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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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也有那么一两个是赵坜不得不娶的姑娘，或是因为家中有背景势力，或是因送姑娘的人有种种推脱不掉的理由，苏卿过去或者还发发脾气，如今已经没了这份心思，不过是合作伙伴的家务事，她没必要插手太多。
苏卿这边是心情愉快，调整好心态等着看司徒晚晴与这位程嫣如何在关雎宫你争我夺，赵坜这边却没这么好心情，只能不断的难为送信的林青。
“你说，苏卿很愉快？”赵坜不死心，继续发问，哪有女人喜欢给自己丈夫纳妾的？还心情愉快，装的吧？
“大约是。”偷偷抬头，看主子铁青的脸色，林青叹气，他们果然没说错，给王妃送信就要做好挨训的准备。
“她很开心吗？”他是不是信上写了什么不该写的？怎么会含笑？
“应该是。”
。。。。。。
“会不会是装的？”犹豫再三，赵坜还是放弃挣扎，直接询问。
“奴才看来，大约是。”话回到这份上，林青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家主子就是想让苏小姐怒火滔天，最好是言辞拒绝主子纳妾。
“是什么是啊？滚！”看着林青这般勉强，赵坜强压着心底不适，摔了两方砚台。
苏卿给了赵坜回复后没多久，那程嫣就到了关雎宫，只是并非如苏卿想的那般，举行仪式，成为侧妃，而是做了娴妃身边的女官。
司徒晚晴被赵坜打发到偏殿洒扫后没多久，娴妃就寻了个事由，又把她调到正殿来伺候，如今算来，娴妃的身边已经有两个女官，虽然名为女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给赵坜留的。
当娴妃把这意思透露给苏卿的时候，司徒晚晴与程嫣刚好就在旁边伺候着，赵坜自然也在旁边。
娴妃说这话的时候，赵坜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看苏卿可有什么不喻之色，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到，反而觉得苏卿没了曾经的真实，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笑容、端出来的寒暄…
从六岁初见；到明白心意；再到如今即将结婚，无论是自己的观察，还是通过别人的叙述，赵坜不说有多了解苏卿，可苏卿的一举一动背后的含义，他自问十分清楚，只是如今他开始无所适从。
“卿儿果然是深得我心。”听出苏卿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非常的喜欢晚晴，娴妃高兴的合不拢嘴，太子送的算什么东西？那第一侧妃岂能给她做？
“你们聊，我还有些事。”赵坜起身仓皇而逃，母妃与苏卿你来我往，婆媳好的画面，在赵坜看来竟是那般陌生。
就算赵坜能催眠自己，能要挟林青瞎说，可眼前的景象骗不了人的，渐渐涌上来的不甘骗不了自己，苏卿不在乎，不在乎是不是有女人进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看上别的人，不在乎会不会有人争宠…
满满的询问存在心底，不在乎三个字越来越大，压得赵坜心头颤抖不已，用圣旨栓住了苏卿的人，可心呢？
不管怎样的催眠，赵坜都改变不了这段婚姻是抢过来的事实，看惯了后宫争斗的人，自然明白女人斗争，无欲则刚、无情则胜；欲做帝王的人，十分清楚，后宫势力的平衡，雨露均沾才是和谐之道，宠谁就是把谁架在火上烤、君王之爱是道催命符。
理智上的明白，却压制不住感情的存在。
日死夜想之下，赵坜再一次梦到苏卿，只是这次的梦中，不再是过往的春梦，也不是那些哀伤、忧愁的画面，而是苏卿不停的给他介绍女人。
“王爷，多福之家必定多子多孙。”
“王爷，孙家小姐人品贵重，年轻貌美。”
“王爷，顾家是边关主帅，掌兵马大权。”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很多的女人排排站，赵坜在旁边一直的摇头拒绝，苏卿在前边巧言如花，不断的介绍，一个一个的介绍，那队伍竟像是没有尽头…
