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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功名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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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文士方道:“就叫曦君……张氏曦君。”

曦君!

张氏曦君!

居然叫张曦君!

张曦君控制不住的倒吸口气,瞬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震惊地看着捻须而笑的中年文士,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她意外车祸,却大难不死,在古代重生,还有……这与前世一字不变的姓名,难道……这都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是她的宿命……还是一种缘,一种让她坚强活下去的缘,一种为了生存,自己说服自己的缘。

可是,她不相信宿命。那么,是另一个可能吗?

在张曦君思绪飘渺之际,命名礼已经完成,待到微微有些意识时,她已经被抱回了摇车里,窗外不时有喧嚣声传来。

莫名地,当听到有人道这家长短时,她竟不由自主的侧耳窃听。

“……这年代,也只有张邻长这样的人家才办得起席。”说着,忽然讥笑道:“还是给个闺女办席。”

后面的话无人接下,只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张邻长家都是大善的,两年前羌人从二郎山绕道抢劫咱们,还是张邻长……”

话没说完,先前的女人就撇嘴道:“善是善,可就是瞎讲究,胡床多好坐的,非要弄这些前朝的坐席来院子里摆……”

……

窗外的喧嚣绝于耳畔,只有“二郎山”三字不断回响,那个前世她出车祸的地方。

不经意地,张曦君神思再次游弋,心弦在轻轻地拨动,为了那另一个可能而拨动。

“大哥,为什么妹妹还是不笑?”出神间,一个清脆的童音在屋内响起。

张曦君凝神,侧目看去,一个手拿拨浪鼓的女童,有三四岁大,也是女人的女儿,这两日常常陪在她身边。

一旁的男孩,长得与男人极其相似,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七岁的年纪,是女人唯一的儿子。他见张曦君向这边看来,眼睛立时一亮,高兴道:“妹妹,你笑一笑,娘说你两日没笑了……全怪我贪玩,没有看好妹妹,害你妹妹受惊。”说着高兴的笑脸染上一抹愁色,又摇摇头,一边笑嘻嘻的做着怪表情一边说道:“妹妹,看这里,笑一笑!”说道“笑”时带着微微的乞求。

看着男孩逗趣儿的表情,听着男孩话语里的愧疚,张曦君心中一软,暂抛满头思绪,朝兄妹俩一笑。

“娘!”甫见张曦君朝自己一笑,男孩立马高兴的大叫:“妹妹朝我笑了,妹妹原谅我了!”说着,兴奋地朝屋外跑去,女童也小跟班似地追去,口里咿咿不断地欢喜叫道:“娘,妹妹笑了!”

张曦君久久的望着兄妹俩跑出去的方向,缓缓闭上眼睛。

爸妈,即使是在这陌生的地方,张曦君依然是张曦君,她会好好地活下去……再见了……

无声的话语深埋心底,不舍的泪水滑落脸庞,苦涩的味道填满口腔——再见太难了……

“真的笑了?”突然,女人蕴含急切与关心的声音由远及近。

张曦君蓦然睁眼,朦胧的泪光中,是女人欣喜的笑容,兄妹俩天真的笑脸。不由地,就想起这两日他们给予的关爱,女人在头一晚衣不解带的照料,她终是笑了。

再见了。


第三章 张家


婴孩的生活简单而枯燥,每天无外乎就是吃和睡,最多偶尔再咧嘴笑两下,用来回报那些逗她的人。

然而,即使每天都这样闲得厉害,但是在婴孩本能的支配下,张曦君活了两辈子的优势没有半点体现,比如第一次说话还是在八个月的时候。

和前世的小孩不同,她第一次被大人诱导开口的话,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而是她那位总一脸严肃的祖母。那时,她便想,古人果真重孝。后来,等她又跟着咿咿学语时,才发现似乎想错了,因为“祖父”二字竟跟“哥哥”相提并论了。

看来,祖母在家里的地位超然,她应该常承欢膝下,讨其欢心。

张曦君如是想着,当然也这样做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卖乖讨巧的第二年,张曦君被抱到了上房,由她那位祖母亲自抚养。而原因,无外乎女人又怀孕了,家里都盼着女人此胎为男,又担心她累了孕中的女人,于是她“幸运”地被抱到了上房。

可谁也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就连女人当晚也只是不舍的抱着她,然后红着眼睛殷殷地嘱咐了一夜,再然后竟也是高兴她能入了祖母的眼。

