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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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待我不好，青楼里更是没有真正的感情。所以，看似心狠手辣的我，在内心深处，比谁都更渴望被人真心所爱。所以嫁入邵王府来，我对所有真心待我好的人都很好，丽琼、李玲丽、莲儿他们……当然也包括了韩信和邵轩辕，这两个给予我爱情的男子。
也许，我可以杀了他。但人世间真心爱我的人，便又少了一个。
说到底，我还是自私透顶的。为了留住多一点的爱，就算那爱是畸形和痛苦的，我也不为自己惨死的孩子报仇。天下虽大，怕再难有我这样狠毒的母亲！
杀人的狠劲一退，我便觉得全身虚弱，软绵绵的手腕再也握不住沉重的长剑，便轻飘飘地要颓倒下去。
“三月。”韩信立刻扶住我，温柔地将我放于床上，自责道，“是我不好，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受这样大的刺激。”
“韩信。”我闭上眼睛，泪痕已干。用从未有过的沧桑语气，气息奄奄道，“我不杀你，便是偿还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他像猛然间遭受了重物的撞击，俊美的脸上浮现起惨然的神色，问我道：“三月，难道我俩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么？”
我却翻身睡去，满心都是丧子之痛，再不愿意与他多说一言。
这个秋天从此以后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也许，我连丧子之痛都经历过了，自然任何事情在我眼中看来，都是平静的。可是每当我仰望天空，却觉得原本湛蓝明媚的晴空，始终多了一道裂纹，再也回不去从前。初冬的时候，白莲教已经一路攻城拔寨攻打过了秦岭淮河一线，败的时候少，胜的时候多。韩信故意让人去为东海和南疆的贼寇们联络。他们都认为，无论此战，朝廷和白莲教孰胜孰负，至少都可以打得中原元气大伤。重则可以兴兵为主，轻则也可以借着中原忙着休养生息而自顾不暇的时候，偷得十来年的轻松环境壮大各自。于是两者一拍即合，齐心协力鏖战破霸帝国的远征军队，丝毫不肯松口。战况凶猛，派遣去南疆以及东海的将领和军队，都无法撤回来支援。
我想皇帝此时一定觉得，幸好之前那几年，王旭和韩信，已经把西域的强敌完全征服了。圣上对王旭和韩信，嘴巴上不说，心中却是空前地信任与倚重的。王旭和张焜焱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一路佯败，一个虚张声势，真是在下一盘必须瞒住天下人，也势必会改变天下人命运的险棋。下棋能下到这样大开大合的境界，此生此世，真是豪情纵天，不枉此生了。
重逢（二）
147、重逢
也就在入冬的那一天，韩信将我从将军的寝阁接到了客房。这是一个好兆头，我满心都是喜悦，却矜持地不问他一言一语。但他与我并肩而立，见我神色，微微沉吟思量了片刻，便道：“你又何须在我面前掩饰自己的欢喜。没错，邵轩辕要来接你了。”
我忍不住带上来笑意。又想，也许论对我察言观色，天下间无人能比得上韩信。
进屋没多久，我简直是坐立不安。伺候我的丫鬟有个年纪极小的，比我刚嫁人之时还要小个两三岁。看我的样子，掩嘴笑道：“都说紫鸿王妃是沉稳自制的命妇典范，奴婢一直久仰大名。王妃被将军送到府中保护起来的时候，奴婢就日夜盼望着能伺候王妃，每天都好好表现，可就是不派奴婢到您身边伺候。今日终于可以可以伺候王妃，却不知王妃也如此心急。”
此言有些大不敬，刚说出来，一同伺候我的年岁大些的丫鬟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战乱中被软禁了这么久，看到她的神情，才再度强烈的感受到，我是身份尊荣至极的紫鸿王妃。不过我并不是小心眼的女子，童言无忌，这个可爱小丫头的真心话，我并不计较。我将分寸拿捏得极好，看着说话的那个丫鬟，口中轻轻道：“你若见到王爷，便能明白本王妃此刻的焦急。”
“可是其他关于王妃的传说，都是正确的。”那丫头甜甜一笑，是很开朗活泼的性子。能有这样的性子，可见韩信平时待下人很好。
“哦？”我好奇问道，“是什么呢？”
“美丽、大气、高贵、宽厚。”小丫鬟说道。
