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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朝为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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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门外
东临挡在虞挚身前,袍摆上也染了血迹,他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小的手已废……”陈泉跪蜷在地,死死地扣着手腕,痛得脸色青白,“回不了内侍省,只有娘娘,能让小的活……”
他拼力说出这句话,抬头坚定地看着虞挚,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内侍省活计繁忙,绝不会收留一个断了手指的人,各宫嫔妃更不会要他,香彻宫是他唯一可能的去处了。
背叛了香彻宫,他也将无路可走。
虞挚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扭开了头。陈泉的血流了一地,她从来都不想也没想到他会自戕,在这后宫为了求生,每个人都会失去很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好好珍惜,如何为本宫效力。”虞挚定了定神,目光避开地上的血。
陈泉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眸中迸出兴奋的光彩,“小的谨记,谢娘娘!”他把头磕得砰砰作响,东临好不容易才搀他起来,退出去包扎。
如织弯腰扯过脚踏上的绒毯,将血迹盖住,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虞挚,“娘娘,真的留下他?”刚才的一幕还让她心有余悸,对陈泉有些莫名的畏惧。
“香彻宫缺少这样的人。”虞挚接过茶喝了一口,惊乱的心情渐渐平复。过去她身边有如寄,细心如尘,熟谙世事……她怅然叹了口气,“若如寄还在就好了。”
如织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垂下眼帘,默然站在一边。
春末夏初,早早就下起了连绵大雨,持续几天不休,春红还来不及谢,就萎靡一地。
傍晚时分,天色就已全黑,永安宫外的雨滴拍打着地面,激起白雾似的水花,宫内灯烛寂静地亮着,空气中也染了几许潮湿。
皇上皱眉看着奏折,随手拿起茶盏啜了一口,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头也不抬地责备一句,“凉了。”付如海跑哪去了,连茶都不知道换。
“皇上。”一盏温茶递到面前,竹青的瓷釉衬着纤纤玉手,声音低柔如门外雨。
皇上先是一怔,继而将折子往桌上一拍训斥道,“付如海的脑袋不想要了?派如此马虎的人给朕当差。”他说罢将小太监揽过,抱坐在腿上,幽光下“他”低垂粉颈,长长的睫毛覆下,温柔了眼中的波光,樱唇微抿着,一身太监装束,帽下露出乌鬓。
“皇上舍得的话,责罚臣妾便是。”虞挚嘴角一挑,伸臂勾住了皇上的脖子,袖中溢出若有若无的幽香。
皇上看着她,迟疑了一下,“朕这几日……”浩南王一事之后,迫于压力,他一直没有心情见虞昭容。
虞挚按住他的唇,“皇上政务繁忙,不必为臣妾分心。”灯光映在她眸中,目光盈盈,皇上看得微微出神,虞挚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头,“瞧皇上又皱眉了,是不是连日的大雨让皇上心烦?”
皇上闻言目光暗了暗,眼底露出疲态,随口道,“小鬼头,你怎么知道。”
虞挚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案上的奏折,封面下方落着“臣华承奕百拜上”,正是华修媛的哥哥。她莞尔一笑,“臣妾前月回府见到哥哥,他说起回京路上的见闻,托皇上洪福,到处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仓有余粮。唯有交州……”
虞挚抬眼正对上皇上的目光,听到交州二字,忧色不觉涌上。虞挚垂下眼帘,“臣妾妄言了,请皇上恕罪。”
“不必多礼,朕也想知道你哥哥怎么看。”皇上正在为交州洪水焦头烂额。交州以西便是雪山,每年雪水融化涌入江河,泛滥成洪。华承奕在交州已四年,不知中了什么邪,连年都遇到决堤事故。
“臣妾哥哥路过交州时,正是冰天雪地,他说严寒中堤身极易冻裂,春暖时恐怕就会被洪水冲垮。”
皇上点了点头,“今年又洪水泛滥,决堤数百里,致使四城百姓流离失所。你哥哥倒是有先见之明,他可有什么办法?”
