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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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带人走开,将过转角时回头看,见李郎中仍站在当地。
卓佳小声说:“总觉他阴森森的,裹那么一件袍子。”
乌兰没接话,只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照看府里动静,几个夫人那里都盯紧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要盯?”卓佳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
乌兰皱眉:“她们难道是你手下的人,十分可靠吗?”
卓佳噤声。乌兰想了一想,吩咐道:“叫达拉来见我。”
“叫她?”卓佳诧异。
乌兰轻喝:“你今天是怎么了,脑子不清醒?二夫人是个聪明的,我走后最要提防的就是她,得亲自嘱咐达拉些事情。”卓佳忙应着去了。
晚间阿尔多寝在大帐,达拉到乌兰房中见面。乌兰让卓佳带人在外面盯着,独自与达拉说话。
达拉脸上讨好笑着:“王妃传奴婢来何事?”
乌兰开门见山,直接说:“那晚滕江府发生的事,你事先知道多少?”
达拉错愕一瞬,低头回到:“奴婢并非二夫人贴身伺候的,事先并不知情。”
“是,你在二夫人跟前不得宠。不过,没有别人事先和你说起?或者,嘱咐你做什么事?”乌兰盯着她问。
“没有,奴婢事后才听别人说起。”
乌兰冷笑:“既然没有,你紧张什么?达拉,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这么问你?”
达拉跪下了。
乌兰不出声,给她时间自己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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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拉欲言又止几次,终究没说话。
“我看,你当时只是依着上头意思办事,事后才知道办错了吧?”乌兰亲自给她找借口。
达拉磕头:“请王妃宽恕,奴婢当时真是不知情!”
乌兰嘴角噙着冷笑:“起来说话!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达拉领命起身,向门口处看了看。锦帘曳地,门外静悄悄毫无声息。
“说吧,门口没人,卓佳她们都在外室。”乌兰料到她担心的是什么。
达拉凑近了些,挨着乌兰低声说:“王妃恕罪,奴婢当时接了消息,让我将王妃用朱砂的目的转告二夫人,事发当晚又找人给罕木和将军报信。奴婢当时以为是王妃的意思,后来才知道……才知道做错了。请王妃明察。”说着她又跪下。
乌兰暗地咬牙,果然料的没错。
“你起来吧,不怪你。刚刚那番话你从来没说过,我也没听过,明白?”乌兰缓缓道。
达拉用力点头。
乌兰不再看她,挥手让她出去:“若她问起,只说我找你来是叮嘱你看着二夫人。”
“奴婢明白。”达拉会意,行礼退出。
乌兰深深叹气,闭上眼睛疲惫得很。
卓佳的声音在帘外响起:“王妃?”小心试探的语气。
乌兰默了一瞬,张眼笑着让她进来,伸个懒腰道:“昨夜睡得不好,越发精神不济,和达拉说着话竟差点睡着了。”
卓佳笑说:“今晚主子就早点睡,隔日还要赶路呢,这两天养好精神。二夫人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事,达拉说她最近很安稳似的。”乌兰和衣倒在床上,又被卓佳换起来盥洗,折腾一番方才睡下。
卓佳熄了灯,退出内室守在外间暖阁。乌兰在漆黑一片中睡意全无,清醒着回想幕幕往事,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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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跟着阿尔多出征。行军自是辛苦,因为有了乌兰,阿尔多弃马用车。乌兰戴着宽大的帽子遮住脸孔,一身小厮打扮,不顾阿尔多的劝阻,主动做到车夫身边,实在熬不住了才进车中休息一会。
三天急行军,已距离前线不远,阿尔多命全军停下修整,养足了精神明日与前方部队会合。
几万人马扎营,阿尔多让乌兰在主帐小憩,隔了一道屏风,他与军中将领商讨应敌之策。
乌兰确实困顿非常,却仍不肯睡,勉励支撑着偷听屏风那边的对话。
原来前面被敌军围困的地方是很重要的镇子,因为距汉地不远,是拓陀与汉地国家通商的重要城镇之一。敌军全线压进,早已隔断了拓陀与汉地的交通。前面几个镇子早已被占领,唯独此处,因为守城士兵拼力抵抗,尚在支撑当中。
阿尔多与将领们商量后决定,先派一部分军队解开此处之围,然后再以此地为据向前推进。
据报,攻城的敌军约有万余,城内死守的士兵大概四千左右。阿尔多援军一到,围城之困很快可解。
几人开始商讨用哪路人马,乌兰实在撑不住了,昏昏睡去。
醒来时已是午夜,阿尔多在旁边睡的正熟。
乌兰起身随便洗把脸,吃几块肉干果腹,走出帐去。
月满中天,微有凉意。除了守夜的士兵来回巡逻,全军基本都在休息。
乌兰信步而行,不觉走到营地边缘。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护卫,阿尔多吩咐下来贴身保护她的。
遇到李郎中。
依旧是玄色披风,落一身清朗月华。见到乌兰走来,他躬身行礼。
乌兰微微错愕:“你认得出我?”
