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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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看着侍女端上的一道道江南菜,穆清风不由吟起了韦庄的《菩萨蛮》。
“若是老了,霓裳会隐居江南吗?”穆清风突然问霓裳。
“呵呵,”霓裳轻笑,“若是想隐居,何须等到年老?能与相爱之人,隐遁江湖,常住江南,可是霓裳的人生夙愿呢。”
“那我就要祝霓裳早日得偿夙愿。”穆清风举杯,在心里补上一句,“和我一起。”
霓裳笑着,“那清风你有什么愿望?”
穆清风淡淡一笑,“我和霓裳真是有缘,连愿望都是一样的。”
“哦?即使如此,那就祝我们都得偿夙愿,如何?”
“甚好。”
二人欢宴畅饮,不觉月上中天,又是子时。
穆清风扶着酒醉的霓裳,回到房中。
他为霓裳轻轻盖好被子,又吩咐下人,待霓裳醒来,送上解酒汤,交代好一切,他看着霓裳的睡颜,轻轻地在她额间一吻,“我带着你去江南,一定。”
“楼主,”书房传来青龙的声音。
“进来。”
“白虎醒了。”一进来,青龙便报道。
“哦?我这就去看他。”
白虎房中
“楼主——”正在喝药的白虎见自家楼主前来,赶紧示意正给自己喂药的侍女放下药碗,扶自己起来行礼。
穆清风一手轻轻按住白虎,一手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碗:“白虎,委屈你了。”
“楼主……”饶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竟被穆清风这体贴的话语弄得眼眶含泪,“属下无能,没……”
“白虎,”穆清风打断了白虎的自责,“沧海楼素与天罗教势同水火,派你去天罗教,真是凶险之极,如今你身负重伤,哪能责备于你?”
“楼主严重,是属下无能,才让天罗冥老看出苗头,浪费了楼主的苦心。”
“好了,别再自责了,赶紧将药喝了吧。”穆清风将药端在白虎唇边。
“楼主,这怎么使得?”白虎哪里敢享受这般待遇,急忙推辞。
“怎么?你不一口气喝下去,还要我用勺子喂你?”穆清风也不多说,只是坚持。
白虎无法,只得就着碗沿,一口气喝完了药汁。
穆清风见他喝完了药,又再给他问了脉,交代了几句需要注意的话,便回到了水榭之中。
时至傍晚,就听得下属禀报——锦绣山庄的人到了!
“你看,那是锦绣山庄的庄主呀!”
“对呀,对呀,真是人间绝色!”
“想不到这样的美人儿竟是锦绣山庄的庄主!”
沧海楼在外围护卫的弟子们,见了小刀,不由纷纷议论起来。兰香听了这些话,心里乐得直开花,仿佛他们称赞的美女就是自己一般。小刀见兰香开心的样子,也不阻止,由着她去。
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林庄主大驾光临,我穆某人真是荣幸之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
小刀一笑,“穆楼主,婉兮有礼了。”
“早就听说林庄主天姿国色,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啊!”穆清风假意地说道,装作不认识小刀一样。
小刀心中冷笑,心道:好你个穆师叔,你要演戏,我就陪着你。便敛裾一笑,“穆楼主客气了,婉兮在庄内就听说穆楼主掌管沧海楼近二十年,一直在江湖上享有盛誉,原料想穆楼主本是早知天命、德高望重之人,没想到却是这般清雅之人,是婉兮唐突了!”
小刀的话,气得穆清风心头郁闷,他瞪了小刀一眼,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好你个小刀师侄,一见面就骂我是糟老头子,你安的什么心?”忽又大声说道:“看看林庄主一行人,就知道天下俊男美女都集中于锦绣山庄呢!”说罢,还朝着小刀身后的众人一笑。
“你是骂我们绣花枕头吧!”小刀在心中说道,刚想开口,一个欢快的女声传来。
“庄主,你来了!”