如此,饶是她再怎么舍不得女人,也只有安分地搬去了上房。

祖父母都已年过半百,张曦君本着尊老敬老的想法,打算绝不给他们添一点麻烦,却不想祖母口中的“亲自抚养”,并不是真的亲自照料,而是将照顾她的事交予了陪房嬷嬷。

这一点虽与张曦君所想有出处,不过到上房后她也有意外收获。

三岁的时候,也是女人不负众望产子的那一年,她终于在祖母与陪房嬷嬷的谈话中了解了一些家里的情况。

当然了解最清楚的,自然还是关于祖母。

祖母姓卢,出生于范阳卢氏。

据说这范阳卢氏,地属今河北一带,乃本朝的名门大族。可祖母卢氏虽毓于名门,却是庶出,当时嫡庶区别严苛,北地尤甚。故而祖母卢氏并未入族谱,更因其父要回报于成都府为官时的一名幕僚,便将留在范阳家中的卢氏许配给了这名幕僚之子。而这名幕僚,自是祖父张随之的父亲。

祖母卢氏虽是庶出,却也属名门之后,怪不得在家中地位非凡。就算婚后只产下一子,祖父张随之也对其十分敬重。

男人张贺,也正因为这些缘由,才在祖母卢氏面前有些拘谨。

女人李氏,本地里正之女。嫁入张家后,除张曦君外,先后生长子张文豪,长女张惠君,以及新生的幼子张文宇,共二子二女。但是,即使生儿育女,又有娘家在侧,李氏对祖母卢氏仍敬畏非常。

至于张家,在本地也算有名望的人家。祖父张随之,不仅父亲曾为官家幕僚,他也受其父影响,通儒学,并任邻长十余年,退下后,又有张贺被乡亲推举为邻长。彼时,本乡共二百三十口人,共五十七户人家。由一名里正李氏之父统管,其下三名邻长,一为张贺,一为李氏长兄,一位李氏舅父,各辖十九户。

弄清了这些弯弯长长,可还有一件张曦君极想知道的事,依然没有半点眉目。

××××××

时值三月春,正是农忙之际。

张家人少地多,张贺每天早出晚归,同雇农一起下地播种,李氏则负责晌午送饭。

这日,日头刚爬上屋梁,李氏便提着食盒,领着长子长女来到上房,躬身立在临窗的矮榻前,低声唤道:“母亲。”

卢氏年纪大了,立春时染了风寒,服了半月的汤药,这两日才见好全。此时,仍有些精神不济,正手支着榻上的隐几①,闭目养神。听见卢氏问安的声音,这才缓缓睁眼,见李氏大气也不敢出的立着,全然一副小家子气,眉头不由一皱。但又见一旁站得端正的长孙,眼珠子不安分的直转溜,倒像极儿子小时的样子,心中就添了些喜意,少不得对李氏和颜悦色了几分,道:“快午时了,你就这会儿出门吧,也好少受些热气。”

李氏听了暗松了口气,连忙谢过卢氏的关心,方踌躇道:“母亲前些日在病中,还得帮忙照顾文豪他们,媳妇心里委实过应不去……就想将文豪和惠君送去娘家住几日……母亲也才好静养……静养。”说到后来越发的底气不足,声如蚊姡�

一见如此,卢氏的好脸色顿时消弭殆尽,也不言语,只是目光严厉地盯着李氏。

一时间,屋子里沉静似水。

李氏立马不安,头不觉低低地快至胸口。

文豪兄妹也好似受了影响,皆安分地立着,眼睛垂到地上。

见母子三人一个样子,卢氏面色更沉,无人注意的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正僵持着,哒哒的木屐声从门口传来,卢氏目光随之转去,一抹暖意不经意的流泻而出。

门外的张曦君还不知道屋外的情形,只是方才同许嬷嬷从西厢房出来时,见家里因农忙请的两位煮饭妇人,正提着食盒等在院子里,便知李氏来了,忙小跑着向上房来。何奈她不过四岁大,脚下的木屐②却又重,走起路来不但困难,又哒哒的响,熟悉的人一听,老远就知道来人是谁。

想到卢氏平日的教导,张曦君忙停下脚步,深呼了一口气,这才跨过正堂的门槛,慢条斯理的朝东室行去。

一旁的许嬷嬷见张曦君这般做派,忍不住摇头失笑,低声嗔道:“鬼灵精!”

