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路-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曦君一惊,方站起的身子不觉后退。
敏锐的瞥见张曦君后退的动作,胡十八似从盛怒中回神,目中恨意稍退,只看着张曦君,目光复杂难辨。
张曦君不知胡十八突生的异样从何而来,只感的他目光让自己难以承受,里面的愤怒、绝望、不甘、悲痛源源不绝的喷涌而出,似在向她传递,又似透过她传向不知名的地方。然而仅仅须臾之间,眼里的种种情绪瞬息湮灭,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一头盯着猎物的凶狼,一瞬也不瞬。
张曦君心中漏跳一拍,危机感陡生,不自觉地生出防备之态,却不想这一动竟刺激了胡十八。
只见胡十八迅疾上前,将张曦君一下压在墙上,对着那一抹红唇覆下。
“畜生!”冰凉的触感传来,张曦君惊怒交加,不知何时得自由的手一扬,就是一记耳光掴去。
“主子!”两名随扈怒起。
胡十八听而不闻,只捏住张曦君的下巴,俯身迫视,尔后缓缓扬起一抹令张曦君悚然胆颤的冷笑,“事不过三!现在我就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倒看看你还怎么三贞九烈!”
言毕,反手将张曦君双手往墙上一压,另一只手却是往衣襟滑去。
下一刻,裂帛声过,张曦君左肩露出。
张曦君再难镇定,惊惧道:“胡十八,大丈夫应与齐萧在战场上决一磁性,而不是来凌辱一个妇人!”话没说完,只感肩上传来一阵剧痛——是胡十八咬住了她的左肩!
看着张曦君痛苦的神色,胡十八牙齿加重湿力。
齿深见骨,似连骨头亦要咬碎般,张曦君疼得全身冷汗涔涔,一声声痛叫溢出口内。
许是这叫声破坏了胡十八兴致,他突然收口,任由张曦君靠着墙瘫倒在地,嘴角还有张曦君骨肉的鲜血。
“恨我吗?”胡十八蓦然问道。
张曦君抬头,迎上胡十八的目光,忍着肩上的剧痛,一字一顿的恨声道:“恨,恨不得杀了你!”
怒言说完,没想到却换来胡十八哈哈大笑,直道:“恨就好!”,这让张曦君忍不住怒骂:“疯子!”
似被这一声怒气腾腾的“疯子”染怒,胡十八止了笑声,目光在张曦君深可见骨的左肩掠过,继而转身走下土炕,吩咐道:“外面兵荒马乱,带女人上路不方便,我先出城会和驻兵,你留在此看好她!”说这话时,他指着其中一名随扈。
“主子……?”随扈闻言诧异,但在胡十八目光相迫下,只领命道:“是!”
*
ps:这章狗血了,实在不会写男配,但鉴于每本书都没怎么发展出一个男配,让我……叹气,真不会写爱情,等两本坑填完,真不能再写这种了帝王的了,脑细胞死完了。
~
第九十三章 转机(下)
胡十八带着随扈离开后,张曦君又被关入了炕下,依旧密闭而狭窄的空间,紧张了一夜的神经,左肩上的阵阵疼痛,都让她近乎精疲力竭。然而外面传来的种种杀戮声,却又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全神贯注的防备着,面上满是坚持,一颗心却是沉了又沉,任绝望慢慢侵蚀着。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临近天亮前忽而骤响的厮杀声渐渐停了,阵阵哭声隐隐从远方传来,张曦君的呼吸却随之一窒,强压在心底被刻意忽视的绝望缓缓蔓上脸颊:……结束了……?统万城已彻底沦陷了么……?
在心里最后一抹隐含绝望的希冀回荡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也随之将这抹希冀磨灭。
只听哒哒的马蹄声中,一个士兵的声音传来:“……这边……这边都给我搜查清楚了……午时之前一定要把人给找出来!记住,凡二十上下的女人一个也不可放过!”
“是!”伴着一众士兵齐声应道,立时传来一阵纷杂的抢入声,一如昨夜那一群又一群强取豪夺的匈奴兵。
隐隐地,外面似乎又传来一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张曦君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木然的躺在那一动不动,脑海里全是士兵先前的号令。
午时之前一定要把人找出来……胡十八一来一回最快也是午时之后,他们要赶在胡十八之前将人搜出,那他们只可能是胡十八同父异母的长兄——赫连拔!
