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穿越玫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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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也就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睛,做出假寐的样子,不去管诺阿伊伯爵夫人会有什么反应,她是真的有些累了,用胳膊撑住脑袋,真的打起了瞌睡来。
玛丽中间醒了几次,看诺阿伊伯爵夫人,都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动过,她也不管她,继续睡去,直到大约六点钟,才被女教管彻底唤醒。
“殿下大概是真累了,”诺阿伊伯爵夫人仍是面无表情的,“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参加欢迎宴会了,请您在宴会上保持好仪态,即使再累,也不能表现出来。”
玛丽开始懒得理睬她了,也不说话,任凭女教管唤来那些侍女们给她整装,随后,诺阿伊伯爵夫人领着她去宴会大厅。
整个晚宴乏善可陈,玛丽只是略坐了坐,吃了点儿东西做样子,只用了不到一小时,诺阿伊伯爵夫人便以她旅途劳累为借口,领着她提前退席了。市政厅之外也很热闹,平民们似乎正抓紧了这机会来狂欢一场,可惜,玛丽只听到了远远传过来的喧哗声,她是不可能去亲身体验的了。
玛丽只得早早睡觉,不过,这好歹保证她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得以第二天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爬起来,告诉女教管,她想要去做一场弥撒。
各位读者自然知道玛丽是不会转性的,然而,作者需要提醒大家的,是那时代欧洲的教堂,特别是比较大的有社会影响力的教堂,却不是像当今那样被当作旅游景点人人都可以参观的,因而,我们的玛丽若是想要去参观一下有名的斯特拉斯堡主教座堂,还是需要假借一下宗教的名义了。
斯特拉斯堡主教座堂,曾经在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里,拥有整个欧洲最高的尖塔,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吸引玛丽去参观一下了。但她也知道,历史上的那位断头艳后,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也去做了这样一场弥撒,当然,她应该是怀着对宗教的虔诚去的,而她在大教堂,却遇到了若干年后把她推入项链事件的泥潭的路易·罗昂——这同样也被视为她这场婚礼中的另一个不祥之兆。
玛丽果然见到了路易·罗昂,作为斯特拉斯堡大主教的侄子,他是那里的助理主教。这位世俗神甫白净而文弱,玛丽看着他,不禁联想到当年漫画中那个矮小的Q版造型的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罗昂主教,差点儿没笑出来。
玛丽如愿以偿的参观了主教座堂,但显然,她是没有机会去登上那高高的尖塔了,于是,在她看来,所有的教堂,维也纳的斯特凡大教堂也好,圣地马里亚策尔的小教堂也好,或是眼前的这一个,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初看似乎还有些新鲜,等见多了,就会产生审美疲劳。
斯特拉斯堡只是中转站,故而,玛丽的车队,也不会在那里多做停留,事实上,一行人在5月3日的下午便出发了,下一站是洛林的首府南锡。
玛丽也是穿越以来补习了欧洲地理知识,才知道斯特拉斯堡是属于法国的阿尔萨斯地区,再加上她的目的地洛林,正好构成了她上辈子学过的那篇著名的中学语文课文。玛丽坐在奔驰的马车里,这么想着,突然便产生了一种类似穿越者的自豪感的感情,是的,假如她这个穿越者不能改变法国历史的进程的话,那么,几十年之后,真的有可能爆发那所谓的普法战争,使得她脚下的这片土地,几易其主,饱受蹂躏。
洛林人民并不像阿尔萨斯人对玛丽那样热情,一切都似乎是在走形式。表面上,玛丽是洛林最后一位公爵的女儿,但事实上,玛丽猜测在洛林人民的心目中,玛丽的这位父亲,为了与哈布斯堡家族的女继承人结下那门亲事,居然抛弃了自己的领地和人民,或者说,用这块世袭的领地和领地上的人民,换来了神圣罗马帝国的那顶皇冠吧。