随着庄王府的即将落成，婚期的步步邻近，宗室中庆贺兄弟子侄出宫分府别过的途径，竟然毫无新意的全是送女人，赵坜的几个成年哥哥偶尔也会拉着他出宫饮酒作乐，有诗、有酒，哪里能缺女人？
赵坜做到了承诺，只要是别人送来的，他都会写封信给苏卿传过去，无一例外的详尽叙述那些人的家世背景、父兄职位，以及若苏卿不愿意，应该采用的适当做法。
只是苏卿的回话也很简单，但凭王爷做主。虽然偶尔苏卿也会从善如流的拒绝那么几个，可那拒绝的口吻在赵坜看来，拒绝的不够彻底。
及至后来，赵坜连自己饮酒作乐的地方，还有期间发生的事情也详尽的叙述，即便是没有的桥段，他也要编上几句，用最浅显的语句来表达，想看苏卿生气的模样。
苏卿说饮酒伤身，赵坜会嘴角上扬；苏卿说沉迷女色不好，赵坜会咧嘴半日；顺王妃吃醋把顺王的脸都挠破，别的兄弟同仇敌忾外加看热闹，赵坜却羡慕死他这位舞文弄墨的三哥，有人为他吃醋…
即便知道这样做很恶劣；下次还是忍不住瞎编桥段；即便觉得这样或许会伤害到苏卿，可赵坜还是会继续写信。就像个孩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不断的做坏事，哪怕知道坏事做多了会扣印象分。
刘钰结婚那日，苏卿虽然去看了，虽然也觉得明慧更适合刘钰，可那通身的哀愁却是骗不了人的，在赵坜看来，那明明就是在乎，不舍、有感情，很心疼的象征。
原来，当一件事在心底存在的时间过长，很容易就会成为执念，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钻角尖，凭空想象出种种迹象来平复心底的恐慌。若对象换成刘钰，苏卿的反应会如何？宽容大度还是勃然大怒？
69
69、沫犀草 。。。
接到宫中送来的信件，苏卿还是很认真的看资料，在这些资料里，有些是熟人、有些是陌生人；熟人，苏卿自然是全都应承下来，再凭借赵坜的资料，慢慢排兵布阵；陌生人嘛，苏卿才会挑出来讨好赵坜那幼稚、浅显易懂的心思。
可不管苏卿同意的还是反对的，赵坜都没接收，同意的那些人，就用“正妃未进门，不可纳侧室。”的理由放到娴妃哪里；至于不同意的那些就更好办了，寻个法子拒绝了事。
这些女人，要么是怀揣无间道的思想而来，家里有把柄捏在身后主使者手中；要么就是被用来联络皇族兄弟的感情，还有几个是娴妃从秀女里挑出来的，里里外外总到一起居然有七八个之多。
当然，娴妃也不会傻到全放儿子身边，那是公开跟儿媳妇过不去，娴妃的意思是先放她这边养着，看看性情如何再决定什么时候给儿子。
僧多了粥自然会少，辛朝规矩，王府妻妾的配置那是有定数的，正妃一名、侧妃两名、县主五名，侍妾若干。
程嫣背后有太子，司徒晚晴身后是娴妃，这两个人手上有牌，心底不慌的，因此只是明哲保身的在旁边看着其他人明争暗斗、你下绊子我挖坑，但笑不语。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关雎宫就传了些小道消息消息，说是苏卿已经跟娴妃商量好了，庄王府其中一名侧妃要从苏氏宗族里出。
这消息着实让程嫣慌了神，二选一的结果比较下来，她落选的概率最大，娴妃毕竟是庄王亲身母亲，自然比太子说话有分量，而且苏卿原本的一碗水端平，如今也是凡事挑好的给司徒晚晴，还会主动让司徒晚晴送东西各赵坜，自己反倒成了关雎宫可有可无的。
这可如何是好？侧妃与县主虽说都是小老婆，可也分正式在册的与不入流之分，侧妃可以参加皇室集会，可以在王妃身体不适时代行王妃之职；县主算什么？在王府里那是主子，出了王府，在皇室人眼里，依然是奴才，程嫣也是从四品以上人家的女儿，身份地位不比司徒晚晴差，怎会甘心居于下首？
吐谷国是辛朝藩属国，居于辛朝西北部，是个气候极端恶劣的地方，一年到头飞沙走石，少雨多荒漠的地方。
那里的人，在生活习性上更是有别于辛朝，他们居然是多夫多妻制的地方，人群混杂而居，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娶多个妻子；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嫁多个丈夫；偶尔有个什么喜欢的东西，拿丈夫或者妻子，以人易物也是常事。
吐谷国人口稀少，自然灾害频发，环境十分恶略，这种独特的婚姻制度可以最大程度的保障民族繁衍生息；可在辛朝这样物产丰富的地方，却成了不开化无教养的象征。
