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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欲惹邪魅王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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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李馥郁怒不可遏,举起手来,一掌将我击飞。我身子柔弱,她又自幼习武,自然轻易被她重重击落开来,远远落在地上。
我头晕目眩,努力喘息了半天,方能抬起身子,朝李馥郁问道:“究竟为何?!”
昨夜,我听见邵轩辕提起鞭痕之事,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方才撕开李馥郁的衣服,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肉感而白嫩的肌肤之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鞭痕。黯淡下去的伤痕还未痊愈,新的嫣红的痕迹已经覆盖上了,端端称得上触目惊心。
李馥郁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我有心用激将法激她:“难道你内心扭曲,有如此怪癖……”
“碰!”她拾起床边案上摆放的一尊如意万花白玉花瓶,狠狠摔到对面墙上。那花瓶呼啸着与我擦过去,在我脑后不远处轰然粉碎,我怕得发抖。
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我闯入那么久,李馥郁的侍女都不曾进来看看,可见现在我为强势,她为弱势,再不复昔日风光了。
“我没有如此癖好!”她悲鸣一声,两行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翻滚出来,她仰头控诉般地喊道,“我怎么会有如此癖好!是我太爱王爷了,我不惜将自己牺牲出来,供他亵玩,被伤得体无完肤也无怨无尤,这一切也不过因为,我爱着他啊!王爷!王爷!”
我大骇不已。虽然已有预感,但在暴露的丑陋真实面前,一时间只觉得恶心欲吐。我勉力扶着墙,落荒而逃,离开了李馥郁的院子。
我想,我再也不愿意回到这里,这个女人,给了我那么多伤害,也给了自己那么多伤害。邵轩辕这种男人,如何值得那样多的女子断送年华?

访客
20、访客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踉跄离开李馥郁的院落。莲儿一直在门外为我放风,见我出来,忙上前搀扶住我,一叠声问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我看着她,刚欲开口,不想一张嘴便忍不住一阵干呕。此事如此龌龊猥琐,女人不惜将自己作为祭品奉献给男人亵玩的事情,我是烟花女子尚且难以接受,何况天真可爱的莲儿呢?我低声道:“路上说,快走。”
李馥郁,这种胸大无脑的美女,居然能笑傲如云院这么久。期间的奋不顾身,的确是一大酬劳。以邵轩辕霸道强势的性格,看见如此女子愿意献给自己蹂躏,应当是相当有快感的。我强压下心中一波又一波的不情愿,暗自决定,既然现在李馥郁已经失宠,她消失而产生的空虚我一定要迅速填补上,为了让自己在这里好好生存下去,将自己的肉体出卖,那……那也就出卖了吧。
我早就知道,从我踏进邵轩辕府邸的那夜开始,等待我的是数不清的荣华富贵,更是数不清的堕落煎熬。
回来之后,我略喝了口茶压惊。然后问小七:“这几天发生的一日间失宠失足之事,邵王府里的女眷们,在我入府之前,可常遇见?”
莲儿一边为我捶背,一边问道:“常遇见又如何?不常遇见又如何?”
我道:“若不常遇见,我便要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无为而治,免得让王爷觉得我是个是非之人,一入府便风波不断。但,如果常遇见,我便可浑水摸鱼,趁乱连续打击情敌。”