我心想，我为了坐稳王妃的位子，心狠手辣之事可没少做，但天下人依旧以为我宽厚高贵。也不知该唏嘘，还是该得意，但面子上恰如其分地微微笑了笑。年长的丫鬟见我如此，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偷偷对说话的丫鬟露出不屑的眼神，似乎以为这小姑娘七窍玲珑，是故意对主上溜须拍马。
其实，还是一个小孩子，天真烂漫，哪能有那么多算计和心思。就像对镜自照，不过是那大些的丫鬟小家子气罢了。我不管她，对小丫鬟温言道：“你好像并不惧怕本王妃。”
“王妃美丽高贵，让奴婢尊敬又崇拜，但奴婢不怕您，”小丫头笑道，“因为我们将军常说，您是世间最善良美好的女子。”
我猝不及防，心中难过，便不再与她闲话了。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邵轩辕便心急火燎地冲到了将军府，他一身战袍，更显得如天神一般的俊伟。邵轩辕口口声声喊着我的名字。夫妻夫妻久别，终究重逢。
我欣喜若狂，从客厢一直发足奔出，想直接扑入他怀里，但众目睽睽，不得不极力忍耐矜持。邵轩辕却比我还激动得无法克制，他一把拉住我，往屋里走，口中高声道：“本王与王妃久别重逢，你们都给本王退下，让我们夫妻好好团聚！”
我瞠目结舌，从未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王爷。众人被邵轩辕一股脑轰出去，邵轩辕一把抱住我，深深叹道：“月儿，我很想你。”
我也想他，我不发一言，突然从他怀中挣扎出来。邵轩辕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脸认真的我捧住脸狠狠地热吻起来。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刚搂住我的腰，想回应我，我却动作越来越粗鲁，将他一把往门上重重一推，邵轩辕被我用身体的力量摔在门上，随着大声的碰撞声，他闷哼一声，我便又像个登徒子一般冲过狼吻。野蛮地将他吻了个七荤八素，估计手脚太重还让他吃痛地皱了几下眉头。我又双手提起他的衣襟，连拉带拽将他仰面摁倒在桌上，死死压住他激烈地吻。
邵轩辕挣扎着哭笑不得地抗议道：“月儿，慢些来……不要撕我衣服，你力气太小啦……唔……”我不给他多嘴机会，一直手脚并用地在他身上揩油，我们一路拥吻，或者说，我一路对他又咬又搂，生拉硬扯来到床边。邵轩辕挑了挑眉毛，果然被我一把扑倒，我手脚并用地压在他身上，用膝头和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痴痴地看着他。
“月儿。”邵轩辕也定定地看着我，忽而莞尔道，“我有些懂我平素如何对你，你又如何感受了。活了这么大，还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被一个女人用强。”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道：“那夫君喜欢这种全新的体验么？我不介意角色反转。”
邵轩辕头大如斗，忙婉拒道：“多谢美意，心领了。我着实更喜欢传统的项目。”
“噗。”我一笑，又绷起脸，凶巴巴地威胁他道：“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沾花惹草？”
邵轩辕神色倨傲道：“你夫君武功盖世，怎么会被伤到。不过花花草草什么的嘛……如果我寂寞难耐，背着你去泡花姑娘了，你要怎么办？”
“哼哼。”我从他腰间抽出宝剑，威胁性地比划来比划去，道，“那我就只好谋杀亲夫了，月儿不贤惠，善妒。”
邵轩辕完全没有一丝不悦，他这个人，若是旁人赶去碰他的剑，他一准反手就将人刺了个透心凉。可他却完全信任我，纵容我，宠爱我。此时此刻倒无力道：“你别拿不动划伤了自己。”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事情我日记牢记在心，只是与邵轩辕重逢的喜悦迎面而来，我居然忘了告诉他。我呆住了，慢慢将剑放到一边。神色忧伤地看着邵轩辕。
见我这个样子，邵轩辕紧张起来，习惯性地想把我搂入怀中安慰，口中道：“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我用力把他欲动的身体压回去，单手捂住眼睛，但眼泪依旧从指缝中流出来。坠落的泪珠砸到邵轩辕脸上，他这么不怕疼的人却觉得生疼。他想，若月儿再哭，自己也想哭了。却只是静静等我自己把事情告诉他。
数计齐发
148、数计齐发
“王爷，邵轩辕。”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抽泣着告诉他，道，“我们的孩子，我没有保住。”