许嬷嬷三十又八,是范阳卢氏的家生子,幼时丧父随母改嫁,因年纪小又没人打点,仅五岁就开始当差,又逢伺候卢氏的丫头出嫁,便被送到了卢氏身边。十八岁的卢氏,当时还恼家里欺负人,就将一个小孩送到身边伺候。却不想一年后出嫁,三个丫头只有许嬷嬷愿意相陪。而这一陪竟是三十多年,并且一直未嫁。

许嬷嬷是一个地道的北方人,虽少时离家来了南方,但饮食习惯却随卢氏仍同北方,倒也生得高挑,又常年待在卢氏身边,有时倒有几分前世电视剧里容嬷嬷的感觉。不过张曦君认为,许嬷嬷长得可比容嬷嬷好看多了,对她也常常笑脸,更是真心的疼爱,全然没有李氏担心的事发生。

李氏私以为许嬷嬷和卢氏如出一辙,张曦君指不定私下里受了多少委屈。

彼时,听到许嬷嬷的打趣,张曦君仰头一笑,可又担心屋里的卢氏听见动静,忙朝许嬷嬷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许嬷嬷在旁人面前一向严肃,知道李氏在屋,这便依张曦君的意敛了笑容,方打开布帘,微微垂首道:“小小姐来了。”声音四平八稳,冷冰冰得听不出一丝起伏。

————————

①隐几又称凭几,置于床、榻、或席上,常在膝前拥绕之,还可将手臂撑靠上面,以缓疲乏。此几,几面呈弧面形,下有三足,高度约在人盘腿坐时的腰部。

②木屐是华夏传统的两齿木底鞋,走起来路来吱吱作响,魏晋时南方因雨水多,故而常穿木屐。

ps:里正相当于乡长,而邻长乃里正之下,五户一邻长。本文因是架空,故而十九户一邻长。


第四章 亲情(上)


明窗半掩,昭昭的春阳透窗而入,满室明亮。

李氏母子三人的局促与不安,也在明晃的阳光下无处遁藏。

张曦君一眼就瞧见了,不由微微一愣。

怎么回事?

卢氏虽然性子冷淡,对人严苛,却决不会无故挑事。

难道是文豪哥哥又闯祸了?还是卢氏与李氏之间……?

一念还未转完,就听卢氏声音微沉的“嗯”了一声,淡淡道:“进来吧。”

张曦君猛然回神,抬头见卢氏面色如常,却已收回了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心知卢氏心里恐怕是不高兴了,不由暗暗懊恼,卢氏眼厉,她都被逮过好几次,怎么还敢在卢氏跟前就打起了主意。

微恼一番,也就作罢,只在想着不能在这个时候惹卢氏不快,以免李氏多受苛责。

然而,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又不敢在卢氏面前有小动作。

正着急时,忽而瞥见脚下的木屐,张曦君顿时眼睛一亮,仰起小脑袋,一脸为难的看着卢氏。

卢氏皱眉道:“怎么了?”

张曦君也皱起了眉,道:“娘……母亲说,祖母年纪大了,照顾孙女不容易,所以一定不能给祖母添麻烦,要好好孝顺祖母。”说着,见卢氏目光微含诧异的看向李氏,心中一喜,忙又接着道:“可是木屐上有泥巴,会弄脏祖母屋子的!”言罢,像生怕人不信一样,竟抬起小脚展示。

今晨四更起了风,疏疏落落地下了一阵小雨。张家篱笆的院坝,一沾水稀落落的全成了泥。人踏着木屐踩在上面,不免粘了一鞋的泥巴。

经张曦君话一提醒,李氏脸色立时一变,不着痕迹的侧目一看,果真见好几个泥巴印落在地上,一时脸色越发难看,心道这下定然更惹卢氏厌了,不由瞪了张曦君一眼。

张曦君被瞪得莫名其妙,又见张文豪抬起一张苦瓜脸,哀哀怨怨的向她看来,正有些不明所以时,忽听细碎的哒哒声隐约响起,她即刻寻声看去,见张惠君正悄悄地蹭着脚,可能是不想这木屐上的泥巴竟给蹭下,当下愣了一愣,连忙低低的垂下头,木头人一般的僵站着。

张曦君恍悟,心中顿时一阵尴尬。

平日李氏他们来时,许嬷嬷一般都会先为他们打理妥当鞋底,就算许嬷嬷不在时,他们也自会清理干净鞋底后再入屋,今日她便没注意到此处,只想着以院坝泥泞为由,用重换一双干净的木屐,来掩饰先前为什么杵着门口的事,再暗里为李氏说一说好话,却不想……

尴尬间,已然忘记她此时正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女童,只臊得想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于是忙红着脸向卢氏请求道:“孙女还是换双干净的,再到祖母这来好了。”说罢就要走,却被卢氏叫住:“罢了,反正地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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