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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娥眉轻锁玉钩寒-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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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手托香腮凝望着窗前的桂花树,蜷缩于藤椅中出神许久的月灵终于满心郁郁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个迟钝的人,昨夜,樊通对她的怀疑,她看出来了。她心里难受,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浩原,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从枕下取出那两截晶莹剔透的箫管轻轻抚摩,她的心忽然好一阵牵疼。

两年前的那一天,他的血一点一滴地渗入玉面的裂痕中,凝成了至今无法褪去的赤色斑纹,她曾经以为他的一切也是同样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心底,不需要再以任何刻意的方式去悼念。然而,最近总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子闯入她的梦中破坏了他们的相会,她痛恨自己,却无能阻止那个影子的肆虐,于是,她的心莫名其妙地乱了,不只是在梦里,现实中,她也情不自禁地听从了那个人的主张,尽管她始终有些怀疑自己那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忽然,一阵低婉轻渺的曲声飘飘荡荡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她怔了怔,原本无精打采半眯着的星眸蓦然瞠大。

水月吟!又是那个清脆而尖细的声音,就和上次她在明月湖边听到的一模一样!

那次,她曾经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可是……

她的心里就像燃起了一团火,立即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冲出屋外循声而去。痴痴地追寻着那个声音前行许久,她蓦然发现自己竟已来到了浩原的衣冠冢前!

她顿时掩口呆立在了原地,冷不防地,有人在背后轻拍了她一下,惊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一惊一乍的,胆子这么小,哪像个族长的样子!”

一个沙哑低沉,好笑中透着些怜惜关切的男声冷不防地在她耳边响起,她怔了怔,回身脱口而呼:“凤先生?”

一身黑衣的凤魈影环抱着双手倚在她身后的树上,黑纱背后的面庞朦胧依旧。

“你怎么会在这里?”吃惊过后的月灵自觉有些讪讪。此人果然不愧“魈影”之名,就跟个幽灵似的,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问我,那你又来做什么?”凤魈影轻笑一声,声音显得有些飘渺起来,“我本是……有事去找你的,却见你痴痴呆呆地从刑捕司里跑出来,还以为你是撞了邪呢!”

“我……”月灵面上一红说不出话来。沉默间,她骤觉得伤处火辣辣地疼,忍不住捂着左臂皱了皱眉头。

凤魈影,果然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绝岭鬼凤,月灵的这个表情,这个动作,若是寻常男人见了,难免会心生怜爱,说上几句关怀问候的话,可他却似被激怒了,方才还温雅柔和的语气突然变得嘲讽而尖锐起来:“伤口痛了是吧?哼,现在倒知道痛了,那你昨天发的什么疯?早知道这样,就该让年炅一刀捅死你才对,真是枉费我……”

这牢骚发到后面,接的自然该是枉费我一片苦心、一片好心,或是枉费我如何如何为你为你做了什么之类的话。凤魈影似乎意识到什么,蓦地住了口,突然变得沉默的他匆匆偏过头去,僵硬的身姿间隐约透出一丝不甚明显的窘迫。

“我就猜到是你!”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月灵已是明白了,那个用泥丸打偏年炅手中钢刀的人就是他。

抬眼瞧着故意不理会自己的凤魈影,她并不以他句句带刺的话和看似别扭的态度为忤,眉宇间反倒溢出了一丝喜色:“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想起当时的情形,她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远胜于此,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挨这一刀,我觉得对不起年炅!”

凤魈影身子一颤,许久才回过头来,涩然道:“你……你又何必如此自责?这也是无奈之举,况且,你并没有对不起他,这只是暂时的……”

“真正的刻骨之痛,一瞬间便足以毁灭一个人,哪还分什么暂时与永久?”月灵摇头苦笑了一下,“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也就只好再坚持一段时间,看会不会有结果了……”说着,她心情复杂地瞥了凤魈影一眼,“没准我是当真撞了邪,怎么就会糊里糊涂地跟着你瞎折腾呢?”

“司徒长老不是也赞同吗,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凤魈影的声音里突然又有了些许笑意,“就算……我们俩你都信不过,也该相信心的指引吧?”