小七笑道:“主子真是心思细密。主子放心吧,王爷只有一个,侧妃却有那样多,一直斗得很凶狠。你看最先入府的前十位侧妃,也就八侧妃还没失宠。”
我“嗯”了一声,将茶盏一放,又道:“现在,把你们在勾心斗角中越发拉扯得深了,也是我亏了你们。”
小七正色道:“跟了主子这么久,早就看透了这里,若不勾心斗角,哪还活得下去?主子不曾亏我们,反而是帮我们。”
我赞许地点头,对他们语重心长道:“我也正想告诉你们,走上这条路,千万不可犹豫彷徨,若在斗争的时候受恻隐之心羁绊,便会转胜为败,悔不当初。千万不要一边动手,一边不忍心。做任何事,都要仔细思考,可一旦做出决定,就永远不要反复无常。”
下午管事的赵培淞总管来见我,这是位说话办事笑眯眯地,滴水不漏的中年男子。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原来是“王爷体恤侧妃蒙受委屈,特意赏了些古玩珠宝,并两位下人给侧妃。”
那些古玩珠宝都是极好的宝贝,送走赵总管之后,便将它们放置好,我的住处瞬间华贵了许多。我想了想,挑选了一根缀着红色宝石的发簪别在发髻上,决定从此日日佩戴,以表示我对王爷情深缠绵。
两名下人一男一女,小厮名叫阿伟,已然十八了。丫鬟也是年方十五岁,名唤小琪。
我像最初对待小七和莲儿一般对他们说了话,给了打赏,暗自吩咐莲儿和小七不仅要教他们办事,跟要观察他们品性。我素来是信日久见人心的,等确定他们是忠诚之仆,再予以重用不迟。
这边刚安顿好,我要莲儿为我用最好的去痕保养的凝香膏涂抹我右脚上的伤口。莲儿心灵手巧,边涂抹边为我按摩脚底穴道,我着实受用。还未完事,便见小琪跑进来道:“主子,二侧妃来看望你,我引她在外稍候。”
我马上挣扎起来,道:“快,快帮我穿好鞋子,莫让高姐姐久候。”

盟友
21、盟友
我被莲儿搀扶出来的时候,见到高丽琼正端坐在椅子上对我微笑。她还是穿戴得素雅而精致。我和她都是如云院中少见的不喜华装的侧妃。其实,按照我的揣测,邵轩辕定然见惯花月美人,在一色浓妆艳抹的女子中,与其斗艳,不如剑走偏锋,作一朵独特素净的白莲。
她起身道:“妹妹脚上可好些了?昨夜着实凶险,叫我担心。”
“多谢姐姐挂心,我已无大碍了。”我笑着去握她的手,道,“昨夜多亏姐姐仗义相助,姐姐的琵琶声就好似白居易的《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她谦虚道:“妹妹过奖了。我倒觉得妹妹的敦煌飞天舞着实惊艳。王府中除了昔日二十二侧妃的胡旋掌中舞,便属妹妹的舞姿最美。”
“如若姐姐喜欢,姐姐可以弹琵琶,我来为姐姐跳舞。”我用广仙袖微微掩住嘴角,亲热道,“姐姐是府中有资历的侧妃,又仁厚无比,妹妹早就有心亲近。”
高丽琼反手握住我的手,道:“这可真是缘分,我对妹妹也一见如故。”
我转念一想,对莲儿道:“莲儿,你去屋外守着,再教小七带着新来的两位,去学学管理庭院花草。”
莲儿福了福,转身离开。高丽琼心领神会,也支开了她的下人:“我与四十五侧妃要说些体己话,你莫在旁候着了,待我们说完,我再唤你。”
待到四周再无他人,我豁然朝高丽琼决绝跪下。
她吓了一跳,忙来扶着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缘何突然行如此大礼?”
我已然梨花一枝春带雨,泣不成声道:“姐姐,我出生微贱,无依无靠,入王府之后更是势单力薄。在这种美人如云,复杂无比的环境中,真是说不出的凄凉。我只能努力伺候好王爷,深居简出,不与各位姐姐产生间隙纷争。但还是有人这般处心积虑地来加害于我!姐姐是府中老人了,可否懂妹妹的苦楚?!”
话至伤心处,高丽琼也望着远方轻叹:“我何尝不懂妹妹之苦。是啊,美人如云,复杂无比。这五年的岁月,的确就是这样寥寥数字可以言说。”
高丽琼嫁入这儿五年,失宠已有两年。昨夜看我跳舞,她仍然有备而来,不似其他失宠依旧的侧妃,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我欣赏她这一点,也就凭此点,我认为她有过人之处,定要结为盟友。
我且泣且言:“昨夜姐姐漏夜前来相助,我就知道,在这孤独无依靠的王府里,姐姐可以成为我的依靠。我愿与姐姐义结金兰,彼此扶持,在邵王府中好好地生活下去!”
高丽琼转头,眼中露出亮光,直直问我:“妹妹此言当真?”
