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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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知道,娘知道,子青是好孩子没乱说话。”
子青笑了。放下戒备靠近马太太,可是只要马太太一提要走的话,他就胡搅蛮缠,撒娇作痴不愿意。
这如何是好,楚楚使劲掐掐玉镯上的小金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过后,玉镯忽然消失,子青最终答应了马太太回家去,下楼时回眸一飞眼,不是小青是那个。
楚楚忍了笑意送她们母子下楼上车而去。刚走回绣楼,青光一闪,小青回来了,玉镯缠的楚楚生疼,楚楚来你忙伸出右手使劲拍打左手的玉镯,“松开。松开,不然我砸啦。”
玉镯松开些,冷冷的声音飘起,“下不为例。”
楚楚连忙自己揉搓手腕活血,不得不自认倒霉,“知道啦!”
开年过后,在马太太周旋下,楚楚的许家米铺顺利开业。招牌幌子对联是楚楚求街上测字先生所写,那时候人们没有现在这般花哨,招牌蛮简单,一长长的幌子,正面是大大‘米铺’字。反面也是大大两字‘许家’。
对联上联是:货真价实买卖公平。
下联:价廉物美童叟无欺。
横联:和气生财。
店铺地处闹市,每年光租金就得五十两银子,马太太一句话就给免了,不仅不收店铺租金,还帮着楚楚张罗了热闹的开张仪式,她以自己名义广发请柬,请来了东府街上所有有头有脸的店主掌柜,有几家饭馆老板因为马太太撮合,当即跟楚楚签订的供销合同,楚楚开业的当天就收到了一百两银子定金,这代表楚楚开业的当天就卖出大米两百石,博了个开门红。
万事开头难,这开张第一天情况是相当的好了。
当然这都是马家的面子,楚楚由此也知道了人脉的重要性。
第二天,楚楚亲自督阵,零零碎碎,十斤五斤的小额买卖,竟然也买了三石大米,楚楚端着一抽屉铜板儿,高兴的眼泪哗哗的,“何欢我不是废人了,我会挣银子了。”
话说楚楚跟米铺这里忙的天昏地暗,黄明也没歇着,见天的拉着许福进出赌场,许福每每赌输了,就有黄明担保,签个字儿即可再领银子继续赌,他岳父不送银凤回来,他也不接,落得自在逍遥。
三月十五,米埔开张一月,楚楚忙碌一天,清仓扎帐,一月来米铺共买了大米八百多石,共得银子四百多两,除开大米本钱二百七五两,两个伙计每人一两银子工钱,掌柜的三两银子工钱,缴纳税金,楚楚足足赚了一百二十两雪花银,这还不算开业当天的定金。
净赚一百二十两啊,楚楚嘎嘎直乐呵,这样子一年就能赚一千五百两,加上土地收成一千五百两,一年可的银子三千两,三年九千两,还债之后还有节余,收工回家,楚楚边走边乐,体会了劳人民的真正快乐。
黄氏难得好心,亲手替楚楚熬了银耳莲子粥,在花厅门口候着楚楚。
楚楚有些奇怪,这黄氏自春节过后都是不阴不阳的样子,对楚楚爱搭不理,今天怎么转性子啦?
以楚楚对他的了解,她是无利不起早之人。不过她他到底是长辈,楚楚还是很客气的请她坐下,“您不必如此客气,干娘替我送了晚饭,我这会儿不饿,您有事就说是吧!”
黄氏眼神凛了凛,似乎想要发作,终究忍住,硬挤出笑脸,对着楚楚,“我听人说,家里的铺子生意很好啊,我手头有些不方便,想跟你领二百两银子周转周转。”
楚楚一听,心里一声冷笑,原本就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裸,而且这般狮子大开口。想着她这种人油盐不进,也没什么好讲的,楚楚于是笑眯眯看她一眼,“银子啊?”
黄氏见楚楚满脸含笑,以为有门,心下暗喜,面上却端着,一脸正经的点点头,“嗯,我有些急用,大姑娘明天就秤給我吧。”
楚楚慢慢吸口茶,微微一笑,“一两银子也没有。”
黄氏一拍桌子,“胡说,你想独吞不成?你要弄弄清楚,那仓房的米谷是许家的,不是你姑奶奶的,你这一月进项五百两银子,你想独吞,办不到。”
楚楚看着黄氏笑得更随和,“哦,继母听谁说我有五百两银子,叫他出来当面对质。”
黄氏冲口道,“王掌柜的说的,难道有假不成。”
楚楚顿时咬牙,家贼果然难防啊。她也不跟黄氏啰嗦,回头吩咐小山,“去唤二少爷前来。”
不一刻许禄到来,给黄氏楚楚分别行了礼,笑问楚楚,“大姐姐唤弟弟何事?”
