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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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饭更衣,乌兰的手脚都被捆着,每隔一会婢女会给她松绑缓一缓,以免捆坏了皮肉。
云烟
某次松绑时趁婢女不留神,乌兰挣脱了绳子,飞快打碎一个瓷瓶,然后将尖利的碎片对准心口。
“别着急,我不寻死,只是不想被捆着罢了。你们拿着绳子远远站到墙角去。”乌兰命令两个婢女。
婢女们没办法只好按吩咐行事,站得远远的。
侍卫听见响动,开门进来看这情形后,有一人去给布赫送信,另外几个进屋来紧张盯着乌兰举动。
乌兰继续用碎瓷抵着心口,坐到椅子上舒展手脚,跟一脸紧张的众人说:“放心,我不会死,只要你们不捆我。”
布赫得了消息飞马赶回,进房后遣退众人,笑问乌兰:“想通了,不再寻死?”
乌兰扔下碎瓷片,冷笑:“死又什么用,我本就没想死。头晕了,我要睡觉。”她合身倒在床上,片刻呼吸深沉,真的睡熟。
布赫走近,欲伸手触碰她的睡颜,终究还是收回手转身出门,吩咐人进房好好看着。他刚入城,还要做许多善后的事,时间紧得很。
乌兰几日几夜没睡过好觉,连接受的震惊和打击又大,这一松懈下来只睡得人事不知,从白天睡到晚上,又睡到第二天午时。
醒后饥肠辘辘,将桌上备着的饭食用了大半。
推门出去散散,入目竟是几树桃花。
此时晚梅早已落尽,绿叶满枝,梅树下的人亦消失不见。
桃花灼灼光华太过耀眼,将梅树风致掩盖。
“去给我找件女人衣服,越漂亮越好。另外准备热水,我要洗澡。”乌兰吩咐婢女。她穿的小厮衣服又脏又臭,进城时跟守军要的干净外袍披在外面,才入府见布赫。
婢女一溜烟出去,片刻准备停当,乌兰沐浴换衣,收拾停当。晚间布赫回来见她干净利索,微笑说:“你还是穿女人衣服好看。”
云烟
乌兰笑问:“你留我在这里做什么?诱阿尔多来自投罗网?”
布赫看她一眼,悠然卸下外甲:“让他自投罗网,还用这样费周章?他早就是网中之鱼。我留你,是要娶你。”
心口突的一跳,乌兰冷了脸:“大人,我是安国王妃。”
“安国王是什么?我本就不知道。”他嘴角噙着冷笑,“这名头也是我送他的,如今我要拿回来易如反掌。”
“你果然谋划了很久,不只古达覆灭这半年。”乌兰闻言瞪着他,一字一字说。
他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笑而不答,忽然转移了话题。
“泰格对你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乌兰沉吟,反问:“你不知道?”
“知道的不多,也不够及时,但是——已经足够让我处置他。”他的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乌兰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要害我的不是你,而是他自作主张?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奴才,以此向我证明你的清白?”