李郎中道:“下官会守口如瓶。”
“行军劳顿,李大人还不休息?”乌兰笑问。每次见他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知自己为何这样,所以将他留在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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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困,出来走走。”李郎中看看不远处的护卫,“可否借一步说话?”
乌兰朝身后比了手势,跟他稍微走远一点。
“你觉得谁会赢,阿尔多还是布赫?”他开门见山,且省了王爷王妃的称呼。
“我当然相信王爷,李大人为何问这个?”乌兰答的磊落。
李郎中笑了,从腰间解下水袋,仰头喝了几口,又问:“现在呢,你如何回答刚才的问题?”
乌兰呼吸一滞,心口猛的收紧。
“你……”
李郎中摘下风帽,双眸清亮看着乌兰:“你心底希望谁赢?”
乌兰退后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你的声音?”
“这是我本来的声音,之前你听到的,全靠药剂之力。”他又摘下了面巾。
面巾掩盖下,是疤痕交错的脸,夜里见到更觉可怖。
巡逻的士兵走近又走远,见四周暂时无人,他背对不远处的护卫,在脸上揭开一层皮肤似的东西,露出原本的面目来。
只一瞬,他又将疤痕外皮覆在脸上。
但这一瞬也够了。
乌兰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将嘴唇咬破。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早早见我,你遮掩什么?”她切齿,自己都弄不清现在是喜是怒。
他重新戴上面巾,答道:“本不想惊扰你。”
“那此刻又是为何?”
“近日所见所感,觉得你这王妃当得大概并不情愿。”
他淡淡的回答,听在她耳中却别是一番滋味。
她看着他的眼睛。
一瞬间她明白了,自己对这陌生诡异的李郎中为何总放心不下。
全是因为这双眼睛。
他不肯与她对视,她却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即便是一个眼风扫过,也恍若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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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身来拯救我?”她轻声问。
他察觉到她的恼怒,一字一句郑重道:“谈不上拯救。只是我说过,不管何时你肯回头,都会看到我在来路等你。”
不管何时你回头,都会看到我在来路等你。
午夜梦回不断响起在耳边的话,记忆中残破却珍贵的温暖,终究再次重现。
只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以前,那只是他的决心,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然而诺言终是比现实温暖美好。
他说他等她回头。
那她是错了么?
为何他不肯早些现身,连问也不问一次,只固执认为她在走一条不符合他理想的路。等她悔悟,等她回头,为何不问她一句“为什么”。
看起来是美好坚贞的默默守候,其实,却是不肯认同的冷漠罢?
那种最后的宽恕,她不需要。
她自认没有做错什么,如果他也没错,那怪老天好了。
乌兰默了半晌,身子一直不由自主的颤抖,心情却终于调整的稍微平静。
她开口,声音有些变调。
“你的伤如何了?”最后一刻的利箭鲜血,如梦魇经久不散。他好端端站在这里,她却依旧放心不下。
“没有大碍,已经好了。”
“没有复发,没有疤痕,没有带出其他病症?”