楚楚也不说话,只从荷包抽出一张单据交给许禄,“念一遍。”
“好的,大姐姐,收讫,今收到许楚纹银五百两正。马恒毅,某年某月某日。”
楚楚对许禄一点头,“你去歇息,好好念书。”
许禄对黄氏楚楚一一拱手辞别而去。
楚楚也起身道,“继母安歇吧,女儿告辞了,明天还要早起。”
黄氏讨个没趣,心里顿时怒起,手指楚楚嚷道,“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态度?许家的银子,难道我用不起?”
楚楚看眼奶娘,“明天给继母五百铜钱买果子脂粉,还有,继母一日三餐要按时供奉,每天三菜一汤,一荤两素。”又回头看向黄氏,“目前许家要全力以赴赚银子还债凑赎金,继母如果不满意,可以回娘家或是去跟许福过日子,楚楚绝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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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楚这里,她自认对黄氏母子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黄氏母子却并不如此作想。
却说许福成天跟黄明搅在一起,输输赢赢也不记数,只要手里快落就好。
就字啊三月底的时候,罗阎王见勾的够紧了,忽然停了给许福的借贷,许福一日不赌那可就要他的命了。
他先是要求抵押自己的住宅,可是罗阎王不愿意,因为许福没有房产证,他对那楼房只能住不能卖,全宜城人们都知道。
许福于是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会还银子,无奈罗阎王无论如何都不信他了。
许福于是转而央求他的表兄黄明,让他继续给自己担保,引诱许福赌博原本就是黄明与罗阎王设的圈套,黄明如何还会再给他担保,于是他阴笑着说了一句,“许福,你放着家里的宝贝不用,这般求人做什么。”
许福顿时对他的话感了兴趣,“表兄你说清楚,我家还有什么宝贝,但凡你说得出,我就偷的来,我姐姐哪些首饰,我不是都偷来给你们了。”
黄明,一听此话马上翻了脸,“唉,表弟,你说此话我可不爱听了,哪些东西都是你抵押我这里,你若现在拿得出银子,首饰我马上那个还给你,罗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罗阎王也拍着胸铺子,“黄明你是我的兄弟,你表弟的东西我还昧了不成,只要他一日拿出银子来,我即刻还他东西。”
许福他现在需要知道他家里的宝贝是什么,只要许家有,他没有不能偷出来的。他连忙打岔拦着黄明他们把话扯远了,“我许福是什么人,岂会好歹不知,我知道你们两位哥哥对我最好了,将来我一日发达了。绝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发表完宣言书,他转而拉着黄明要求,“好表兄,你快些告诉我吧,我家里有什么宝贝可以换银子。”
黄明故意笑着卖关子,“只怕你不肯啦。”
许福于是拍着胸脯子保证,“只要表兄说得出,我保证一定弄得来。”
黄明于是勾勾手指,让许福靠近自己,“你知道,我对你姐姐有意思,只要你把你姐姐许配给我,我与你姐姐入了洞房,你的赌账由我承担,我还可以保证,你这一辈子的赌债都有我包了,你就等着快活一辈子吧。”
黄明会如此说,其实是他打听清楚了,许家如今值钱的产业都把在楚楚手里,他想着只要把楚楚哄到手,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也使得,女人他见得多了,无论多么三贞九烈的女子,只要被男人上了身子,无不死心塌地跟着男人过日子。
他盘算着,只要把处处弄到手,许家所剩的产业就都是自己的了,况且,那个女人还很会赚银子,又有马家做后台,只可惜是个二手货,好吧,看在银子面上,二手就二手吧。
至于黄氏母子,黄明飘飘许福,这个败家精,老子头一个把他赶出去讨饭去。
许福虽然赌得魔怔了,可是却记得处处的手段,知道楚楚是个烈性子,有些不好惹,于是唯唯诺诺道,“那个女人可不好惹,你看他把我踢出来就知道了。”
黄明见许福犹豫,暗地给罗阎王使个眼色,罗阎王便把眼睛一瞪,“我可是看在黄明老弟的面上才借银子给你,既然你不愿意,马上还我银子吧,不然,可别怪我罗阎王心狠手辣,你欠我五百两银子,我就剁你五根手指好了。来人啊。”
徐福这下子吓坏了,普通跪地磕头,“罗老板饶命。”又爬到黄明跟前磕头,“表兄容我几天想个周全的法子。”
“办法我早替你想好了。”黄明咬着许福的耳朵一番教导,许福感佩涕零而去。
许福避过大山的眼睛,偷偷从后院番强进了许园,然后绕到了黄氏房里。
黄氏一见许福搂住哭的肝肠寸断,把他所受的苦楚一一道给儿子听,“都是你不争气啊,让那丫头那住把柄,把万贯的家私捏在手里,作践我们母子连饭也没得吃了啊。”
各位看官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有理没理,我就不再多言了。
却说许福,把黄明的主意告诉了黄氏,黄氏虽然想踢走楚楚,可是也知道,那丫头不是善类,有些害怕,“这样成不成呀?万一你父亲回来,我们如何交代啊?”