邵轩辕凝重起来。我简直不敢去看他厌恶责怪我的眼神，我继续哭诉道：“我想跑出去见你，从假山上失足摔下来，孩子便没了。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这事情，韩信已经告诉我了。你不过一个小女人，是我不好。”邵轩辕表情悲哀，翻身将我抱住，温柔地安慰着我，道，“没关系。我们还会有更多孩子的。”
“可是，可是。”我无法就此释然，道，“就算还有其他的孩子，也不是这一个了啊。”
“其实，本王这些天一直在担心，该不该要你为我生儿育女。”邵轩辕沉声道。
我浑身一惊，抓紧他胸前的衣襟，口中哀哀道：“你果真还是怨我了？”
“怨你？我怎会舍得。”邵轩辕拍拍我，示意我不要多想，道，“我的母妃，便是在为我产下妹妹的时候，难产而死，妹妹生下来没几年也死了。你知道，宫中的孩子难养大。若非我自幼谨慎，恐怕也活不到出宫。你身子柔弱，生儿育女是很凶险的事情，我怕你受不住。”
我马上道：“我不怕。”
“哼，你当然不怕。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我，你忍心要我年纪轻轻就永不续弦，孤老一生呢？”邵轩辕见我愁色稍展，便欣慰地捏我的脸颊，口中道，“你猜猜，若你为了孩子去世了，我会如何对那个孩子。”
我想一想，道：“我不知道。我觉得你会更加疼爱他，可你既然这么问，想必不是这种平常的答案。”
邵轩辕温柔地抚摸我的长发，口气一冷，道：“我会杀了他。”
“夫君！”我惊骇不已。
“所有害死你的人，我都不能容忍他活。”邵轩辕看着我，分明是认真地，“所以你最好不要去做一些悲天悯人、舍己救人的事情，免得搭上自己也救不了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王爷受欺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功德，此生你是积不了了。”
“哪有你这样教育妻室的，好好一个王妃都会被你教成蛇蝎。”我想一想，苦涩的心中逐渐溢出喜悦来，道，“可是夫君，你怜惜我，不惜断子绝孙。将心比心，我岂会因为顾惜自身，而让你没有子嗣。”
“这个问题以后我们慢慢谈。”邵轩辕见我神色坚决，将双手枕在脑后，幽幽道，“反正生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要我们俩一起努力，大不了以后我吃点亏，最后忍住，射在你脸上啊，胸上啊就好了……”
“色狼！”我那个气呀！给了他一记粉拳。又添上一句，“下流。哼。”
夫妻两诉了半天衷肠和离情，我想起什么，道：“对了，你说你若死了，你不续弦？”
“怎么，情有所钟，这很难做到么？”邵轩辕理所当然道，“啊，不是吧，难道我先死的话你不准备给我守寡？我可不答应啊……”
“不吉利的话别胡说。”我特别俗气地捂住他的嘴。唉，想当年我还在青楼里混的时候，每当看见痴男怨女在一起，女的不信男的爱自己，男的赌咒发誓，一个毒誓才发到一半，女的就特别俗气地去捂住他的口，我总觉得很无力也很恶寒。不是你自己要个承诺的么？捂住他的口做什么，让他说呀！最重要的是，你不让他说完我怎么知道人类丰富的想象力可以想出多少奇奇怪怪又恶毒的誓言呢？又想到现在我自己也落了俗套，真是刻骨的悲哀，堕落了，堕落啊。
邵轩辕盯着我，还在等我解释。我正色道：“若我们成就大业，你岂不就是……如何能做到为一人守节。就算我没死，恐怕也要再多好些姐妹来伺候你了。”
话说得轻松，也早有觉悟。但想不到只是说一说想一想，我就这么痛苦了。我有些说不下去，苦着一张小脸。
邵轩辕道：“我爱上你之后，觉得这样不好——你别猛点头啊，钗要掉下来了，我帮你插回去——所以我要想个可以守，不，是可以我们两腻在一起，不要别人插进来的方法。”
我听这话蹊跷，还要问。邵轩辕却抢白道：“放心吧，一切顺利，等下就回传出话来，说英勇但能力一般的王爷终于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带着临时征集的小罗罗兵们，杀到长安保护皇兄了。皇兄这些年一直找不出我的问题，我到长安后，要不然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要不然他就要猜到这一切都是我在幕后操控了。”
我道：“那怎么办？不去长安，无以里应外合。可去了长安，又怕死无葬身之地。”
“不急。在我皇兄心目中，只有死人是没有威胁也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