而在一夜大战后,会如此不遗余力的搜索一个二十上下的女人,除了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外,还有什么能让匈奴军大费周章!?
看来赫连拔已经知道她还藏身城中,并想抢在胡十八回来之前先一步抓住她。
一想到会落入赫连拔之手,张曦君就忍不住一个寒颤。
相比至今不知名号的胡十八。赫连拔的凶残之名她早已耳闻。
且不管胡十八带的初衷为何,他会冒险来统万城带她走,就是为了让她避开赫连拔,可见胡十八对赫连拔的忌惮,更明白昭示出她若落入赫连拔手中的下场。
虽然她曾一度自弃的认为,不管落入胡十八他两兄弟谁人之手下场都一样,可是她心底深处知道,这一刻也再清楚不过的知道,若在胡十八手里她还有一线生还,那在赫连拔手中就是——思绪戛然而止。作为战俘被虏获的女人受辱一幕浮现脑海。
就在张曦君思绪颤栗的时候,一列搜查的士兵也闯入了小院,边进边叫嚣着有没有人。随扈不知一声的立在窗下。透过缝隙看着渐趋渐进的士兵,一抹不甘黯然以及对生命的眷恋在他平方的面上逐一划过。然瞬间之后,他心下一横,神色一凛,随即提起手中的弯刀。快步走至炕前,对着木板狠狠一劈,顿时一道长长的裂口现出木板,天光随着裂口射入炕内,让习惯黑暗的张曦君不适的遮了遮眼,待要看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呼:“里屋有情况!”
徒劳无功了近一个时辰的众士兵,一听这声发现,不管院里院外立即循声找去。瞬间蜂拥而来,随扈也手提弯刀,视死如归的冲了出去,又似要拼了全力的冲出包围:也许……只是也许……自己还有求生的可能。
院外铿锵的激战声起,不要让随扈逃了的号声也此起彼伏。可以想见外面人数之众。
念及此,张曦君沧然一笑。不顾肩上的疼痛,推开已无法让她藏身的木板。她不知道为何随扈要将她暴露,也许若不是因为她,他便可以同胡十八一起平安离开,而不是遭受同族人的围攻。
在听见外面又传来一声随扈的惨叫,张曦君如是想着,然后踉跄的走出土炕,从右边的云袖中掉出一支金钗落入手中。这支金钗,是她昨夜用来防备胡十八的,亦让她藏了整整一夜,以为受胡十八侵犯时所用,只是没想到它最终却是用来自我了断。
想到这里,张曦君忍不住就想要扔掉金钗,放声尖叫。
但是不能,她只能张着口急促喘息,拼尽全身力量忍住这个念头。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走了,那她这八年来努力生活下去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偷生今世,又历尽八年风雨好不容易让自己融入与习惯后,就是为了这样凄然的离开!?
然而纵使再不甘,再不舍又如何?比起落入赫连拔手中的下场,自我了断已然好上太多,至少走得干净。
张曦君如此一遍又一遍的劝说自己,紧握金钗的手却始终垂在身侧,她下不了手,可外面传来了让她决绝离去的话语:“留活口!说不定他知道人藏在哪里!”与此之时,木门被重重推开,纷乱的脚步声在与她一帘之隔的外室响起。
如此不再犹豫,张曦君最后看了一眼透窗而入的明媚阳光,她绝然闭目,尔后仰起头,手往上一扬,就是向喉头刺去。
动手的这一刻,张曦君只觉心下莫名的轻松,她胡乱的想着:也许真是解脱了,也许今生这二十余年,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她还是前世的那个她……
想着,原本已褪色的前世记忆忽然变得鲜明起来,张曦君不由得抿唇一笑,然后等待疼痛传来的一刻。
“啊!”一声痛叫溢出口内,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紧握金钗的右手却让重物打中,疼得胫骨一麻,金钗从手心滑落,发出“铿”地一下清脆响声,只不过这道响声太轻了,几乎被一声暴喝全完淹没,“张氏!你做什么!?”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是……?
张曦君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蓦然怔住——眼前的人不是齐萧又是谁?
而那正披在身上被污血侵染的大氅,不就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么?