许福有些暴躁的一挥手,“且回不来啦!”
黄氏一愣,许福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我说的楚楚那丫头,黄明表兄说了,只要到了他的手里,管教他服服帖帖。”
黄氏想着楚楚的铺子,楚楚的房契田契,终于咬牙点了头。
却说楚楚被小青摆一道,同他又纠缠几句,一时想起马太太来,连忙奔下楼去,忽然又顿住脚步,扬起镯子在手上摇晃,“你会这么好心?子青掐了你,以你睚眦必报的性子,竟然放过他,是不是给我猜对了,他就是你的本尊,你舍不得咬死自己对吧?”
“我已经说过了,那傻瓜跟我没任何关系,你若再要啰嗦,我立马去咬死他。”
这个家伙说的暴虐冷绝,楚楚只有认栽的份,“好好好,惹不起你,我们讲和。”
为了让马太太放心,楚楚拿了蛇油膏与锦帛下楼,马太太正给子青用口吸血,哭的泪眼婆娑,楚楚认定小青即是子青,于是故意伸出戴玉镯的手腕靠近马太太,让小青充分感受马太太的伤心与爱心。为了安抚马太太,楚楚接替马太太,在在手腕处给子青扎上布条子,再用盐水给子青消毒伤口,然后一边擦拭膏药,一边安慰马太太,“我观义兄的伤口不是毒蛇所伤,应该是被枯藤扎到,若真是蛇咬,早就毒发了。”
马太太闻言仔细看了看子青手指,除了一点红痕,并未肿大,破涕而笑,“还是楚丫头细心,干娘我真是老糊涂了,没看仔细就嚷起来了,让你见笑了。”
楚楚一边帮子青放下衣衫袖子,一边笑道,“干娘您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再说,您那里老了,您可是韶华正好,若跟我一路,别人定当误会我们是姐妹呢。”
女人没有不喜欢人家夸奖自己年轻貌美的,马太太也一样,直笑得合不拢口,“看你个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子青有样学样,也拉起楚楚一只手笑嘻嘻的握住。
这会儿功夫,马老板与三少匆匆而来,知道是误会,马老板皱紧眉头不满的飘眼马太太,“老了老了,怎还是这般毛躁,唉,我们打搅丫头半天了,回吧,晚半晌我与小三还要会客。”
子青听说要走,眨巴几下眼睛终于消化了这句话,转身往楚楚绣楼上冲去,子文见状提步就追,子青常年关在房里,腿早就关软了,那里是子文对手,转眼间就被子文提溜下来了,子青被抓,拼命挣扎,可劲的嚎啕,“娘娘啊,楚楚儿。”
楚楚见子文拧小鸡子似的拧着子青,正要上前,手上忽然青光一闪,子青忽发神勇,一耳光扇在子文脸上,子文护疼撒手,子青乘机上楼去了。
楚楚一乐,小青这个冷血也有抱不平的时候。
子青这一耳光卯足了劲,子文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心里顿时愤恨不已,再要追时,子青已经进了房间,他只好止步,为难的看着马老板,心里只觉得冤枉,眼里的泪水直打转。
马老板见子青发恶,顿时怒了,炮轰马太太,“你养的好儿子。”
马太太也急了,“我养的的儿子不成器,我自己管,你们不耐烦走好了。”
马三少见叔父因为自己发火,心里的愤恨淡了些,也平复了些,子青若不是这般呆傻,哪有自己今天的风光,咽下心里愤恨,对马太太一揖到地,“叔父口快说漏了嘴,不是真心责怪婶娘,婶娘别生气,子文替叔父给婶娘陪个不是。”
马太太方才见他掐着子青状若掐畜生一般不尊重,心里颇不舒服,这会儿越发见不得他的彬彬有礼,八面玲珑,遂挥挥手道,“你叔父说的真话假话我自然能够分辨,我自己守着子青,他在哪儿,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