不用想,这声音的主人定是霓裳无疑。
果然,一个紫衣倩影慢慢走来,后面跟着的是霓裳和杜海众人。
众人见面,自是欣喜无比,一群人说说笑笑、欢欢喜喜地进了沧海楼。
沧州城慕容府
“多谢宁门主前来,慕容莫离感激万分。”慕容莫离亲自为宁鑫倒上茶。
“将军客气了。”宁鑫接过茶,客气地说道:“将军有何事尽管吩咐宁鑫,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有宁门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慕容莫离见宁鑫一来就表明心迹,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他倒也干脆,对宁鑫说道,“此次,朝廷是想借你宁财神的名头,做一件事情。”
“何事?”宁鑫放下茶,心中警觉,提到了朝廷,恐怕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剿匪。”
慕容莫离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宁鑫,他倒也不推辞,仔细地记在心中。二人商议完毕,已是晚饭时刻,慕容莫离又设了宴,请了一些人,众人吃过晚宴,宁鑫就住在了慕容府中。
第二卷 第四十章 花海巧遇
“庄主,”兰香轻轻地唤了一声,温柔地将刚从包袱中找出的锦缎金丝凤凰披风披在小刀的身上,“马上就入冬了,今早上还打霜了。”
“兰香,”小刀转过身子,“你说,这梅花什么时候开啊?”
兰香顺着小刀的手,看见园内种着的腊梅,叶片已经暗黄,快要凋尽,便笑着回答道,“回庄主的话,那腊梅叶儿掉尽了,花也开了,到时候可是香飘十里!”
“叶子掉尽,花儿才开么?”小刀喃喃地说道,“真是老死不相见呢。”
“庄主,你说什么老死?”兰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刀说什么。
“没什么,”小刀淡淡一笑,“兰香,把霓裳找来吧。我心里有些闷,想找她说说话。”
“是。”
“繁花落尽处,红颜老死时。”小刀见着园子里业已败落的菊,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诗句。东篱苑内的菊,怕也是这般残败不堪吧!也不知对世间万物敏感如斯的他,看到菊园萧瑟之景,是不是也会有一丝惋惜呢?也不知道这骤冷的天气,有没有影响到他,他可是大病初愈啊!
小刀想到这儿,忽又笑笑,摇摇头,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伤感了?那苏言之,与她何干?
“庄主,庄主。”兰香的声音。
“怎么你一个人,霓裳呢?”小刀见兰香独身而回,想是她没找到霓裳。
“还说呢,”兰香有些挫败,“我去羽衣小筑找她,就听见下人说她被穆楼主邀去品茶了。”
“哦?”小刀笑笑,心道:看来穆师叔大事快成了。
小刀转又对兰香说道,“即是如此,那我们就随意逛逛吧!”
“好的。”
“庄主,你看,那儿白茫茫的一片呢!”兰香与小刀绕过回廊,闲闲地走着,却在七拐八绕之后,豁然开朗,好大一片花海!
“庄主,我先去看看。”兰香提起裙摆,就朝着花海奔去。
小刀无奈地笑笑,这个兰香啊,总是这样!当下,也提起裙摆,向兰香走去。
只见白色的花密密麻麻紧紧挨挨地开着,从蜿蜒的小路边一直延伸、扩展,直到人看不见的地方。在这阴霾地天空下,这么一片白色花海,似乎将天空耀得多了一丝光彩。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花海是由一朵朵一寸左右的小白花构成,花有六瓣,都是纯纯的白色,这六瓣儿以黄色的花蕊为中心,自在地舒展着,让人看得心中也跟着自由自在。
“庄主,这是什么花啊,开得这般绚丽?”兰香站在花海之中发问。
“葱兰,”小刀仔细观察了一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花单看很单薄,但是凑在一起,气势倒还是足了。”
“没想到这沧海楼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所在,真是曲径通幽啊!”兰香感叹。
“这葱兰倒是能平肝熄风,穆楼主栽种这么多,也许是为了入药吧。”小刀知道这花儿的药性,也许穆师叔真是为了药用。
“不过,在下倒不这么觉得,”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一个弱冠少年缓缓从回廊走出,在花海的映衬下,少年更是风度翩翩,俊逸非凡。
“你……”这人好生面善,小刀一时想不起。
少年看小刀的神情,就知道她一时未能想起自己,便笑笑道,“林庄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不知那沈卢剑,庄主用得还顺手?”
“原来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婉兮真是失礼了。”听他说到沈卢,小刀方想起此人正是在就任大典上赠剑给自己的左无极。
“林庄主日理万机,一人统领着锦绣山庄,何须记挂这样的小事?”
“小事,”小刀挑眉,“难道记得少庄主是小事,婉兮可不这么觉得。”
“哈哈——”左无极爽朗一笑,“说了这么多,无极也不好意思再和庄主纠结于此,这沧海楼倒是大得很,若庄主不嫌弃,我们结伴而游,如何?”