她将“忠心耿耿”说的很重。
布赫坐到她面前,认真地告诉她:“我对你如何无需证明,他忠心耿耿就不该背着我私自行事。”
他脸上是乌兰从未见过的表情,冷漠,深沉,略带些阴鸷。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她声音有些干涩,别过头去。
他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他又拥着她上床睡觉。
乌兰想推开他,他张开眼睛沉声说:“我不会勉强你。”说完继续将她箍在怀里阖目睡去。
一宿无话,次日清晨他依旧早早出去忙,晚间回来休息,日复一日。
外面的消息有婢女源源不断告诉乌兰。
云烟
哪里又打了胜仗,哪里守军又全数投降,拓陀全境已被古达军踏遍,阿尔多依旧到处逃亡……
婢女很乐意说,乌兰也欣然听着。
布赫既然很想让她看他一手掌控的天地,那她就看好了。
古达人在尽情享受他们彻底的胜利。
半月之后,布赫拥立的新酋长被接入拓陀城中,据说要在当日安国王的册封台上接受正式的加冕。古达酋长新立的诏书,依旧出自南王之手,以此证明这个头衔的合理合法。
因为乌兰近些天来所表现的求生欲望,布赫允许她在安全地带自由行动,只是安排了许多明处暗处的侍卫,保护她的安全,也防止她逃跑。
新酋长进城时乌兰看到了,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年,继承了他父亲的其貌不扬和满身肥肉,一看就是个毫无能力娇生惯养的孩子。布赫为何不自己称王,非要拥立这孩子继承酋长之位?若说因他对旧主忠心耿耿,乌兰可不信。
就像她不信他占领古达是为老酋长报仇——尽管外间都这样传说。
他的野心她看得出,从几年前就看出了。
乌兰在街头涌动的人潮中观看新酋长入城,身边一个老妇人忽然拉了她一下,一边装着若无其事,一边不动唇的对她低语:“别看我,跟我走。”
乌兰扫一眼周围跟的乔装侍卫,不动声色往老妇人身边凑。看热闹的人推推搡搡,乌兰挤进人群深处,矮下身子跟着老妇人拼命向前挤。左挤右挤,几个侍卫已经找不见她的踪影。
来到僻静小巷,老妇人摘下头上风帽。
是乔装的木扬错。
乌兰赞赏道:“好,你竟还活着。”
木扬错手中锋利的刀子抵上乌兰心口:“你竟然是奸细!枉我和王爷这样信任你!”
云烟
乌兰镇定看着她,毫无惧色:“我若是奸细,能留你活到现在?杀了你嫁祸给王爷,金图部落早来打拓陀了。”
木扬错皱眉瞪着她,半信半疑:“那你为何在布赫那里!”
“我被虏的你看不出来?方才我身边多少人乔装跟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多谢你带我脱身。”
木扬错想了一想,信了大半,又问:“王爷现在哪里,你知道吗?有传言说……他死了?”
乌兰颓然摇头:“不知道。我们早就被古达兵冲散了,几万大军,全军覆没!王府的大火我看见了,你如何脱身的?”
木扬错拉下衣领,一片烧焦的皮肤呈现在乌兰眼前。
“死里逃生。”她答。
乌兰替她把衣领整好,轻声说:“活着就好。你可有办法出城?带我离开吧。”
两个时辰后,在木扬错以前陪嫁丫鬟的帮助下,两人乔装走出拓陀城。那丫鬟现在城中做生意,将她们扮作跟随运货的下人带出城,又用马车将她们送到不远处的小镇。
木扬错要回金图,拉着乌兰一同走。
王府冲天大火那一晚,木扬错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国破家亡。
她要回娘家搬救兵,就算敌不过布赫,起码先把阿尔多找到。多年的夫妻,即便他待她如何苛刻,她依旧是放不下。
乌兰拒绝去金图。
“我要留在这里找王爷。”她的目光无比坚定。
“也好,那我们分头走。”木扬错蹬上雇来的小马车,一路飞驰奔向金图。
乌兰蹬上另一辆车,向当日战场方向奔去。
失落在乱军之中的那个人,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她不能再丢下他。
而阿尔多,这带了几骑在草原流亡的王爷,她不去想他。
从心底刻意回避。
她根本搞不清自己对他,如今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云烟
让乌兰始料未及的却是,她没有找到最想见的那个人,反而先遇见了阿尔多。
茫茫草原上各自奔波,昼伏夜出躲避着很可能随时出现的追踪者,想要遇见何其艰难。
但就是那样恰好,早一刻也不行,晚一刻也不行,偏偏月夜相遇。
如果是缘分,还真是孽缘。
偏僻破落的小镇,人烟稀少,入夜后街上人影俱无。乌兰的小马车刚进镇子,迎面就遇上两个人。
月光之下,再熟悉不过的身形,即便是乔装过她也认得出。
他们来抢她的马车,一出手就杀了车夫,乌兰被从车里拎出来,阿尔多刚要下手,猛然认出了她。
“你!”他惊异非常。
不宜久留的地方,侍卫赶车奔向镇外,阿尔多与乌兰挤在狭小的车厢内,默默无言。
“你不是去拓陀城了,怎么在这里?”他忽然问。
乌兰默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误会了她的沉默,过了许久,说:“到下个能落脚的地方,就放你走。”
她不告而别,拿了他的腰牌还能去哪,自然是去投奔布赫。即便不是,她也不会再跟着他吧?他已经不是王爷了。
成王败寇,他明白,所以不留她——即便他曾对她全心全意,死心塌地。
乌兰听出他的艰涩无奈,默了一会,说:“木扬错回金图为你搬兵去了。”
他略有所动,回忆起结发妻子。
半晌,他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咬牙自语:“去金图。”掀开车帘吩咐侍卫调转方向,他回身问乌兰:“你和我走,还是自己走?”