然而,洛林人民的悲哀,似乎并不仅限于被旧主人抛弃了而已,他们的新主人也并没有给他们任何的优抚。路易十五从弗朗茨一世手中得到洛林之后,转手把它送给了自己的老岳父,被赶下台的前波兰国王斯坦尼斯拉夫一世,这老人家也是这个时代有名的长寿贵族,他活了八十九岁,只比自己做法兰西王后的女儿,早一年去世。因而,直到1766年,洛林才正式并入法国,受路易十五陛下的直接管辖。
比起斯特拉斯堡来,南锡的繁荣程度,就差上很多了。玛丽参观了南锡的旧王宫,这地方,自1766年起也一直空置着,只有少数仆人,简单管理着。整个王宫的规模也不大,空置以来,更显得陈旧和萧索,然而,玛丽的父亲弗朗茨一世,却正是在这里诞生的。而且,玛丽想到,如果按照现代中国按照父亲出身地来确定籍贯的方法,她自己,也确实算得上是洛林人了。
玛丽发现,她的那些随从们,似乎也对洛林人和这个地方,存在着排斥的思想,她的行程也安排的很紧,只在南锡留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又出发了。而玛丽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等她正式成为王后之后,要好好安抚一下洛林人民了,因为,她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模模糊糊的愿望,将来要在洛林这块地方来实现呢。
011
玛丽上辈子看过的那本《断头艳后》,绝对不是个优质的译本。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本书劣质的封塑外皮,潦草设计的封面,以及极薄的发黄的纸张。
而且,随着玛丽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断加深,她发现,那本书在翻译上,也并非是尽善尽美的。就拿她这趟旅行的下一个目的地贡比涅来说,明明算得上是一个小城了,而她那本书写来写去,给她造成的误解,一直以为贡比涅只是个驿站而已。
诺阿伊伯爵夫人虽然看玛丽不顺眼,但是,对于她所表现出的那种求知精神,似乎还是蛮赞赏的,于是,女教管花了整整半天时间,当然是在马车上,给玛丽介绍这座城市,顺便还穿插说了许多宫闱轶事。
贡比涅距离巴黎有二十法里(一法里约合四公里),这并不是个遥远的距离,又加上小城本身的风景优美,使得它从七世纪以来,一直就是法国国王们喜爱的城市,而在王权最终定都巴黎之后,这里成了行宫的首选地点,现在玛丽要去的这座行宫,就是路易十五陛下当政以来修建的,其附属部分,还尚在建设过程中呢。
玛丽是5月4日离开南锡的,按照计划,她将在5月8日到达贡比涅,而法兰西国王,带着她的丈夫以及几乎整个儿宫廷,都在那里等候她呢。
车队越往西,诺阿伊伯爵夫人就越发的紧张,完全不管玛丽愿不愿意听,开始喋喋不休的向她宣讲这第一次面见法兰西国王的必要礼节。事实上,对于法兰西的这位当政国王,玛丽到完全不担心,她还记得,伊莎贝拉曾经私下里说过,“像安东妮德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我那位外公,怎么会对她不满意呢?”玛丽明白伊莎贝拉的言下之意,法王路易十五,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老色鬼,既然他对平民的年青姑娘都垂涎欲滴,那么,对于这位出身皇家集高贵优雅于一身的孙媳,情况也不会例外到哪里去。
让玛丽真正忐忑不安的,是她那位未曾谋面的丈夫,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如何同他接近,如何同他说话,但她也明白,在没见到这位法兰西王储之前,想什么都是徒增烦恼,还是等到见了面再说吧。
5月8日下午,玛丽的车队到达了贡比涅,诺阿伊伯爵夫人早已告诉过她,法兰西国王的那一家子,要在行宫外的广场上,为她准备举行一场欢迎仪式。
当玛丽的马车驶入行宫广场的时候,司号手已吹起了长号。诺阿伊伯爵夫人听见了号声,似乎有些急迫的样子,一边伸手去打开车门,一边急促的对她说道,“快点儿下车吧,殿下,千万不要让国王等您。”
于是,马车刚刚停稳,玛丽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只听到诺阿伊伯爵夫人在她身后低声叫着,“要行跪拜礼。”
玛丽举目四望,就看到二三十米之外,另一辆同样豪华的马车上,正下来一位穿着华丽的老人,他一下车,周围便有侍从们围了上去,此人,应该就是“受人爱戴的”路易十五了吧。(注:“受人爱戴”是路易十五的绰号)
玛丽就乖乖的,用她那种苦练了许久的“精灵般的”步态跑了过去,一路上,展现了足够的轻盈与优雅,而那位路易十五,也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走了过来。