“有何不可。”
小刀倒是答应得干脆,可兰香心中可不愿意了,心道:你什么无极,见了我们庄主就巴巴地挨上来,真是不知好歹。
“兰香,”小刀见兰香顿在原地,不跟着自己,“有什么事情吗?”
“哦,”兰香回神,“庄主,没呢。”
“嗯,走吧!”小刀吩咐着。
“是。”
兰香快步跟上二人,三人便开始游览着沧海楼的大小园子。
“多日不见,庄主风姿更胜从前!”左无极一边闲逛,一边殷勤地说着话,满心想着怎么逗佳人开心。
“哼!”不等小刀开口,兰香冷哼一声,“少庄主的意思是说我们庄主曾经毫无风姿喽!”
“在下没有这意思!”左无极赶紧解释,“方才在花海看见庄主,在下还以为是偶然遇见了瑶池仙女,简直就是看呆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林庄主。那日,就任大典上的庄主是端庄秀丽,而今日花海的林庄主却是飘逸动人,左某人才会有这么一说。”
“呵呵,”小刀莞尔,用眼色制止了正要开口的兰香,“我这丫鬟呀,倒是被我给惯坏了,做什么事都没大没小的,少庄主可别介怀。不过……”小刀顿了顿,“少庄主可是真会说话呢,女孩儿听了你的话,怕是个个都会芳心暗许你吧!”
“林庄主这样说,真是惭愧死左某了。”
“哦?此话何解?”
“林庄主岂是那凡尘中的庸脂俗粉能比,若是能得林庄主一笑,哪怕是左某人说干口水,也绝无怨言!”
“呵呵……”小刀轻笑,这左无极的嘴可是比蜜还甜,“少庄主严重了,真真折杀婉兮了。”
“左某人原是受了家父之命,来参加无忧谷张小姐的婚礼,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林庄主,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是吗?”小刀挑眉,“新郎杜海是我们山庄的人,我和他本是同门,来参加他的婚礼也是应该的。”
……
二人你来我往,无非是一些赞美之词,兰香心中早已将左无极骂了个半死,但为了不给他单独与庄主相处的机会,硬是忍住恶心,巴巴地呆在小刀的身后,随时找机会攻击他。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洞房花烛
园内的腊梅树,黄叶业已凋尽,只剩下褐色的虬枝在寒风中摆动。细一看,才发觉那树枝上,露出点点喜人的鹅黄,那不正是花苞?
梅花,快要开了。
此时的沧海楼沉醉在红绸锦缎之中,只见红红的灯笼高挂,阵阵笙歌响彻云霄,宾客满座,红烛掩映,满室生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司仪的声音伴随着丝竹之声越飘越高,整个沧海楼洋溢着喜气。
只见张玄真与林婉兮坐于堂上,眉开眼笑地看着众人拥着新娘进洞房。而赵慈笙则是充当了男傧相一角,跟在杜海身后,寸步不离。酒席就要开始,这新郎官可没法轻松,光是在座宾客一人一杯,也够他这个酒神受的,这个时候,不把赵慈笙拉来挡酒,那还叫兄弟?
只见杜海赵慈笙二人每到一处,就有人上前进酒,说些漂亮话,一圈下来,二人已是晕头转向。霓裳实在看不过了,赶紧和穆清风咬着耳朵。
“清风,酒疯子要是在这么下去,今晚的洞房花烛可就浪费了!”
“霓裳的意思是……”穆清风了然,好不容易等到霓裳有求于自己,穆清风怎能放过。“青龙,”穆清风叫来青龙,“多带几个酒量好的弟子,去帮杜门主和赵门主挡酒去。”
“遵命。”
青龙领了命令,利索地从弟子中找了几个“大酒缸”,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卷进酒席之中,赵慈笙和杜海一见有人解围,赶紧脱了身来。
“老弟,快去吧!”赵慈笙拍拍杜海的肩膀,“要是再被逮到,今晚你就别想去洞房了!”
“好。”杜海拱拱手,就向洞房方向走去。
正锦样华堂,一时装就。洞房花烛深深处,慢转铜壶银漏。新妆未了。奈浩荡、春心相侯。香篆里、簇簇笙歌,微寒半侵罗袖。
红烛掩映,香烟氤氲。张云和凤冠霞帔,端坐床边,等待着杜海的到来。
“吱呀——”开门之声响起,男子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张云和不由得握紧了藏在袖子下的双拳,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是汗湿。今夜,就在今夜,自己就和杜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