乌兰说:“自己走。”
她别开头,不再看他。
自此一路无话。
天快亮时他将她留在某个城边,驾车北上。
天边晨光初绽,他的马车逐渐缩小成远方的黑点,她站在原地许久未动,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今天五更大概结束,晚上大概不会写了吧 o(╯□)o
这周末不休,接着写,好想快点进展剧情。
噢~~~~~~~那绝世的男N号还没出镜,急死偶咯,挠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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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
布赫曾说过,阿尔多早就是网中之鱼。
此时他所奔向的前方,是艰险莫测的未来。
也许金图不会接受他,也许他根本到不了金图。
然而那是他此时唯一的希望。
微弱的,微弱的希望。
乌兰掉头向城中走去,她得填饱肚子,然后才有力气去找温凉渊。
温,凉,渊。一个只要想起,心口就会刺痛的名字。
大战过后的沙场,是黑鸦的天堂。
阿尔多当日所带几万人,降了一半,死了一半。万余尸体堆在草地、河边、树林、土丘。暖日头晒着,有浓重的恶臭。
折断的钢刀铁枪或埋在土里,或插在死者身上。被砍下的胳膊腿脑袋,滚得到处都是。
血水曾经染红附近的河流,这几日那水中的殷红方才散去。可河水依旧是不能喝的,有腥臭的味道。
乌兰摘下水袋饮了一小口润喉,又小心盖上盖子挂在腰间。
已经翻过了几百个尸体,都不是他。
她甚至拿起被砍掉的头颅仔细观察眉眼,丝毫不害怕,也不觉得恶心。
昨夜她睡在战场边,听风声越过树梢发出诡异的响声。原野死寂,唯有夜风的鸣响。她在满天星光下睡熟,然后在清晨被乌鸦的聒噪惊醒。
她站起时惊飞附近觅食的鸟群,扑棱棱的,铺天盖地的黑。它们讨厌她的惊扰,瞪着幽灵般的黄色眼睛对她表示不满。她用树枝粗暴地驱散着,从它们口中抢下一个个尸体翻看。
这些该受诅咒的鸟儿,若它们啄花了他的脸,她要如何认出他?或者——它们已经将他吃掉了?
不!狠命摇摇头,她将这可怕的念头赶走。他一定没死,他一定不在这里面……
远方高地的密林里,立着三人三骑。为首男子拿起源自外藩的镜筒,观察着修罗场上那抹单薄的白色身影。
汗,这周末又废了,只吭哧出一章o(╯□)o
今天买了很漂亮的旗袍,兴奋中,有喜欢旗袍的亲么?
游侠
“主子看什么?”看到男子饶有兴味的表情,年轻的小随从探头询问。越过密林枝桠看过去,远方是荒凉又恶心的战场,他纳闷主子到底发现了什么。
为首男子嘴角微扯,顺手将镜筒抛向身后。小随从灵巧接了,端在眼前也学样看去。
尸体,尸体,入目全是尸体,黑压压覆盖着乌鸦群。
满眼的黑色中,却有一抹白色晃动。
“咦?”小随从前后转动镜筒,将视野调到最清晰,远方那影子一点点在眼前放大。
脏污不堪的衣服,赃污不堪的双手,然后是赃污不堪的脸。依稀可见眉清目秀的底子,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分外有神。
“奴才觉得这人眼熟。”小随从皱眉头仔细回忆。
“多度献的那幅画。”男子眸光一闪,接口道。
“呀,真是!”小随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不过……那画上可是女人,还是人家安国王的宠妃,这脏孩子是……她亲戚?”
男子复又拿过镜筒看了一会,嘴边笑意越扯越深。
一直不开口的另一个随从说话了:“主子,咱路过看看而已,别……”
话犹未落,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