齐萧!真的是齐萧!他真的来了!
张曦君无声望着伫立门口的齐萧,脑中一遍遍的回荡着这个认知。
见张曦君似不认识自己般地愣在那,齐萧胸口一窒,想到王府里那一具具破败的女体,他霍然上前,一把抓起张曦君欲以自尽的手,语气似要吃人一般暴戾胆寒,“说话!你这是要做什么!?”
*
ps:下班晚又吃了个饭,所以十二点多才开始写,以致今天更新的有点晚,见谅哈。
第九十四章 默然
自己厉声质问的话语落入耳中,齐萧布满血丝的眼眸不由一沉。
他这次的确是有些冒险了,并且万万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王、谢两家为了对付他竟然联手,以致袁锒提前叛变。而当他率大军日夜兼程赶回后,本欲在匈奴军进攻统万时将其一网打尽,却不料事情再次突变,匈奴军竟提前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进攻,等他得知一切率军赶至时已是黎明时分。诚然,此时是匈奴军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但是满城的破败,被他留下用以内外夹击的将士们惨重的伤亡,以及肖先生和徐虎一个差点丧命一个为此失去作为男人的资格,又岂是完败匈奴军可以比拟?
尤其是在攻回王府,看见一具又一具被匈奴军亵玩的残破女体,甚至连许嬷嬷也不能幸免的被剥光身子吊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一刻他几乎无法想象张曦君会遭受的下场,只理智的知道要快速找到她。可当他在赫连拔那看见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锦秋,原本白皙的大腿污渍斑斑,之间的地上还有乌红的鲜血,不难想象她遭受了怎样的摧残,乃至在看见他到来时,仍然麻木的望着横梁,神色呆滞。
在那一刻,他突然不想找到张曦君,或者是不想找到像锦秋一样苟延残喘的张曦君,且最好清白的走了,至少他可以为她立正妃之名,也许即使未清白的走,他也会给予正妃之名,至于原因,可能是愧疚,可能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也可能还有其他什么,当时的他说不清楚,只是生出这样的想法。好在从赫连拔及阿杏英秀那里得知。胡十八在被临时换下匈奴主帅后,曾只身到王府带走张曦君主仆,只是分开走的许嬷嬷一拨人被逮住,而随胡十八离开的张曦君至今无任何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并依当时的情况,胡十八十有八九没有带张曦君及时离开,不过若在午时之前还未找到人,那么胡十八极有可能已带了张曦君离开。到时,张曦君必然会成为胡十八的要挟筹码。也会让她从此背上污名。
如是,他当机立断让人立即搜查。
只是,没想到人是找到了。却找到的是欲以自尽的张曦君!
可是自尽?以他了解的张曦君,一个努力而顽强生活下去的女人,怎可能自尽!?还这样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除非——
无法再想下去,齐萧猛吸了口气,双目赤红如血。垂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许是手上太过用力,骨节咯咯作响,心下只咬牙切齿的咀嚼着一个人的名字——胡十八——赫连祁!
但是不知为何,再见到张曦君自尽的一幕,原先种种的设想消失脑海。他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许她死!他要她活!
不知道齐萧为她的自尽勃然大怒,张曦君只感被齐萧手劲之大,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疼得她“啊”地一声痛叫出声。
“说!你这是要做什么!?”对张曦君的痛色视若无睹,齐萧只是一而再的逼问答案,他亦不知为何如此逼问,即使事实一明白的摆在眼前,他依然要厉色逼问。语气里更蕴含浓烈的质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在心中的绞痛。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曦君霎时精神一振,恨然瞪着眼前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心下再无劫后余生的半点喜悦,只剩愤怒在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她心。
他,竟然质问她要做什么!?他又有何面目如此质问她!?
是怕她受辱而污了他?所以才这样一副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张曦君心下冷笑,一个男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到头来竟然还来厉声指责对方,他有何资格如此?又在一次次承诺相护后,却一次次将她舍弃,任她身陷危险之中,如今又凭什么来指责她!
可能真是压抑了太久,这次也真是让她在无法压抑下去,现实的种种无奈,身份的种种限制,在这一刻全然不在,她只想将强加在她身上的一切,一一相还。
心随意动,亦或是冲动,张曦君欲启口反击,然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