每隔三年，吐谷国国王都会派使者前来，维护两国邦交，交换个子需要的物产，辛朝需要吐谷国的铁矿石，吐谷国需要辛朝的庇护与粮食，今年带队的使者自然还是那位略通辛朝习俗语言的方王。
“皇上，臣下有个不情之请。”朝堂之上，方王代表他们的国王送上国书，还有今年纳贡的几十吨铁矿石礼单，宾主正欢之时，那吐谷国王爷突然一鞠躬在朝堂上请求道：“可否请求庄王殿□边的一位宫女陪臣下逛逛这美丽富饶的都城？”
“老六？”会宁帝诧异的用眼神询问太子，为了防备诸皇子篡权，昭阳殿向来禁止太子以外的皇子出现，因此会宁帝只能用眼神询问跟赵坜关系还不错的太子。
“陛下，不行吗？”磕磕绊绊的汉语，那吐谷国皇子说的很勉强：“臣下愿意用铁矿石来换。”
“行，怎么不行！”看在几十吨铁矿石的份上，会宁帝有什么不能答应？不过是关雎宫的小宫女，当即会宁帝就扭头吩咐太子把这事给办了，而且还要办的漂亮、办的客人满意。
“敢问，方王殿下看上的是哪位宫女呢？”皇帝让太子办这事，太子却是一头雾水，关雎宫上上下下几十号宫女，谁知道这吐谷国王爷看上的是哪个。
“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笑起来特别的有味道。”真是难为方王了，辛朝的语言，他本来就说的不顺溜，还要用贫乏语句来形容一位美人。
那皇子说的别别扭扭、殿上一众人听的是满头雾水，尤其是太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就这几句话，不知道关雎宫有多少相符的女子。
“啊~那女子身上飘扬着淡淡的沫犀草味。”
可这话听在太子耳朵里，却是灵机一动，程嫣说过，司徒晚晴的香囊里装的就是沫犀草，是了，那司徒晚晴当日还进门送了杯茶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寻到错处全不费功夫。
只见太子俯身跟会宁帝嘀嘀咕咕好一阵子，会宁帝才抬头看向方王，迟疑着回头询问太子：“不会这么巧吧？”
“儿子怕，就是这么巧。”
“皇上，臣下愿意用铁矿石来换。”吐谷国皇子眼见会宁地面露犹豫之色，连忙再来一句。
会宁帝吐血啊，您能不能不要一直把铁矿石挂嘴边？朕是那等为了几块破石头就对不起爱妃，对不起儿子的人吗？你能不能换个法子说出来啊这么多臣工看着呢。
可再多的不满，这对父子最终还是把司徒晚晴给推了出去，就因为几块破石头。
“娘娘，奴婢不想去。”这消息，对司徒晚晴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去了那边她的人生就给毁了，那么野蛮的人，她是跟着走还是不跟？
“晚晴，这是皇上的旨意，哀家也没法子。”娴妃除了叹息能做什么？也怪自己，总想着让晚晴跟儿子多做接触，这下好了，接触到别的国家去了。
“王爷，晚晴是您的人啊。”娴妃的态度让司徒晚晴绝望，跪行到赵坜身前，苦苦哀求，梨花杏雨、面含戚容。
会宁帝当着文武百管的面答应的事情，要赵坜如何婉转？
“也怪我，知道方王好色，就不该带着你去。”赵坜叹道。
“唉，怎么能怪你呢？”娴妃自然是帮儿子说话，唯恐司徒晚晴对赵坜心怀不忿，娴妃连忙开口道：“谁能想到那方王居然钟爱沫犀草。”
“沫犀草？沫犀草！”听到这个名字，在心底默默念上两边遍，司徒晚晴突然间发了疯一般从身上拽下个香囊来，拼命的撕咬着，像是要将绝望嚼碎一般，哭的是难以自抑。
突生变故，关雎宫伺候的人都惊呆了，纷纷跑到娴妃与赵坜护卫者，唯恐司徒晚晴伤害到主子。
斗赢了养父的亲女，换来进宫的资格；从洒扫干起，受尽大姑姑责骂辱打，拼命爬到今天这地步，居然因为个香囊功亏一篑？想那方王虽然好色，可每次来辛朝从来都是去妓馆鸭寮，若非这香囊，她怎会落到如斯地步？
“晚晴，你放心，要是你当真不愿嫁到吐谷国去，哀家去求皇上给你指个好人家。”
“娘娘，王爷，苏小姐要害我啊。”对娴妃的提议置若罔闻，司徒晚晴撕心裂肺伤心欲绝，那日苏卿前来送香囊的情形历历在目，司徒晚清有恨有怨。
“司徒姐姐莫要胡说，当日苏小姐可是送了两个香囊，是您说的喜欢淡香。”程嫣适时的替苏卿解释道：“更何况，一个闺阁女子哪里会知道方王喜欢沫犀草？”
“娘娘~~”拉长声音，司徒晚晴看着娴妃，满心只有一个信念，是苏卿要害她，一定是，绝对是，她要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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