“心的指引?”月灵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起了那阵来得古怪的乐曲声。是《水月吟》的曲声把她引到了这里,然后……她就遇见了他。难道说……是浩原的在天之灵给了她心的指引,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看着她暗暗出神的样子,凤魈影隐于面纱背后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片刻的伫立后,他没有出声呼唤依旧神游物外的月灵,默默转身迈着轻不可闻的步子径自离去。渐行渐远时,一片树叶从他的掌心里悄然飘落,瞬间消逝在奔流四野的清风之中……


   

患难伸援手 剑下释前嫌1

  “老夫人,刑捕司离望月堡可有一个多时辰的路呢,您真的确定不要我派人送您?”

看着忙忙碌碌地把新出炉的点心往篮子里放的余婆婆,蒲管家禁不住满面愁容地问道。

“不是有婉珍那丫头陪着我吗?”余婆婆满不在乎地整理着篮中的几个碟子,“我就是去看看自己的外孙女,别这么大惊小怪的。现在族里多少大事忙不过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围着我这老太婆转,成什么样子?该干吗干吗去。”

坚持打发走了蒲管家,余婆婆便拄着拐杖,带着贴身使婢婉珍出了门。自那日在水柔漪坟前遇上卜惊天之后,她们祖孙之间就有些别扭,但她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外孙女的,不忍心让她在操劳族中大事之余还要为家事烦恼,所以,今天她想去和月灵单独聊一聊,把这个心结给化解了。

此时天当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悬在天际滋滋地烘烤着大地,知冷知热的人们早各自窝进荫凉处躲了起来,只有少数不得不出门的人挥汗如雨地在大街上苦受煎熬。

“婉珍哪,你说……我这腿怎么越走越沉呢?头还有些昏!”虽然婉珍一出门就撑开了遮阳伞,但余婆婆还是被铺天盖地的热浪包围得喘不过气来。

“老夫人,之前蒲叔就说该给您备顶轿子,可您偏不要,现在倒好,想雇顶轿子找辆车的,都不知上哪儿寻去!”见余婆婆的脸色不太好,婉珍一边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一边忧心如焚地叹着气。

“得了,这路都走出一半去了,还说这个做什么?”余婆婆苦笑了一下,气喘吁吁地道,“两年前,我在花圃干活的时候,还不是见天的顶着大太阳,提着水桶来回跑?可这会儿……唉,这人老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哪,不服老都不行喽!”

就这么絮絮叨叨地又行出一程去,余婆婆觉得头越来越昏,忽然,她眼前一黑,哼也没哼出一声便一头载倒了下去。

“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啊!”婉珍大吃一惊,一把抱住余婆婆拼命摇晃,可是老人家已经没了半点反应。

“来人哪,救命啊!谁来帮帮我?”她急忙大声呼救,不巧的是,这时街上偏偏连一个行人也没有。

婉珍刚进望月堡当差不久,年纪又小,从来没经过这等场面,这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顿时没了方寸,吓得手足无措地大哭起来。

忽听“吱呀”声响,她们身后那座小楼上的一扇窗户霍然而开,一个中年妇人探头出来问道:“姑娘,出什么事了呀?”

“大婶,救命!我们老夫人晕倒了!”婉珍立即像溺水的人捞到救命稻草似的回头大叫起来。没等那中年妇人应声,又有个男人的声音从那间屋子里传了过来:“夫人,你在那儿看什么呢?怎么了?”

说话声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出现在窗口处,才看了一眼,他便蓦然失声惊呼起来:“哎呀,那不是水老夫人吗?”

话音未落,他竟一个纵身从窗口跳了下来。他落地时一足微跛,似是有些腿脚上的毛病,但动作轻巧依旧,显然是身手不凡。婉珍被他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吓着了,尖叫一声拖着余婆婆就想逃。

“姑娘别怕,我只是想帮你……”中年汉子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反应显得有些“穷凶极恶”,于是赶紧停下脚步解释。见婉珍盯着自己的眼里满是防备之色,他只得又追加了一句:“我叫卜惊天,你们小姐知道我的。”

“卜……您是卜老爷?”婉珍闻言,眼中的惶恐顷刻间变做了惊喜。虽然月灵还不曾和父亲公开相认,但对于望月堡的人们来说,她的身世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先把老夫人送到我们屋里去!”卜惊天俯身抱起余婆婆,又冲着楼上喊了声,“夫人,快出来开门!”说罢就抱着老人疾步上楼。婉珍紧随其后而去,六神无主的心总算稍稍定下了一些。

*  *  *  *  *

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的时候,余婆婆的耳边霍然响起了婉珍惊喜的欢呼声:“老夫人,您可醒了呀,真是谢天谢地,祖宗保佑!”