虞挚想了想,歉然地笑笑,“哥哥好像提到,不如修一条运河。修运河的诸多好处,臣妾实在记不清楚了。”
皇上思忖了片刻,焦灼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朕明日就宣虞晋入宫,若他所言行得通,朕定撤了交州这批蠢材!”兴奋之余,他刮了刮虞挚的鼻子,“今晚留在这。”
虞挚含笑低头,声音也低了下去,“是,臣妾就是皇上的小太监,永远随侍左右。”
长廊下斜雨如线,宫人提着灯笼引路,洛康王远远走来。他披着玄色大氅,衬得面色如玉,俊美如铸的脸上没有表情。付如海正拢手守在永安宫外,见到洛康王,立刻行礼请安。
“父皇传唤。”洛康王站在门口,宽大的外氅让他身形更加挺拔,却再无昔日的神采奕奕。身后大雨落下,敲打出凌乱而忧郁的节奏。
付如海苦笑了一下,含糊其辞道,“王爷请回吧,皇上现在不方便。”温香软玉进去许久,还不见出来,想必是被皇上留下了。
洛康王不再多言,漠然转身。过去他常和父皇议政,谈到深夜,那时的他勤奋上进,深得器重。如今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心情却再不复如初了。东宫、皇权,统统无意理会。
天上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紧闭的宫门中,传出一阵娇羞的笑声。
炸雷滚滚响起,碾过天空。洛康王的眸光蓦地一沉,青靴踏在水中,溅湿了袍摆而浑然不觉。轰鸣的雷声,也不抵那一声轻笑刺耳,撕心裂肺。
是她。风雨飘摇,一门之隔,是如此真切而遥远的距离,她在里面取悦君王,他在外面黯然断肠。曾经的山盟海誓,言笑晏晏,恍如南柯一梦,愈美好愈丑陋。
付如海抱着拂尘,不安地挤出一个笑,想说什么,洛康王的目光却定定落在别处的虚无,好像身处另一个世界。
风雨肆意地呼啸着,洛康王转身慢慢步下台阶,瞬间便湿透了衣袂。
“王爷。”宫人忙撑起伞追了上去,却挡不住如瓢泼倾泻的大雨,寒凉入骨,“王爷这是怎么了?”
洛康王薄唇紧抿,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滑下,如一尊在雨中行走的沉默雕像,渐行渐远,没入无际的黑暗。
京城的幽巷中,更声雨声交织,肃穆雍容的洛康王府静静伫立。柔和的灯光从房间里透出,一个女子悉心地整理床褥,铺好被子。
门砰地被撞开。
女子惊得回过头,眼光不禁一亮,有些无措,“王爷。”站在门口的,正是大铭国俊美的洛康王,定定地望着她,那目光好像穿越了千山万水的仳离,终于两情相逢,炽烈得让人怦然心动。
“我,我告退了。”她忐忑而羞涩地低下头,匆匆向外走去。房间已整理好,她似乎逗留了太久。
然而还没迈过门槛,手臂便被抓住,“挚儿。”她心跳一滞愕然抬头,阴雨的寒凉浸透了他的衣服,然而他的手好烫,粗重的呼吸中带着酒气。
“别走,别离开我。”他猛地将她抱进怀中,沙哑地恳求着,猩红的眸光投下,让人战栗。
“我不是……”女子慌乱的想要解释,双唇却被一吻封印。她身体一僵,瞪大了双眼。
“为什么要离开,你说过等我回来。挚儿,你都忘了么……”他含糊地质问着,亲昵中涌上莫名的恨意,双臂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窒息。曾带兵将叛军驱逐三百余里的堂堂王爷,此刻却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心中的悲苦无处安放。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如此难过?
推却的双手慢慢松开,犹豫又期待着,环上了他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奉茶
东方第一缕晨光穿破云层,照耀九重宫阙,汉白玉的地砖上雨渍犹在,银象鼎中香烟袅袅,冲散了潮气,泰极殿里紫袍玉带,群臣列立左右。
“交州西邻雪山,是东部广袤土地的防洪屏障,然而那里夏季酷暑,冬天严寒,堤坝极易损坏,致使连年洪水不断。”虞晋站在大殿正中,一身绛紫将军品级朝服,玉冠青靴,器宇轩昂。群臣侧耳听着,心中犹疑,定波侯已告病多时,虞氏一直沉寂。今天皇上却特意问话世子,问得还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朝中风向似乎有变。
“臣以为,与其每年耗费大量人力修筑堤坝,不如疏通河道,开凿一条由西向东的运河,既能引洪,灌溉两岸,又可加强水上贸易。”虞晋声音朗然,清晰地回荡在殿中。众臣暗暗打量他,这位贵公子还真敢说,开凿运河艰苦卓绝,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你们怎么看啊。”皇上扫视众人,开口问道。
“臣以为,这固然是千秋伟业,只是,财力人力上恐怕困难重重。”尚书令站出来,踌躇答道。一条横跨版图的运河,绝不是说说而已,朝中谁敢担当此任?