我回答得毫不迟疑:“发自肺腑。”
她看着我,不发一言。沉默中我猜不透她的心思,惴惴不安。良久,她道:“妹妹说错了。在这孤独无依靠的王府里,我不是你的依靠。”
我心凉不已。
“你应该说,在这孤独无依靠的王府里,我们是彼此的依靠。”
我一喜,道:“丽琼姐姐!”这一声丽琼姐姐,不再是面对比我资历老的侧妃是恭敬的称谓,而是一种承诺与亲近关系。
入府快过了一个季节,秋季的影子已远远瞧见。我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第一位盟友。
在彼此贴身侍女的见证下,我们取了最好的酒,各自刺透各自的指尖,滴血入酒,再仰头一口喝下。
“我高丽琼,今日与傅三月义结金兰,我为姐姐,她为妹妹。日后定当信任她,保护她,与她同心。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若违此誓,让我永远孤清,不得翻身。”
“我傅三月,今日与高丽琼义结金兰,我为妹妹,她为姐姐。日后雪中送炭,事事为她着想,不背弃她。日月诸神,见我誓言。如若背信弃义,让我永失所爱。”
我们都不是浮夸之人,起誓也说得实在而真挚。彼此更加意气相投,我送走了她。心中浮起另一张笑颜,那是健康而直爽的女子,是不同于我们的,另一位美人。

大智
22、大智
我欲亲自送高丽琼回院,成熟自持的高丽琼拦下我,平静道:“三月妹妹莫送我。我犯了禁忌,失宠于王爷两年,是万难东山再起了。你莫和我这背弃之侧妃走得太近,妹妹貌美聪慧,不要大意失荆州。”
我问道:“既然姐姐心知自己难有恩宠恢复之日,为何昨夜依旧前来,静候时机?”
她淡淡地笑了,说不尽的从容和镇定:“妹妹,纵然失去了男人的怜爱,自己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既然我当不了宠妃,便更应该利用我的不起眼,暗中好好辅佐值得相助的人。来日对方得势,我虽不是最风光的,但姐妹间顾念旧情,总可保我一世平安。”
我赞许的点头,似有所思,喃喃重复她方才的话:“纵然是失去了男人的怜爱,自己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高丽琼道:“我便知道,妹妹也与我所见略同。可惜李馥郁美艳会武,却不能勘破这种道理,最终妒忌难耐,害人害己。”
我想起李馥郁那肝肠寸断地表白,“我爱着他啊!王爷!王爷!”的申诉宛若就在耳边。我不禁道:“其实我也能懂她的关心则乱。对于自己心爱的男子,当然愿意倾心去爱。”
我停一停,用无比坚定的口吻道:“但这种无怨无悔却要有个前提——那男子是位值得如此相待的良人。”邵王爷,他不是。所以我不会如李馥郁一般,因爱而败。
“是么?天下男人虽多,可有女子们心中的那种良人?”高丽琼不以为意,“男女之情,是最虚妄善变的。色令智昏,我不信这种情爱。”
素来以宽厚著称的高丽琼,居然并不相信爱情。也许,正是因为她没有爱情的执念,才能在邵王府中仁慈地对待所有人。
我又看着高丽琼,道:“姐姐忍辱负重,目光长远,妹妹实在佩服。然后姐姐为何认定,妹妹便是你要等的,可以辅佐之人?”
高丽琼看着我笑道:“妹妹容貌倾城,才艺双绝,又足智多谋,日后定有似锦的前程。而更为重要的是,妹妹不是是非不分,残虐暴死之女。”
我和高丽琼不一样,我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仁慈宽厚之人。我除去李馥郁之后,良心亦没有一丝不安。我疑惑地看着高丽琼。
高丽琼道:“妹妹不算心软之人,但妹妹的确是位好女子。不然昨夜,为何二十二侧妃处处维护你?定然是妹妹私下对她甚好。李玲丽丰满之后,早已失宠,你并未落井下石。以你的品行,想必日后只要我对得住你,我们又无利害关系,你定会对得住我。”
我沉声道:“就算我能成为宠妃,可大侧妃永远不会是我。这如云院的主母,也便永远轮不到我。”
高丽琼倨傲道:“大侧妃虽然不是你,可离王爷住处最近的王妃阁,一直都是虚位以待的。”
我一惊,冷汗瞬间冒出,慌张道:“姐姐的意思是这个么?我只求在邵王府内生存下去,并未痴心妄想……”
“你必须痴心妄想!”高丽琼豁然转头盯住我,“如若住不进王妃阁,一切生存和安好都只是虚妄之谈!你可听过,求中则下,求上则中的道理?五年来,我处处谨小慎微,你不要小觑了我看人的眼光,更不要小觑了你自己啊。”
我们四目相对,我久久无言,她亦不急不催,时间,悠然变得漫长。
良久,我的眼中爆发出光芒。高丽琼说得对,红颜弹指老,当不上王妃,我以什么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李馥郁除去了,还会有更多更年轻难缠的女人们进来。何不高高在上,云淡风轻地远观她们残杀?
我一字一顿道:“承你吉言。”
高丽琼欣慰地笑了,她轻声道:“妹妹想通了便好。日后我们齐心协力,要走的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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