“我这是……怎么了?”老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身上兀自一阵阵地酸疼。

“哎哟,您是中暑了呀!”想起先前的可怕情形,婉珍不禁心有余悸地红了双眼,“您当时那个吓人啊,一声不吭地就晕过去了,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飞了!幸亏遇上卜……”

后面的“老爷”二字未及出口,她便觉有人猛扯自己的衣袖,陡然醒悟的她慌忙改口:“遇上这位好心的大婶,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婉珍这么一说,余婆婆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司兰。“这位夫人,是您救了我呀?真不知该怎么谢您哟!”她伸手抓住床栏就想爬起来道谢。

“大娘,别动别动!”司兰赶紧上前按住了她,“小事一桩,您老可千万别客气。哦,对了!”她回身指了指桌上的一碗汤药道,“这是大夫给您配的清凉解暑汤,喝了它,一会儿您身子就轻快了!”说着,她便欲起身端药。

“真是的,瞧我这把老骨头,给您添麻烦了!”余婆婆感激而歉疚地笑着,同时给婉珍递了个眼色。

“我来我来!”婉珍忙会意地上前道,“大婶您坐下歇歇吧,您和大叔都忙了一下午了……”

“大叔?”余婆婆怔了怔,“哦,是夫人您当家的吧?”她边说边半仰起头望放眼四望,“怎么没见着他呢?老婆子还得当面跟他道声谢才是啊!”

司兰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他还有事,一时半儿回不来。这点小事,您就别老惦记着什么谢不谢的了,否则倒叫我们不好意思了!”

正说话间,忽听外面有人急喊了一声“外婆”,砰地推门而入,屋里三人回头一看,只见月灵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外婆,他们跟我说您在大街上晕倒了?怎么搞的嘛?现在怎么样了?”她一进屋就火烧火燎地扑到床前,搂住余婆婆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瞧把你给急的!”余婆婆又是欢喜又是心疼地把月灵拉进了怀里,“啧啧,瞧你这一头的汗哟!快擦擦,小心一会儿叫风一吹着了凉!”她边说边用衣袖给外孙女擦起额上的汗珠来。

“外婆,我自幼习武,身体好着呢,哪那么容易生病?”月灵一把抓住了余婆婆的手,哽咽着抱怨道,“您也真是的,这么大热的天非要往外跑!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一忙完我就回家,您怎么就怎么耐不住性子呢?这要万一有个什么……”说到这里,她鼻子一酸,眼泪禁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哎哎哎,这是怎么说的!别忘了你的身份,小心叫人笑话!”余婆婆赶紧推了推她,边说边朝司兰努了努嘴。

被她这么一说,月灵才想起差点忘了向司兰道谢,忙抹了抹眼泪回身道:“兰姨,真是谢谢您了……”

“兰姨?你们认识?”余婆婆诧异地蹙眉。还没等司兰想出个适当的借口来遮掩,月灵便已脱口而出道:“外婆,兰姨……是爹爹现在的妻子,这里是他们住的地方。” 

“什么?”如同当头挨了一棒,余婆婆的耳边顿时“嗡”地响了一下,“你……你们……”她抬头看了看婉珍,婉珍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她又把目光移向司兰,司兰更是连眼皮都不敢抬一抬。

愣了半晌,她恍然大悟地指着司兰颤声道:“怪不得,你不敢让你的男人露面,原来这里是姓卜那禽兽的家!”她气呼呼地掀开被子,挣扎着便要跨下床来,“我宁可死在大街上,也不会沾你们半点光!小月儿,我们走!”

“外婆,您别这样……”月灵忙上前阻拦,可犯了倔的老人拼命挣扎,她怕弄伤外婆,不敢太用力,一时间竟是按持不住。

其实,卜惊天赶去通知她的时候就嘱咐过,叫她别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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