虞晋礼貌颔首,“徐大人,每年一度的筑坝一样消耗国力,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他转身跪倒在地,“开创运河一劳而永逸,皇上若有意,臣愿效犬马之劳。”
众臣心中不由冷哼了一声,看着这个年轻人,真是不识进退,那可是修建运河,不是打马章台吟诗作赋,他一个王侯世子,怎能吃得了那般苦。
“好,这桩重任,就交给你了。”皇上身体微微向前探去,袍袖一挥,目露期待,“着虞晋为交州刺史,主持运河事宜。”
日上三竿,后宫的一天刚刚开始。大雨后终于放晴,鸟儿站在枝头梳理着羽毛,细语呢喃。眉池波光粼粼,映出桥上的窈窕人影。
虞挚款步走着,身后跟着如织和东临。早朝一散她就接到好消息,哥哥将出任交州刺史,她要去溯月宫告诉姑姑。
迎面一行人匆匆走来,为首的正是华修媛,步摇清脆作响,精致的妆容掩不住怒气。桥上相遇,虞挚放慢了脚步。
“妹妹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出来,看来心情大好啊。”华修媛脸上变出如花笑容,热情地和虞挚相对行礼。
“太阳出来,阴气尽退,姐姐难道不高兴么?”虞挚腕上玉钏叮铃,面色温和。
华修媛明朗一笑,“可惜呀,现在正值雨季,偶尔放晴,就出来晒太阳,很可能被浇成落汤鸡。”
“姐姐说的是。”虞挚不疾不徐,低眉笑了笑,“不过就算在雨中淋湿了,也比赋闲在家发霉了好,是不是?”
华修媛目光凌厉地一闪,化作一抹狠笑,“那妹妹就一路小心,自求多福吧。”
虞挚笑而不语,袖手让到一边,华修媛扬起头也不谦让,款款离去。
一个月禁足已过,溯月宫里又恢复如常,只是少了浩南王的笑语声,温暖的夏日里也少了生机。
“姑姑气色好了许多。”虞挚笑着端详静妃,没有外人的时候,她还是叫她姑姑,“皇上今日早朝罢免了华承奕,让哥哥接任交州刺史。”
静妃并没有十分高兴,反而蹙起眉沉吟着,“交州刺史的确大权在握,但稍有差池,就可能有性命之忧,我担心……”
宫女端上茶,虞挚拿过含笑奉到静妃面前,“姑姑总是担心我们,若是因此憔悴了,等到生辰宴被人看到,岂不是高兴了她们。”
静妃接过茶盏,对如织笑道,“瞧你的娘娘,教训起本宫来了。”
“娘娘这么说,可是冤枉昭容的一片关心了,娘娘没看到今天昭容遇到华修媛,那才是教训。”如织甜甜地一笑,乌黑的大眼睛一眨,有声有色地学起了虞挚和华修媛的对话,逗得静妃掩口而笑。
如织讲得正痛快,门口宫女通禀,“娘娘,江太医到了。”
“请他进来。”静妃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和虞挚对视了一眼,转身迎接。
门帘一挑,江潮平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太医院值班的太监都忙,静妃的事情似乎并不紧急,他便一个人出诊。看到虞挚,他清俊的目光一闪,垂下眼帘行礼。
静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客气,而是对左右淡淡吩咐,“退下。”屋里只留如织一个侍候,东临退到外面把守。江潮平依旧低着头,对周围的情境并不惊讶,也没有好奇。
虞挚起身,手中还拿着未饮的茶盏,递到他的面前,审视着他的神色,“江太医,姑姑请你来是为本宫看病。”
江潮平头微微一抬,对上她的目光,心中已明白□□。太医到后宫诊病,不可私相授与,哪怕是一盏茶,虞昭容不是不懂。她更应该明白,与真金白银高官厚禄相比,一盏茶太过微不足道。
可此时此刻,她就端着石青的瓷杯,两袖清风再无其他,清澈的眸光闪亮着,隐隐透着锐利。昔日那个割破手腕、无依无靠的女孩,已是明媚的凤凰。
安静中,江潮平稳稳接过茶,饮了一口,仿佛这不是抗旨之罪,而是再平淡不过的动作,“虞嫔娘娘什么病。”茶香入喉,从此他们休戚相关。
泰极殿外,金吾卫岿然伫立,甲光粼粼。这时大门一开,议事的重臣们陆续走了出来。早朝过后能来此的,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然而今天,大家簇拥着一人,纷纷恭贺着,“恭喜虞大人上任啊。”
虞晋抱拳一一回礼,一改往日为世子的桀骜气度,“还望诸位提点。”众人告辞散去,独留他一个,负手向宫门方向走去。
“虞大人。”树丛窸窣一动,里面响起低低的呼唤声。虞晋转头,只见一个宫女钻了出来,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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