意找你到底,知道你愿意投入我的生意中来,武林中纷纷扰扰并非是个安稳的地方,商海中可不一样,你会发现一个更美好的事情。”白元风一直在推荐拉拢,但是流铱一心一意只希望得到师父原谅。
白元风有些着急,最后出了杀手锏。
“你上次说你想见你娘子,你放心,假如你加入我,不管你娘子是菩萨神仙还是妖魔鬼怪,我都能给你找来。”
流铱望了他一眼,眼光充满了希冀,说,“其实,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但是于我来说便是连神仙也不及,小夕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
空气中,瞬间有冰晶般寒冷的因子在流动。
白元风默默不语,林凤音狭长的凤眼中第一次对流铱有了敌意。司徒星儿却忽然笑的开朗,说,“元风哥哥,你算盘打错了哦!小夕姐姐不用费尽心机的去找,凤音哥哥告诉我,小夕姐姐回到林家了,现在估计又在研究好玩的好吃的呢!”
秋长堃一直酒不离身,感觉着这些年轻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自己不过在大雨滂沱的森林陷阱中拾到了一名迷路的女子,竟然牵扯出那么多恩恩怨怨来,而自己的儿子、徒弟竟然都被那个灰头土脸的姑娘迷的团团转,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马车飞快的朝着华州方向进发,身后跟着的商旅队伍显然也车马劳顿,赶车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显得有些疲乏和落寞,但个个难敛洋洋得意之神色,这比生意,赚了好大一笔。
85 多方准备的战局
林凤音回到华州城的消息,飞快的传到了林家,最先蹦蹦跳跳的就是小夕。
“回来了?回来了?”小夕听到院子里有人禀报,连忙做了个仰卧起坐,从床上爬下来,叽里咕噜的穿上衣服踏上鞋子,嘭的一声推开门,向着大门处跑去。
穿过厢房,穿过中厅,穿过前庭,直到大门前,见到林成卓双手束后的站在阳光下,棕红色的大门闪烁着阳光跳跃的音符,他回过头,定睛看着穿戴凌乱的小夕,走过来,将她的领子正好,将她散落的发丝捋到一边,笑道,“急急惶惶的干什么。”
小夕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这不是听说音音回来了吗,我来迎接他。”
“嗯,只是刚进城,不急。”林成卓的声音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温温和和的像是被阳光烤过的被单,有一种让人贴近的感觉。
两个人并肩站在门口,不一会儿银宿月惟也走出来迎接。
马蹄声咄咄而至,随即一声勒马的嘶鸣声响起,小夕迫不及待的跨出门槛,站在刚刚停下的马车面前,激动的大喊,“音音!老娘来接你啦!”
林凤音正整理着包袱,听到这一声呼唤差点跌倒,白元风扑哧一笑,司徒星儿与他面面相觑又调侃着林凤音说,“凤音哥哥,你的娘,好年轻哦!”
林凤音率先跳下马车,青绿色的衣袍在和煦春风中像是嫩芽新枝一般,靴子沾染了尘土,必是车马不停的赶回,纵然是天资神色的林凤音也略显疲惫,不再那般的妖媚,而是更为沉敛了些,躬身笑道,“儿子给娘请安,不知道儿子走的这些日子,娘亲可是吃了什么青春永葆的良药?来,给我检查看看。”说着,熟悉的笑容挂上嘴角,然后嗤然一笑走过去,拽住小夕的手腕就往屋里拉。
小夕连忙傻笑着向马车里钻出来的剩下的人摆手打招呼,白元风淡淡的笑,依旧雍容华贵的站在那里,难掩贵气,司徒星儿瘪着嘴,不知道询问白元风什么,而后,从帘子里露出苍白脸庞的流铱,笑的极其浅淡。
小夕忽然定住,愣愣的说,“流铱,怎么会病成那样子?”
林凤音这才想起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于是停了下来,松开她的手说,“流铱刚刚解毒,这一路也很辛苦,我, 坐下来先吃饭再说吧。”
白元风走进门,礼貌的点头,来往林家像是进出自己家门一样稀松平常。
流铱已然能够缓慢的走路,虽然有点虚弱,但是左边站着司徒星儿右边跟着小夕,两个人都搀扶着他,流铱的笑容虽然有些苍白,但还像是以前一样阳光灿烂的。
饭桌上,秋长堃坐在主位。
小夕终于知道为什么起初站在门边的林成卓有一丝忧郁,因为他早就得到传来的消息,自己的生父,会跟着一起回到林家。
小夕咬着筷子的一端,皱着眉看着秋长堃,实在觉得很少看到这个年岁还风华正茂的男子。有英气,也有文雅之气,更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妖媚气息,但是三个格格不入的气质融合在一起,却是那么自然,面对小夕花痴一般的研讨眼神,秋长堃只是淡淡一笑,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