玛丽跑到路易十五面前,来不及看清楚这位法兰西历史上有名的昏君的面貌,先赶忙跪了下来,用自己最清脆的声音说出那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尊敬的陛下,向您致敬。”
立刻就有一双保养得很好的苍白的大手伸了过来扶住玛丽的双肩,她也就借势站了起来,只听到一个笑呵呵的低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这就是奥地利送来的王储妃么?很好很好。”
玛丽才站稳,刚想看看路易十五的庐山真面目,冷不妨,这位君主已自动把脑袋送到了她的眼前,不由分说的便在她左边脸颊亲了亲,然后,没等玛丽反应过来,右边的脸颊,也被如法炮制了一下。
这就是法国人的见面礼了,玛丽被路易十五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直想翻白眼,只得勉强微笑着,说出另一句也是准备好的台词,“陛下,能成为法兰西的王储妃是我的荣幸。”
玛丽始终不敢抬头,但直觉告诉她,路易十五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扫描了数秒,才干笑了一声,“好吧,来见见你的丈夫吧。”
玛丽这才抬起头,而路易十五已经侧过身去,对着身后嚷道,“奥古斯特,还不快来见见我从奥地利给你娶来的妻子。”
玛丽终于看到了那藏在路易十五高大身躯背后,矮矮胖胖,带着拘谨而又窘迫的神情站在那里的少年,她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老国王让开了,玛丽的丈夫,法兰西王储路易·奥古斯特,这才慢慢的走上前来,他没有说一个字,玛丽觉得他甚至没有看自己,但她又低下了头。
玛丽低着头,看到路易·奥古斯特的脚尖停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他也伸出双手,扶住玛丽的双肩,凑上来,或者毋宁说是把玛丽拽了过去,非常缓慢的,也亲了亲她的双颊。
这就完事了,王储松开双手,又转身回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去了,一时间冷了场,玛丽站在原地不敢动,等了一会儿,才听路易十五说道,“我们回行宫去吧,新娘子就同我们坐一辆马车吧。”
老国王一马当先走向了马车,而玛丽的那位丈夫,看都没再看她一眼,便跟着他爷爷走了,玛丽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跟上去好,还是稍微跟的后一点儿好,正在那里犹豫着,这时候,突然发现有两个一直站在远处的华服少年朝自己走过来几步,其中一个个子高点儿的声音懒洋洋的:“走吧,你还不赶快跟上去啊。”
玛丽有些好奇,又看了他们俩一眼,那先前说话的少年便撇了撇嘴,“你一定知道我,我是普罗旺斯伯爵,”又指了指旁边那个个子矮点儿的,“他是阿特瓦伯爵。”
原来,这就是历史上的复辟君主路易十八和查理十世啊,玛丽轻轻欠了欠身,说了句“你们好”,便转身追着她自己的丈夫走了。
从说话的地方到路易十五的那辆豪华马车,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玛丽看到,老国王已上了马车,似乎发现了新娘子没有跟上来,正在埋怨孙子,而她那位丈夫,站在车门下面,等了一会儿,才转过脸来看着她。
玛丽走上前去,发现这少年越发的局促了,不禁对他微微笑了笑,但这并没有缓解后者的紧张,他支支吾吾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我扶你上车。”
玛丽上了车,路易·奥古斯特抓她胳膊的劲太大了,捏得她胳膊很疼。而老国王则一把把她拽到身边坐下,“姑娘,我听说你家里人都叫你安东妮德,是么?”
“是这样的,陛下,”玛丽微笑着答道,“不过,您也可以叫我玛丽。”
老国王未置可否,这时候,路易·奥古斯特终于上了车,一屁股坐在玛丽对面的位子上,老国王这才指着玛丽边上空的那段位置说道,“奥古斯特,坐到新娘身边来。”
路易·奥古斯特又慢慢移到了玛丽身边,他并没有靠近玛丽的身体,而是斜靠在马车的角落里,距离玛丽,还有十来公分的距离呢。
仆人们从外面关上了马车门,马车便开动了,路易十五很快便开口了,笑道,“叫玛丽就挺不错的,对了,你母亲和哥哥身体都还好么?”
这是客套话,玛丽便老老实实的回答,“谢谢您惦记,陛下,他们都很健康,伊莎贝拉姐姐很快就要给我哥哥生第三个孩子了。”
“这我知道,”老国王哈哈大笑,“但愿伊莎贝拉能再给我生出个重外孙,”他又紧接着转移了话题,“这一路上,你对诺阿伊伯爵夫人还满意么?”
“伯爵夫人对我非常好,陛下,”玛丽赶快回答,她哪里敢说自己其实是不满意的啊。
“我那几个女儿听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