他笑:“疤痕是有的,其他没有。”
“你没陷在城中,没被……割下头颅挂在城墙上?”饶是他就站在自己眼前,她复述起来仍抑制不住的发抖。
“许是命不该绝,昏迷中被当做死尸抛到野外,躲过砍头之劫,而后,在被野狼吃掉前获救。”
他淡淡说起往事,波澜不惊,乌兰却知那是生死攸关惊心动魄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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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便好,活着便好。只是——
“你如何这样装扮?若是为了妨我认出,未免做得太过。”她终是有些恼怒,语气有些生硬。
他道:“并非全因你。”
然后停住,他不想告诉她,他如何遭人追杀,如何艰难逃得一命,而后才易容变声来到拓陀。
她等他将后半句话说完,他却不肯透露。
那她便不问。
“乌兰。”他开口叫她的名字,语气中的暖意让她恍惚。
“嗯?”
“你心向阿尔多,还是布赫?”他必须要她一个答案,而后才能决定只身离开,还是带她一起走。
安国王妃的名头传遍草原,他想,她算是有了归宿,却终究放心不下,于是才易容寻机接近她,看她到底是幸福,还是煎熬。
他的问题让乌兰瞬间清醒,心念电闪,脑中凌乱一片。
阿尔多?布赫?
她沉浸在乍见他的惊异中,几乎忘记了那两个带给她巨大影响的男人。
阿尔多还是布赫?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心向谁,有什么不同?”她的回答模棱两可。
他坦白相告:“不同。你要做王妃我便离开,或者,可以留下来做府医军医。你不想做王妃,我们便一起离开。”
“离开?无论是你,还是你和我,在这千军万马中说离开就能离开?”
他却似乎早有计较:“从这里离开,比在王府中离开容易得多。所以我现在才来问你。”
确实,战乱中少个小厮,比拓陀城走失了王妃波澜小多了。
可是,问题不在这里。
“你默默在我身边观察日久,目的就是问这句话?”
他点头。
滕江病愈后他本想离开,却听说王妃出了事,这才二进滕江府,之后再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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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过得好,他铁定不会打扰她的,就让她将他当做早已远去的故人罢了。
可他察觉出了不对劲。
虽然看不清,但他嗅出她身边阴谋的味道,危险的气息。
她的眼神依旧明亮,却不是清澈的明朗,而多了几丝警惕和算计。
她脸上的笑容,全是虚假。
他不知道一别后她遭遇了什么,他也不想问。
他只想听她说一句想走,然后便带她离开。
再然后,等她将心情完全平复,眸间恢复清朗之际,再细细听她说愿意回忆起的往事。
他体贴地为她打算。
却算漏了一环。
须要知道,温柔的守候确实美好,然而守候,终究是要站开一段距离的。
那距离也许只是一小步,却足以将两人隔断在天涯两端。
更何况这中间,又隔了乱糟糟的算计与阴谋。
“你默默在我身边观察日久,目的就是问这句话?”
乌兰看到他点头。
想哭又想笑。
巡夜的士兵又走过来,兵刃与铁甲轻碰,叮叮之声在夜间格外清脆。
“明日再给你答案吧。”乌兰转身向回走。
她此时脑中乱成一团,实在分不清到底该如何回答。
阿尔多恰好遣人出来寻她,见她回帐先握住她的手捂暖,责怪她大半夜跑出去吹风。
面对这样的柔情,乌兰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定定看着阿尔多的双眼,她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
“看什么?”他笑问。
她愕了一下,回答说:“刚遇到李府医,说起王爷的病,我想,等打完这仗回去继续给王爷治疗。”
她知道方才的会面他事后必会知道,所以先说出来消除他的疑心。
口是心非,在他面前似乎已成习惯。
阿尔多却为这假情意感动,抱了她在怀中。
“先焐热了身子吧,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